第182章 赫連九朔國,寧易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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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眾舞女的陪伴下,一同樣身穿舞衣,身材妖嬈的女子款款步行而來。
    寧易定睛望去,這女子沒有戴著麵紗,露出一張如玉石雕刻般的秀麗容顏。
    這樣的形容倒不是寧易無的放矢,而是這女子鼻梁高挺,眉目幽深,看起來不像是九州人士,更像是域外之人。
    若是用前世來比喻形容,就像是大唐時期,有波斯地區的人來到中原大地一樣。
    “嘿嘿,韶音姑娘是不是與眾不同,更有異域風情。”
    那禦林軍看來是韶音的擁躉,這時興奮說道。
    眾人點頭,雖然大部分人都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韶音,但每次見到,都會覺得這姑娘卻是生的極美。
    大部分人的審美還是相似的,就如同大唐以胖為美,但那個胖是豐滿,而不是真的胖,現代人照樣有許多喜歡豐滿的。
    “小女子韶音,為諸位聽客獻上一曲。”
    韶音向四周道萬福行禮,她雖然穿著舞衣但並不跳舞,而是盤腿坐在舞台中心,手捧瑤琴。
    “韶音姑娘每七天表演六天,一日跳舞一日彈琴,剩下的一天則是休息。”
    那禦林軍又是說道。
    好家夥,原來是上六休一,一三五跳舞,二四六彈琴。
    寧易心下腹誹。
    韶音一出場,賓客們轟然叫好。
    韶音收斂笑容,正視自己膝上的琴,寧易暗暗點頭,這韶音姑娘看來不是拿撫琴當做引客的手段,而是真的喜愛琴藝。
    5級的‘琴’藝術技能,讓寧易一眼就能看出。
    韶音手指撥弄琴弦,一首靡靡之音在雲韶院舞台上響起。
    四周賓客的吵鬧聲,也在那一瞬變的安靜下來,舞女們翩翩起舞,舞蹈與琴音,都是以曖昧為主,讓人聽了心癢難耐。
    畢竟這裏是男人們流連之地,不可能真的彈奏太高雅的東西。
    但雅俗共賞,韶音雖然彈的俗,但技藝卻是雅的。
    寧易側耳傾聽,不時點頭流露出讚賞神色,其餘的人更是搖頭晃腦,那個韶音擁躉的禦林軍,更是恨不得從欄杆處跳下去。
    半晌,一曲終了,客人們再次叫好,富商貴客紛紛拿出錢財,不吝賞賜,讓韶音再次演奏一曲。
    ‘半推半就’下,韶音繼續彈奏,一連彈奏三首曲目,她額頭微見香汗,歉意道:“小女狀態不佳,先下去休息,等過一會兒再給貴客們演奏。”
    這就純粹是一種攬客手段了,這裏的客人們一聽接下來還有曲目,又哪裏舍得走?
    但在這地方,紙醉金迷,就這麽多待的一會兒功夫,又要花上不菲的銀兩。
    手扶著欄杆聽完曲目的蘇瑾瑜讚道:“這韶音姑娘的琴藝真是相當出色,如此水平,令我汗顏。”
    身為應天學府的弟子,琴棋書畫不要求專精,那是玩物喪誌,但總要精通一些的。
    蘇瑾瑜又是道:“韶音姑娘的琴藝,比之九公主雖然差了不少,但能在這雲韶院聽到這樣的琴藝,也是不枉我來一趟。”
    寧易瞥了她一眼,看來蘇瑾瑜和青嬋還是認識的。
    他同樣點頭道:“如果非要分出個高下形容,那青嬋的琴藝可謂絕聖,這位韶音姑娘,大概有道悟化相的水平吧。”
    寧易這番稱讚,對韶音已是極具讚美,這水平和他也在伯仲之間了。
    韶音應該是從小就練琴,才有如今水平,想自己靠外掛三年時間練這麽多藝術技能,還能和對方達到同樣水平,可謂世道不公啊。
    青嬋?
    眾人愕然看向寧易,他下意識這樣稱呼,可見與九公主熟稔,這叫的也太親密了吧。
    尤其還是一男一女……
    餘正酸溜溜道:“寧兄,你聽過九公主殿下撫琴?”
    寧易可沒去過皇宮,他在哪聽的?
    寧易笑道:“在道宗時,青嬋每日都會在竹林撫琴,還會教我琴藝,自從她離開道宗已有三月,少了她的琴音相伴,我這晚上睡覺都容易失眠啊。”
    一雙雙嫉妒的目光望過來,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寧易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
    這b他是誠心的還是故意的?他說這話就是為了氣死我們吧?
    就連蘇瑾瑜都是望來,歎道:“小寧先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每日聆聽九公主撫琴,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在皇宮中,除了聖上要求,九公主會在宴席上演奏外,她是從未給人單獨演奏過的。”
    其餘幾人都是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眾人身旁的雅間中,傳來一陣騷亂聲。
    寧易往隔間望去,其餘人也跟著他看向一旁,難道是有人鬧事?
    大家來了興致,有人鬧事好啊,有人鬧事才有樂子。
    見到這些人的表情,寧易心下暗笑,現在到真有了自己穿越前上大學時,和舍友們一起吹牛打屁時的感覺,到真讓人懷念。
    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這麽一群風流的人在一起,你若是表現的太正經,那就融不進去集體。
    一般情況下,融入不進去就融入不進去了,不過寧易對這些人亦是有所求,那就必須要和光同塵。
    當然,這也與現在寧易的身份地位有關,他如今是法相宗師,又是道宗聖子,與這幾位世家天驕,身份相當。
    若有一天,自己也如天命玄女那樣,成為歸一境的天人,而這些世家弟子實力變化不大,那時大家的相處方式自然就要發生改變了。
    地位高有地位高的相處方式,平等有平等的方式,寧易覺得,自己應該要好好感受現在。
    以自己開掛速度,這樣的相處在未來幾年,或許就要沒有了,那就像是一位學生畢業進入社會,然後事業有成,在同學聚會,那心態自然會不一樣。
    “小王我讓你把韶音帶上來!”
    隔壁雅間,傳來一道男人憤怒的聲音,他的口音略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大周人。
    這突然的吵鬧,也是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下層的那些富商貴客們,也都是好奇看向樓上。
    “這是哪裏來的庸人,敢在雲韶院鬧事,他難道不知道雲韶院背後的東家是誰?那可是天嶽商會,而天嶽商會的背後,可是皇家。”
    “嗬,那俗人不會把這裏當做秦樓妓館了吧?真是不知風趣,不懂風雅。”
    雅間中,一麵色粗獷的男人滿臉憤怒,但見他長相與九州人迥異,一看就是外域之人。
    雲韶院的管事連連賠罪,但那壯漢不依不撓。
    一身材瘦小的狗腿子,趾高氣昂道:“你可知你麵前的人是誰,這可是北域來的貴客,是北域王庭的王子。”
    “陛下下旨,讓四皇子招待貴客,怎麽,這樣的貴客讓你們這裏的韶音出來見一麵都不行?你就不怕得罪了陛下,得罪了四皇子?”
    北域王子身後,一個中年男子雙手藏在袖子裏,攏在身前,他微微抬目看了一眼幾人,皺了皺眉,沒有多言。
    這是四皇子派來保護這位北域王子的一位法相宗師,以防這位王子在帝都出事。
    那管事的婦人額頭冷汗直流,一時間被唬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韶音在樓下注意到這裏情況,她蓮步輕移,走上雅閣,溫聲道:“李娘,這裏交給我吧。”
    “姑娘……”
    管事的婦人囁嚅了幾句,還是讓開了身位。
    北域王子上下打量著韶音,眼前一亮,問道:“看你麵相,你也是北域人?”
    韶音行了一禮,輕聲道:“韶音見過王子殿下。”
    “你是北域哪國人?”
    “小女……是九朔的人。”
    “九朔?哈哈,原來是二十多年前,被我們九溟滅掉的赫連九朔的漏網之魚,你這是被賣到大周來了?”
    這北域王子的話,讓韶音麵色一沉。
    隻聽那王子大大咧咧道:“出個價吧,小王我看上你了,當初你們買她花了多少?小王我出雙倍。”
    “你長的倒是不錯,彈琴也好聽,會不會跳舞?若是給小王我生下幾個孩子,或許小王會赦你罪過。”
    “我們北域的規矩,被滅了國的人就是奴隸,奴隸沒有反抗主人的權力。”
    管事的李娘上前,討好笑道:“王子殿下,北域有北域的規矩,大周也有大周的規矩,韶音現在是大周人,不能再遵循北域的規矩了。”
    北域王子神色一冷:“怎麽,你敢反抗‘溟主’定下的規矩?”
    “韶音,若是你乖乖聽話,小王我允你榮華富貴,若是你不聽話,那小王我就把你送給我手下的那些勇士,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記住了,北域人永遠是北域人,你就算來了大周也是北域人,就要遵守‘溟主’的規矩。”
    “砰!”
    雅間的門被一腳踹開,寧易幾人走了進來。
    尉千山大大咧咧道:“哪裏來的野狗,敢在帝都叫囂!”
    尉千山這些人都是軍人,血氣方剛,看不得這個域外之人在大周如此囂張。
    那北域王子神色一寒,看向幾人,嗬斥道:“你們是誰?”
    跟隨在北域王子身邊的狗腿子消息靈通,見到寧易幾人嚇了一跳,他連忙湊到王子身旁,小聲說著幾人身份。
    北域王子看向尉千山與夏侯長的眼神略有警惕,可見天策府大名鼎鼎,這些域外之人都是謹慎。
    餘正的禦林軍身份他到是不在意,禦林軍隻是保衛皇城,不會輕易調往前線。
    “小王我可是北域來的貴賓,你們這些天策府的人,難道敢違抗你們皇帝的命令,對我動手不成?”
    然後他又是看向寧易,囂張道:“……陰陽道宗?我知道,是九州聖地之一嘛,幾個月前,小王我在邊疆還見過陰陽道宗弟子,那小姑娘細皮嫩肉,被小王我玩弄時的慘叫,可真是可憐啊。”
    寧易麵色一沉,渾身殺氣四溢。
    幾個月前,正是道宗要求弟子曆練的日子,是有一些弟子死在了曆練中沒有回來。
    對武道修者而言,有性命之危實屬正常,若不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又怎可精進?
    各大聖地多有死者,沒有什麽驚奇的。
    但這種被人玩弄致死,而且還是當著他這位道宗聖子的麵說出,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如果不將臉打回去,那寧易這個聖子,也不用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