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磚瓦廠，張建國花了15元，買了八百塊磚頭、一百塊瓦片。
    拉回家後累的夠嗆，幹脆讓王一水幫忙請兩個磚瓦匠。
    自己個兒跑到公社花了9元錢買了3包水泥，趁著沒人注意，全部扔到空間。
    回到家，柳煙一看門口擺了這麽多材料，一時間鬧不清楚張建國葫蘆裏賣什麽藥，便開口問道：
    “建國，你忙啥呢？”
    “沒事嫂子，我就是想規整規整屋子。”
    張建國說完又拖著板車跑了兩趟陽清河，運回去一車鵝卵石、兩車沙子。
    晚上柳煙下廚，炒了一盤五花肉，配黑麵窩窩。
    柳青邊往嘴裏塞五花肉，邊嘟囔道：
    “姐夫，你們家每天都吃豬肉嗎？生活條件也太好了吧，我爸媽被打倒之前，都沒這個生活條件。”
    張建國摸了摸下巴，說道：
    “也不能說每天吃肉吧。”
    柳青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我就說吧，要每天吃肉，家裏開金礦的還差不多。”
    “偶爾也吃魚或者野雞野鴨，對了明天要是有空我給你抓隻兔子燉著吃，那味道可比豬肉香。”
    柳青把筷子一拍，雙手抱在胸前，挺著剛剛發育的身材說道：
    “姐夫，你也太欺負人了！我在知青點一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你就忍心看我吃了這麽久的苦？我不管，你得好好補償我！”
    柳煙看著滿屋子的煙火氣，頓時也開心起來，夾了一塊五花肉到柳青碗裏。
    “快吃吧，再不吃，一水可要吃完啦！”
    王一水抬頭嘿嘿一笑，滿臉的油花子。
    “建國哥，明天我還來你們家幫忙，我也喜歡吃兔子。”
    “行，明天早點來，爭取兩天完工！”
    “好嘞！”
    晚上，柳青坐在炕上複習功課，而柳煙繼續在那縫製張建國的衣裳。
    張建國洗完碗，走到東屋，看見黃昏燈光下的柳煙尤為恬靜。
    白皙的臉龐、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得柳眉，就像是從年畫裏走出的美人一樣。
    張建國的心髒怦怦直跳。
    他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求柳煙，把上一世的遺憾在柳煙身上全部找補回來。
    上一世，柳煙能在最後一刻來看他，或許對他也有感情吧？
    “嫂子，你要不去西屋忙活，在這會不會影響柳青讀書啊？”
    柳青頭也沒抬，說道：
    “姐夫，我叫你叫你姐夫，你叫我姐嫂子，這不亂套嗎？是你改口還是我改口？”
    張建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瞥了一眼麵頰緋紅，頭也不敢抬的柳煙，說道：
    “那我以後叫你煙姐吧？”
    柳青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把手裏的鋼筆放下，無奈的說道：
    “姐夫。你會不會搞對象啊？你就叫煙煙，成不？”
    耳根子紅的發燙的柳煙捅咕了一拳柳青，嬌嗔的說道：
    “就你話多，那點心思全部放在看雜書上麵，要是你考不上大學，姐就找個老光棍把你嫁了！”
    “嘻嘻，我要嫁也要嫁姐夫這樣的男人，個高還帥，還懂得疼人！”
    “小丫頭片子，看我不打你屁股。”
    張建國見姐倆鬧成一團，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煙火氣。
    當天晚上，張建國躺在西屋的炕上，久久不能入睡，口幹舌燥。
    他爬起來，穿著拖鞋，晃到外屋的灶台間，灌了一口涼水。
    一回頭，竟然看到柳煙也朝灶台走過來。
    “煙……煙煙，你也來喝水。”
    柳煙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輕聲說道：
    “嗯。”
    “那我回去了……”
    “等等建國，我有話對你說。”
    柳煙輕輕嗯了兩聲，開口說道：
    “建國，本來早該找個機會跟你聊，但是柳青一直跟在我身邊，沒機會。
    清明不是走了嗎？原來說的拉幫套也就算了，你還是個大小夥，我再怎麽說也是結過婚的女人，配不上你。
    等給清明燒完頭七的紙，我就帶著柳青回知青點……”
    張建國懵了，本以為幸福的日子馬上就要開始，卻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煙煙，原來白大哥在的時候我不好說，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喜歡你。”
    張建國上一世看的電視劇裏的情節比比皆是，隨便信手拈來。
    不過，柳煙卻臊的發慌，心髒砰砰砰直跳。
    這些天她也發現自己逐漸喜歡上眼前這個充滿活力、衝勁和責任心的男人。
    尤其是那大體格子，還有健碩的肌肉，讓她特別有安全感。
    好像上輩子跟眼前這個憨憨傻傻又精明能幹的男人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建國，我比你大一歲，而且你不嫌棄我結過婚嗎？”
    “大一歲怕什麽，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也許再過幾十年，專門流行姐弟戀呢！”
    張建國的話把柳煙逗樂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真的？你可別拿我尋開心，我的心跟玻璃一樣，再也經不起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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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對天發誓。”
    “好，但是你別太急，讓我緩緩。”
    “不急不急，都等了幾十年了，不差這幾天。煙煙，那我回去了！”
    “嗯。”
    一晚上張建國激動的睡不著覺，總算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打著哈欠起了床，一看端著髒衣服的柳煙，倆人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都頂著黑眼圈。
    “姐、姐夫，你們倆昨天做賊去了？”
    張建國內心點點頭，對，做賊，偷心的賊。
    張建國就著小米粥吃了兩個雜麵窩窩，便招呼著泥瓦匠在東側挖了個坑，按照他的設計來施工。
    村裏很久不見人蓋新房子，所以剛剛開工沒多久，包括王長貴在內的不少鄉親們就拿著鐵鍬和鋤頭來幫忙。
    “建國，你蓋啥咧？”
    “哈哈，等我蓋好你就知道啦。”
    張建國招呼鄉親們要麽搬磚、要麽活泥巴，剩下的用鵝卵石鋪一條從家門口到大坑的路。
    “一水，幫我招呼鄉親們拿錘頭把鵝卵石砸下去。”
    “好嘞。”
    兩天功夫，一間頭蓋青瓦、四周塗滿水泥的皇宮級茅房橫空出世。
    “建國，不得了啊！你這茅房可比我家都要漂亮，要不然咱倆換換？”
    “那你睡哪？睡坑裏啊！”
    “哈哈哈。”
    張建國給大家夥兒一人抓了一把水果糖，打發走了。
    “煙煙，以後你上廁所不用皺眉啦。雖然還是有些味道，但是可比以前的茅缸要好的多。
    等過兩天我去公社買個電暖器，扯根電線過去，冬天上廁所就不怕冷啦。”
    柳煙的內心已經淪陷，沒想到張建國這麽會心疼人。
    她確實最害怕上茅房，每次都跟打仗一樣，提心吊膽，能憋著盡量憋著。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他看到眼裏。
    “謝謝你，建國。對了，明天陪我上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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