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幹跟獵物有關的活計，到公社開個小飯館或者承包工廠食堂。
    技術門檻低，而且還能把他的獵物給用上。
    但這些都得等到明年開春。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享受生活。
    “建國大兄弟在家嗎？”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
    張建國抬起屁股，打開外屋大門一看，竟然是熊桂芬。
    “桂芬嫂子？你的大嗓門呢？”
    熊桂芬一臉嬌羞，白了他一眼。
    “說什麽呢？人家現在是小女人。”
    “怎麽就是小女人？你們家不是大女人小丈夫嗎？”
    “那是以前，現在咱們家金柱跟小老虎一樣，嗷嗷叫。”
    張建國恍然大悟。
    原來劉金柱翻身農奴把歌唱，現在徹底把熊桂芬壓在下麵。
    這肯定是嗷嗷叫的功勞。
    這玩意這麽好使？看來改天得試試藥效。
    “來，拿著。”
    趁著張建國的腦袋瓜在那飛速運轉，熊桂芬把一盤冒著熱氣的鍋包肉放到桌上。
    張建國和柳煙都愣住。
    這還是第一次在熊桂芬那裏吃到回頭菜。
    “桂芬嫂子，這麽好意思。”
    “這有啥的，我們家男人說了，要來感謝建國兄弟。再說，你們吃完不得拉出來，到時候咱一掏糞水，不又回到咱手裏？”
    這道理說的淺顯易懂，就是味道有點重。
    “行，那咱就不客氣啦。”
    “建國兄弟，那啥……”
    張建國看著熊桂芬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拍腦門。
    “哎喲，你看我這腦子，沒給金柱哥續上。”
    他走到背簍旁邊，假裝在其中翻找，其實單手伸進空間，薅了一把金燦燦的嗷嗷叫。
    “來，給！”
    熊桂芬把手往屁股後頭擦了擦，雙手接過救命草藥。
    “果然是寶貝，都隔了這麽久還這麽新鮮，泥都是新的。”
    “嘿嘿，那是自然，天材地寶嘛。就是太監吃了，也得重新生根發芽。但是桂芬嫂子，我還是那句話，悠著點來。”
    “好嘞。”
    張建國送走熊桂芬，突發奇想，要不然考個行醫資格證，當個男科大夫，天天觀鳥？
    算了。
    怕辣眼睛。
    這些藥材以後就是敲門磚，用來打通各個環節。
    “建國，建國在家嘛？”
    張建國屁股還沒落下，就聽見王長貴在門口叫喚，應該是來送介紹信。
    “唉，長貴叔進來坐。”
    王長貴進了屋，麵色沉重的脫掉外套。
    “咋啦，長貴叔？不順利？”
    王長貴蹲在火爐旁，點點頭。
    “奇了怪了，公社的戳都要給咱蓋上，突然之間就變了卦。”
    張建國一琢磨，如果是蓋戳的時候才反悔，八成是看到他們仨的名字，這才不同意蓋這個章。
    他把這輩子前二十多年回憶一遍，跟公社書記李永福應該沒什麽恩怨，咋就把人給得罪了？
    “唉，可能是李書記心情不好，明天我再跑一趟。”
    “算了長貴叔，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你就算是把腿跑斷了，也蓋不到這個戳。”
    “那咋整，不是還有半拉月就出門了嗎？”
    “我明天先去公社看看，想想辦法。”
    “行吧，現在也隻能這樣。要是行不通我就再找其他幹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王長貴一出門，憂心忡忡的柳煙就挽著張建國的胳膊，問道：
    “建國，現在咋辦？”
    張建國可以看得出柳煙姐倆很想見爸媽，便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
    “放心，就算比《西遊記》取經都難，我也要送你們姐倆團聚。”
    “嗯！”
    張建國扒拉著爐子，愁眉不展。
    這年頭要是沒介紹信，那就是盲流，別說是住宿，就連車票買不了，這可是300多公裏。
    他打定主意，明天先去摸一摸李永福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有沒有拐彎抹角的得罪他。
    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便套上驢車，喊上王一水，倆人直奔趙老三的家。
    “三哥在嗎？”
    “唉，是建國兄弟吧，老三昨晚沒回，在鋪子睡，有啥事？”
    張建國傻了眼。
    趙家三兄弟怕錢紅兵報複，隻要鋪子裏有貨，就住在新城。
    “沒事嫂子，我就尋思來打個招呼，那我走啦。”
    除了趙家三兄弟，張建國在公社打過交道的就一個人，國營藥店的許偉邦主任。
    但跟他也隻是做了一次生意而已，沒啥交情。
    “走，一水，去公社辦公室。”
    王一水一甩鞭子，驢車就噠噠噠的往前走。
    “建國弟弟，沒看到姐姐？”
    滿懷心思的張建國坐在驢車上愁眉不展，根本就沒看路邊的行人，被這麽一喊，趕忙抬頭。
    隻見打扮花枝招展的花姐靠在供銷社的柱子上，雙手插兜，笑盈盈。
    “花姐啊。”
    “哼，我還以為你把姐姐忘啦。”
    張建國眼珠子一轉，這花姐應該也算一個熟人吧？
    他當即跳下驢車，三兩步走過去，賊眉鼠眼的往供銷社裏張望。
    “別看啦，死胖子不在。”
    張建國本來還擔心花姐跟潘巧玲是一條線上的，現在終於把心放到肚子裏。
    “嘿嘿，你聽說了？”
    “弟弟動靜整那麽大，想不聽說都難。對了，說到這事兒我還得感謝你替我出口氣。”
    “嗯？咋說。”
    原來兩個月前，供銷社副主任的位置還是空缺。
    為人熱情的花姐呼聲很高，這位置應該順理成章給她。
    但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在公社食堂養豬的潘巧玲被調到供銷社，幹了一個月而已，直接當上副主任。
    花姐自然不服。
    沒幹幾年售貨員就想當副主任？
    而且一個中專生，竟然連鬥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籮筐。
    “花姐，潘巧玲是不是有啥來頭？”
    “有啥來頭？賣屁股唄。”
    花姐見供銷社內沒什麽客人，其他售貨員也都躲在裏頭烤火，便湊到張建國的耳邊說道：
    “這死胖子在食堂喂豬的時候，勾搭上李永福！”
    張建國心裏一驚，這事兒這麽巧嗎？
    難道是潘巧玲給李永福吹枕邊風了？
    “花姐，潘巧玲沒男人嗎？”
    “有啊，但是夫妻倆好像各玩各的。”
    張建國嘿嘿一笑。
    沒想到這年頭也還有開放式婚姻。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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