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回頭了？”
    “那必須的！”
    張建國說完便從背後的驢車上扛起一頭狼，再加上一個小瓷碗。
    “你也太快了吧？”
    老譚說完便拉開院門，把張建國和頭狼領進去。
    這隻頭狼身材尤為健碩，約莫有一百來斤，而且毛色更為光亮整潔，看樣子平時沒少吃供奉、作威作福。
    “老譚，能看出來是頭狼不？”
    “必須的啊！這要不是頭狼，除非大窩嶺的東北狼都成精。你等著，我先給你五百元定金，剩下的四百元等東家驗完貨，對了，一成的介紹費是規矩，你懂吧？”
    “嗯啊，懂。”
    老譚讓張建國幫忙把頭狼放到屋外，免得臭了，然後便再次上下打量張建國。
    “建國，你小子有點本事啊？真的是單槍匹馬打到的？消息從哪得的？”
    “嘿嘿，肯定是單槍匹馬，一共打了四隻，其餘的三頭已經處理啦。至於消息嘛，又不是啥秘密，咱跑山圈隨便嘮嘮就知道啦。”
    “行，那以後有懸賞，你靠山屯張建國有一份！明天上午來領尾款。”
    “行嘞！”
    張建國說完便接過五十張大團結，再次離開老譚的院子，拐到小巷子裏，把驢車收入空間，又換了身衣服，這才跳出來，回到老譚家的院子外。
    約莫十來分鍾後，披了件棉襖的老譚把門一鎖，便朝新城最中心的老街走，停在新城賓館門口。
    張建國悄默默的躲在一叢樹苗後，豎著耳朵聽。
    結果老譚隻是給戴著紅袖章門衛遞了一支煙，刻意壓低聲音耳語，隻聽見嘟嘟嚕嚕的聲音。
    “行，進去吧。”
    老譚進了門，等看不見人影之後，張建國也跟了上去。
    “喂，找誰呢？”
    那時候的門衛可不像現在這樣，六個人湊不出一嘴牙。
    新城賓館作為國營單位，有保衛科，配小手槍。
    “我找那個啥屯子的老王。”
    “哪個屯子的？王什麽？住哪個房間？”
    “知不道啊？”
    “嗬嗬，又是個想混進去的小癟三？趕緊給老子滾，不然搖人！”
    張建國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他確實是想混進去，但絕不是什麽癟三！
    “搖人牛逼啊？老子在這等著！”
    “你小子挺有剛？那行，待會老子三棍子下去，看看你有多剛！”
    門衛拿起傳達室的電話，對著張建國比比劃劃。
    不到三分鍾，一群下身工裝褲、上身青綠色製服平頭小夥，背著56半小跑過來。
    “嗬嗬，怕了嗎？還不趕緊滾！”
    張建國小腿肚子直轉筋，怒氣衝衝的指著門衛，說道：
    “滾就滾！”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貓在百米之外的食雜店，悄咪咪的盯著門口。
    張建國本想放出小赤狐，但一是怕城區出現一隻赤狐有些突兀，二是新城賓館房間太多，要是一間間的找，得找到猴年馬月。
    等到餓的前胸貼後背，張建國著實扛不住，買了四個大肉包，便蹲到老譚的院子門口。
    還好沒在新城賓館死等，等四個肉包下了肚，便看到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帶著兩個壯漢，抬著麻布袋出了院子。
    而站在院子門口的老譚極為諂媚，點頭哈腰的直擺手。
    “慢走啊，下次要找東西還來找我啊。”
    “嗯。”
    張建國尾隨而去，見三人進了新城賓館，遙遙朝門衛比了個中指，便跑了。
    這不是怕挨揍，而是不想暴露拳腳功夫。
    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再次來到新城，直奔老譚的院子。
    “老譚，咋說？東家認了不？”
    “必須的啊，有我打包票，就是隻狗，他們也得認！”
    論裝逼，老譚是個頭子。
    “頭狼腦仁一千元，我收一百元介紹費，這是四百元。”
    張建國把錢接過去，數了一遍，接著說道：
    “那頭狼身子呢？”
    “東家出一千元帶走，我看價錢還不錯，就擅自做主、替你同意。但是你要是不想賣，我現在就追回來。”
    一千元算得上是天價，所以張建國沒有理由不賣。
    但正因為是天價，他才覺得有些奇怪。
    難不成腦仁隻是拿回去燙火鍋，實則是要頭狼的狼骨狼肉或者狼皮？
    張建國現在還吃不準住在新城賓館的東家跟“少爺”是什麽關係，與他是敵是友，所以先不見麵為好。
    “行，價錢公道。”
    老譚滿意的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個黃色牛皮紙信封。
    “點點？”
    張建國點了一遍，抽出一張大團結往老譚手裏塞。
    “一點小意思，你拿著買酒喝。”
    老譚眉頭一皺，擋了回來。
    “我賺我該賺的錢，其他錢我一律不收。一旦我收了錢，恐怕會影響我的職業道德。”
    張建國看老譚不像是裝的，便把錢收回來，以後再拿天甄開道。
    “講究！對了老譚，獵人跟東家的信息應該都是雙向保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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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必須的，不然你們要是聯係上，還有我老譚啥事？喝西北風？”
    “專業啊，整個新城就你做這個買賣？”
    “嗯啊，據我所知就我一個。你別看這行就是動動嘴皮子、搭搭線，但是門檻高著呢！三教九流都得熟，看貨也得準成，不然坑東家也坑自己，敗名聲。”
    張建國心裏大概有了譜，“少爺”既然不是中介，那就極有可能是東家或者是替東家幹活的手套。
    那這個東家應該是敵人，最起碼是不友好的那一方。
    張建國回了靠山屯，便開始張羅蓋房子的事兒，他提溜著兩條大前門、兩瓶北大倉直奔王長貴的家。
    此時王一水正騎在馬鹿的身上，來回溜達。
    “可以啊一水，剛剛沒兩天就熟悉了？”
    “建國哥，這馬鹿跟我有緣，我一屁股坐上去就感覺人馬合一，八成跟我是親戚。”
    王長貴抬腳一個扁踹，把王一水踹下來。
    “放屁，你是人它是畜生，你倆是親戚？那我他媽是不是也是畜生！”
    張建國從兜裏掏出五十元錢。
    “別扯那個，一水，比去孫老騾屯找孫九指，幫我把鞍具拿回來。”
    “行嘞。”
    “慢著點，別破馬張飛似的。”
    王長貴說完，笑眯眯的轉過頭對張建國說道：
    “咋啦建國，不過年不過節，你拿這麽多東西幹嘛？”
    “嘿嘿，我看天氣差不多了，咱開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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