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張建國幾乎清空空間的庫存，才抓到50隻飛龍。
    等到了老譚的院子外已是下午三點。
    咚咚咚～
    張建國叩了叩門，過了足足一分鍾，一陣嗡裏嗡氣的聲音傳來。
    “誰啊？”
    “老譚，我是張建國。”
    一陣哐當聲從院子內傳來，片刻之後院子門像是安了強力彈簧一樣彈開。
    老譚那張油膩的大臉像是打地鼠遊戲一樣突然出現。
    “建國兄弟，快進來。”
    張建國把馬鹿趕進院子，看著搖搖晃晃的躺椅，就知道這貨剛剛還在曬著太陽午睡。
    “老譚，你這小日子過得滋潤啊？等著人上杆子給你送錢。”
    “哈哈，都是大家給麵子，遇到啥難事兒都讓我幫忙張羅，我也是賺錢辛苦錢而已。現在是日子好起來，每年能對付個千兒八百，要是擱以前，我這種算是遊手好閑，蹲牛棚遊大街。”
    老譚見張建國笑而不語，便接著說道：
    “人這一輩子吃的飯享的福都是個定數，從娘胎裏出來的那一刻就定下來。前半輩子我吃了不少吃苦，下半輩子我吃香的喝辣的。”
    張建國對這個說法倒十分認可。
    他把馬鹿上的一個布袋拿出來，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
    “老譚，真熊掌你聞聞？”
    老譚的小眯眼瞪成卡姿蘭大眼睛，試探性的打開布袋一看，果然是一個肉乎乎的熊掌。
    掏出來一聞，一股甜香的味道傳來。
    黑瞎子一共有四隻熊掌，前掌比後掌要貴。
    但兩個前熊掌也有區別。
    經常用來進食、掏蜂蜜的叫真熊掌。因為長期被蜂蜜浸潤，就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而另外一隻便叫做假熊掌，熊瞎子通常用來擦屁股，冬眠的時候堵屁眼防止泄氣，因此也有一絲絲的臭味。
    雖然有些經驗豐富的廚子用蜂蜜加以調製，便可以以假亂真。
    但真正的行家一口就能分別出真假。
    “建國兄弟，你有大本事啊，這才兩天功夫你就打了一頭熊瞎子？”
    “嘿嘿，運氣好而已。”
    “但是這次難度主要是50隻飛龍，有數不？要不然這真熊掌人家東家也不收。或者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找人把你的熊掌收了？”
    張建國嘿嘿一笑，從馬鹿另外一邊的架子上，卸下來滿滿當當的一個大口袋。
    “飛龍，整整50隻，你點點？”
    “靠，你來真的？”
    老譚把熊掌往石桌上一扔，然後便悄悄將大布袋打開一個縫隙，往裏一瞅，一隻飛龍的尖嘴朝他眼珠子啄過來。
    “還真是飛龍？點過數了嗎？”
    “那必須的啊！你再點點？”
    老譚把口袋紮上，說道：
    “我還能不信任你嗎？這樣，你回去等信，明天早上來拿錢。”
    這飛龍和熊掌是魚餌，就是為了把背後的東家給釣出來。
    所以張建國便提醒道：
    “現在天熱，這熊掌也過不了夜，你抓緊給人送過去，別到時候說質量有問題，那我可不認啊！”
    “放心，這一千元錢要是東家不給，我老譚自己掏。”
    “唉，到底是啥人啊？吃這麽好，一頓要吃掉普通人二十年的工資，啥時候我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老譚撇了撇嘴，拿出一個紙扇，擺起世外高人的譜。
    “建國，有福命硬之人才能承受得起潑天的富貴。要是福薄之人走大運、發大財，不僅不是福，還是個禍。”
    過日子講究一個細水長流，平衡推進。
    上一世他見過不少拆遷戶，窮人乍富，腰包裏突然有了錢，往死裏造。
    要麽亂投資，被人做局騙個精光。
    要麽染上賭毒，傾家蕩產、債台高築。
    最後落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害，都是命，他們把握不住。”
    “行啦，時候也不早了，沒啥事你就先回，明天再來。”
    張建國見老譚著急要出門，也便牽著馬鹿出了院子，還是拐到沒人的小巷子，將馬鹿收入空間，又換了套時興的衣裳，躲在一旁暗暗跟蹤老譚。
    果然，張建國前腳離開院子，老譚後腳也往外撩。
    他還是直奔新城賓館。
    看來老譚沒說謊，真的是同一個東家。
    過了一刻鍾左右，老譚還是領著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往他院子裏趕。
    不過這次張建國看到他的正臉。
    怎麽說呢？
    文質彬彬的像個好人。
    張建國看到真容之後，便離開新城，準備第二天早上收錢的時候，用現金考驗考驗老譚的職業操守。
    第二天早上，張建國馬不停蹄是趕到新城，給趙老三送完天甄，便直奔老譚的院子。
    此時，老譚正在院子裏吊嗓子，咿咿呀呀。
    “老譚，起這麽早呢？”
    “建國啊，我這不是習慣了嘛，早上必須沏一壺高的。”
    老譚是京城人，後來逃難來了龍江省紮了根。
    “老譚，你在京城沏一壺高的是沒辦法，到咱新城山清水秀，還要沏壺高的？”
    京城因為作為曆朝首都，地下水早就被汙染的不像樣子，堿性大，三天不洗茶壺，上頭必然有一層白沫子。
    所以皇帝用水都取自郊外玉泉山，說是因為那有靈氣，實則是因為地下水無法入口。
    但是普通老百姓沒辦法，隻能加點花茶蓋一蓋味道。
    但老譚把這習慣帶到新城，不僅僅是表達思鄉之情，而且還是身份的象征。
    “嘿嘿，習慣了習慣了。對了建國，昨天東家來驗貨，很滿意。”
    老譚說完拿出一個大牛皮紙袋，六大捆大團結。
    “整整六千元現金，這次我就不收你手續費，就當是上次你給我那壺泉水的感謝費。”
    張建國秒懂，揚了揚手裏的水壺。
    “老譚，拿個碗來吧？”
    老譚迫不及待的進了外屋，拿了個大海碗，用袖子擦了擦。
    張建國擰開水壺蓋子，清冽的泉水倒入海碗之中。
    “老譚，這才是高的。”
    “那可不？啊哈哈。”
    老譚眯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撫了撫胸口。
    就在張建國準備開口詢問東家情況的時候，老譚卻開口道：
    “建國，東家要見你，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啥？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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