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人生皆是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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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建國有些許納悶,這年頭還有人好為人師,非得給人當師傅?
    “咋回事?難不成他看中你的天賦,想讓你繼承他的衣缽?”
    “唉,他看中我的天賦,這點我不否認。但是他主要還是想在我家白吃白喝。不過他教會我一些粗淺的分金定穴之後,就讓我上山找古墓,借一借裏頭的東西、廢物利用,換點糧食吃喝。”
    “你師父呢?沒跟你一起上山?”
    “切,老頭子在家跟我弟撒尿和泥巴玩,把我當牲口往山上趕。”
    張建國的腦海裏出現了周伯通的模樣,這老頭還挺有意思。
    “唉,也得虧有老頭子在,從地下掏了不少的袁大頭來換錢,不然我跟我弟得餓死。”
    胡不凡說著說著便笑了,笑了笑了便哭了。
    他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咕嚕~咕嚕~
    “你師父是什麽路子?”
    胡不凡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他是什麽名門正派,我好歹也能混個身份,學成本事後回去打翻那些宗門弟子,繼承大統。”
    張建國鄙視的看了一眼胡不凡,這小子不會是番茄小說看多了吧?
    看出幻覺了?
    人生皆是爽文?
    “後來呢?”
    “後來他一會跟我說他是茅山道士,一會兒跟我說他是湘西趕屍的,有時候還跟我說是薩滿、出馬仙,總之老頭子滿嘴胡說八道,就沒一句實誠話。”
    張建國微微皺眉。
    很明顯他師父是想隱瞞自己的身份,這才胡說八道一通。
    而隱瞞身份的原因無非有兩種。
    一是害怕暴露身份給胡不凡惹麻煩。
    二是他不屑於說。
    “不凡,後來你師父就不辭而別?”
    “沒錯,他半夜在我新打的紅木櫃子上刻下三個大字:我走了!臥槽,那可是我新打的櫃子啊,我當時心疼的隻掉眼淚。”
    興許隻有他才知道,是因為櫃子被刻字而哭,還是因為師父走了才哭。
    “你師父教你分金定穴,那你應該能從地下挖出來不少好東西啊?那你為什麽手上都是假貨,就沒一件真古董?”
    “老頭子跟我說過,盜墓取貨那是無奈之舉,走投無路才幹的事兒。等日子好起來,不愁吃喝,就必須金盆洗手,否則必有因果。
    所以等不愁吃喝之後,我就再也沒下過墓。”
    張建國半信半疑。
    “真的?你這麽聽話?”
    “老頭子就算是教我本事的時候,也都嘻嘻哈哈,隻有說這句話的時候板起臉,所以我才奉為我的座右銘。”
    如果胡不凡所說的都是真的,那說明他的人品還可以。
    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誰的人品又沒有瑕疵呢?
    倆人沉默片刻,張建國借著酒勁,又接著問道:
    “那你怎麽加入的青雲堂?”
    “老頭子走後,我就自謀生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舌頭吃舌頭。為了混口飯吃,我就加入青雲堂,本想靠著自己才華,闖出一片天地,還改了名……”
    不用想也知道,胡不凡很傻很天真。
    這種靠沉澱和傳承的職業,往往都被宗門控製。
    沒有後台便鋒芒畢露,隻會害了自己。
    “後來你就遭人嫉妒,就發了個木牌牌?”
    “沒錯,這幫土鱉容不下我,就隨便給我一個木牌牌,有啥任務也不通知我。一點好處都沒撈著!哼,這青雲堂不加入也罷!”
    “所以你就租了個院子,平時製造點工藝品,能蒙一個是一個!”
    胡不凡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唉,我得吃飯呀!不過我這人有原則,從不欺騙窮人,專門逮富家公子哥下手!”
    “你倒是挺實誠,挺有原則,合著你把我當富家公子哥唄?那你說說,為啥專門挑富家公子哥下手?他們人傻錢多唄?”
    “倒也不是,主要是給他們上人生的第一課。他們老子有錢,他們這輩子不用幹別的就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隻要不上當受騙,這輩子算是妥了。
    所以,防止上當成為人生的必修課。而財和智慧,相互匹配的,如果隻有財、沒有智慧,他們這財也守不住,遲早被敗光。”
    張建國信了他的歪理。
    “這麽說他們還得感謝你唄?給你送錦旗唄?”
    “哈哈,大團結就是最好的錦旗。”
    張建國對胡不凡有了初步認識,算是個八成好人吧!
    “不凡啊,你咋給我說這麽多?今天是喝開了?”
    “哈哈,我這點事兒這天童寺大家都知道,沒啥好隱瞞的。而且,我看你好像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不太一樣,貌似跟我的智慧有一拚。
    咱們這算是相見恨晚吧!”
    張建國對於胡不凡這樣的人並不反感,說話跟說段子一樣,極其有趣。
    “來,幹了!”
    這一頓酒喝到下午五點,張建國與胡不凡出了飯店。
    “兄弟,你跟我回一趟院子。不是想玩拓印嗎?我送你一套裝備。”
    張建國聞言大喜,本來還準備自己自製一套拓印的裝備,沒想到胡不凡這麽上道。
    “行嘞!”
    到了院子,胡不凡果然拿出來一套拓印的裝備。
    噴壺、刷子、拓包、墨汁甚至還有一遝宣紙和夾子。
    張建國道了謝,便沿著鬆花江邊往賓館走。
    正好趕上工人下班,一路上都是踩著自行車、喜氣洋洋的老百姓。
    這才是當家做主的工人階級!
    哪像幾十年後,暮氣沉沉。
    張建國到了賓館,便立即把門鎖上,然後便閃身進入空間,把石碑放到地上,拿出全套裝備,開始拓印。
    相比於胡不凡的靈巧,張建國的手可以用笨拙來形容。
    沒有胡不凡的指導,接連弄壞了三四張宣紙,這才拓印出相對完整、清晰的一張碑文。
    晾幹之後,張建國便用刀將其剪成一個字一個字。
    總共42個字,一共建成42張豆腐幹一般大小紙片。
    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換了一身打扮,粘在臉上的胡子也都去掉,再次來到天童寺。
    不過這次他沒有進入到叫賣的核心區域,而是坐在鬆花江旁,靜靜的看著江麵發呆。
    “同誌,買根魚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