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來轉去，轉得我頭都暈了，轉能解決啥辦法。”
    “淩和明可沒怎麽發力，我們要現在都打不過，那這京都不用守了，你直接讓位給他好了。”
    嘉慶帝坐回在了凳子上，他不悅道：“言兒，你這話怎麽說的，勝利當然要慶祝了，而且朕也沒發力啊，朕的大將還沒用呢。”
    江霧言抿了口茶，不急不緩道：“大將？誰？蕭提督嗎？”
    嘉慶帝道：“是啊，阿硯可是我嘉慶國的頂梁柱，就算哈，咱們京都城破，阿硯也能帶著我們逆風翻盤。”
    “隻是……”嘉慶帝蔫了下來，揉著眉心道，“朕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阿硯寄來的信了，朕不知道他如今的情況，朕擔心……他會出事啊！”
    江霧言的眸子動了動，她嘴唇微張，似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她難得安慰了一次嘉慶帝，她道：“蕭提督吉人自有天相，就算遇到了危險，也會化險為夷的，聖上你就別擔心了。”
    嘉慶帝搖頭，幾日之間，滄桑了不少。
    他說道：“朕做了一個噩夢，阿硯他被人埋伏，身中劇毒死了，那些賊人羞辱他的屍體，將他的身體剁成了肉塊。”
    “高軒得知此事後，掐著朕的脖子，質問朕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他說他永遠不會原諒朕，他會化作厲鬼，來索朕的命，為阿硯、墨家報仇。”
    “言兒，阿硯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江霧言沉默了半晌，說道：“臣妾不知道，但臣妾相信京都城就算沒有蕭提督，也會守住。”
    “六大世家中，有四大世家派人來支援京都城了，三日後，會抵達京都城。”
    “還有縣主她們，她們已經抵達邳州，最遲明日，會抵達京都城，縣主那邊傳信過來，問聖上是需要他們進城，還是先藏在城外，來個裏應外合，剿滅淩和明等人。”
    “城外，他們沒有地方藏，在城內比城外安全，讓他們進來吧。”嘉慶帝說道。
    嘉慶帝的話音落下不久，蘇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聖上，七殿下來了。”
    “他來做什麽？讓他進來吧。”嘉慶帝道。
    淩子晉進來後，依次給嘉慶帝和宸妃行禮：“兒臣參見父皇，宸妃娘娘也在。”
    “起來吧，有事直接說，不用避著言兒。”嘉慶帝說道。
    “是。”淩子晉坐在凳子上，將來意說了出來，“父皇，兒臣想去前線，和舅舅一起保家衛國。”
    嘉慶帝眸光微動，他問道：“為何？前線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你母妃可知道？”
    淩子晉垂眸，聲音低了下來，“母妃還不知道，所以兒臣想先斬後奏。”
    “父皇，”淩子晉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嘉慶帝，說道，“兒臣知道前線危險，兒臣是父皇的兒子，也是嘉慶的一份子，如今嘉慶有難，兒子理當身先士卒，保護城內子民，保護嘉慶。”
    “兒臣也想像大哥和三哥那樣，在前線殺叛軍，為嘉慶出一份力！”淩子晉說著，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他的頭貼著手背，語氣堅定道：“求父皇成全兒臣的心願！”
    嘉慶帝看著淩子晉的身影，眸光有些許複雜，他輕聲道：“晉兒，你長大了。”
    淩子晉苦笑了一聲，回道：“以前，兒臣過得渾渾噩噩，做了很多糊塗事，兒臣想了很久，才想通了。”
    “因為……縣主？”嘉慶帝問道。
    淩子晉點頭，“也不怕父皇笑話，縣主和我說了很多話，是她將兒臣給罵醒了的。”
    “兒臣想，縣主看不上兒臣也是正常的，兒臣除了投胎好，有一個尊貴的身份外，什麽都沒有，碌碌無為，平庸得很。”
    “也不怪縣主看不上兒臣，兒臣想清楚後，也是看不起自個的，所以兒臣想拚一拚，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這幾段話，是淩子晉發自肺腑說出來的。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從一開始憤怒，到現在的平靜，接受現實。
    其實他也應該謝謝她的，若不是她將他罵醒，他這輩子都得這麽渾渾噩噩下去。
    嘉慶帝感歎了一聲，道：“縣主真是個良藥啊，能讓你改邪歸正，回頭朕還得好好謝謝縣主。”
    淩子晉的嘴唇動了動，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父皇，若是此戰我能立下大功，父皇你可否再為兒臣與縣主賜婚。”
    “晉兒，感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如果縣主願意和你在一起，那朕可以為你們賜婚。但若縣主不願意，你就是親手斬了南安王的頭顱，朕也不會為你頒下這道賜婚旨。”
    “如若你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那你也不必去前線，前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就在宮裏，好好當你的七皇子便行。”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兒臣雖有想證明自己有用的意思，但最主要的，兒臣是想保家衛國，是想為父皇分憂！”
    嘉慶帝沒有給淩子晉一個肯定的回答，他說道：“朕這邊沒有意見，你回去問問你母妃，若是她也答應，那你明日便去你舅舅手底下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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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子晉一聽，大喜道：“謝父皇！兒臣定能說服母妃！”
    “那兒臣就不打擾父皇和宸妃娘娘了，兒臣先行告退。”
    嘉慶帝看著淩子晉離去的身影，無奈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江霧言嗤笑了聲，道：“聖上不也是如此嗎？有什麽資格說七殿下呢。”
    話罷，江霧言起身，也離開了這裏。
    嘉慶帝又是一聲長歎，重複著他前麵的話。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若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就好了。”
    ……
    淩和明麵色陰沉地回到軍營，營帳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一眾將領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怒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王爺。
    淩和明猛地將頭盔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營帳內顯得格外刺耳。
    “一群廢物！這麽多人，連個京都城都拿不下來！”淩和明怒目圓睜，掃視著在場的將領，眼中滿是怒火與不甘。
    將領們紛紛單膝跪地，“王爺恕罪！京都城防備森嚴，敵軍抵抗頑強，我等實在……”一名將領戰戰兢兢地說道，但話還未說完，就被淩和明打斷。
    “哼，借口！都是借口！”淩和明一腳踢翻了身邊的桌子，桌上的地圖和文書散落一地。“本王給了你們充足的兵力，精良的裝備，你們卻連個城門都攻不破！”
    “王爺，稍安勿躁。”灰衣男人跟了進來，輕聲勸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試圖安撫淩和明的情緒。
    “軍師，你要我如何能冷靜下來，這是我們和京都交手的第三次，三次都是我們灰溜溜發軟撤軍，我們還折損了不少將士！這叫我如何能不氣啊！”淩和明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要將地麵踏出個坑來。
    “王爺息怒。京都城作為嘉慶的重要防線，自然是易守難攻。今日一戰，雖未成功，但也讓我們摸清了敵軍的一些底細。再者，咱們時間充裕，不必急於一時。”
    淩和明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那依你之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灰衣謀士彎腰撿起地上的地圖，平鋪在桌上，指著京都城的方位說道：“王爺，京都城久攻不下，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城防堅固，且城內軍民一心。我們不妨改變策略，先對京都城進行圍困，切斷他們的糧草供應和援軍通道。待其城內物資匱乏，軍心大亂之時，再發動總攻，定能一舉拿下。”
    淩和明沉思片刻，微微點頭，“此計倒是可行。傳我命令，加強對京都城的圍困，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同時，派人密切監視周邊動靜，一旦發現有援軍動向，立刻回報。”
    “是！”將領們齊聲領命，隨後匆匆出帳，去執行淩和明的命令。
    待將領們離開後，淩和明坐在營帳內，陷入了沉思。
    “王爺，還請保重身體。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次雖未成功，但我們還有機會。”灰衣謀士在一旁輕聲勸道。
    淩和明抬起頭，看著灰衣謀士，說道：“先生，本王明白你的意思。隻是，京都城一日不拿下，本王就寢食難安。”
    “王爺放心，我們定能攻克京都城。”灰衣謀士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手上還有幾張王牌沒用呢。”
    說到這件事情，淩和明瞳孔微縮，問道：“先生，蕭京硯中毒身亡的事情，可信度有幾分？”
    灰袍人章餘道：“毒老親手寫下的信，他親眼看著蕭京硯中毒後摔下懸崖的，就算掉下去不死，以毒老的毒，蕭京硯也會死。”
    “上一次，蕭京硯中此毒九死一生，這一次，同樣的毒，還是加強版的毒，蕭京硯必死無疑！”
    淩和明見章餘信誓旦旦地說，放聲大笑了起來。
    “好！好啊！真是天助我們也！蕭京硯一死，我們就少了一半的威脅！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提前啟動一號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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