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別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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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反正昨晚他們都沒回來。”康康撅著小嘴巴繼續吐槽。
顧傾城心裏暗暗緊張,生怕老太太察覺到異常。
“爸爸媽媽肯定回去了的,隻是你已經睡了不知道。”她摟著孩子,甜糯地安撫哄慰。
“可我早上起來也沒見到他們呀。”
“那是因為你起太晚,他們又出去工作了呀。”
“……”陸景禦想了想,撇著小嘴絮絮叨叨,“好吧,他們就知道工作工作,周末都不陪我。”
果然,陸老夫人聽著小孫子的抱怨,再次起疑:“戰廷兩口子忙什麽?怎麽周末都不休息?”
她這話是問老伴兒的。
陸老先生正戴著老花鏡看報,聞言都沒抬眸,“公司的事永遠都忙不完,周末加班不是常態麽。願願平時上班也忙,周末可能有自己的社交吧,跟朋友吃吃飯聊聊天之類的。”
顧傾城看向陸老先生,果然薑是老的辣。
這謊圓的,天衣無縫。
陸老夫人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但想了想也都在常理之中。
沉默了會兒,老太太又歎息:“這兩天倒是不見丞琳過來,也不知她離婚官司怎麽樣了。”
“媽,您養好身體就行了,別的事不勞您費心。”顧傾城安慰道。
“那是我親姑娘,我能不費心?本來雲墨那樣子就夠她受累了,陳漢輝又是個畜生,枉我當年那麽相信他,卻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說起女婿,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齒。
顧傾城隻好說:“惡有惡報,他遲早會遭報應的。”
陸老夫人補充:“希望老天早點開眼,早點報應在他身上!”
提到陳雲墨,無疑是在陸老先生傷口上撒鹽,顧傾城怕老爺子強撐不住又悲痛昏厥,隻好趕緊岔開話題。
“康康,你去給奶奶講故事吧,奶奶住院太悶了。”
小家夥本來有點不願意的,但顧傾城在他耳邊悄悄誘惑:“你去給奶奶講故事,晚上就跟我回家住。”
“真的?”陸景禦一下子瞪圓眼眸。
“當然,小嬸不騙人。”
小家夥從沙發上跳起來,雙手扒拉了下褲子走到病床邊,“奶奶,您想聽什麽故事?是海底小縱隊,汪汪隊立大功,還是葫蘆兄弟,迪亞哥?我全都記得,都能給您講!”
陸老夫人被小孫子的聰明勁兒逗笑,祖孫倆饒有興致地聊起來。
————
晚上吃飯時,顧傾城帶著陸景禦一起。
陸君堯看著小侄子,墨眉微蹙,“帶他做什麽?”
“當然是吃飯!”陸景禦搶先回答,又雄赳赳地說,“我不光要跟小嬸嬸一起吃飯,我還要跟小嬸嬸一起睡覺!”
“……”陸君堯臉色僵住,眸光幽幽地轉向老婆。
顧傾城低聲道:“這幾天大哥大嫂太忙,顧不上家裏,他都是跟著保姆的,也可憐……”
陸君堯看著小侄子那副欠揍勁兒,心想哪裏可憐了。
帶著小家夥一起上車時,陸君堯又問:“你姐呢?自己在家,還是去外婆那邊了?”
“姐姐參加學校活動,周末不在家。”小家夥很清晰地回答。
陸景茉讀的是私立初中國際部,各種活動豐富多彩,周末經常不在家的。
既如此,也就不用管了。
晚飯又去了那家四合院私房菜館,而且還約了周伽南兩人。
“那家夥出差剛回,說許落顏擔心你,又不方便來找你,就問有沒有空一起吃飯。”陸君堯解釋道。
“嗯,沒事,那就一起熱鬧些。”
其實顧傾城也巴不得有他們一起,這樣周伽南跟陸君堯聊聊,也能幫他排解下心中苦悶。
兄弟跟妻子不同。
他可能會怕自己擔心焦慮,有些話藏著不說。
但在相識多年的兄弟麵前,他不必有這些顧慮。
到了四合院,周伽南兩人已經等著了。
許落顏見到閨蜜起身,還沒開口瞧見他們帶了個孩子,頓時認出是之前在嶺江一品見過一回的小男孩,笑著招呼:“嗨,陸小少爺,又見麵了!”
顧傾城招呼陸景禦叫人,“康康,叫周叔叔,許阿姨好。”
“周叔叔,許——”
小家夥很外向,開口就要叫人,可許落顏連忙叫停:“別叫阿姨,叫姐姐好不好?”
“……”顧傾城瞥她一眼,“他叫我小嬸嬸,叫你姐姐,我倆差輩分了。”
“小嬸嬸,哈哈,這個稱呼——”許落顏忍不住想笑,總覺得“嬸”這個字眼是跟中年婦女掛鉤的。
“周叔叔好,許姐姐好,我媽媽說了,沒結婚的女孩子都叫姐姐。”陸景禦沒等大人達成共識,便很聰明地改口了。
許落顏聽得驚訝,“你怎麽知道我沒結婚?”
“你沒戴戒指呀,周叔叔也沒戴,你倆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
許落顏眼眸瞪大,吃驚地問顧傾城:“這小家夥幾歲?懂太多了吧!”
顧傾城笑著落座,“沒辦法,這就是優秀的陸家基因,還是強強聯合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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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願娘家那邊,也是名門望族,在政壇地位頗高。
這種豪門世家熏陶出來的小孩,自然是超出常理認知的。
許落顏點點頭:“等你跟陸醫生的孩子出生,肯定也是天才兒童。”
孩子……
這些日子過得糟心,顧傾城許久沒想起這事了。
飯桌上,因為有陸景禦在場,很多事不方便談。
但也同樣因為有孩子在場,為沉默壓抑的氣氛增添了幾分熱鬧。
吃完飯後,陸景禦發現院中的假山溪流裏有一群魚,跑出去喂魚了,顧傾城便跟許落顏跟著看護。
桌邊就剩下兩個男人。
“聽說陳家還在鬧,找了個網紅刑辯律師,要告你姐,還要巨額賠償,你們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周伽南一直關注著這事,替好友擔心。
陸君堯:“這事主要是我哥負責,應該問題不大,但輿論影響肯定要持續一陣子。”
周伽南道:“陳漢輝是過錯方,這對你們有利,那小三帶著孩子據說跟陳家鬧翻了,為了遺產劃分問題。”
雖說遺產分割有法可依,但陳家的公司股份卻結構複雜,陳家親戚都能分一杯羹。
在利益麵前,別說親戚了,親手足都能反目成仇,暗下殺手。
“意料之中。”陸君堯冷哼了聲,淡淡地道,“陳家這些年也是靠著陸家維持風光的,現在鬧成這樣,他們也別指望陸家繼續幫扶了,一群目光短淺的人,為了爭眼前那點利益,內訌是必然的。”
別說小三母子跟他們鬧翻,估計要不了幾天,陳家那些親戚也要互相狗咬狗一嘴毛。
庭院中,顧傾城一邊看著陸景禦,一邊跟閨蜜閑聊。
“阿姨的病怎麽樣了?手術確定了嗎?”
許落顏點點頭,“確定了,再等一輪化療結束就可以做手術。我媽最近狀態還不錯,都能坐起身自己吃飯了。”
許落顏的母親因為墜樓,身受重傷,精心治療調養了幾個月,總算恢複了一點。
顧傾城為閨蜜感到高興。
“別擔心我了,我這邊一切都挺好的,我倒是很擔心你,”許落顏看著閨蜜,低聲問,“你跟陸醫生之間沒問題吧?他們家有沒有把這事怪到你頭上?我知道陸醫生肯定不會,但你公婆就不好說了……”
畢竟,死的人是親外孫。
而唯一的女兒又被抓。
顧傾城看著水裏自由自在遊弋的魚兒,歎息了聲搖搖頭道:“暫時沒有,老太太還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老爺子知道了,但並沒說什麽,隻是傷心,焦慮,又還要忍著,不敢在老太太麵前表現出來……”
許落顏也感慨:“白發人送黑發人,確實無法接受,兩位老人年紀大了,稍有不慎後果很嚴重。吃飯時我看陸醫生,他滿臉疲憊,人都憔悴了。”
“是,昨晚他沒怎麽睡……”
許落顏能理解,出了這樣的事,心再大也睡不著。
“康康,你注意點,別靠水邊太近。”顧傾城看著小家夥,怕他跌入水裏。
溪水清淺,不怕溺水,就是天氣冷容易著涼生病。
陸景禦不懂大人世界的悲傷,興奮地招呼:“小嬸嬸,你快看,這條魚尾巴好漂亮!”
顧傾城聞聲過去,看到一條色彩豔麗的魚兒,尾巴在水中很飄逸。
“小嬸嬸,你知道這是什麽魚嗎?”
顧傾城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下。”
“我知道!這是國產鬥魚啦,那群紅色的就很普通了,是草金魚。”陸景禦其實認識這些魚兒,隻不過想考考顧傾城。
許落顏又吃了一驚,“這孩子真厲害,連這都懂。”
“是的,妥妥的小孩哥。”
他們還在庭院裏玩著,陸君堯走過來。
看到丈夫挺拔修長的身影,顧傾城嘴角不自覺地掛起微笑,溫和地問:“要走了嗎?”
“嗯,我先送你們回家,我還要回醫院去。”
陸君堯回答完,看向小侄子問道:“康康,你爸剛打電話,說讓司機來接你回去,你走不走?”
陸景禦毫不猶豫地道:“不走,我要跟小嬸嬸睡,白天說好了的!”
許落顏皺眉看向閨蜜,“這孩子居然這麽黏你?”
“他以前黏陸君堯,後來見了我,就開始黏我,還說要給我們當兒子。”顧傾城悄聲跟閨蜜蛐蛐。
許落顏又笑。
陸君堯立刻拿出手機,命令道:“那你過來,自己跟你爸解釋。”
他撥通了兄長的來電,等小侄子走近,開了外音。
陸景禦跟陸戰廷一番對峙,眼看著小家夥噘嘴都要哭起來,陸君堯隻好拿回手機幫小侄子說情:“那就讓他留下吧,正好我晚上不回去,讓他陪著傾城也好。”
電話那端換成了盛時願,“可傾城沒有帶孩子的經驗,能行嗎?”
陸君堯看向老婆,說:“他媽媽問,你晚上帶他,能不能行?”
顧傾城上前接過電話,“嫂子,我可以的,康康很聽話。”
“那行吧,那就麻煩你,夜裏有什麽情況你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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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掛了電話,顧傾城把手機還給丈夫。
許落顏有些意外地道:“陸家大哥夫婦人挺好的,對你也很信任。”
“是的,陸家人都不錯。”隻除了陸丞琳過於護短,有些鑽牛角尖外。
“你想開點,別胡思亂想,跟陸醫生好好地。”分別時,許落顏又衷心實意地叮囑。
等他們坐上車離開,許落顏歎息了聲,“怎麽他倆磨難那麽多呢,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他們才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幹擾。”
周伽南道:“你自己日子都過得一團糟,還操心起別人。”
許落顏一記白眼飛過去,不滿地道:“你跟陸醫生不是發小嗎?他現在遇到這些事,你都不擔心的?還說這種話。”
“男人之間的擔心在於行動,不在嘴上叨叨。”周伽南說話一貫直接。
許落顏抿唇,被他氣得無言語對,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周伽南立刻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幾個意思?吃完飯就開溜?”
“我要回醫院陪我媽。”
“兩個看護還不夠陪?你回去能幹什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前陣子,周伽南為了能多跟女友約會,又出資多請了一個看護照顧許母。
不得不說,多了個看護照料,許母身體確實恢複更快,許落顏也沒之前那麽奔波勞累了。
她在準備研究生畢業論文,等年後就要籌備答辯事宜,還要找工作。
雖然顧傾城之前說過,等她畢業會資助她創業開律所——可這個行業是非常講究資曆的,她一個剛畢業的新人不可能撐起一家律所,無論如何還是需要先磨煉幾年,等有能力獨當一麵再考慮創業的事。
她很感激周伽南為她考慮得這麽周到,但有些事情上他倆又的確說不到一處去,總是惹她心裏不快。
一如此時,被他輕飄飄地否決了,許落顏也來了脾氣,直接回懟:“看護再專業,那也取代不了親生女兒的價值,我回去當然有用。”
說完,她一把撇開周伽南的手,轉身就走。
周伽南無奈地擼了把頭發,看著她走出四合院,背影透著固執和倔強,真想丟下她不管。
可又想到這大冷天,她要走出巷子去路邊打車,再思及自己出差幾天剛回來,早打算今晚跟她好好溫存下,如果就這樣不歡而散……
嘴裏低咒了句,他還是妥協,快步追上再次拽住她手腕,“別鬧了,上車!”
他連拖帶拽,將許落顏塞進自己座駕。
許落顏:“誰鬧了?是你說話太難聽。”
“我說話一直這樣,你以前怎麽沒嫌棄?這才多久,就厭煩我了?”
“不敢,您可是我的金主。”
“嗬!我一點沒看出你對待金主該有的態度。”
他以前談的那些女孩兒,可都是溫柔大方,賢良淑德,把女朋友角色扮演的很好。
許落顏回頭看向他,聽出話中潛台詞,譏誚地冷哼:“沒有你的前任們對你言聽計從是吧?”
周伽南正要說“廢話”,字到嘴邊又卡住了,瞥她一眼,“我們談我們的,關前任什麽事兒。”
“……”許落顏抿唇不語。
仔細想想,這樣吵架挺沒意思的。
人家幫了她這麽多,她確實應該牢記本分,把這位爺當皇上伺候著。
她哪有資格跟人家甩臉子鬧脾氣。
“開車吧,去哪兒你定,趕緊完事了我還要回醫院。”許落顏的態度急轉直下,直奔主題。
周伽南剛啟動車子,聽聞這話不敢置信地回頭。
“許落顏,你把我當嫖客嗎?”
“不敢……”
她吐出這兩個字,就緊閉嘴巴不說話了。
周伽南盯著她足足看了兩分鍾,才轉回頭開車,一腳油門踩下去,慣性把許落顏的後腦勺重重撞在座椅上。
她皺眉吃痛,瞪著男人,但終究還是沒有言語。
因為怕一開口,就真的吵架了。
周伽南沒帶她去附近的酒店,而是穿過半座城去了香蜜湖豪宅。
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拎著女人下車,一入電梯,他便鉗住女人下頜逼她抬頭,俯頸重重吻下來。
許落顏皺眉,想反抗,但又被他早有準備地反剪住雙手,牢牢控在她身後。
電梯裏明亮的鏡麵倒映著兩人激烈接吻的畫麵,許落顏因為吃痛發出細碎的嚶嚀聲,卻依然沒能喚醒男人的理智。
監控攝像頭直直對著他們。
保安室裏,那兩個年輕保安發現這一幕,趕緊起身瞪大眼圍觀,還不忘招呼同事們:“快來快來!那兩位又來現場直播了!”
電梯入戶,周伽南抱著許落顏大步進家門,在玄關處就開始剝兩人身上厚重的衣服。
他最討厭冬天,裏三層外三層的,脫衣服都要耗盡耐心了。
“周伽南,你別這麽粗魯,我衣服都要被你扯壞了……”
“壞了我賠!”
一件衣服而已,不值一提,無非就是今晚沒得穿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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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沒打算放她走。
出差幾天,戰力充足,他有的是體力叫這倔強的小女人沒法下床!
嗬,還想鬧脾氣回醫院?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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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君堯送顧傾城回到公寓樓下,本意是不上去了,直接走人,回醫院。
可不料,陸景禦在路上就睡著了。
他不可能讓傾城抱孩子上樓,隻能停好車鑽進後座,撈起睡到毫無知覺的小侄子,送他們上去。
“真是麻煩,早知道就送他回家了。”電梯裏,陸君堯還在吐槽。
顧傾城哭笑不得,“你以後也要當爸爸的,就不能多點耐心麽。”
“對親生的跟非親生的,當然不一樣。”
“……”
其實這親侄子,真跟親兒子區別不大。
進了家門,顧傾城想起一事又有些憂心。
“我真能帶他睡覺嗎?我的意思是……現在還沒過六個月,不能確定我完全沒感染,萬一……”
她話沒說完,陸君堯已然明白過來,“沒事的,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晚上就讓他陪著你,好過你一人胡思亂想。”
顧傾城點點頭,相信他的話。
將陸景禦放到床上,陸君堯又打來熱水給小家夥擦洗。
見他嘴上嫌棄,但照顧孩子的動作輕車熟路,顧傾城頓時明白過來:“他以前是不是也跟你睡過?”
“嗯,經常在家裏挨揍後就賴在我這兒不回去。”
顧傾城失笑,這小家夥真是太有趣了。
“感覺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陸君堯得意地自嘲:“我小時候的戰績可比他更厲害,他這算什麽。”
顧傾城:“……”
安頓好孩子,陸君堯就要走了。
顧傾城自然起身送他出門。
玄關處,陸君堯轉過身來,又一把抱住她。
兩人都沒說話。
這個時候,即便雙雙沉默,他們也懂彼此的內心,懂彼此的傷痛與擔憂。
“好了,你早點回去吧,昨晚都沒怎麽睡,今晚好好睡一覺。”良久,顧傾城鬆開他的腰,輕輕推開他。
陸君堯其實很不舍。
但老母親病重未愈,他們又瞞著老太太雲墨去世的事,萬一什麽時候老太太得了消息,真可能一個撐不住撒手人寰。
所以他晚上也得在醫院守著,以防突發狀況。
“你也早點睡,那小子睡著了雷打不動,你不用操心他。”
顧傾城被他的吐槽逗笑,微微扯唇點點頭,“好。”
她仰頭,主動踮起腳。
陸君堯在她唇邊輕輕一吻,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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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風俗,葬禮一般在去世後三天舉行。
但因為陸丞琳還在看守所關著,陸家商議後一致決定將陳雲墨的葬禮退後。
父親不在了,母親總要出席的,否則這黃泉之路孤孤單單,任誰想到都倍感心酸。
精神病鑒定結果通常在十五個工作日內出具,陸家找了上麵的人,提了加急也還是需要五到七個工作日。
但即便沒有鑒定結果,陸丞琳瘋了也已成事實。
陸戰廷每次跟律師過去見她,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又哭又笑,心情都格外沉重。
消息瞞得很好,陸老夫人一直不知外孫已經去世,女婿也死了,女兒成了殺人凶手被抓了。
但母女連心,自從陸丞琳出事,老夫人便日夜難安,整宿整宿地失眠。
她每天都疑惑,女兒怎麽沒過來看她?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陸君堯怕老太太意識到什麽,隻好扮做惡人說:“是我不讓她來看你的,也不讓她打電話,成天一副喪氣臉,開口全是負能量。”
老太太一聽就生氣了,“你個混賬東西!她都被逼到這份上了,還能高興的起來?她是你親姐,連你都這樣對她,這不是逼她去死嗎?把我手機拿來,我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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