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個屁！"他直接打斷係統播報，衝賈張氏呲牙一笑，"老太太，您兒子是軋鋼廠三級工吧？勞保醫療本呢？拿來我瞧瞧。"
    圍觀人群嗡地炸開了鍋。
    "哎呦喂，現在當醫生的心真黑！"賈張氏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拍著大腿哭嚎，"我們老賈家可是烈士家屬啊！當年你爹在鄉下吃百家飯的時候……"
    "你……你……"賈張氏突然抽搐著往地上倒，羊角風似的翻起白眼。
    低沉的嗓音裹著寒氣劈開人群。易中海背著手踱出來，青筋在太陽穴突突直跳，手裏攥著紫砂壺卻忘了喝茶。
    "我的！"賈張氏突然躥出來，搶過包裹就往家跑，"
    "哎呦喂！孟大夫可算回來了！"他拍打著補丁摞補丁的褲腿，公雞嗓子扯得全院都能聽見，"您瞧瞧我們院兒這些老弱病殘，秦淮茹家棒梗發燒三天了，賈張氏腰間盤突出下不了炕……"
    "許大茂同誌，"孟海洋突然推了下金絲眼鏡，鏡片閃過寒光，"你褲兜裏揣著街道辦剛發的工業券，是打算讓全院病人用空氣治病？"
    "孟大夫這是說的什麽話……"他後退半步踩到雞屎，黏膩的觸感從布鞋底滲上來，"我這不是替大家……"
    "替大家要招工指標？"孟海洋冷笑，"軋鋼廠李主任愛人昨天難產，是我接的生。他說這次招工專招有文化的高中生，你初中都沒畢業吧？"
    "啪！"文件拍在磨盤桌上，鋼筆字跡刺得他眼疼，"招工條件第三條直係親屬三年內無違法犯罪記錄。你去年倒賣糧票的事……"
    "孟海洋你血口噴人！"許大茂蹦起三尺高，"那是誤會！"
    "誤會？"孟海洋突然逼近，消毒水味道衝得他直往後仰，"上個月你偷傻柱家醬油，監控錄像在我這兒呢。"
    "當年你給婁曉娥開的安胎藥，"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門，"其實是摻了桃仁和麝香的打胎藥吧？"
    "這不是我！"許大茂尖叫著去捂孟海洋的嘴，卻被傻柱一胳膊肘頂開，"這是合成畫麵！這是陷害！"
    "合成？"孟海洋突然抓起許大茂的手，舉到眾人麵前，"你中指內側的朱砂痣，和當年在藥櫃留下的指紋完全吻合。"
    人群炸開了。賈張氏舉著拐杖要往許大茂身上掄，被易中海厲聲喝止。婁曉娥扶著門框滑坐在地，指甲摳進青磚縫裏。
    "報應？"孟海洋蹲下來，與癱軟的許大茂平視，"你害死的是婁家九代單傳的孫子，你猜婁振華師長現在知不知道？"
    易中海的銅煙杆"咚"地戳在磨盤桌上，老榆木桌麵震起簌簌槐花。這位四合院的無冕之王掃視全場，卻在觸及孟海洋目光時莫名心顫。
    "孟大夫年輕氣盛……"他斟酌著措辭，煙袋鍋在青石板上畫出蜿蜒灰線，"許大茂縱然有錯，也該由街道辦處理。咱們院兒向來以和為貴……"
    "和為貴？"孟海洋突然翻開皺巴巴的院規手冊，"第三條偷竊者罰掃全院三個月。許大茂偷醬油、偷煤球、偷傻柱的菜譜，易中海同誌打算包庇到幾時？"
    易中海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後生怎麽連他私扣許大茂罰款的事都知道？他正要拿長輩身份壓人，孟海洋突然掏出鋼筆。
    "根據院規第七條，"鋼筆尖懸在"調解委員會"字樣上，"調解人若偏袒親屬，需罰全年工資。易中海同誌，您侄子易解放上個月偷了前院三隻母雞……"
    "你這是汙蔑！"易中海煙杆敲得桌麵咚咚響，"解放那是撿的！"
    "撿的？"孟海洋突然指向槐樹枝頭，"監控探頭可拍到他翻進前院雞窩，易中海同誌要不要看看錄像？"
    易中海突然劇烈咳嗽，煙袋鍋裏的火星濺到前襟。他這才想起前天街道辦通知監控升級，夜間也能拍彩色畫麵！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易中海拋出最後的殺手鐧，"院裏馬上要評先進，你鬧這麽僵……"
    孟海洋拎著出診包擠開人群，鑷子夾著酒精棉按在棒梗傷口上"破傷風杆菌在鐵鏽裏能存活七年，這孩子手指要是廢了，秦姐打算讓他繼承衣缽當慣偷？"
    圍觀人群騷動起開，棒梗突然掙開母親衝孟海洋啐唾沫"臭老九裝什麽大蒜！你……"話音未落突然蜷縮成蝦米，孟海洋反手將玻璃管紮進他手臂抽血。
    圍觀人群突然看見空中浮現幻影——秦淮茹把棒梗的窩頭塞進布包，棒梗在寒冬裏洗全院衣服，手上凍瘡裂開滴血。幻影裏傳來秦淮茹的聲音"傻柱工資要養咱們全家，你少吃一口弟弟妹妹就能多吃……"
    "真心愛你會讓你當同妻？"孟海洋突然掀開許大茂衣領，露出胸口的梅毒疤痕，"二期梅毒疹，1958年的病例記錄要不要念給你聽？"
    "不懂您怎麽連續三年把工傷名額給自家親戚？"孟海洋甩出賬本，"去年劉嵐摔斷腿算工傷，結果您侄女頂替她進了副食店。"
    易中海臉漲成豬肝色"這是組織決定……"
    "組織決定讓您截留秦淮茹家的低保證明？"孟海洋突然舉起信封，"這公章還是熱乎的，您兒子昨天剛用它領了三十斤白麵。"
    人群裏突然爆發出哄笑，易中海的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孟海洋踩住滾動的公章"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
    "夠了！"易中海突然捂住胸口，孟海洋冷笑"心絞痛發作還在這裝大尾巴狼？您偷拿街道辦的心痛定還剩多少？"係統突然投射出易中海床頭抽屜裏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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