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咱們車間之花也淪落到吃剩菜了？"李副廠長媳婦王翠蓮端著搪瓷缸子湊過來，缸沿還粘著片肥肉，"這年頭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你倒好，連鍋底都要刮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嫁到食堂來了。"
    "王姐這話說的，"孟海洋突然從醫療室後門轉進來，白大褂口袋裏還插著溫度計，"上個月您家老二在供銷社偷糖，不也是您哭著說孩子餓得慌？怎麽輪到別人家孩子，就成不要臉了？"
    食堂後廚瞬間安靜。王翠蓮臉色漲成豬肝色"孟大夫你……"
    "賈大媽，"他突然揚聲，"您兒子昨兒半夜翻機械廠後牆偷廢鐵，需要我現在報案嗎？"
    全場嘩然。賈張氏瞳孔猛地收縮，拐杖咚咚敲地"你血口噴人！證據呢？"
    "係統掃描到盜竊行為，"孟海洋耳畔響起提示音，"獎勵糧票2斤，證據鏈生成中。"他轉身從醫療櫃裏抽出個牛皮紙包，抖落出半截生鏽的鐵片，"這是從您兒子鞋底掉出來的，要送去派出所驗指紋嗎？"
    賈張氏撲過來搶證據，卻被孟海洋側身躲過。他俯身貼近老人耳畔"您那縫紉機鎖頭，昨晚三點開的吧？"
    老人如遭雷擊，踉蹌著撞翻板凳。孟海洋直起身，對著全場舉起鐵片"現在討論偷集體財產，是不是該先算算您家的賬？"
    "媽！"賈東旭從裏屋衝出來，"縫紉機賣了，棒梗的棉鞋咋辦？"
    "賣！"賈張氏把血抹在布票上，"明兒就去黑市，這破機器夠買二十斤高粱米！"她瞥見窗台上孟海洋送的碘酒，突然抓起往東旭傷口上倒，"那小子知道咱家藏糧票，得趕緊換錢！"
    "賈大媽，"孟海洋晃了晃手裏的錄音筆，"偷盜國有資產，加上倒賣票證，夠您在看守所過年了。"
    老人突然撲通跪下，布包散開露出半塊發黴的窩頭"孟大夫行行好！棒梗三天沒吃正經糧食了……"
    "孟大夫！您可得給我評評理！"賈張氏叉著腰堵在衛生所門口，手裏拎著個鏽跡斑斑的銅臉盆，"這破玩意是東旭他爹留下的，秦淮茹非要當廢品賣了換錢！"
    圍觀人群發出哄笑，傻柱從食堂端著飯盒湊過來"要我說賈大媽就是閑的，東旭在車間修機器呢，您……"
    賈張氏臉色驟變，秦淮茹從院門衝進來"海洋！求您別說了！"她手裏攥著皺巴巴的病假條，"東旭他……他手被劃了個口子，您給看看？"
    "孟哥！我這算見義勇為吧？"許大茂捂著流血的額頭，"賈東旭那孫子最近跟瘋狗似的……"
    "抵押？"孟海洋突然抓住賈東旭手腕，三根手指搭上脈門，"您知道上個月張大爺抵押房子買保健品，現在睡在橋洞底下數星星嗎？"他轉向賈張氏，"偏方裏需要童子尿還是蝙蝠糞？"
    賈張氏氣得直跳腳"你個小兔崽子……"
    "孟哥！看看我這新夥伴！"許大茂牽著條德國黑背衝進衛生所，狗鏈子上的銅牌叮當作響。
    孟海洋正在給三大媽量血壓，聞言頭也不抬"上周你說要養藏獒看家，結果狗在院子裏追得你滿院跑。"
    "這次不一樣！"許大茂把狗食盆拍在桌上，"這是警犬基地淘汰的……"
    許大茂臉色發青"你……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它看見我就哆嗦。"孟海洋突然解開白大褂，露出腰間別著的針灸包，"上個月我給警犬基地送過中藥，這條狗當時在康複區啃骨頭。"
    這時黑背突然掙脫狗鏈，朝著剛進門的秦淮茹狂吠。賈東旭攥著藥瓶衝進來"孟大夫！這藥……"
    "三大爺，您這魚竿折了得找許大茂啊。"他隨手把體溫計甩回酒精棉裏，"再說了，貓抓魚竿跟我有啥關係？我又不是貓主人。"
    許大茂從後院衝進來，皮鞋跟在青磚地上敲出急促的節奏"孟海洋你少血口噴人！我家貓從來不出院門！"他轉頭對著閻埠貴嚷嚷"您那魚竿值幾個錢？上次我自行車胎被紮了，找誰賠去？"
    "叮！檢測到道德綁架升級，建議使用邏輯反製——"
    孟海洋拍案而起，診室裏的藥箱跟著晃了晃"許大茂你自行車胎被紮，該找修車的還是該找紮胎的人？現在三大爺魚竿斷了，該找貓主人還是該找我這赤腳醫生？"他故意拉長語調，"要不我把全院貓都抓來驗爪印？"
    易中海拄著拐杖從月亮門進來，後頭跟著看熱鬧的賈張氏"小孟啊，都是鄰居……"
    "一大爺！"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門，"您家棒梗上次打碎我藥瓶，您說孩子小不懂事。前兒二大媽曬的鹹菜被烏鴉啄了，您也說都是鄰居。合著全院人的損失都得找您這當一大爺的賠？"
    賈張氏突然插嘴"孟大夫您給評評理！"
    "評理可以，但得按規矩來。"孟海洋把橘子皮扔進藥渣筐，"這樣，明兒咱去街道辦找王主任，帶上供銷社的發票存根，再讓技術員看看斷口是不是貓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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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突然軟下來"孟大夫，您看這……"
    "叮！檢測到道德綁架解除，建議乘勝追擊——"
    孟海洋拍拍手站起來"要麽按規矩走程序，要麽各退一步。您二位要是再吵，我就把上次許大茂偷吃三大爺家臘肉的事說出來。"
    人群裏炸開一片哄笑，閻埠貴眼鏡滑到鼻尖"還有這事？"
    "傻柱！"秦淮茹哭喊著捶打廚房門，"你給狗下毒做什麽！"
    門猛地拉開，傻柱舉著菜刀滿臉橫肉"這畜生前天咬壞我新做的皮鞋！"他轉頭對孟海洋吼"你少多管閑事！"
    "叮！檢測到威脅行為，建議使用反製手段——"
    孟海洋突然抄起鍋台上的雞湯碗"您這雞湯裏加了砒霜吧？大黑中毒症狀和這湯一個樣！"他故意把碗往傻柱鼻尖送，"要不您先喝口嚐嚐？"
    傻柱臉色煞白往後退"你、你胡說！"
    "砒霜中毒初期會腹痛嘔吐，"孟海洋掰開大黑的嘴給眾人看，"您看這狗牙齦有出血點，和您雞湯裏的枸杞一個顏色。"他突然轉向秦淮茹"棒梗昨晚是不是也喝了這湯？"
    "孟大夫！您可得給我做主啊！"傻柱舉著纏滿紗布的手衝進衛生室，"院裏那野狗專咬我，肯定是您使的邪術！"
    孟海洋正在調配中藥，聞言頭也不抬"傻柱同誌，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更別說精準咬人了。您這手是被狗咬的，還是被自己啃的？"
    這時二大爺推著自行車經過"我早上看見孟大夫給野狗喂過藥丸……"
    "二大爺您眼神真好。"孟海洋突然轉身，手裏捏著個蠟丸，"這藥丸能治狂犬病，您要不嚐嚐？"
    孟海洋提著藥箱進門，突然掏出聽診器"賈大媽，您這胎位怎麽在胃裏？讓我聽聽……"說著把聽診器按在賈張氏鼓起的肚皮上。
    "你亂摸什麽！"賈張氏猛地坐起，"我懷孕三個月了！"
    "三個月？"孟海洋舉起真相放大鏡，鏡麵突然投射出賈張氏昨晚偷吃紅燒肉的影像，"可您昨晚吃了兩碗米飯加三個雞腿，孕婦能吃這麽多？"
    圍觀群眾發出噓聲，賈張氏跳起來要抓人，卻被孟海洋用銀針定在原地。
    "您這假肚子裏塞的是棉花吧？"孟海洋突然扯開她衣襟，露出塞在腰間的枕頭，"不過您最近確實有病——"
    "我胡說？"孟海洋甩出處方單，"您開的"安神湯"裏，酸棗仁換成了曼陀羅花粉。聾老太太睡了三天，您倒是能清淨了。"
    這時傻柱衝進來"一大爺，這小子太過分了！咱們……"
    "咱們什麽？"孟海洋突然使用以彼之道卡，模仿一大爺的語氣，"傻柱啊，要尊老愛幼。你打人的時候，怎麽不想著讓讓老人？"
    "傻柱！你欠我三個月糧票什麽時候還？"
    軋鋼廠後廚的油煙還沒散盡，秦淮茹就叉著腰堵在門口。她懷裏抱著奄奄一息的賈張氏，老太太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何雨柱把炒勺摔得叮當響"嫂子您這天天追債像催命似的，我昨兒剛給一大爺家修完水管……"
    "棒梗上周偷了供銷社的糖塊，您倒是教育得好啊。"孟海洋突然調出係統記錄，全息投影在半空展開，"何雨柱同誌，您上月借給許大茂的二十斤白麵，前天剛換成票證在鴿子市倒賣了吧？"
    "小孟啊，你說傻柱這親事……"
    "您是想說聾老太太介紹的徐家姑娘？"孟海洋正在晾曬草藥，聞言頭也不抬，"那姑娘左腿有舊傷，陰天下雨就疼得下不了床。"
    易中海茶缸差點翻倒"你、你給人家看過病？"
    "係統掃描比把脈快。"孟海洋抖開一包金銀花，"上周徐家嬸子來討偏方，我順便做了全身檢查。"他突然轉身，"您知道傻柱為什麽總躲相親嗎？"
    槐樹陰影裏傳來傻柱摔酒瓶的聲音。孟海洋繼續道"他每月匯給鄉下的私生女三十塊，這事兒許大茂知道後……"
    "夠了！"易中海胡子直抖，"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孟海洋正在給四合院流浪貓絕育，手術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三大爺，徐姑娘的關節炎該換藥了。"他突然抬頭，"許大茂在後街茶館擺了桌，說要慶祝您促成這樁好事？"
    茶色玻璃後，許大茂正往茶碗裏撒安眠藥粉。聽到這話手一抖，藥粉全撒在八仙桌上。
    姑娘猛地抬頭。三大爺眼鏡滑到鼻尖"這、這有什麽關係？"
    "空腹服藥傷胃，您該配點硫糖鋁。"孟海洋突然轉向許大茂，"許主任，您茶碗裏的藥粉要是和止疼藥混用，可是會要命的。"
    全院瞬間炸開鍋。許大茂奪門而出時，正撞見傻柱舉著菜刀衝進來。孟海洋把檢測儀塞給徐姑娘"每周三來我這複查，比某些紅娘靠譜。"
    "二大媽您倒是心寬，"孟海洋突然提高聲調，"上次許大茂往您家雞窩扔石頭，您怎麽不心寬著讓他再扔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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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係著圍裙從廚房衝出來，手裏還沾著麵粉"真來了？二大爺您沒誆我？"
    "我誆你作甚！"劉海中壓低聲音，"三大爺都把八仙桌擺到月亮門了，就等你們倆……"
    話音未落，孟海洋拎著藥箱從西廂房晃出來"喲，這是要辦喜宴？怎麽沒見著貼紅雙喜？"
    傻柱臉色一沉"孟大夫，您這是要觸我黴頭？"
    "傻柱你這話說的，"孟海洋突然湊近他耳邊，"上回許大茂往你飯盒裏撒鹽，你怎麽不觸他黴頭？"
    "孟大夫！我家母雞下蛋總帶血絲，您給瞧瞧？"許大茂堆著假笑堵在醫館門口，手裏拎著個竹籃，裏頭墊著幾片帶紅點的蛋殼。
    "成啊。"孟海洋突然起身，藥杵重重往案上一磕，"不過我這人治病講究因果，您得先回答個問題——上個月軋鋼廠丟的十斤磺胺粉，怎麽跟您采購清單上的數字對不上？"
    許大茂後頸汗毛炸起。這事他做得隱秘，連自家媳婦都沒漏口風！他強裝鎮定"孟大夫說笑了，采購單在財務科存著檔……"
    "財務科王姐懷孕三個月的事，您知道吧？"孟海洋突然壓低聲音，"她最近總念叨著要給孩子認個幹爹，許主任要是方便……"
    "不用不用！"許大茂竹籃都沒拿穩，雞蛋"啪"地摔在地上。他看著孟海洋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明白過來——這小子根本沒證據，純是在詐他！
    "許主任慢走。"孟海洋彎腰撿起蛋殼，用指甲刮下一點紅漬在舌尖一抿，"下回要是雞拉綠糞，記得用艾草熏棚——當然，您要是嫌麻煩，直接喂半錢砒霜也成。"
    "汪！汪汪！"
    深夜打更聲剛過，四合院後門突然炸開狗吠。孟海洋披衣出門，正撞見許大茂牽著條黑背德牧在傻柱門口轉悠。
    "孟大夫，遛狗呢。"許大茂皮笑肉不笑，"您說這畜生，怎麽總往傻柱家跑？"
    "傻柱！你敢放狗咬人！"許大茂突然倒打一耙，手裏牽狗繩早不知丟到哪去。
    "我放你娘的狗屁！"傻柱提著菜刀衝出來，被孟海洋一把按住手腕"柱子哥，你左臂脫臼了，再動筋脈要傷。"
    許大茂趁機嚷嚷"大家快來評理啊！傻柱放狗咬人……"
    "都別動！把菜刀放下！"王珍珠的紅袖章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她身後跟著兩個拿記錄本的幹事，還有個舉著攝像機的年輕人——據說是區裏新派的宣傳員。
    許大茂立刻換上委屈麵孔"王主任您可算來了！傻柱放狗咬人，孟大夫還幫他……"
    許大茂喉嚨裏"咯"一聲，宣傳員的鏡頭已經對準他。王珍珠接過塑料袋"另外，這是您昨天在供銷社買砒霜的票據？"
    "我……我買砒霜是給棗樹除蟲！"許大茂急得直跳腳。
    "巧了。"孟海洋掏出張處方箋，"我昨兒給三大爺家鴿子驅蟲，開的也是這個方子。不過三大爺的砒霜是白片，您這袋怎麽泛著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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