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息大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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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的石磚在死亡仆從的爪痕下崩裂,腐血順著裂隙滲入地縫。雷霆·蒼怒的鎧甲早已被腥紅浸透,但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始終如熔岩般熾亮。他站在坍塌的城垛邊緣,巨錘"裂天"在掌心震顫,每一次揮擊都撕開烏雲——這是風雷軍團最後的防線,身後是尚未撤離的平民車隊,前方是永夜軍團湧動的屍潮。
"雷錘!起!"
隨著戰吼,蒼怒的肌肉在鎖甲下暴起,錘頭裹著紫雷劈向第一波衝鋒的死亡騎士。雷電沿著錘鏈迸射,將三名騎士連人帶馬轟成焦黑的碎片。腐肉與鐵甲殘骸濺落在戰友腳下,弓箭手長林卻連眼皮都未眨動:"跟著蒼怒大人的雷軌射擊!"
這是他們第七次擊退衝鋒。腐屍巫妖在屍群後方冷笑,枯手一揚,三十具重裝死亡仆從踏著同伴的屍骨逼近。蒼怒感受到大地在震顫——真正的考驗來了。
"護體!"
蒼怒咬破舌尖,將血沫混著雷咒噴向錘柄。裂天錘驟然爆發出藍白電弧,在他周身織成一張電網。第一具重裝仆從的鐮刀砍來時,雷盾發出金石交擊的脆響,反震的電流竟順著刀刃爬進仆從體內,將其鋼軀炸裂成七段。
"他的雷神護體是活的!"見習法師艾琳在城樓驚呼。她看見蒼怒的鎖甲縫隙間竄出蛇形電光,每一道都精準攔截箭矢與爪擊。那些被彈飛的死亡仆從還沒落地,便又被雷霆之錘的餘波掃中,化作灰燼飄向天際。
但巫妖的冷笑更響了。它用骨杖挑起一具自爆傀儡——腐肉包裹的炸藥衝向蒼怒。雷盾在爆炸中劇烈閃爍,蒼怒吐出一口血霧,卻仍將最後一具仆從劈成兩半:"護體還能撐兩輪......"
當第十波屍潮踏著同伴的殘軀湧來時,城門的木質閘門已徹底粉碎。蒼怒的裂天錘開始泛起不祥的暗紅——雷神之力過度消耗的標誌。但他反而大笑起來,錘頭砸地的瞬間,整片廣場都陷入雷暴的狂歡。
"雷霆之錘·極!"
這次揮擊沒有軌跡,隻有雷網從錘心爆開,吞噬了二十碼內的所有死亡仆從。被擊中的目標不是飛退,而是直接在電流中溶解。重裝傀儡的鋼甲在雷漿裏扭曲成鐵水,自爆傀儡剛觸及雷區便提前引爆,反將周圍的屍群吞沒。
"蒼怒大人......在燃燒自己的雷神血脈。"軍團醫師白鴉在後方喃喃。她看見雷光中的男人皮膚開始龜裂,血珠與電弧交織成詭異的紋身。但每一滴血落地時都會炸開一朵雷花,將逼近的腐屍炸碎。
腐屍巫妖終於踏出陰影。它戴著顱骨王冠,腐手握住能凍結雷電的"寂滅之杖"。蒼怒的雷盾在寂滅光環下黯淡,裂天錘首次被冰咒黏住。
"雷神......也會死。"巫妖的聲帶腐爛,話語卻清晰刺入每個戰士耳膜。
蒼怒的左肩已被寂滅冰刺貫穿,但他將裂天錘插進地縫,單膝跪地,仰頭嘶吼:"雷神......從不下跪!"
地底的雷脈突然暴動。整座城門在震顫中升起無數雷柱,蒼怒的瞳孔徹底化作雷核。他拽起裂天錘,帶著身後所有未熄滅的雷光,向巫妖劈出最後一擊——
雷電吞沒了視野。當餘波散去時,巫妖的王冠碎成齏粉,蒼怒的鎧甲殘破如蟬殼,卻仍矗立在城門廢墟之上。最後一輛平民馬車駛過他的影子時,車夫看見那團雷光中伸出一隻手,將孩童遞來的水囊穩穩接住。
腐血在城門石磚上蜿蜒成河,風雷·蒼霆的鋼靴每一步都踩碎三具骷髏。他身後,十二名重甲戰士組成"雷盾陣",用塔盾連成一道鐵壁。死亡仆從的屍爪在盾麵上刮出火星,蒼霆的怒吼卻如雷鳴穿透戰場:"盾陣後退三步!火雨準備!"
風火·蒼焱的聲音從城垛傳來,沙啞中帶著熾熱笑意:"火油罐,投!" 三十罐浸油的陶罐從城樓墜下,在屍群中炸開橘紅火浪。蒼焱的戰斧"焚天"裹著烈焰劈向最近的傀儡,火星濺到盾牌上,重甲戰士們卻紋絲不動——他們的鎧甲內側塗有耐火塗層,這是蒼焱親自改良的戰術。
"雷盾換陣!第二隊補位!"蒼霆的指揮聲蓋過爆炸。他注意到左翼盾陣出現裂隙,立刻調度預備隊填補。一名新兵因恐懼動作遲緩,蒼霆的鋼拳直接砸向他的頭盔:"雷神護體不是給你發抖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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