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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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曆法1006年6月3日·黎明前夕
夜色深沉,山林間霧氣彌漫。趙寒川率領追兵舉著火把,沿著泥濘的山路搜尋。他的銀甲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寒光,眼神銳利如鷹隼,一寸寸掃過每一處可能藏人的灌木和岩縫。
"大人,前方發現腳印,似乎是往東邊去了!"一名斥候單膝跪地稟報。
趙寒川冷笑一聲:"追!他們帶著婦孺,跑不遠。"
與此同時,密林深處的一處隱蔽山洞內,龍清羽、莫天雄等人正低聲商議對策。
"官兵緊追不舍,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發現。"莫天雄沉聲道,臉上的刀疤在火光下顯得更加猙獰,"必須分頭行動。"
龍清羽微微頷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劍鞘,發出細微的錚鳴:"我帶龍英雄走另一條路,引開追兵。莫前輩帶李嫂和李芷洛去隱龍穀。"
李嫂緊緊摟著兩個孩子,眼中含淚:"可英雄還這麽小……"
"放心,我會護他周全。"龍清羽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莫天雄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青銅羅盤,表麵刻滿繁複的符文,中央凹陷處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這是"血引羅盤",隻要滴血認主,日後無論相隔多遠,都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甚至能知曉生死。"
龍清羽接過羅盤,蹲下身與龍英雄平視:"英雄,需要你的一滴血。"
年幼的龍英雄雖然懵懂,卻出奇地鎮定。他伸出小手,龍清羽用銀針在他指尖輕輕一刺,殷紅的血珠滴落在羅盤中央的寶石上。刹那間,寶石亮起微弱的紅光,符文如活物般流轉,最終歸於平靜。
"好了。"龍清羽將羅盤交給莫天雄,"若有變故,憑此物尋人。"
莫天雄鄭重收好羅盤,拍了拍龍清羽的肩:"保重。"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兩隊人馬悄然分開。
龍清羽抱起龍英雄,身形如鬼魅般掠入密林。龍清羽身後幾步跟著一位老仆,名叫秦川,他年約五十,身形瘦削卻挺拔如鬆,灰白頭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麵容滄桑卻不顯老態,一雙眼睛看似渾濁,偶爾精光乍現。他常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藏青布衣,雙手骨節粗大,布滿老繭,乍看與尋常老仆無異。他的內力已臻化境,氣息綿長如淵,行走時落地無聲,連塵土都不驚。精通"斂息術",若不主動顯露,即便絕頂高手也難以察覺其深淺。擅使一柄烏木煙杆,點穴打脈如鬼似魅,三十年前曾以"九指斷魂"之名威震江湖,後隱姓埋名。
龍清羽留下幾處痕跡,引誘追兵偏離莫天雄等人的路線。龍英雄趴在他肩頭,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卻沒有哭鬧。
"怕嗎?"龍清羽低聲問。
龍英雄搖搖頭,黑亮的眼睛裏映著晨光:"有哥哥在,不怕。"
龍清羽唇角微揚,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
另一邊,莫天雄帶著李嫂和李芷洛,沿著一條隱秘的山澗疾行。李芷洛年紀稍長,雖步履蹣跚卻咬牙堅持。莫天雄見她體力不支,索性將她背起:"抱緊我。"
三人一路跋涉,終於在日落前抵達"隱龍穀"入口——一處被瀑布遮掩的山洞。莫天雄撥開藤蔓,露出後方幽深的通道:"到了。"
洞內別有洞天。穿過狹長的隧道後,眼前豁然開朗——群山環抱的穀地中,錯落著數十間木屋,田間有農人耕作,遠處還有練武的呼喝聲傳來。
"這裏……"李嫂震驚地望著眼前景象。
"隱龍穀,江湖中少有人知的避世之地。"莫天雄解釋道,"你們暫且在此安頓,李芷洛若有天賦,可隨穀中長老修習武藝。"
三日過去,趙寒川的追兵始終未能找到龍英雄的蹤跡。
"大人,東邊的線索斷了……"副將硬著頭皮匯報。
趙寒川一拳砸在樹幹上,震落無數葉片:"廢物!"他盯著手中被莫天雄箭矢擦傷的銀甲裂痕,眼中怒火更盛,"傳令下去,懸賞黃金千兩,通緝莫天雄和那個白衣劍客!"
半個月後)隱龍穀的清晨
李芷洛站在練武場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穀中少年們習劍。莫天雄將一柄木劍遞給她:"想試試嗎?"
她接過劍,笨拙地模仿著招式,卻透出一股難得的韌勁。莫天雄暗自點頭——這丫頭,或許真是塊好料子。
李嫂坐在屋簷下縫補衣物,時不時望向遠山。她摸了摸懷中龍英雄留下的布偶,輕聲歎息。
山巔遠眺
龍清羽立於峭壁之上,懷中龍英雄已經熟睡。他望著羅盤上微弱卻穩定的紅光,低聲自語:"莫前輩那邊,應該順利抵達了……"
夜風拂過他的白衣,腰間長劍嗡鳴,似在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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