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曆法1019年1月22日的陽光透過龍棲宮的雕花窗欞，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寢殿內，龍英雄倚靠在床頭，月璃則枕在他的臂彎裏，兩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看，那朵雲像不像一匹馬？"月璃指著窗外，聲音裏帶著少女般的雀躍。此刻的她與昨日大典上端莊持重的王妃判若兩人。
    龍英雄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望去，嘴角含笑："我倒覺得像條龍。"他低頭輕吻她的發頂，"不過你說像馬就像馬，我的小王妃。"
    月璃臉頰微紅，卻不再像清晨那般羞怯。她轉身趴在龍英雄胸前，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他衣襟上的龍紋："英雄，你說我們將來會有幾個孩子？"
    這個問題讓龍英雄眼神一柔。他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你想要幾個，我們就生幾個。"
    "那至少三個吧，"月璃眼睛亮晶晶的，"兩個男孩一個女孩，或者兩個女孩一個男孩也好。我要教他們讀書寫字，你教他們騎馬射箭..."
    龍英雄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規劃未來，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作為君王，他習慣了算計與謀劃，而此刻月璃天真爛漫的憧憬，讓他看到了生活最本真的模樣。
    正當兩人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時，寢殿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陛下，娘娘，午膳已備好。"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
    龍英雄皺了皺眉，顯然不滿這溫馨時刻被打斷。月璃卻已從他懷中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進來吧。"
    殿門緩緩開啟，四位侍女手捧食盒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麵容端莊，舉止沉穩，她是月璃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侍女蘭心。緊隨其後的是活潑靈動的梅香，她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總是帶著笑意。最後進來的是一對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她們是雙胞胎姐妹蓮露與蓮霜，剛滿十七歲，入宮不到半年。
    侍女們低眉順眼，不敢直視床榻方向，但眼角餘光仍忍不住偷瞄那對依偎在一起的帝後。蘭心熟練地指揮其他三人在窗邊的矮幾上布菜，動作輕巧無聲。
    "娘娘今日氣色真好。"蘭心將一碗燕窩粥放在月璃麵前，眼中滿是欣慰。她從小照顧月璃，視她如親妹，見她得遇良人，心中自是歡喜。
    月璃抿嘴一笑，接過粥碗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處紅痕。蘭心眼尖地看到了，立刻明白那是什麽，慌忙移開視線，耳根卻悄悄紅了。
    梅香正擺放著一碟水晶蝦餃，聽到帝後的對話，忍不住偷偷抬眼。隻見龍英雄正親手為月璃挽起垂落的發絲，那溫柔的神情與朝堂上威嚴的君王判若兩人。梅香心頭一跳，趕緊低頭，卻已將那畫麵深深刻在腦海。
    "蓮露蓮霜，把窗邊的簾子拉開些。"月璃吩咐道，聲音比平日柔和許多。
    雙胞胎姐妹應聲而動，蓮露去拉東側的簾子，蓮霜則走向西側。兩人動作如出一轍，連轉身的角度都分毫不差。龍英雄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對姐妹花，手指無意識地在月璃腰間輕敲。
    "她們是雙胞胎？"他低聲問月璃。
    月璃點頭："去年入宮的，做事很細心。"她轉向侍女們，"你們先退下吧，一個時辰後再來收拾。"
    侍女們行禮退出，蓮霜走在最後，關門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龍英雄正夾起一塊糕點送到月璃唇邊，後者笑著咬了一小口，眼中滿是甜蜜。殿門輕輕合上，將那一室溫馨隔絕在內。
    "啊，真是羨煞旁人..."一出殿門，梅香就忍不住捧著臉感歎，"陛下看娘娘的眼神，簡直能把人融化。"
    蘭心輕咳一聲："慎言。這裏是王宮，不是市井茶樓。"
    梅香吐了吐舌頭，卻仍忍不住幻想："不知道將來我的夫君會不會也這樣疼我..."
    "你呀，"蘭心無奈搖頭，"先把繡功練好再說吧。上次讓你補的帕子，針腳歪得像蚯蚓爬。"
    梅香不服氣地撇嘴，正想反駁，卻聽一直沉默的蓮露輕聲問道："蘭心姐姐，宮外的夫妻...都是這樣恩愛的嗎？"
    這個問題讓蘭心一怔。她看向雙胞胎姐妹，發現兩人眼中都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蓮露蓮霜自幼入宮為婢，對外界知之甚少。
    "不一定..."蘭心斟酌著詞句，"尋常夫妻少有這般濃情蜜意，但相敬如賓的也是有的。"
    "那...有沒有可能遇到像陛下這樣的男子？"蓮霜怯生生地追問，臉頰微紅。
    蘭心與梅香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這對不諳世事的雙胞胎，顯然被帝後的恩愛觸動，開始憧憬起宮外的生活和可能的姻緣。
    "宮外男子千千萬，"梅香搶先答道，"總有幾個好的。不過嘛..."她促狹地眨眨眼，"像陛下這樣英俊多情又位高權重的，怕是難找。"
    蓮露失望地低下頭，蓮霜卻若有所思："那...娘娘真是幸運。"
    "是啊，"蘭心輕歎，"娘娘雖出身不高，卻得遇良人。這緣分，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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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侍女沿著回廊走向小廚房，各自沉浸在思緒中。蘭心想起了家鄉那個等了她多年的書生；梅香幻想著某天能遇到一個英俊的侍衛；而蓮露蓮霜則第一次對宮牆外的世界產生了好奇。
    與此同時，龍棲宮內，月璃正倚在龍英雄懷裏，小口啜飲著他遞到唇邊的清茶。
    "你的侍女們都很忠心。"龍英雄突然說道，手指纏繞著她的一縷發絲。
    月璃點頭："蘭心跟我最近，梅香雖然活潑但很細心，蓮露蓮霜雖然年紀小，做事卻很穩妥。"
    "那對雙胞胎..."龍英雄若有所思，"她們可有什麽親人？"
    月璃搖頭："聽說是北方災荒時被賣入宮的，家裏人都找不到了。"
    龍英雄沉默片刻，突然道："等我們有了女兒，也找一對雙胞胎陪她長大，如何？"
    這個"我們有了女兒"的假設讓月璃心頭一暖。她抬頭看著龍英雄堅毅的側臉，突然發現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君王，內心竟有如此細膩的一麵。
    "好啊，"她柔聲應道，"不過要像蓮露蓮霜這樣乖巧的才行。"
    龍英雄輕笑，低頭在她唇上偷了個吻："都聽你的。"
    午後時光在兩人的閑談中悄然流逝。侍女們按時送來了點心和水果，又按時收走了餐具。每次進出，她們都能看到帝後以不同的姿勢依偎在一起——有時是月璃靠在龍英雄肩頭聽他講述邊疆趣事；有時是龍英雄枕在月璃腿上，任她為他梳理長發；最令人臉紅的是黃昏時分，他們共坐在窗邊軟榻上，龍英雄從背後環抱著月璃，兩人一起欣賞落日，不時交換一個甜蜜的輕吻。
    "我從未想過..."晚膳時分，月璃突然輕聲說道，"會有人願意這樣整天陪著我，聽我說這些無聊的閑話。"
    龍英雄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她："對我來說，這比任何國事都重要。"
    這句話讓月璃鼻尖一酸。她出身寒微，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過是政治籌碼，從未奢望過能得到夫君的真心相待。而此刻，這個掌握著王國最高權力的男人，卻將她視為最重要的存在。
    "怎麽哭了？"龍英雄皺眉，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月璃搖頭，擠出一個笑容："我隻是...太幸福了。"
    龍英雄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這才剛開始，我的王妃。我答應你，餘生每一天，都會讓你比前一天更幸福。"
    夜幕降臨，侍女們最後一次進入寢殿點亮宮燈。蘭心注意到月璃的眼角微紅，顯然哭過，但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寧滿足。龍英雄站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上，目光片刻不離她的臉龐。
    "陛下，娘娘，需要準備沐浴嗎？"蘭心恭敬地問道。
    龍英雄看向月璃，後者微微搖頭："今日不必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侍女們行禮退出，走在最後的梅香小心地帶上了殿門。回廊上，四位侍女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你們說..."梅香突然開口，"陛下和娘娘會一直這樣恩愛嗎？"
    蘭心望著遠處閃爍的宮燈，輕聲道："深宮之中，變數太多。但至少此刻，他們是真心的。"
    蓮露蓮霜手牽著手，默默跟在後麵。今日所見所聞，為她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戶。在那扇窗外，不僅有殘酷的宮廷鬥爭，還有這樣真摯動人的愛情。
    而在龍棲宮內，月璃正站在窗前，望著侍女們遠去的背影。
    "她們今天一定在心裏笑話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整天都像個粘人的小貓似的纏著你。"
    龍英雄從身後抱住她，唇貼在她耳畔："我喜歡你纏著我。"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說不定這裏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月璃靠在他懷裏，感受著背後傳來的穩健心跳："如果是女兒，希望她像你一樣勇敢；如果是兒子，希望他像你一樣強大。"
    "但一定要像你一樣善良。"龍英雄補充道，轉過她的身子，深深看進她的眼睛，"月璃，謝謝你來到我生命裏。"
    月光灑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為這永恒曆法中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畫上完美的句點。而在宮牆的陰影裏，多少顆年輕的心正因為見證這份愛情而悸動不已，憧憬著屬於自己的幸福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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