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洪武往事之天下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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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旺沒有讚同朱元璋,要他不要打反元的旗號。在他看來元朝天怒人怨,韃子皇帝根本就不配他帶出這樣的旗號。他也不準備接受元朝的招安,他要和元朝死磕到底,雖死猶榮。
    對此朱元璋也沒有辦法,而且起義時間倉促,根本就沒有時間給他們練兵。他們要靠幾千信徒奪下袁州,然後要獨自麵對四麵八方而來的朝廷的大軍。
    對此朱元璋早早安排自己父母兄弟回家了,而他要留在這裏幫自己的師兄。周子旺和彭瑩玉都希強烈朱元璋離開,但朱元璋脾氣倔就是不離開。兩人沒有辦法,隻能帶著朱元璋在身邊。
    至元四年1338年)彭瑩玉和徒弟周子旺在袁州率眾五千餘人起事,打出“驅除韃虜,恢複中華”的口號,這是朱元璋幫他們提的。
    因為朱元璋的幫忙,這次戰果極其巨大,攻下了近半個江西,兵鋒直指江浙等地,一時間因天下振動。
    “驅除韃虜,恢複中華”的革命口號,一時間傳遍了大江南北。凡中華誌氣男兒,無不心中流淌著一腔熱血,恨不能恢複中華本色。
    中原某地,還在蟄伏的劉福通看到信上“祛除韃虜,恢複中華”八個大字心神大震。
    還在販鹽的張士誠,依然在打漁的陳友諒,還有其他各路豪傑,皆心中大震。
    在元廷為官的一些有良知的漢人官員雖然不多,也就零星幾個),也心神搖曳,對元廷擁護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死心塌地。
    元大都,朝堂上氣氛極其凝重,坐在禦座上的那位年輕皇帝,正是後來被朱元璋給了一個元順帝諡號的孛兒隻斤·妥懽帖睦爾,蒙古語意為“鐵鍋”。
    不得不說這個名字語意極其恰到好處,元朝滅亡的鐵鍋正是這位天子承擔的。
    鐵鍋天子看到袁州周子旺等人的檄文,臉色氣得鐵青,特別是看到那句“驅除韃虜,恢複中華” ,直接把紙揉成了團。
    “好好好,這群逆賊,竟敢罵朕是靼虜這簡直是欺天了。”
    鐵鍋天子氣得將檄文撕了個稀巴爛。
    “陛下,息怒。”
    台下群臣紛紛下跪。
    “息怒,怎麽息怒,他們竟然罵到朕的頭上來了。朕要他們死,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所有從賊者殺,凡是一家有一人從賊殺全家,一裏有一家從賊滅一裏。凡是逆賊所占城池,城破之後,不留活口,朕要他們血流成河,聽明白了嗎?”
    “臣等明白。”
    沒有一個大臣覺得皇帝說錯了,大元對待叛賊從來都是斬草除根,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脫脫帖木兒,這次你率軍把叛賊賊首給朕抓回來,朕在大都內當著天下人的麵活剮了他。”
    一位雙眸炯炯有神的老者站了出來,“臣遵旨。”
    袁州,大元帥府。
    “元廷派了脫脫帖木兒為統帥,率領了二十萬精銳朝我們這裏而來,再加上江浙等地的官兵,我們至少有四十萬大軍。”周子旺說道。
    底下的將領聽到這話,瞬間不淡定了。浩浩蕩蕩是四十萬大軍,這實在是太嚇人了。
    “大師兄,我們可戰之兵隻有萬人。其他五六萬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怎麽能擋的住如狼似虎的元廷大軍。”歐普祥說道。
    他是彭瑩玉的二弟子,袁州起義,他是被彭瑩玉叫過來幫周子旺忙的。
    “四十萬大軍,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們淹死,這仗怎麽打。”彭瑩玉另一名弟子趙普勝說道。
    “是啊,大元帥,這仗必死無疑啊,我們還是退出袁州,遁入山林之中。任他元軍再多人,也不可能把所有山林全都翻找了一遍。”
    ……
    其他將領也都對這一戰不抱任何希望。
    聽到這些將領的話,周子旺皺起了眉頭,他也知道這一戰希望渺茫。
    “既然隻有,那就等師父來,讓他老人家做決定吧。”周子旺說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都點了點頭。
    而彭瑩玉此時,正在和朱元璋商量對策。朱元璋年齡太小,不方便拋頭露麵,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彭瑩玉不得不私自找他商量對策。
    “重八,你說我們這一戰有勝算嗎?”彭瑩玉對著朱元璋問道。
    “……”
    朱元璋沉默了下來,他不想騙彭瑩玉,這一戰的確希望渺茫。如果元軍不是那麽快來,給他一年的緩衝時間,他可是通過減租減息,分田到戶,將當地的農民全都擰成一股繩,這樣袁州將是最牢固的堡壘,水潑不進,火燒不來。
    看到朱元璋陷入沉默,彭瑩玉也明白這一戰他們凶多吉少。
    就在彭瑩玉準備離開的時候,朱元璋叫住了他 ,“師父,我們戰略錯了,不應該在大城裏立足,而應該在廣闊的農村發展自己的力量。袁州丟了,不可惜,但是那些抗元戰士不能白白犧牲。”
    彭瑩玉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我們真的離開袁州 ,人心就徹底散了。”
    “願意跟我們一起走的,一起努力推翻元廷的,才是我們自己人。那些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要走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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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彭瑩玉說完走出了臥室。
    看到彭瑩玉離開,朱元璋無奈歎了一口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單純的農民起義有其局限性了。
    農民起義是反壓迫的暴力鬥爭,是具有天然的正義性的。但是華夏那麽多農民起義,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其根本原因就是擁有思維局限性。
    不懂生產自救,流寇習性嚴重,沒有戰略方針,總幻想著畢其功於一役。把戰爭當成一戰賭博,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就全家上路。
    恐怕彭瑩玉還有僥幸心理,認為脫脫也許可以被他們打敗。到時候不僅聲望巨大,實力還能暴漲,,還就可以進軍江寧南京)。
    “哎,怎麽那麽不聽勸呢?”
    朱元璋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彭瑩玉踏進了議事廳。
    “師父,您來了。”
    ……
    很快彭瑩玉幫周子旺做出了決定,要打。我們是天下首義,無數被壓迫的漢人都在看著我們。我們如果不戰而逃,那麽其他準備起義的人,怎麽看他們。
    當然了的做兩手準備,家人可以提前安排出去,減少將士們的後顧之憂。
    很快城內的將士們安排自己的家眷出城了,一時間袁州城內風聲鶴唳,一日三驚。
    看到這一幕朱元璋無奈的搖了搖頭,連拚死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怎麽能守得住袁州。
    朱元璋、丁普朗兩個小孩也被彭瑩玉、周子旺安排出城了。
    朱元璋坐在馬車上,手上抱著一個嬰兒,這是周子旺的獨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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