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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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識大體祖母很高興,隻望你以後也能守著這顆初心,莫要做出後悔的事來。”老夫人說著,歎了口氣。

    陸婉清有些迷糊,不懂她為何這般說,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應下。

    是,孫女定當謹記祖母教誨!”

    老夫人臉色微緩,“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記著,若是有朝一日,婆家與娘家道路不再相同,甚至為敵。你要謹記,你已是韓家的人,切不可再為娘家謀利,那隻會害了你自己!”

    陸婉清一怔,“祖、祖母?”

    她怎麽有些聽不明白了,什麽叫道路不再相同,什麽叫為敵?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其他的你父親母親會再教你。”老夫人不管她聽不聽得懂,揮退了她。

    臨走前,她又囑咐道:“這番話,不可與韓家人說起,哪怕是你的夫婿,韓霖!”

    陸婉清呐呐道:“是、是……”

    待她離去,李嬤嬤上前替老夫人換了杯茶,“夫人您怎的不留三小姐用飯,廚房裏頭的菜單都準備好了呢!”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身子微斜,靠在幾上,“清姐兒還是比較怕我,讓她留下用飯,又沒有珺姐兒陪著,指不定都吃不下了。”

    李嬤嬤笑道:“哪有您說的那般,三小姐也是個懂事兒的,隻不過不常來您這兒罷了。”

    老夫人笑笑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中午的菜單照做,回頭送到清姐兒那裏吧!”

    是……”李嬤嬤應下,叫了一個丫鬟知會下去,隨即道:“夫人,三小姐嫁到了韓家不是正好麽,您為何那般吩咐她?”

    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了,若是陸家有個好歹,將她牽扯進來不就是又多了個無辜的麽!”

    李嬤嬤不這麽想,既然是留著陸家的血,帶著陸家的名譽嫁了好人家,就該為陸家奉獻才是。

    可說不定也是一大助力不是。”李嬤嬤道:“奴婢覺著,三小姐雖不若四小姐聰慧,可韓家都是精明的,若是得了他們相助,您也……”

    這話不可再提,”老夫人打斷她道:“陸家還輪不到一個外嫁女來花心思犧牲。”

    李嬤嬤歎了口氣。

    老夫人聲音也緩下,“我知曉你的意思,但是這助力有湄姐兒一人就夠了。無論成與敗,湄姐兒所在的燕北王府掌握著燕北兵權,都不會受到影響,而清姐兒也是外嫁女,又有湄姐兒這一關係,牽扯不到她。”

    至於珺姐兒,她是不同的,不能與她們一般!

    成了,珺姐兒就是她們中最尊貴的,失敗了,也隻能讓她跟陸家一起……

    或許她這麽做對於陸苒珺來說有些不公平,可,得到一件東西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個道理永遠不會變!

    但是還有一個緣由她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也許到了最後,燕北王府會發生變故。

    所以眼下看來,怎麽說都是陸苒珺最適合!

    再說陸婉清,因著老夫人的一席話心中突突,直到回了院子還心神不寧的。

    總覺得是在向她說明著什麽,可她就是想不通。

    坐在炕上,她扯了扯嘴角,果然,她不會明白麽,若是苒珺的話,應該早就明白了吧?

    沒過多久,有丫鬟通報,大夫人過來了,一見到她,陸婉清便將老夫人的話敘述了遍,聽完這話,大夫人沉默了半晌。

    娘,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您好歹給我說說啊!”陸婉清不耐煩地皺起埋頭。

    大夫人聞言,撇過臉去,“你祖母既然交代你不能與夫家說起,就切記這話,我先去忙了,這事兒就這樣吧!”

    娘……”

    大夫人不顧她的呼喊,已然快步離去,待到陸懷仁下了衙剛回到府中,大夫人已經先一步命人將他請回了院子。

    正房裏,大夫人有些焦躁,來回踱著步子,“爺,您到底是說個話呀,母親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那清姐兒還要不要嫁過去了?”

    你說的什麽蠢話?”陸懷仁聽她這麽說,氣道:“三媒六聘走到今天,眼見著就要八抬大轎入人家的門兒了,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大夫人被訓斥地臉上一紅,懦懦道:“妾身,妾身太過心急了,可是,母親這話是何意啊,您倒是給我說說。”

    陸懷仁沒有理會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過了許久,才道:“行了別轉悠了,母親說的不錯,就按她的吩咐做就好。清姐兒那裏你也說一聲,讓她安安心心地出嫁,別多心,至於其他的你也不要多問,該你知曉的時候自然就知曉了。”

    大夫人瞪著他,來氣道:“清姐兒也是你閨女,你就不擔心麽?”

    總歸是要嫁出去的,有什麽好擔心的,憑著燕北王府和陸家,難道還保不住她麽?誰若敢欺負她,我頭一個不放過行了吧!”

    大夫人動了動嘴,想問些什麽,可一看到他的臉色,又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我這個做母親也是窩囊,生了一個兩個都輪不到我做主,就連兒子也遲遲未定下婚事。”

    你這是什麽話,閨女哪個嫁得不好了?難道你做主就能說的比大姐兒好?比韓家好?”

    大夫人一噎,陸懷仁看她這樣,更是不想再說什麽了。

    自己的媳婦兒心裏有怨言他是知曉的,可長輩在,這些事兒本就應該由長輩做主。

    又不是嫁的不好,為著這麽一件小事兒竟然賭起氣來,真是,真是讓他頭疼。

    想了想,他撩了袍子離開正房,晚上自然也不打算回來歇息。

    外書房裏,陸懷仁與陸鎮元兩兄弟坐在炕上,一人手裏拈著棋子,雖說哥哥總是輸給弟弟,可每回都是越挫越勇,死不泄氣。

    啪――

    棋子落在玉盤上,引得陸鎮元眉頭皺了皺,“我說你輕點兒,弄壞了你賠我一副。”

    陸懷仁不以為意,“你那兒好東西多得是,光是這玉棋盤玉棋子就有好幾副,哪裏用得著我賠。”

    那可不一樣。”陸鎮元吃掉他的子兒,抬眼道:“我說你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到底想同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