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自縛的【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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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羅修斯龍翼舒展的刹那,硫磺平原的空氣突然凝固成冰。
    漆黑長槍撕裂空間的尖嘯聲中,一道黑影如死亡彗星般墜地,所過之處,熔岩凝結成灰黑色的晶體,經過的空間如同被無形巨手揉碎的琉璃,迸濺出幽紫色的碎片。
    路西薇婭的黑色長發垂落如永夜的帷幕,漆黑長裙拖曳在焦土上,裙擺掃過之處生長出荊棘狀的暗物質。
    她絕美麵容上掛著近乎憐憫的笑意,指尖纏繞的鎖鏈滴著粘稠的黑霧,每一滴墜落都在地麵腐蝕出黯淡的紋路。
    當她抬頭望向奧羅修斯,那雙泛著赤金色的豎瞳裏倒映著整個龍軀 —— 墮天使軍團的漆黑羽翼遮蔽天空,羽翼末端生長著倒鉤狀的骨刺,
    隨著整齊劃一的振翅聲,骨刺碰撞出的火花將整片戰場都染成了不祥的墨色。
    "你的生命,就到此為止,可好?" 路西薇婭的聲音混著深淵低語,手中再次出現的長槍突然暴漲百倍,
    槍尖凝聚的力量化作猙獰的巨口。
    奧羅修斯剛要發出怒吼,龍翼上的傷口突然湧出黑色火焰 —— 那道貫穿傷周圍的鱗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蔓延的紋路如同蛛網般吞噬著金色龍鱗。
    龍族軍團的魔法火焰在墮天使軍團麵前如同燭火般脆弱。
    路西薇婭輕揮長槍,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波橫掃戰場,將試圖反擊的巨龍直接轟入地底,化作灰燼。
    她優雅地抬起裙擺,踏過被壓成肉餅的惡魔屍體,漆黑長裙上浮現出傲慢原罪的烙印,
    上麵的紋路閃爍著刺目的紫光。
    當她的指尖觸碰拜蒙破碎的法典,那些墮落的文字竟重新沸騰,化作環繞她周身的咒文護盾。
    奧羅修斯奮力揮動龍爪,卻發現動作越來越遲緩。路西薇婭的鎖鏈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脖頸,冰冷的觸感中帶著蝕骨的劇痛。
    "向傲慢低頭吧,這不恥辱..." 她貼近龍首,吐息間盡是深淵的墮落氣息,"你們的反抗,不過是為我的王冠增添新的寶石。"
    話音未落,墮天使軍團同時舉起長槍,槍尖對準地麵的龍族,整片魔界陷入了窒息般的死寂。
    .............
    亡靈界的永夜中,腐綠色的瘴氣如同粘稠的膿水翻滾,別西卜踮著腳尖站在汙穢龍王布滿毒刺的頭頂,
    綠發紮成的雙馬尾隨著動作搖晃,蘿莉的麵孔上卻掛著殘忍的獰笑。
    她手指一抬,汙穢龍王張開足以吞噬大地的巨口,噴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帶著強烈腐蝕性的黑色氣霧,在地麵犁出冒著氣泡的深穀。
    摩莉甘的黑袍無風自動,兜帽下露出的蒼白麵容冷若冰霜,她揮舞著死神鐮刀,刃口斬出的黑色光波與汙穢龍王的攻擊轟然相撞。
    利維坦則靜立在戰場中央,銀發如月光傾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纖細的手指輕輕牽動鎖鏈。
    刹那間,無數泛著幽銀光芒的鎖鏈從虛空中暴射而出,如同活物般纏住摩莉甘的腳踝,鎖鏈上的倒刺深深紮入她的皮膚,滲出帶著死亡氣息的黑霧。
    "真是美味的靈魂..." 別西卜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汙穢龍王巨大的尾巴橫掃而過,將摩莉甘召喚出的骷髏軍團掃成齏粉。
    利維坦的鎖鏈趁機收緊,試圖將死神拖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摩莉甘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骨製項鏈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周身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死亡氣息,將周圍的瘴氣都染成了更深的黑色。
    利維坦的鎖鏈在死亡氣息中發出滋滋的聲響,表麵的光芒開始黯淡。
    別西卜見狀,輕輕一踩,汙穢龍王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由無數怨靈組成的黑色漩渦。
    摩莉甘揮動鐮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巨大的死亡屏障,怨靈撞擊在屏障上,發出淒厲的慘叫。
    戰場陷入僵持,利維坦的鎖鏈與摩莉甘的死亡之力不斷碰撞,別西卜指揮著汙穢龍王遊走攻擊,一邊尋找著死神防禦的破綻,一邊撈著神界的小零食。
    腐綠色的瘴氣中,死亡與暴食、嫉妒的力量瘋狂交織,亡靈界的大地在激烈的戰鬥中不斷震顫,仿佛隨時都會崩裂。
    就在這時,冥界天空中的藍色星辰微微閃爍,
    同樣前來馳援冥界的繁星之神出現在別西卜的身後,
    但是,偷襲顯然不會這麽順利,繁星之神的權杖尚未完全落下,別西卜肩膀的肉肉猛的一跳。
    綠發小蘿莉轉過臉時,瞳孔裏流轉的不再是散漫,而是透著算計的陰險。
    她掌心凝聚的黑色球體表麵浮現暴食紋路,竟將冥界上空漂浮的腐霧都吸成了旋轉的漏鬥。
    "等你很久了,藏在天上的撲棱蛾子..." 別西卜的聲音尖嘯著拔高,
    當繁星之神的星輝觸及黑色球體,吸力驟然暴增數萬倍,權杖上鑲嵌的星辰寶石竟開始剝落,順著引力軌跡墜入蘿莉掌心。
    利維坦的銀發無風自動,看著被戰場上被吸起來的眾惡魔,淡漠的臉上罕見地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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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做額外的浪費,別西卜...姐姐。”
    “知道了,知道了。”別西卜輕笑著打了個響指,球體表麵裂開暴食巨口,瞬間將繁星之神吞噬。
    摩莉甘的黑袍獵獵作響,看著開局就送的繁星之神,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盡管已經滿頭黑線,摩莉甘還是不得不盡力阻攔眼前的兩位大敵,
    她趁機揮動鐮刀,死亡屏障化作千萬道骨刃射向別西卜。
    可汙穢龍王突然吐出的黑色粘液形成浪潮,骨刃撞上粘液的刹那,竟被腐蝕成綠色青煙。
    戰場另一端,阿加雷斯騎在變異鱷魚身上,骨製翅膀扇動時灑落的灰粉腐蝕著神明們的戰甲。
    他手中的黑曜石權杖點向地麵,無數尖刺破土而出,將試圖近身的風暴神逼退。
    瓦沙克懸浮在血霧中,空洞的眼窩射出猩紅光束,光束所到之處,空間扭曲成詭異的漩渦,將光明神的神聖箭矢盡數吞噬。
    兩位魔王配合默契,阿加雷斯的詛咒屏障與瓦沙克的空間陷阱交織,構築起令神界軍團難以突破的防線。
    巴巴托斯戴著標誌性的綠帽,在戰場上來回穿梭如鬼魅。"別想逃開哦!"
    他手中的短弓不斷射出刻滿深淵符文的箭矢,每一支箭都精準命中神界士兵的要害。
    "幹的漂亮!" 他對著正在與神明廝殺的阿加雷斯放聲歡呼,
    蜂群嗡嗡作響,蟄瞎了數位守護神明的雙眼。
    灰鬥篷下時不時甩出幾個毒煙法陣,在神界陣列中炸開紫色煙霧,煙霧中傳出士兵們痛苦的咳嗽與哀嚎。
    "幹得好,瓦沙克!讓他們見識深淵的恐怖!" 巴巴托斯一邊給魔王們加油,一邊悄悄喝起來酒水,還空出另一隻手彈奏起奇異的樂章....
    樂聲所及之處,神界士兵們的動作變得遲緩,眼神逐漸渙散。他趁機射出一排火箭,點燃了神界的後勤營地,熊熊烈火映照著他臉上輕鬆的笑容。
    阿加雷斯騎在變異鱷魚背上,正與烈日神激烈交鋒。
    他骨翼扇出的腐蝕灰霧被烈日神的光芒驅散,黑曜石權杖與對方的太陽戰戟相撞,濺起的火星將地麵燒出焦黑的坑洞。
    餘光瞥見巴巴托斯翹著二郎腿斜倚在骨龍殘骸上,一邊灌著紫色酒液,一邊用骨製豎琴撥弄出詭異旋律,氣得阿加雷斯連帶著鱷魚坐騎都發出不滿的嘶吼。
    "幹點正事吧!巴巴托斯!" 阿加雷斯的咆哮混著權杖揮出的詛咒光束,卻被烈日神的護盾彈開。
    他轉頭時,看見巴巴托斯慢悠悠地晃了晃酒瓶,綠帽子上的骷髏裝飾跟著叮當作響:"別這麽大火氣嘛!我的樂章可是讓這些士兵變成了提線木偶~"
    話音未落,他隨手射出的火箭精準點燃了神界的醫療帳篷,慘叫聲與火焰爆裂聲中,還夾雜著他哼著小曲的調調。
    瓦沙克的倒三角頭骨懸浮在戰場上空,空洞眼窩射出的猩紅光束突然一頓 —— 巴巴托斯趁著混亂掏出的骰子正骨碌碌滾向神界防線,每一麵都刻著不同的厄運詛咒。
    當骰子停在 "石化" 那麵時,三名衝鋒的天使瞬間變成了灰撲撲的石像,而罪魁禍首正舉著酒瓶朝他晃了晃:"看!意外之喜!"
    阿加雷斯的骨翼劇烈震顫,他揮出的腐蝕霧刃差點劈中悠閑躲在蜂群後的巴巴托斯。烈日神抓住破綻,太陽戰戟擦著他的肩膀掠過,撕開的傷口中湧出帶著惡臭的黑血。
    "等這場仗結束,給你一瓶我的珍藏!" 阿加雷斯怒吼著撞向烈日神,餘光卻看見巴巴托斯對著他比了個二,綠帽子在硝煙中格外刺眼。
    巴巴托斯晃著比耶的手指:"兩瓶~" 他歪戴著的綠帽隨著動作滑稽地搖晃,帽簷下的眼睛卻狡黠地眯成縫。
    阿加雷斯撞開烈日神的瞬間,肩頭傷口噴濺的黑血在空氣中凝成暗紅的晶體,魔王咬牙切齒的回應混著骨翼拍擊聲:"行!"
    "好嘞!這就幹活!" 巴巴托斯突然將空空的酒瓶拋向高空,
    灰鬥篷下湧出的深淵之力化作漩渦。
    隻見數道衝天龍卷拔地而起,裹挾著腐石與毒霧,所過之處神界士兵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被卷入高空。
    龍卷中心處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巴巴托斯站在風眼中央放聲大笑,手指靈活地在琴弦上跳躍。
    隨著他的演奏,龍卷開始扭曲變形。當某個神明試圖用羽翼抵擋颶風,龍卷突然分裂成無數細小風刃,瞬間將其鎧甲切割成碎片。
    阿加雷斯抽空瞥向戰場,看見巴巴托斯正用尾巴卷著酒瓶痛飲,
    另一隻手指揮著龍卷在神界防線橫衝直撞。
    綠帽子上的骷髏裝飾隨著節奏瘋狂擺動,而被颶風掀飛的神明殘骸正雨點般砸在烈日神的護盾上。
    "早該這麽賣力!" 魔王咆哮著甩出腐蝕霧刃,卻在餘光中看見巴巴托斯朝他比了個舉杯的手勢,嘴角勾起的弧度在硝煙中顯得格外囂張。
    ........
    一片死寂的世界殘骸中,破碎的星辰懸浮在永恒的黑暗裏,宛如凝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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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中心的巨型墓碑泛著淡淡的幽光,碑文早已模糊不清,唯有一道道深壑見證著曾經的慘烈。風裹挾著虛無的哀鳴掠過,卻掀不起半點塵埃。
    【途】身著沾滿泥土的粗布長袍,蹲在墓碑前專注地揉捏手中的泥團。
    他青藍色的眼眸倒映著泥像的輪廓,指尖微微顫抖,將每一處細節都雕琢得細致入微。
    身旁整齊排列著數不盡的泥像,皆是少女的模樣 —— 有的歪著頭露出俏皮的笑,有的踮著腳尖似要翩翩起舞,還有的捧著鮮花,眉眼間盡是純真爛漫。
    這些泥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掙脫泥土的束縛,重新煥發生機。
    【源】的身影自虛空緩緩浮現,周身環繞的本源之力與這片死寂格格不入。
    他望著【途】佝僂的背影,喉頭滾動,輕聲喚道:“【途】......” 聲音在空曠的世界裏回蕩,驚起墓碑上棲息的幽影。
    【途】的脊背如被歲月壓彎的枯木,青藍色眼眸死死盯著掌心未成型的泥團,粗布衣袖沾滿深淺不一的陶土痕跡。
    指尖機械地按壓、塑形,連墓碑陰影爬上肩頭都渾然不覺,唯有偶爾從鼻腔溢出的沉重歎息,打破這片死寂。
    當最後一抹泥土嵌入少女泥像飛揚的發絲,他的動作才驟然停滯,沾滿陶土的手指無意識地蜷曲,在空氣中抓握了幾下,仿佛想抓住某個消逝的幻影。
    他直挺挺向後傾倒,後背砸在滿是碎石的地麵,濺起細小的塵霧。
    陶土碎屑順著衣領滑落,沾在灰白的胡茬上,青藍色眼眸空洞地望著懸浮的破碎星辰,半晌才扯動嘴角:“什麽事....”
    尾音像被風卷走的殘葉,消散在幽影亂竄的虛空裏。
    【源】周身流轉的本源之力突然凝滯,琥珀色眼眸映著【途】仰躺時舒展的四肢 —— 那姿態像是徹底放棄抵抗的屍體,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尚存生機。
    祂喉間滾動的話語被無形的荊棘卡住,地麵碎石上散落的陶土碎屑正以詭異的軌跡拚湊成少女微笑的輪廓,與遠處墓碑上斑駁的裂痕形成刺目的反差。
    "我們的世界有危險,現在需要你的力 ——"
    "我們的... 世界?"【途】突然爆發出一陣沙啞的嗤笑,震落沾在胡茬上的陶土。
    他青藍色眼眸裏翻湧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近乎憐憫的荒涼,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指向懸浮的破碎星辰,
    他的尾音被虛空中穿梭的幽影撕成碎片,沾著陶土的手掌緩緩蓋在臉上,
    指縫間漏出的聲音帶著鐵鏽味的譏諷,"別用 " 我們 " 這種詞,自從她..." 話音戛然而止,唯有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碎石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途】骨節泛白的手指突然攥緊,陶土碎屑簌簌墜落。
    他猛然坐起身,青藍色眼眸中翻湧的幽光幾乎要將瞳孔吞噬。
    在【源】驚愕的注視下,他布滿泥汙的手掌徑直刺入自己胸膛,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在觸及地麵的瞬間被扭曲的空間法則蒸發成齏粉。
    剝離空間之力的過程寂靜得駭人。
    唯有虛空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他的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暗紋,像是無數空間裂縫在體內蔓延。
    當泛著幽藍光芒的法則核心被硬生生拽出時,周圍的星辰殘骸開始瘋狂旋轉,巨型墓碑表麵顯現條條的裂縫。
    "拿著..." 他將仍在脈動的法則核心甩向【源】,指尖還掛著幾縷的銀色光線,
    "然後... 滾。" 尾音像被抽走筋骨的旗幟般無力下垂,整個人向後癱倒在碎石堆裏。
    青藍色眼眸徹底失去焦距,望著天空某處呢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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