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逮到一條大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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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父親起身去找梁育才,二人沿著黃泥河的岸邊往下網的地方走去。到了地方,二人把船推到河裏,上了船,把船劃到下網的地方,梁育才伸手拉出一根網繩慢慢的往出扯,這一網掛有七八斤魚,等四片網都起完了,父親把小船往河岔和黃泥河的交匯處劃去,那裏昨天下了一片大眼網。越接近黃泥河,河水越深,河水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底。船到了下網的地方,梁育才找到飄浮在河麵的網繩,慢慢的往回拉網,突然一股大力差點把梁育才扯到水裏,梁育才站穩腳跟激動的說“上來一個大家夥,最少二十斤重。”父親立馬也來了精神,他把船槳放到船上,眼睛緊緊盯著水裏。梁育才又慢慢往回收網,網上又傳來一股力量,把梁育才弄的又差點沒站穩。梁育才不敢再扯網了,他對父親說“不能來硬的了,要是硬扯網,怕它掙脫跑了,咱慢慢的耗它,隔一會兒,就扯一下網,它就會翻滾一陣,慢慢的它就沒力氣了。”父親對梁育才甚是佩服,覺得他的辦法很對。他上次掛的那條大魚就是硬扯網,魚才掙脫跑掉的。
    又隔一會,梁育才再把網扯了一下,那條大魚又翻滾一陣,就這樣一會兒扯一下網,一會兒又扯一下網,那條大魚也不停的在水裏折騰。慢慢的,那條魚沒勁了,再也折騰不動了,梁育才這才用力往回扯網,扯了幾米,就看見有個大白肚皮露出水麵,是條大細鱗,它再也折騰不動了,這條魚足有四五十斤重。父親興奮的大喊,“終於逮個大家夥。”兩人用力把魚扯到船上。把船劃到岸邊,下了船,兩個連網帶魚直接抬到岸上,那條大魚兩腮不停的忽扇著,身子也直撲棱。兩人把網從魚身上摘下來,又把其他的網上的魚摘下,今天收入頗豐,不算那條大魚也有三四十斤魚。兩人把網和魚都裝進帆布包裏,又琢磨怎麽把這條大魚弄回家。兩人圍著魚轉了幾圈,梁育才突然說“有辦法了。”他拔腿往林子裏跑去,出來時手裏拿著個柔軟的柳條和一個胳膊粗的木棒。他把柳條從魚鰓直接穿到魚嘴裏,然後把柳條打個結,把木棒穿過柳條,兩人背著兜子一前一後的抬著魚往家走去。
    兩人剛到林場,一群人圍了上來,眾人深感驚訝,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細鱗魚。
    兩人把魚抬到市場上,把帆布包打開,把裏麵的魚都倒了出來。梁育才拿了兩條魚走到賣菜的婦女麵前說“大姐,把您的秤借我用一下。”賣菜的婦女看見魚,二話沒說把秤遞給梁育才。
    這時候人越圍越多,很快的,魚都賣完了,就剩這條大魚沒人買,也是的,這條魚有四五十斤重,誰舍得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一條魚呢?眾人都圍著這條大魚指指點點的說“這種大魚可怎麽做好吃呢?”有的人說“魚越大越不好吃。”這時,林場開飯店的林胖子也來了,梁育才看見他,眼睛一亮。說道“這條魚隻有你林胖子才能消化掉。”林胖子看了看魚,又用手摸了摸魚說“我也消化不了,這條魚太大,都知道大魚不好吃,我就是買回去做菜也沒人吃。”接著又說“除非用魚肉包餃子吃,魚肉餡餃子那才鮮呢,可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麽多呀,這東西放兩天就不新鮮了。”眾人聽了眼睛一亮,都聽說過魚肉餡餃子好吃,可誰也沒吃過,誰為了吃頓魚肉餡的餃子買一條魚呢?這時候林胖子說話了,“這麽地吧,梁育才,你拿把刀子,把魚切成段賣,這些人一人買一段就沒了。”梁育才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他又去肉鋪借了把刀子,把魚切成二三斤重的小段。果然,幾個人都圍上來,你買一段,我買一段,很快就賣完了。林胖子自己買了兩段,看了魚頭還沒人要,就笑著說“這魚頭我要了,便宜一點給我。”梁育才瞅了父親一眼,父親點點頭。梁育才對林胖子說“剛才魚肉是賣一萬五一斤,魚頭你就給一萬吧?”魚頭有八斤重,林胖子二話沒說,忙從兜裏掏出錢來交到梁育才手裏,生怕他反悔似的。拿到魚頭後,林胖子笑著對梁育才說“哈哈,我終於占你梁育才一回便宜,這魚越大,魚頭越好吃,就這魚頭,做一大鍋魚頭燴餅,至少賣它三十萬。”梁育才一聽也笑了,“好你個林胖子,你這個魚頭就能賣我整條魚的價錢了,你可真是雞賊,難怪你能發財。”林胖子得意的大笑著提著魚頭走了。
    梁育才把這條大魚賣的錢算了算,這條魚足有四十八斤重,那還沒算八斤魚頭呢。兩人分了錢,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回到家裏,梁育才把今天逮到一條大魚事說給彩鳳。“這條魚整整賣了七十多萬,也多虧了林胖子,他要是不出主意切開賣,那條魚還真不知道怎麽處理,太大了,沒人買。”彩鳳說“那林胖子也撿了便宜,一個魚頭就能賺二三十萬呢。”梁育才瞥了彩鳳一眼,“你就知足吧,今天的魚都算上,我們就賺了四十多萬,都快趕上一個月的工資了,四十萬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也能花上一個月。”接著又說“還多虧許殿英織了一片大眼網,要不這條大魚肯定拿不住,我以前怎麽沒想到織幾片大眼網呢?看來得織幾片了,這黃泥河還真有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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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回到家,心裏也琢磨織一片小眼趟網,現在除了裝車,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幹,幾天才甩個車,其餘時間就是閑著,每天弄幾斤小魚也是錢。於是父親第二天就買了網線,開始織小眼網。用了好幾天的時間,這片網才織完。
    這天沒有甩車,父親找到梁育才說“我也織了片趟網,今天沒甩車,咱倆趟魚去?”梁育才也覺得在家待著沒意思,就和父親一起趟魚去了。一上午的時間,兩人各自趟了十來斤魚,回來拿到市場上賣,也掙了四五萬塊錢。以後再找梁育才趟魚,他就不去了,他不稀罕掙這幾個小錢。就這樣,沒車的時候,父親就去趟魚,偶爾和梁育才去下大眼網,每個月下來,都能掙個五六十萬,真抵的上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天,父親接到了大姑的來信,說她家今年糧食大豐收,留下夠一年吃的,還賣了不少錢,告訴父親以後不要再給她寄錢了。父親一直給大姑和老姑寄錢,他是個把親情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人。父親看完信,心裏很是欣慰,大姑家日子好了,他也能稍微輕鬆一下了。
    不久之後,父親又接到老姑的一封信,內容也和大姑的差不多,都是說今年糧食大豐收,不要再給她寄錢了。父親明白是姐姐和妹子心疼他,知道他掙錢也不容易,盡量別給父親添負擔。雖然兩個姑姑不讓父親再給她們寄錢,可父親還是隔三差五的寄一些錢回去,他知道農村人生活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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