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懂,但你肯定會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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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花燦爛。
    兩人相擁坐在石椅上,
    深夜的銀杏湖無人,隻有一聲聲蟬鳴。
    李蘭蕙倚靠著許義,心跳與煙花共鳴。
    她好像知道許義為什麽不在梧桐大道和雞鳴寺表白了。
    在那人群擁擠的地方,無法聽清愛人的心跳。
    在那人群擁擠的地方,他們的表白肯定會引起路人的起哄和祝福。
    她腦中又閃過在操場與許義那一眼。
    “你應該知道我討厭這種場合吧。”
    他知道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專門選了人少的地方。
    是一個很好很細心的男生。
    沒來由的,李蘭蕙像小貓一樣在許義懷裏蹭了蹭。
    煙花的聲音很響,但是兩人耳對耳,交流也不成問題。
    李蘭蕙問:“你有沒有看到《親密關係》的最後?”
    許義撓撓頭,沒看。
    有些羞愧。
    那本書又厚又難懂。
    三十多萬字有實驗有論述,就像是一篇三十多萬字的論文。
    而且他忙著學歌,忙著學車。
    “沒…沒看,這些天一直在練歌。”
    李蘭蕙明白了為什麽許義要拖到這麽晚才表白了。
    “傻子。”她低聲吐槽。
    許義沒聽清,“啊?”
    “沒事。”李蘭蕙貼在許義的耳朵上說,“你回去看看。”
    許義點頭。
    李蘭蕙聲音輕輕的,溫熱的口氣吐在耳邊。
    癢癢的。
    李蘭蕙又問:“歌詞寫的很好,不是你自己寫的吧?”
    “我要是會寫就好了。”許義。
    “所以你不肯定不知道濟慈,聶魯達,狄金森咯。”
    許義無知的理直氣壯:“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教我。”
    李蘭蕙翻了個白眼。
    “以後跟你說吧。”
    兩人靜靜地欣賞煙花。
    直到湖麵清風夾著硝煙味吹過。
    許義緊了緊懷裏的李蘭蕙,感受到她手臂的寒冷。
    “冷嗎?”
    李蘭蕙貼近許義,“嗯。”
    “那我們走吧。”
    許義關掉監聽器,帶著李蘭蕙上了車。
    好在尊貴版給副座配了通風和暖氣。
    上了車,寒意便快速消退。
    在發動車子前,許義手搭在中間的扶手上,詢問李蘭蕙,“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吧。”
    李蘭蕙冷聲:“你傻了?”
    剛剛才表白完,現在這話是什麽意思?
    許義不好意思,“所以…可以親一下嗎?”
    李蘭蕙耳尖瞬間通紅。
    臉頰爬上紅暈,“不行。”
    她說,“現在還太早了。”
    許義失落。
    李蘭蕙抿嘴,一把握住許義放在扶手上的手,“現在可以給你牽手。”
    許義抓住李蘭蕙軟若無骨,但又堅韌的手,冰涼涼的。
    捏了捏,把體溫帶給李蘭蕙後,又鬆開,“晚上再牽,我還得開車呢。”
    李蘭蕙收回手,許義發動車。
    路過銀杏湖樂園的入口,門口圍著許許多多人,在討論著剛剛的煙花秀。
    銀杏園先前沒有說要搞煙花秀,到了五點半銀杏湖樂園也該關門,所以眾人隻是來這裏散散步。
    卻沒想到看到了如此精彩的煙花秀。
    那數千架無人機盤旋空中,降下流星的場景讓眾人震驚。
    “沒想到銀杏湖晚上還有煙花秀啊?”
    “不是吧,都沒聽說要搞煙花秀。”
    “我記得今天是提前兩個小時閉園了?是不是就是為了放這個煙花啊?”
    路人更加不解,“不是他們又不賣票,又沒人看,放煙花幹嘛?”
    真的有不為了錢,就隻是放個響的樂園?
    這地方門票都兩百塊了,真的假的。
    不管路人怎麽想,數千架無人機燃放的銀河之星還是被發到了網上。
    一下引起了熱議。
    “現在煙花已經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了?”
    “這是哪?!我想去看。”
    “好像是金陵的銀杏湖,但銀杏湖沒聽說有煙花秀啊?”
    ……
    總之,煙花火了。
    鍾叔一贏。
    銀杏湖火了。
    林老一贏。
    許義抱到了李蘭蕙。
    許義一贏。
    聽說在視頻上傳dy發酵兩個小時之後,林老就動用了公關,把“銀杏湖的銀河”頂上了熱搜。
    讓銀杏湖徹底火了一把。
    三個小時後,林老打電話攔住了要走的鍾叔,商量一次銀河之星的燃放費用。
    ……
    回到酒店。
    兩人都迷上了對方身體的體溫與味道,荷爾蒙釋放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時刻都想緊緊地貼著。
    沙發上,李蘭蕙側著身,靠著許義,腿蜷縮著。
    許義攬著李蘭蕙,頭側著,輕嗅李蘭蕙的發絲。
    “我記得,濟慈好像有一部關於他的電影。”
    李蘭蕙拿著手機,翻找著記錄濟慈的電影,“找到了。《明亮的星》”
    “好老的名字。”
    李蘭蕙:“09年的電影,我還沒看過。”
    “不過我了解濟慈,可以給你講一下。”
    許義點頭,注意力全然不在電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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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蕙投屏後,也將手機丟在一旁,把手攤開,遞給許義。
    “咯,請許義同學認真聽講。”她冷淡地說,遞出去的仿佛不是她的手,而是一把戒尺。
    不過許義早就適應了。
    李蘭蕙靠著他的右肩,給的又是右手。
    所以他左手伸過去,牽住,然後一點一點感受屬於李蘭蕙的指紋與體溫。
    “濟慈是19世紀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最出名的作品是《夜鶯頌》。”
    嗯嗯,浪漫,嗯嗯,夜鶯頌。
    真軟啊。
    許義捏著手。
    李蘭蕙還在說:“但是剛剛的歌詞裏,濟慈的銀河可能指的是他另一部作品,《燦爛的星》。在這首詩裏,濟慈借用星辰表達對永恒的愛的渴望。”
    許義揉了揉李蘭蕙虎口位置的繭,“永恒的愛情?”
    李蘭蕙點頭,看向電影,正播放著濟慈與芬妮的第一次相遇。
    “濟慈英年早逝,1818年才與一生摯愛芬妮相遇,但1821年就因為疾病和貧窮去世。寫下這首詩的時候,他估計也在遺憾自己無法與芬妮長久相愛吧。”
    許義動作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如果是小說,或許隻會感歎小說的戲劇,但這是現實。
    這是一個兩百年前的詩人的歎息。
    許義與李蘭蕙十指交叉,看向了電影。
    “濟慈的遺言要比他一生所有的詩詞有名。”
    她用輕輕的聲音念到,帶著兩百年前的陳舊與孤寂,“ies one hose nae as ritten in ater.”
    “此處長眠者,聲名水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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