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黑暗榮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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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同珢手臂上的燙傷開始結痂時,我養成了每天清晨六點準時等在她門外的習慣。最初幾天,她會用警惕的眼神打量我,然後一言不發地走開。直到第五天,她終於在我遞出早餐三明治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今天有體育課嗎?"我輕聲問,目光掃過她被長袖校服遮蓋的手臂。
    文同珢搖搖頭,把三明治塞進書包,"家政課。"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樸涎鎮那組做泡菜煎餅。"
    我的心一沉。樸涎鎮的家政課意味著文同珢極有可能成為她惡作劇的受害者——滾油"不小心"濺出,麵粉"意外"撒在身上...劇中那些場景在我腦海中閃回。
    "放學後直接回來,我給你做參雞湯。"我說,裝作沒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送走文同珢後,我沒有直接去便利店上班,而是繞路去了世明高中。校門口,樸涎鎮正被她的跟班們簇擁著,陽光下她笑得天真無邪,誰能想到這副漂亮皮囊下藏著怎樣扭曲的靈魂?
    "係統,我能近距離接觸樸涎鎮嗎?"我在心中問道。
    "可以,但禁止任何可能改變她行為的直接幹預。"係統回答,"建議宿主保持觀察者身份。"
    我點點頭,假裝是路過的好奇市民,舉起手機對著校園拍了幾張照片。鏡頭特意捕捉到樸涎鎮和她的朋友們——崔惠程正討好地幫樸涎鎮整理頭發,李蓑羅叼著煙一臉不屑,全宰寯則對著路過的女生吹口哨。
    這些照片將成為未來證據鏈的一部分。我小心地保存好,然後轉身離開。樸涎鎮永遠不會想到,她每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都在為自己未來的毀滅添磚加瓦。
    便利店的夜班工作枯燥卻給了我大量思考時間。我利用空閑列出未來十八年的關鍵時間點——文同珢退學、樸涎鎮結婚生子、河度領的出現...每一個節點都是複仇拚圖的一部分。
    "周小姐對曆史很感興趣?"老板娘好奇地瞄了一眼我在收銀台下寫的筆記。
    "啊,隻是...個人愛好。"我急忙合上本子,轉移話題,"對了,您知道附近哪裏有二手電腦賣嗎?"
    我需要一台電腦來建立係統的證據數據庫。樸涎鎮團夥的每一次暴行、每一個細節都必須被精確記錄,時間、地點、參與者...這些都將成為文同珢未來法庭上的武器。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特意繞到文同珢的公寓門口。門縫裏沒有透出燈光,但隱約能聽到壓抑的啜泣聲。我抬手想敲門,又放下了。有些痛苦需要獨自消化,有些傷痕隻能自己舔舐。
    第二天是周六,文同珢沒有上學。我敲響她的門,等了很久才聽到微弱的回應。
    "是我,周雨晴。"
    門開了一條縫,文同珢蒼白的臉出現在陰影中。她的左眼腫得幾乎睜不開,嘴角結著血痂。
    "她們又找你了?"我聲音發抖。
    文同珢沒有回答,隻是讓開了門。公寓裏彌漫著濃重的藥膏味,餐桌上散落著沾血的棉球和空藥瓶。她的校服堆在角落,袖口有被撕裂的痕跡。
    "我去買點吃的。"我放下手中的急救箱,"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她點點頭,動作機械得像一具提線木偶。
    我衝出門,眼淚模糊了視線。係統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警告:宿主情感投入過度,可能影響判斷。"
    "閉嘴!"我低聲吼道,"你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嗎?"
    "這是必要的過程。沒有這些傷痛,文同珢不會成為未來的複仇者。"係統無情地回答。
    我在市場買了牛肉、蔬菜和藥材,回來時文同珢已經換上了幹淨的家居服,傷口也簡單處理過了。我默默走進她狹小的廚房,開始熬湯。
    "為什麽幫我?"文同珢突然問道,聲音嘶啞,"我不值得你這樣。"
    湯勺在我手中頓了頓,"每個人都值得被善待,尤其是你。"
    她低下頭,長發遮住了表情,"我...有時候想結束一切。"
    我的心猛地揪緊。放下湯勺,我坐到她對麵,強迫她看著我:"聽著,文同珢,我知道現在很痛苦,但請相信我——未來會改變。那些傷害你的人,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怎麽改變?"她苦笑,"她們有錢有勢,我隻是..."
    "時間。"我握住她冰冷的手,"時間會帶來改變。你需要做的是活下去,記住一切,等待時機。"
    文同珢盯著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斷我話語的真實性。最終,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天之後,我們之間建立了某種奇妙的默契。每天早上,我會準備好早餐和便當;放學後,她有時會來我的公寓,沉默地接受傷口處理或一頓熱飯。我們很少交談,但沉默中有著無需言表的理解。
    我開始係統地記錄樸涎鎮團夥的活動規律。每周三放學後,她們會在學校後門的小巷聚集抽煙;周五下午,樸涎鎮通常會去美容院做頭發;而全宰寯則經常在周末出現在某個地下台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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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似乎在策劃什麽。"係統某天突然說道。
    "隻是觀察。"我平靜地回答,將偷拍的樸涎鎮照片存入加密文件夾。
    "提醒宿主:直接對抗施暴者將嚴重幹擾時間線。"
    我冷笑:"我沒那麽蠢。我隻是確保未來文同珢複仇時,手中有足夠的武器。"
    係統沉默了,算是默許了我的行為。
    一個雨天的傍晚,文同珢沒有按時回來。我打她電話無人接聽,不安像毒蛇一樣纏繞心頭。抓起雨傘,我衝向學校。
    校園早已空無一人,隻有保安室亮著燈。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詢問,遠處體育館的燈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體育館側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模糊的說笑聲。我悄悄靠近,從門縫中看到了讓我血液凝固的一幕——
    文同珢被綁在體操架上,校服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樸涎鎮和她的朋友們圍成一圈,用手機閃光燈對著她拍照。
    "笑一個啊,文同珢。"樸涎鎮甜膩的聲音令人作嘔,"你不是想當設計師嗎?讓我們看看你的"設計"。"說著,她拿出一把剪刀,開始剪文同珢的頭發。
    我死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尖叫出聲。手機在口袋裏,但我不能拍攝——光線太暗,距離太遠,而且風險太大。
    "係統,這不在關鍵曆史節點裏吧?"我在心中急切地問道。
    "不在,但幹預可能導致蝴蝶效應。"
    "去他媽的蝴蝶效應!"我摸到牆邊的消防警報,用力拉下。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校園,樸涎鎮和她的跟班們驚慌失措。趁她們慌亂之際,我溜進體育館另一側的門,迅速解開文同珢的繩子。
    "周...周姐姐?"她虛弱地抬頭,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頭發貼在臉上。
    "別說話,我們走。"我脫下外套裹住她,半扶半抱地帶著她從後門離開。
    我們剛跑到校門口的公交站,就看到樸涎鎮一群人衝出校園,四處張望。我把文同珢擋在身後,假裝在等車。
    "喂!你看到有人從體育館出來嗎?"全宰寯粗魯地問我。
    "沒有。"我平靜地回答,心跳如雷。
    他們罵罵咧咧地走開了。公交車到來時,文同珢已經站不穩了。上車後,她靠在我肩上,渾身發抖。
    "謝謝你。"她小聲說,眼淚無聲地滑落。
    回到公寓,我幫她處理傷口,剪齊被惡搞的頭發。鏡子裏,文同珢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而堅定。
    "總有一天,"她對著鏡子說,"我要讓樸涎鎮也嚐嚐這種滋味。"
    我沒有回應,隻是默默記下了今天的日期和事件細節。又一個仇恨的種子被種下,在文同珢心中生根發芽。
    第二天,我特意去了趟醫院,假裝感冒掛了內科。年輕時的朱如炡比劇中更加陽光俊朗,白大褂下的肩膀寬闊,笑起來眼角有細小的紋路。
    "周小姐隻是輕微感冒,多休息就好。"他溫和地說,遞給我處方單。
    "朱醫生對校園暴力怎麽看?"我突然問道。
    他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絕對不能容忍。為什麽問這個?"
    我故作猶豫:"我鄰居家的女孩...在世明高中上學,經常帶著傷回來。"
    朱如炡的眼神變得銳利:"是文同珢同學嗎?她來過幾次醫務室,總是說是自己不小心..."
    "如果...有人能定期為她檢查身體,記錄傷勢..."我小心地提議。
    朱如炡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作為校醫,我有責任關注學生的健康狀況。也許...每周一次例行檢查?"
    離開醫院時,我心情輕鬆了些。朱如炡將成為文同珢重要的盟友,這個聯係必須盡早建立。
    接下來的幾周,文同珢的處境似乎略有改善。朱如炡定期"隨機"抽查她的健康狀況,並詳細記錄每一處傷痕。樸涎鎮或許囂張,但麵對校醫的正式文件,她也有所顧忌。
    然而,這種相對平靜在期中考試後被打破了。文同珢的成績名列前茅,而樸涎鎮隻排在中遊。
    "她瘋了。"一天晚上,文同珢顫抖著告訴我,"她說如果我敢在期末考試考得比她好,就...就毀了我的手。"
    我的血液瞬間變冷。在劇中,這正是文同珢被迫退學的前奏——樸涎鎮不會允許一個"低等人"在任何方麵超越她。
    "係統,這是關鍵節點嗎?"我急切地問。
    "是的。文同珢必須退學,這是她複仇動機形成的關鍵。"
    "但如果她的手真的被毀了,她未來還怎麽成為建築師?"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曆史有自我修正能力。宿主可以有限幹預,但不能改變最終結果。"
    我輾轉反側一整夜,最終想出一個冒險的計劃。
    第二天,我請假去了首爾最大的圖書館,查閱了大量法律文件和校園暴力案例。傍晚,我在文同珢放學路上"偶遇"了她。
    "我有東西給你看。"我帶她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拿出打印的資料,"這些是校園暴力受害者成功維權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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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同珢仔細閱讀著,眼神逐漸亮起:"你是說...我可以..."
    "不是現在。"我壓低聲音,"但現在開始,你要收集一切證據——錄音、照片、醫療記錄。等到時機成熟,這些都將成為你的武器。"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接著拿出另一份文件:"還有,這是我查到的國外設計學院的資料。如果...如果情況惡化,也許離開一段時間是個選擇。"
    文同珢猛地抬頭,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你要我逃跑?"
    "不,是戰略撤退。"我握住她的手,"複仇需要時間、計劃和力量。有時候,暫時的後退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收下了那些文件。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考慮我的建議,但至少我給了她一個選擇——一個劇中沒有的選擇。
    期末考試前一周,暴風雨終於來臨。文同珢半夜敲響我的門,右手鮮血淋漓——樸涎鎮兌現了威脅,用美工刀劃傷了她的繪圖手。
    "醫院!必須去醫院!"我驚慌失措,生怕她的手部神經受損。
    "不行...她會找我媽媽麻煩..."文同珢臉色慘白,卻依然固執。
    "那就去找朱醫生!他是校醫,有醫療記錄的責任!"
    最終,我說服她去了朱如炡的私人診所。年輕的醫生看到文同珢的傷勢時,臉色變得鐵青。
    "這已經構成刑事傷害了。"他一邊熟練地縫合傷口,一邊嚴肅地說,"文同學,你必須報警。"
    文同珢搖搖頭,眼神空洞:"沒用的..."
    朱如炡還想說什麽,我輕輕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轉而詳細記錄了每一處傷口的尺寸、深度和特征,並拍了照。
    "這些資料我會妥善保存。"他意味深長地說,"總有一天,正義會得到伸張。"
    處理完傷口已是淩晨。朱如炡堅持開車送我們回家。在文同珢公寓樓下,他叫住了我。
    "周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
    我們走到不遠處的長椅坐下。朱如炡疲憊地揉了揉臉:"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很久。"我輕聲回答,"但這次是最嚴重的。"
    "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不轉學?"他的聲音充滿挫敗感。
    我苦笑:"你以為她沒試過嗎?樸涎鎮的父親是警察局長,母親是校董。轉學?她會追到任何學校繼續折磨文同珢。"
    朱如炡握緊拳頭:"那就這樣放任不管?"
    "不。"我望向文同珢的窗戶,"但有些戰鬥需要時間。朱醫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
    "繼續記錄文同珢的傷勢,保存好所有證據。未來...總有一天會用得上。"
    他疑惑地看著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周小姐?"
    "我知道黑暗不會永遠籠罩。"我站起身,"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確保當光明來臨時,真相不會被掩埋。"
    期末考試那天,文同珢帶著傷手參加了考試。成績公布時,她依然名列前茅,而樸涎鎮勉強及格。
    報複來得又快又狠——樸涎鎮的母親,那位優雅的校董夫人,親自出麵指控文同珢作弊。沒有證據,但沒人需要證據。文同珢被勒令退學,她的設計夢就此破碎。
    我站在公寓門口,看著文同珢抱著紙箱回來,裏麵裝滿了清空的儲物櫃物品。她的眼神已經死了,但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結束了。"她輕聲說,"現在,該開始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劇中那個長達十八年的複仇計劃,現在正式啟動了。我的心既痛又欣慰,像看著一隻雛鷹被推下懸崖,明知它會摔得遍體鱗傷,卻也清楚隻有這樣才能讓它學會飛翔。
    "我會幫你。"我簡單地說,接過她手中的箱子。
    文同珢看著我,突然問道:"為什麽你總是知道會發生什麽?就像...你預見了這一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比我想象的更加敏銳。
    "也許...我隻是比其他人更了解人性的黑暗麵。"我含糊地回答。
    她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轉身走向自己的公寓。在門口,她停下腳步:"周姐姐,等我準備好了,你會告訴我國外設計學院的事嗎?"
    我點點頭,喉嚨發緊:"隨時可以。"
    門關上了,留下我站在走廊裏,手中沉甸甸的紙箱仿佛裝滿了破碎的夢想。但我知道,這些碎片終將被重新拚湊——不是作為天真學生文同珢的夢想,而是作為複仇者文同珢的武器。
    係統在我腦海中輕聲提醒:"關鍵節點通過。第一階段任務完成。"
    我沒有回應,隻是走回自己的公寓,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過去幾個月收集的所有證據——照片、錄音、醫療記錄...每一個文件都被精確標注時間、地點和參與者。
    十八年後,當文同珢站在法庭上時,這些都將成為她最有力的武器。而我,將作為她最隱秘的盟友,守護這條漫長而黑暗的複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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