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黑暗榮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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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同珢離開後的第一年,我養成了每周檢查三次監控設備的習慣。那些隱藏在世明高中、樸涎鎮家附近和全宰寯常去酒吧的微型攝像頭,成了我與那個遠去女孩唯一的聯係。
    便利店的老板娘在我第十次請假去更換攝像頭電池時,終於忍不住問道:"周小姐,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私人調查。"我撒了個謊,遞給她一盒昂貴的進口巧克力作為封口費,"客戶隱私,抱歉不能多說。"
    老板娘識相地沒再追問,但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我不怪她——這十八年來,我確實變得越來越像個怪人。
    係統偶爾會給我更新文同珢的情況:她在中國順利入學,成績優異;她開始學習圍棋,水平進步神速;她交了幾個朋友,但始終保持距離...這些零碎的信息是我漫長等待中的唯一慰藉。
    朱如炡偶爾會來便利店買咖啡。歲月對他格外仁慈,四十多歲的他依然挺拔英俊,隻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他從不提起文同珢,但每次看到世明高中的新聞,他的眼神都會變得格外銳利。
    第五年,我在新聞上看到樸涎鎮結婚的消息。照片上的她穿著昂貴的婚紗,挽著一個英俊男人的手臂——河度領,未來將成為文同珢複仇棋局中關鍵一環的男人。我立刻將報道掃描存檔,標注日期,加入不斷膨脹的證據庫。
    那天晚上,係統罕見地主動開口:"宿主情緒波動異常。"
    "隻是工作。"我冷淡地回答,將樸涎鎮婚禮視頻的備份鎖進保險箱。
    "提醒宿主:距離關鍵節點還有十三年。過度情感投入可能影響任務完成。"
    我沒有回應,隻是調出文同珢最近的照片——她站在長城上,黑發飛揚,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那個笑容讓我既欣慰又心痛。
    第十年,我的公寓遭遇了一次入室盜竊。小偷翻遍了每個抽屜,卻對桌上的現金視而不見,直奔我的電腦。幸好所有關鍵證據都有三重備份,但我明白——樸涎鎮的母親仍在追查當年那個"可疑保潔員"。
    我不得不搬了家,在新公寓安裝了最先進的安保係統。便利店的老板娘退休了,新店主是個冷漠的年輕人,對我的頻繁請假毫無容忍。我辭去了工作,用係統提供的資金開了家小網吧,這樣既能維持生計,又能名正言順地接觸電腦設備。
    第十五年,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樸涎鎮女兒入學的消息。那個叫樸慏梧的小女孩穿著精致的校服,笑容天真無邪。看著那張照片,我的手不受控製地發抖——這就是未來文同珢要接近並利用的孩子。
    "係統,這太過了..."我喃喃道,"利用一個無辜的孩子..."
    "曆史必須按原定軌跡發展。"係統冰冷地回應,"樸慏梧是關鍵棋子。"
    那天晚上,我喝得爛醉,對著文同珢留下的空座位舉杯:"你到底變成了什麽樣的人..."
    第十八年春天,係統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警報:"注意!文同珢已返回韓國!"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點跌落。十八年了...終於...
    "她在哪裏?"我急切地問道。
    "信息不足。請宿主保持常態,等待自然接觸。"
    我強迫自己深呼吸,整理網吧淩亂的櫃台。十八年的等待教會了我耐心,但此刻我的心髒跳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三天後,一個下雨的傍晚,網吧門鈴響起。我頭也不抬地喊道:"身份證登記,一小時四千韓元。"
    "周姐姐。"
    這個聲音像電流般擊中我的脊椎。我猛地抬頭,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站在門口——高挑優雅,黑發及肩,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她的麵容成熟了許多,但那雙眼睛...依然是我記憶中的樣子,隻是更加冰冷沉靜。
    "同珢?"我的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完美得像是計算過的:"好久不見。"
    我繞出櫃台,想擁抱她卻又不敢。十八年是一段太長的時光,足以讓最親密的人變成陌生人。文同珢似乎理解我的猶豫,主動上前輕輕抱了我一下。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雨水的清新。
    "你...變了好多。"我結結巴巴地說,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個四十三歲的中年婦女,而她正值盛年,光彩照人。
    文同珢的目光掃過我的網吧,評估著什麽:"我們需要談談。這裏安全嗎?"
    我點點頭,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帶她走進後麵的小辦公室。一關上門,文同珢就卸下了那副完美麵具,眼神變得銳利而急切。
    "證據還安全嗎?"
    "全部安全。"我打開牆上的隱藏保險箱,取出那個陪伴我十八年的硬盤,"所有備份都在,包括你走後我繼續收集的資料。"
    文同珢接過硬盤,手指輕撫表麵,像撫摸一件珍寶。她迅速連接到我辦公室的電腦,瀏覽起那些文件。看著她熟練地操作各種加密軟件,我意識到她已經成為了我當年希望她成為的那個技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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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涎鎮現在叫河涎鎮了。"她平靜地說,調出一張全家福,"丈夫河度領,女兒樸慏梧,八歲,在藝鬆小學讀二年級。"
    我注意到她說"樸慏梧"而非"河慏梧",刻意強調孩子的父係血緣。這細微的用詞選擇讓我不寒而栗——她已經將那個無辜的孩子納入了複仇版圖。
    "你的計劃是?"我小心翼翼地問。
    文同珢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裏麵是她精心設計的複仇藍圖。圖表、時間線、人物關係網...複雜得像一場軍事行動。我的目光被其中一個環節吸引——"接近河度領"。
    "你要...接近她丈夫?"我聲音發緊。
    "通過圍棋。"文同珢簡短地解釋,"河度領是業餘高手,每周三在鬆岩圍棋會所下棋。我從十五歲開始專攻圍棋,就是為了這一天。"
    我胸口發悶。這比劇中更加冷酷算計——她竟然從十五歲就開始為複仇布局!
    "那孩子呢?"我忍不住問。
    文同珢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樸慏梧在藝鬆小學。我查過了,他們正在招聘美術代課老師。"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她真的打算利用那個無辜的孩子...但當我看到文同珢眼中閃過的痛苦時,我突然明白了——這對她而言同樣艱難。她不是冷血怪物,隻是仇恨讓她別無選擇。
    "係統警告:宿主情緒波動劇烈,可能影響關鍵決策。"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比以往更加刺耳,"提醒:河度領接觸環節必須由文同珢獨立完成。"
    我咬緊牙關,沒有回應係統,而是對文同珢說:"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她關閉電腦,直視我的眼睛:"你已經幫了最重要的部分——守護這些證據。但現在..."她猶豫了一下,這是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她不自信的樣子,"我需要一個落腳點。樸涎鎮的人脈太廣,租房可能會留下痕跡。"
    "你可以住我這裏。"我立刻說,"網吧後麵有間小臥室。"
    文同珢搖搖頭:"太危險。如果樸涎鎮的母親還在追查你..."
    "她八十多歲了,早就退休了。"我安慰她,"而且我這十八年非常小心。"
    最終,文同珢同意暫時住下,但堅持要用假名和偽裝。看著她熟練地改變發型、戴上平光眼鏡,我既佩服又心痛——這些生存技能本該用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當晚,我們在小廚房裏吃了頓簡單的晚餐。文同珢優雅地用著筷子,動作精準得像是在表演。我注意到她吃得很少,幾乎隻是把食物在盤子裏推來推去。
    "不合胃口?"我問。
    她搖搖頭:"習慣了。在中國時,我總是獨自吃飯,慢慢就..."
    我們陷入沉默。十八年的分離留下太多空白,不知從何填補。
    "朱如炡..."我試探著提起這個名字。
    文同珢的手指微微一頓:"他怎麽樣了?"
    "還在當醫生。未婚。"我觀察著她的反應,"他偶爾會來我網吧。"
    "不要告訴他我回來了。"她平靜地說,"還不是時候。"
    我點點頭,沒有追問"時候"具體指什麽。文同珢的複仇計劃就像一盤複雜的圍棋,每一步都精確計算,不容幹擾。
    飯後,她拿出一個精致的皮麵筆記本,開始更新她的計劃。我假裝整理網吧賬目,實則偷偷觀察她——十八年歲月將她打磨得如此完美,連皺眉思考的樣子都透著優雅的克製。那個曾經在我懷中哭泣的少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靜的複仇機器。
    突然,文同珢抬起頭:"周姐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這個問題讓我猝不及防:"當然記得。那天樸涎鎮剛用打火機燙傷你..."
    "你當時為什麽選擇記錄而不是阻止?"她的眼神銳利得像刀,"你明明可以報警,或者直接衝上去..."
    我的心跳加速。她是在懷疑什麽嗎?"我...覺得證據更重要。一時的阻止改變不了什麽,但證據可以..."
    文同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但她的問題讓我徹夜難眠——她是否察覺到了什麽異常?我穿越者的身份會暴露嗎?
    第二天清晨,我發現文同珢已經出門,桌上留了張字條:"去圍棋會所踩點,晚歸。"
    我打開電腦,調出監控樸涎鎮家的畫麵。屏幕上,中年樸涎鎮依然美麗優雅,正指揮傭人準備早餐。她的女兒樸慏梧——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下樓,撲進母親懷裏。看著這一幕,我的胸口發緊。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即將成為複仇遊戲中的棋子...
    "係統,這真的必要嗎?"我痛苦地問。
    "曆史不容更改。"係統機械地回答,"樸慏梧是文同珢接近樸涎鎮的關鍵。"
    傍晚,文同珢回來了,臉上帶著罕見的興奮:"我見到他了。"
    "河度領?"
    她點點頭,脫下外套掛在門後:"比照片上更有魅力。下棋風格穩健但富有攻擊性,典型的商人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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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遞給她一杯茶:"接觸順利嗎?"
    "暫時隻是觀察。"她接過茶杯,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下周我會正式和他對弈。我的棋藝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光芒,我突然意識到——文同珢可能沒發現自己對河度領的興趣已經超出了複仇需要。這個發現讓我既擔憂又好奇:如果她真的對仇人的丈夫產生感情,會如何影響複仇計劃?
    接下來的幾周,文同珢頻繁出入圍棋會所,每次回來都會詳細記錄河度領的一舉一動——他喜歡的開局、思考時的習慣、對勝負的反應...這份專注幾乎像是一種迷戀。
    "他邀請我參加下周的會員賽。"一天晚上,她難掩興奮地宣布,"這是個突破。"
    我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忍不住問:"你覺得他怎麽樣?作為一個人?"
    文同珢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是樸涎鎮的丈夫,僅此而已。"
    但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係統在我腦海中發出警告:"注意:情感糾葛可能導致曆史偏差。"
    "同珢,"我小心地選擇措辭,"別忘了你的目的。"
    她猛地抬頭,眼神鋒利:"你以為我會被一張好看的臉迷惑?十八年的準備就為了這一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我識相地退讓,但內心憂慮更深了。文同珢對河度領的興趣顯然超出了計劃需要,這可能是個危險的變數。
    一個月後,文同珢宣布她成功應聘為藝鬆小學的美術代課老師。"樸慏梧在我的班上。"她平靜地說,但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節發白。
    我胸口發悶:"她還是個孩子,同珢..."
    "我知道!"她突然提高音量,然後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會傷害她。隻是...接近。"
    那天晚上,文同珢喝得爛醉。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她失去控製,癱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她那麽像她媽媽...笑起來的樣子...我差點..."
    我坐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顫抖的肩膀。文同珢靠在我身上,像個迷路的孩子:"周姐姐,為什麽是我...為什麽偏偏是我..."
    我沒有答案,隻能撫摸她的頭發,像十八年前那樣安慰她。在這一刻,那個冷酷的複仇者消失了,隻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
    第二天清晨,文同珢恢複了平靜,仿佛昨晚的崩潰從未發生。她穿上得體的套裝,化上精致的妝容,準備去學校"見她的學生"。
    "記住你的目的。"我在門口提醒她。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永遠不會忘記。"
    門關上了,留下我獨自站在清晨的陽光裏,突然感到無比蒼老。十八年的等待結束了,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我打開電腦,調出所有監控畫麵——樸涎鎮家、河度領公司、藝鬆小學...我的女孩已經深入敵營,而我能做的隻有繼續守望,確保她精心編織的複仇之網不會在最後一刻破裂。
    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告!警告!檢測到曆史關鍵節點接近!宿主即將麵臨終極抉擇!"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什麽抉擇?"
    "信息不足。請宿主做好準備,遵循原始時間線。"
    這個模糊的警告讓我坐立不安。什麽樣的"終極抉擇"在等待我們?文同珢的複仇會成功嗎?而我...在這個故事中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
    望著窗外飄落的櫻花,我突然意識到——十八年前那個雨夜,當我選擇記錄而非阻止時,就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而現在,這條路即將到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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