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鬼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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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原道的別墅坐落在山腰處,四周被茂密的鬆林環繞。金信說這裏是他一百年前建造的避難所,牆壁裏融入了各種防護咒語,外界很難探測到裏麵的動靜。
    薑小夏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三天來,她幾乎翻爛了那本《靈魂綁定與解綁術》,終於找到了可能的破解方法——但代價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看什麽這麽入神?"
    金信從背後環抱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自從圖書館事件後,他變得寸步不離,仿佛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月亮。"薑小夏輕聲說,"它開始變暗了。"
    金信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夜空中,滿月的一角已經被陰影侵蝕——月食開始了。
    "根據天氣預報,完全食甚會在午夜時分。"金信收緊手臂,"那時詛咒力量最弱,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薑小夏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睛:"金信,我們需要談談。關於破解詛咒的方法。"
    金信的表情立刻警覺起來:"你知道了什麽?"
    "我知道了一切。"薑小夏深吸一口氣,"王黎就是那個王,你被冤殺的真相,以及...破解詛咒需要付出的代價。"
    金信的瞳孔驟然收縮:"誰告訴你的?"
    "最初的王妃。"薑小夏舉起手上的銀戒指,"她的靈魂碎片一直保存在這裏。金信,那個詛咒不是神降下的,是九位大臣設計的黑巫術。他們用王妃的生命為代價,將你的靈魂永遠束縛在痛苦輪回中。"
    金信的臉色變得煞白。他鬆開薑小夏,踉蹌後退幾步,仿佛被無形重擊。
    "不可能...王黎他..."
    "他當時被下藥控製了。"薑小夏向前一步,"醒來後他試圖挽回,但已經太遲。他退位尋找破解方法,最終卻被你...殺死。"
    "不!"金信突然怒吼,聲音震得窗戶嗡嗡作響,"你在說謊!王黎是我的朋友,他不可能是...是那個..."
    "你們在吵什麽?"王黎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他和sunny顯然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來。
    金信猛地轉身,眼中燃燒著薑小夏從未見過的怒火:"她告訴我,你前世就是那個下令處死我的王。這是真的嗎?"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凝固。王黎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sunny擔憂地看著他,卻沒有上前。
    "是真的。"王黎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
    金信像是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九百年的信仰在瞬間崩塌——他視為摯友的人,竟是造成他永恒痛苦的元凶。
    "你一直都知道?"金信的聲音危險地低沉,"看著我眼睛回答,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
    "不!"王黎痛苦地搖頭,"直到前幾天,我的記憶才開始恢複。金信,我發誓,如果早點知道——"
    "你會怎樣?"金信冷笑,"繼續假裝是我的朋友?看著我每天為那把該死的劍痛苦,卻一言不發?"
    "我當時被下藥了!神誌不清!"王黎突然提高音量,眼中泛起淚光,"醒來後我找遍了全國想阻止行刑,但你已經...王妃也已經..."
    "別提起她!"金信暴怒,房間裏的物品開始劇烈震動,"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薑小夏看著兩個永生者的對峙,心如刀絞。九百年的恩怨在這一刻爆發,而她就是點燃引線的人。
    "金信,冷靜點。"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王黎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那些大臣——"
    "出去。"金信打斷她,聲音冰冷,"所有人,立刻出去。"
    "金信..."
    "現在!"
    一陣強大的能量波動從他體內爆發,將三人全部推出房間。門在麵前重重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給他點時間。"sunny輕歎一聲,拉著王黎的手,"我們先下樓。"
    但王黎甩開她的手,轉身向大門走去:"不,我該離開了。"
    "王黎!"薑小夏和sunny同時喊道。
    "讓他走。"金信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冷硬如鐵。
    sunny猶豫了一秒,最終選擇追著王黎跑出去。薑小夏站在緊閉的房門前,手懸在半空,不知該敲門還是該離開。
    最終,她輕輕靠在門上,低聲道:"金信,我很抱歉以這種方式告訴你真相。但明天就是月全食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門內沒有回應。薑小夏滑坐在地上,繼續道:"破解詛咒需要同時切斷九條靈魂鎖鏈。王妃的靈魂碎片告訴我,這需要在月全食時刻,由你親手...將劍刺入我的心髒。"
    門猛地打開,金信站在那裏,眼中滿是驚恐:"什麽?"
    薑小夏抬頭看他,平靜地重複:"你需要用那把劍殺死我,才能打破詛咒。"
    "不!"金信一把拉起她,緊緊摟在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絕對不行!我寧願永生永世受詛咒折磨,也不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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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小夏在他懷中輕輕顫抖:"但這是唯一的方法。王妃說,我的靈魂是詛咒的錨點,隻有切斷這個連接..."
    "一定有別的辦法。"金信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我們去找三神婆婆,或者更強大的巫師。總有人知道替代方案。"
    薑小夏沒有反駁。她知道金信現在需要希望,哪怕隻是渺茫的一線希望。
    "好,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她柔聲答應,"現在,你需要休息。"
    金信搖頭,拉著她走向陽台:"我睡不著。陪我看會兒月亮吧。"
    兩人並肩站在夜空下。月食已經過半,原本明亮的月亮變成了暗紅色,像一塊逐漸熄滅的炭火。
    "你知道嗎,"金信突然說,"在人類曆史上,月食往往被視為不祥之兆。戰爭、饑荒、王朝更迭...人們總喜歡把災難歸咎於天象。"
    薑小夏靠在他肩上:"今晚之後,一切都會不同了。"
    金信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午夜時分,薑小夏假裝入睡,等金信的呼吸變得平穩後,悄悄溜出房間。別墅一片寂靜,sunny不知是沒回來還是已經睡了。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從書桌抽屜裏取出那本禁書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她提前寫好的計劃。根據王妃的靈魂碎片和禁書的記載,破解詛咒確實需要金信的劍刺入她的心髒,但這不一定是終結——如果儀式正確,她的靈魂可能會被釋放而非毀滅。這是一場豪賭,但她別無選擇。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做。"
    sunny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薑小夏轉身,看到好友站在門口,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王黎呢?"薑小夏問。
    "不知道。"sunny走進來,聲音疲憊,"他離開後就再沒回來。陰間使者的能力讓他可以完全隱藏蹤跡。"
    薑小夏握住她的手:"我很抱歉。"
    "不必。"sunny苦笑,"每一世都是這樣。他恢複記憶,然後逃離。詛咒的一部分,我想。"
    "這一世會不同。"薑小夏堅定地說,"我找到了破解方法。"
    "用你的生命為代價?"sunny搖頭,"金信永遠不會同意。"
    "所以他不能知道。"薑小夏壓低聲音,"月全食時刻,我需要你幫我引開他的注意力。隻要幾秒鍾就夠了。"
    sunny瞪大眼睛:"你想自殺?"
    "不是自殺,是犧牲。"薑小夏糾正道,"而且王妃說我有存活的可能性。我的靈魂可能會轉世而非消失。"
    "可能性有多大?"
    薑小夏沉默片刻:"不清楚。但值得一試。"
    sunny長久地注視著她,最終緩緩點頭:"我會幫你。但不是因為我相信這個計劃會成功,而是因為...這是唯一沒試過的方法了。"
    兩人仔細研究了儀式的每個細節。根據禁書記載,需要在月全食達到頂峰時,由被詛咒者金信)親手用那把受詛咒的劍刺穿新娘的心髒。新娘的血液將浸透劍身,洗去上麵的血跡,從而打破詛咒。
    "理論上,新娘的靈魂應該會進入輪回而非消散。"sunny指著書上一段模糊的文字,"但這裏提到需要"錨點"...某種能讓靈魂找到歸途的東西。"
    薑小夏想起銀戒指:"這個可以嗎?王妃說它保存了她的靈魂碎片。"
    "完美。"sunny點頭,"但還有一個問題——如何讓金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刺中你的心髒?他寧可自殺也不會主動傷害你。"
    薑小夏咬了咬嘴唇:"我有辦法。"
    天亮前,她們敲定了所有細節。sunny會設法找回王黎,而薑小夏則需要為晚上的儀式做準備——包括調配一種特殊的藥劑,能讓她在關鍵時刻控製金信的動作幾秒鍾。
    "這很危險。"sunny警告道,"如果劑量計算錯誤,可能會永久傷害他的神誌。"
    "我不會失手的。"薑小夏保證,"我查閱了所有相關資料。"
    sunny離開後,薑小夏開始收集所需材料。金信的別墅有個小型實驗室,裏麵存放著幾個世紀以來收集的奇異藥材。她小心地按照禁書上的配方,將月光花、靈魂草和其他幾種神秘物質混合研磨。
    正當她專注工作時,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襲來。薑小夏抬頭,看到實驗室門口站著一個黑影——不是王黎,而是一個陌生的陰間使者,穿著和王黎相似的黑袍,但眼神冰冷無情。
    "薑小夏。"黑衣人開口,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你幹擾了既定命運。"
    薑小夏警覺地後退:"你是誰?"
    "命運修正者。"黑衣人向前一步,"負責確保詛咒按計劃運行的人。"
    他伸出手,一道黑光射向薑小夏。她本能地抬手阻擋,銀戒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將黑光反彈回去。
    黑衣人悶哼一聲,後退幾步:"王妃的護符...沒想到還能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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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這裏!"薑小夏厲聲道,同時暗自祈禱金信能感應到異常。
    "今晚你會死。"黑衣人冷冷地說,"這是命中注定的。九百年來,二十七次輪回,沒有一次例外。"
    說完,他的身影如煙霧般消散。薑小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剛才的對峙雖然短暫,卻消耗了她大量精力。更糟的是,她意識到詛咒的守護者已經察覺了他們的計劃。
    金信衝進實驗室時,薑小夏正試圖站起來。他一把扶住她,臉上寫滿擔憂:"發生了什麽?我感應到強烈的黑暗能量!"
    "一個陰間使者...不是王黎..."薑小夏喘著氣說,"他警告我別幹擾詛咒..."
    金信的表情變得陰沉:"他們找到這裏了。"他抱起薑小夏,"我們得換個地方。"
    "不。"薑小夏搖頭,"月食就在今晚,我們沒時間了。而且這裏有你設置的防護,相對安全。"
    金信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同意。但他堅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直到夜幕降臨。
    傍晚時分,sunny回來了,獨自一人。
    "找不到王黎。"她疲憊地說,"他徹底隱藏了氣息。"
    金信的表情有些複雜,但沒說什麽。薑小夏知道,盡管他仍然憤怒,心底還是擔心王黎的安危。
    隨著月食時刻臨近,三人在客廳做著最後準備。金信檢查了別墅周圍的防護咒語,sunny則布置了一個儀式圈。薑小夏悄悄將配好的藥劑倒入金信的茶杯——這能讓她在關鍵時刻短暫控製他的動作。
    "快到時間了。"金信望著窗外說。月亮已經被陰影吞噬了大半,隻剩下一個血紅色的細邊。
    薑小夏深吸一口氣,站到儀式圈中央。按照計劃,sunny會念誦一段古老的咒語,削弱詛咒的力量。然後,在月全食達到頂峰時,薑小夏將使用藥劑控製金信,引導他用劍刺穿她的心髒。
    "準備好了嗎?"sunny低聲問。
    薑小夏點點頭,看向金信。他站在她對麵,眼中滿是堅定:"不管今晚發生什麽,我們都會一起麵對。"
    這句話讓薑小夏心頭一痛。她瞞著他真正的計劃,這感覺像是一種背叛。但為了讓他獲得自由,她願意承擔這個罪責。
    儀式開始了。sunny用一種古老的語言吟誦著咒語,聲音忽高忽低。金信站在薑小夏麵前,雙手握住那把沾滿血跡的劍。隨著咒語進行,劍上的血跡開始發光,像熔岩般流動。
    薑小夏感到體內的能量在回應咒語。銀戒指變得滾燙,散發出耀眼的藍光。她看向窗外,月亮幾乎完全被陰影吞沒,隻剩下最後一絲紅光。
    就是現在!
    她集中精神,激活了藥劑的力量。金信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手臂不受控製地抬起劍,對準她的心髒。
    "對不起,我愛你。"薑小夏輕聲說,然後引導著他的手臂向前刺去。
    就在劍尖即將觸及她胸膛的瞬間,一個黑影突然衝進儀式圈。
    "住手!"
    王黎!他不知從何處出現,一把推開金信。劍鋒偏離了方向,隻劃破薑小夏的肩膀。鮮血湧出,滴落在儀式圈上,發出嘶嘶的聲響。
    "王黎!"sunny驚呼,咒語被打斷。
    金信也瞬間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手中的劍和薑小夏流血的肩膀,臉色變得慘白:"我...我做了什麽?"
    "不是你,是我。"薑小夏按住流血的傷口,"我控製了你的動作。"
    "什麽?"金信震驚地看著她,"為什麽?"
    "這是破解詛咒的唯一方法!"薑小夏絕望地看向窗外,月全食已經開始消退,"我們錯過時機了!"
    王黎站在一旁,表情痛苦而複雜:"我不能讓你這麽做。不是因為我保護金信,而是...方法錯了。"
    "什麽意思?"sunny問。
    王黎從懷中掏出一卷古老的竹簡:"我去了高麗王室的秘密檔案館。這裏記載著"九星連魂"的完整儀式。破解方法不是殺死新娘,而是...新娘自願犧牲的同時,被詛咒者自願放棄永生。"
    房間陷入沉默。薑小夏最先反應過來:"所以需要兩個人同時做出犧牲?"
    "正是。"王黎點頭,"金信必須真心願意放棄永生,與你一同赴死,詛咒才會解除。單方麵的犧牲隻會加固詛咒。"
    金信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九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結束這種永生。"
    "但現在月食已經過去了。"sunny沮喪地說。
    "不,還有機會。"王黎指向竹簡,"三天後的新月之夜,是第二個適合的時機。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薑小夏:"需要九位大臣後代的血來逆轉儀式。他們世代相傳,守護著這個詛咒。"
    薑小夏想起那個警告她的陰間使者:"所以他們是故意維持這個詛咒的?為什麽?"
    "因為詛咒賦予他們力量。"王黎解釋道,"每一世你們的悲劇,都會強化他們的黑巫術能力。"
    金信的表情變得陰沉:"所以一直以來,都有人在幕後操控我們的痛苦?"
    "是的。"王黎愧疚地低下頭,"而我作為王,本應保護你們,卻成了他們利用的工具。"
    薑小夏走到王黎麵前,輕輕握住他的手:"你也是受害者。現在我們知道了真相,可以一起對抗他們。"
    金信看著他們,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九百年的仇恨不會一夜消散,但至少,他不再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王黎了。
    "三天後。"金信最終說道,"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
    窗外,月亮重新露出臉來,明亮如初,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但屋內的四人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向了全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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