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麻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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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誓
    十六鋪碼頭籠罩在濃重的夜色中。黃浦江上霧氣彌漫,遠處偶爾傳來汽笛的嗚咽聲。沈清玥緊了緊衣領,藍寶石發卡在鬢邊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她時間的緊迫。
    "新順發..."她低聲念叨著劉蘭芝告訴她的船名,在迷宮般的碼頭間穿行。潮濕的木板在腳下吱呀作響,魚腥味和柴油味混雜在空氣中。
    一聲貓叫從陰影處傳來。沈清玥警覺地停下腳步,手伸向藏在手提包裏的手槍。
    "清玥。"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陳深從一堆漁網後走出,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挺直的鼻梁,緊抿的嘴唇,還有那雙永遠含笑的眼。
    "陳深!"她幾乎是撲進他懷裏,感受到他堅實胸膛傳來的溫度和心跳。"唐山海...他..."
    "我知道了。"陳深的聲音低沉沙啞,"他用自己的命換了我逃脫的機會。"他輕輕推開沈清玥,雙手捧住她的臉,"你不該來的。畢忠良的人隨時可能找到這裏。"
    沈清玥從內衣裏掏出密電碼本:"我拿到了。"
    陳深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來。他接過碼本,手指微微發抖:"老天,你真的做到了..."
    "畢忠良已經確認了你的身份。"沈清玥急促地說,"明早六點,龍華監獄...他們要處決你。"
    陳深並不顯得驚訝,隻是苦笑了一下:"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他拉起沈清玥的手,"跟我來。"
    他們穿過幾條狹窄的棧橋,來到一艘破舊的漁船前。船身上斑駁的紅色油漆寫著"新順發"三個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漁夫蹲在甲板上抽煙,看到他們後默默點了點頭。
    船艙低矮昏暗,油燈搖曳的光線下,沈清玥認出了幾個人——書店的老徐,聖約翰大學的張教授,還有兩個她不認識的青年。所有人都麵色凝重。
    "這位就是沈小姐?"老徐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她。
    陳深點頭:"她帶來了梅機關的密電碼本。"
    船艙裏頓時一陣騷動。老徐接過碼本,快速翻閱,臉色越來越凝重:"三天後...他們準備在南京路、外灘和法租界同時投放...老天,這會害死成千上萬的人!"
    "能阻止嗎?"陳深問。
    老徐看向沈清玥:"這要看沈小姐了。隻有機要室的人能接觸到日軍的原始電文,我們需要確認具體時間和投放方式。"
    沈清玥咬了咬嘴唇:"我可以回去,但76號現在肯定戒備森嚴..."
    "太危險了!"陳深斷然反對,"你已經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
    "不。"沈清玥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是唯一能自由進出機要室的人。而且..."她摸了摸發燙的藍寶石發卡,"我有這個。"
    陳深還想說什麽,老徐打斷了他:"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分頭行動。陳深,你立刻帶著碼本去蘇州,交給組織上的同誌。沈小姐,如果你真的決定回去,我們需要確切的投放時間和地點。"
    "我回去。"沈清玥堅定地說。
    陳深抓住她的手腕:"不行!畢忠良肯定已經發現密電碼本失竊,你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我不會直接回76號。"沈清玥已經有了計劃,"機要室每晚都會接收日軍電文,周海蘭通常淩晨三點處理。我可以趁她不在時潛入。"
    "這太冒險了..."
    "哪件事不冒險?"沈清玥反問,"你每天在刀尖上跳舞,唐山海明知是陷阱還去赴約...為什麽我就不能冒險?"
    陳深啞口無言,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老徐和其他人識趣地退出船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油燈的光暈中,陳深的臉顯得格外疲憊。他伸手輕撫沈清玥的發絲,指尖觸到藍寶石發卡時微微一頓:"這個發卡...不隻是裝飾品,對嗎?"
    沈清玥深吸一口氣,決定說出部分真相:"它能幫我...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就像在武官處找到密電碼本?"
    她點點頭。陳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清玥,你身上有太多謎團。有時候我覺得你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沈清玥心頭一緊。如果陳深知道她真的來自未來,會作何反應?那個時空的中國人已經過上了和平繁榮的生活,而他還在為這個夢想浴血奮戰。
    "等這一切結束,我會告訴你所有事。"她輕聲承諾。
    陳深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答應我,一定要活著。"
    沈清玥埋首在他肩頭,呼吸著他身上混合著煙草和火藥的氣息:"我答應你。"
    他們靜靜相擁了片刻,陳深突然從口袋裏掏出那枚藍寶石袖扣:"這個給你。如果我們...失散了,它會保護你。"
    沈清玥接過袖扣,與發卡放在一起。兩枚寶石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內部紋路竟開始緩緩流動,如同有生命的液體。她驚訝地抬頭,發現陳深也正盯著寶石,眼中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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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了嗎?"她小聲問。
    陳深點頭:"它們...是一對的?"
    "不止如此。"沈清玥將兩枚寶石靠得更近,內部的紋路突然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圖案——一朵綻放的梅花,花蕊處有一個微小的五角星。
    "梅機關的標誌..."陳深倒吸一口冷氣,"這怎麽可能?"
    沈清玥突然明白了什麽:"這不是普通的藍寶石...它是一種存儲介質,裏麵記錄了梅機關的情報!"她激動地說,"唐山海知道這個,所以他才會對我的發卡這麽感興趣。"
    陳深迅速將袖扣和發卡分開,紋路立刻恢複原狀:"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沈清玥思索著,"梅機關的秘密不僅記錄在密電碼本裏,還藏在這對寶石中。我們需要破解它!"
    正當兩人研究寶石時,甲板上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危險信號。
    老徐猛地拉開艙門:"巡邏隊!快走!"
    陳深迅速將密電碼本和藍寶石袖扣塞給老徐:"帶這個去蘇州,我和清玥引開他們!"
    "不行,組織更需要你!"老徐堅決地將碼本推回給陳深,"我帶人引開巡邏隊,你們從水路走!"
    沒有時間爭論。陳深抓起沈清玥的手,從船艙另一側跳入水中。冰冷的江水瞬間浸透衣服,沈清玥咬緊牙關忍住驚叫。陳深拉著她遊向不遠處的一排木樁,借著陰影掩護爬上另一側的棧橋。
    岸上傳來喊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老徐的漁船方向亮起刺目的手電光,接著是槍聲和漁船引擎的轟鳴。
    "他們走了。"陳深鬆了口氣,"老徐會引開追兵,給我們創造時間。"
    沈清玥渾身濕透,牙齒不住打顫:"現...現在怎麽辦?"
    陳深脫下外套裹住她:"先找個地方換衣服,然後..."他猶豫了一下,"你真的決定回76號?"
    沈清玥堅定地點頭:"必須確認投放的具體時間和方式。"
    "那我跟你一起。"
    "不行!太危險了!畢忠良的人到處在找你..."
    陳深突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清玥,我可是"麻雀"啊。潛入76號就像回家一樣。"
    他們悄悄摸進碼頭附近的一間倉庫,找到兩套工人服裝換上。陳深幫沈清玥擰幹頭發,重新別上藍寶石發卡。當他的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時,兩人都微微一顫。
    "準備好了嗎?"陳深輕聲問。
    沈清玥深吸一口氣:"走吧。"
    淩晨兩點的上海灘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他們避開主要街道,沿著小巷向76號總部靠近。路上偶爾有巡邏的警察和日本兵,都被陳深敏銳地察覺並提前避開。
    "你以前經常這樣夜行?"沈清玥小聲問。
    陳深輕笑:"特工的基本功。老畢教我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潛入任何地方。"
    提到畢忠良,他的聲音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沈清玥想起劉蘭芝的話——畢忠良和陳深之間有著十五年生死與共的情誼,如今卻要兵戎相見。
    76號大院比想象中安靜。正門有兩個警衛站崗,但側門無人看守——這是陳深早就知道的漏洞。
    "監控每十五分鍾掃過一次,我們有十二分鍾的空檔。"陳深看了看表,"機要室在三樓,從應急樓梯上去。"
    他們輕鬆翻過圍牆,借著灌木叢的掩護接近主樓。陳深用一根鐵絲輕鬆撬開側門鎖,兩人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樓道裏一片漆黑,隻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綠光。沈清玥跟著陳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三樓的機要室門鎖著,但這難不倒陳深——三十秒後,門無聲滑開。
    機要室內,電台和密碼機靜靜排列在黑暗中。沈清玥直奔周海蘭的辦公桌,找到了昨晚收到的日軍電文。
    "這裏!"她指著一份標有"梅機關絕密"的文件,"明晚午夜,三輛偽裝成食品運輸車的特種車輛將分別進入租界...老天,他們要在自來水中投毒!"
    陳深迅速記錄下關鍵信息:"還有更具體的路線嗎?"
    沈清玥翻看附件:"有!南京路從西藏路口開始,外灘從黃浦公園...等等,法租界的投放點改了!不是原先的聖母院路,而是霞飛路!"她猛地抬頭,"就是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陳深臉色大變:"那裏是地下黨的備用聯絡點!日本人怎麽會知道?"
    "內奸..."沈清玥突然明白了,"畢忠良一直在釣魚,他故意泄露假情報..."
    "我們得立刻警告組織!"陳深抓起桌上的電話,但線路已經被切斷。
    突然,走廊裏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陳深迅速關掉手電,拉著沈清玥躲到檔案櫃後。
    "...檢查每個房間!處長的命令!"是周海蘭的聲音。
    "機要室鎖著,應該沒人。"另一個男聲回答。
    "還是檢查一下,畢處長說"麻雀"可能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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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讓沈清玥心跳幾乎停止。陳深環顧四周,迅速指向通風口:"那裏!"
    他們剛爬進通風管道,機要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手電光掃過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沈清玥屏住呼吸,管道內的灰塵刺激著她的鼻腔,她拚命忍住打噴嚏的衝動。
    "看起來沒人。"男聲說道。
    "奇怪,監控顯示有人進了這棟樓..."周海蘭的聲音越來越近,"檢查一下檔案室!"
    腳步聲漸漸遠去。陳深示意沈清玥跟著他爬向管道的另一端。狹窄的空間裏,他們隻能匍匐前進,金屬管道在身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通風管道的出口通向樓後的灌木叢。他們剛爬出來,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整個大院。
    "被發現了!"陳深拉起沈清玥就跑。
    身後傳來喊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他們穿過花園,翻過圍牆,落入一條小巷。沈清玥的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不敢停下。陳深帶著她在迷宮般的小巷中穿行,逐漸甩開了追兵。
    "暫時安全了。"陳深靠在一堵牆上喘息,"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躲到天亮,然後..."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陳深猛地將沈清玥推開,自己卻踉蹌了一下——他的右肩綻開一朵血花。
    "陳深!"沈清玥尖叫。
    "跑!"陳深咬牙拔出槍還擊。
    陰影中走出幾個人影,為首的正是畢忠良。他手持冒著煙的手槍,臉色冷峻如鐵。
    "陳深,我教過你多少次?"畢忠良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永遠確認背後有沒有追兵。"
    陳深靠著牆,血從指縫間滲出:"老畢...何必呢?"
    "何必?"畢忠良冷笑,"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十五年的交情!為了那些共產黨,值得嗎?"
    "不是為了黨,是為了中國。"陳深艱難地站直身體,"老畢,醒醒吧!日本人把我們當狗,汪精衛隻是個傀儡!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畢忠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恢複冷酷:"夠了。把密電碼本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沈清玥扶住搖搖欲墜的陳深:"畢處長,梅機關準備在租界投放鼠疫杆菌!成千上萬的人會死,包括劉夫人!"
    畢忠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胡說八道!"
    "是真的!"沈清玥急切地說,"明晚午夜,他們要在自來水中投毒!霞飛路、南京路、外灘...我這裏有機要室的文件可以證明!"
    畢忠良的槍口微微下垂:"證明給我看。"
    沈清玥剛要上前,陳深一把拉住她:"別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屋頂跳下,撲向畢忠良。槍聲再次響起,黑影倒地——是那個老漁夫,新順發的船長!
    "走!"陳深趁著混亂拉起沈清玥就跑。
    更多的槍聲從身後傳來。他們拐進一條窄巷,陳深的腳步越來越慢,失血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堅持住!"沈清玥架著他向前,"前麵有個教堂,我們可以..."
    她的話戛然而止。巷子盡頭站著幾個持槍特工,為首的正是周海蘭。
    "抓住他們!"周海蘭厲聲喝道。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陳深突然推開沈清玥:"分開跑!碼頭見!"
    不等她反應,陳深已經向周海蘭衝去,同時開槍射擊。沈清玥被迫轉向另一條小巷,淚水模糊了視線。身後傳來更多的槍聲和喊叫聲,但她不敢回頭。
    轉過幾個彎後,她發現自己迷失在錯綜複雜的弄堂裏。遠處警笛聲此起彼伏,手電光在巷口掃射。沈清玥躲進一個門洞,試圖平複呼吸。
    藍寶石發卡突然變得滾燙,內部的紋路在黑暗中清晰可見。沈清玥取下它,驚訝地發現紋路組成了一幅微型地圖——正是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而一個紅點在不遠處閃爍,旁邊標注著"安全屋"。
    這太不可思議了。發卡竟然能感知周圍環境並給出指引!沈清玥顧不上思考其中的科學原理,跟著發卡的指引穿過幾條隱蔽的小巷,最終來到一棟不起眼的石庫門前。
    門鎖著,但發卡靠近時,門鎖竟然自動打開了。沈清玥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發現這是一個簡陋但整潔的單間公寓——牆上貼著上海地圖,桌上散落著密碼本和槍支,明顯是一個安全屋。
    她剛關上門,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循聲望去,陳深倒在床後,身下已經積了一灘血。
    "陳深!"沈清玥衝過去,檢查他的傷勢。子彈貫穿了右肩,失血嚴重,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及時得到醫治的話。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陳深虛弱地問。
    "發卡...它指引我來的。"沈清玥撕下襯衣布料為他包紮,"我們必須找個醫生。"
    "不行...外麵全是老畢的人。"陳深艱難地坐起來,"密電碼本...還在嗎?"
    沈清玥點頭:"我記得所有關鍵信息。明晚午夜,三輛偽裝車,自來水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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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通知組織..."陳深試圖站起來,卻跌回床上。
    "我去。"沈清玥堅定地說,"告訴我聯絡方式。"
    陳深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霞飛路咖啡館...地下室有個暗門。敲門節奏是...三長兩短。口令是..."麻雀尋找歸途"。"
    "我記住了。"沈清玥為他蓋好毯子,"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她轉身要走,陳深卻抓住她的手:"清玥...如果出了什麽事..."
    "不會的。"沈清玥勉強笑了笑,"我答應過你,記得嗎?"
    陳深凝視著她,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無論你來自哪裏...謝謝你選擇留下。"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入沈清玥的心髒。他知道了?還是隻是猜測?她俯身輕吻他的額頭:"等我回來。"
    走出安全屋,沈清玥警惕地觀察四周。黎明前的上海灘最為黑暗,霧氣籠罩著街道,為她的行動提供了掩護。霞飛路不遠,但沿途可能布滿巡邏隊。
    她剛拐出弄堂,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沈清玥迅速躲進一個門洞,手伸向藏在腰間的手槍。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停在了她藏身的門洞前。沈清玥屏住呼吸,手指扣上扳機。
    "沈小姐。"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僵——是唐山海!但他不是已經...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洞口。月光下,唐山海的臉蒼白如紙,胸前一片血紅。他靠在牆邊,呼吸艱難。
    "你...還活著?"沈清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暫時...而已。"唐山海苦笑,"畢忠良...打中了我...兩槍...但我...逃出來了..."
    沈清玥扶住搖搖欲墜的唐山海:"陳深在安全屋,他需要醫生!"
    "聽我說..."唐山海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梅機關...不止是...投毒...他們...要炸毀...堤壩...淹沒...閘北..."
    沈清玥倒吸一口冷氣。這比曆史記載的還要殘酷!
    "證據...在這裏..."唐山海從內衣裏掏出一個沾血的信封,"交給...陳深...他...知道...怎麽做..."
    沈清玥接過信封:"我帶你去找醫生!"
    "太遲了..."唐山海的嘴角溢出鮮血,"沈小姐...你的發卡...不是...裝飾品...它能...帶你...回家..."
    沈清玥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唐山海的瞳孔開始擴散,"記住...堤壩...比...投毒...更重要..."
    他的身體突然變得沉重,頭無力地垂到沈清玥肩上。沈清玥顫抖著探向他的頸動脈——已經沒有脈搏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又一個生命為了這場戰爭消逝,又一個謎團未能解開。唐山海說他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這是什麽意思?他和她一樣是穿越者嗎?
    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沈清玥輕輕放下唐山海的屍體,將血信封藏好,繼續向霞飛路前進。
    當她終於到達咖啡館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按照陳深的指示,她找到地下室暗門,敲出三長兩短的節奏。
    "誰?"門內一個沙啞的聲音問。
    "麻雀尋找歸途。"沈清玥回答。
    門開了一條縫,一隻警惕的眼睛打量著她:"麻雀在哪?"
    "受傷了,在安全屋。"沈清玥急切地說,"梅機關明晚午夜行動,不僅在自來水中投毒,還要炸毀閘北堤壩!我有證據!"
    門完全打開了,一個瘦小的老頭示意她進去:"進來吧,姑娘。慢慢說。"
    沈清玥剛踏入門內,後腦突然遭到重擊。她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是老頭陰冷的笑聲:"畢處長會很高興見到你的,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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