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後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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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什麽?那個被打入冷宮的蘇錦繡,如今在民間竟有了&39;神醫娘子&39;的美名?&34;慈寧宮內,太後鳳眸一寒,手中的檀木佛珠應聲而斷,滾落在青玉雕花的案幾上。佛珠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跪在地上的宮女們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太後自從先帝駕崩後,便深居簡出,每日隻是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念著經文。但此時,她蒼白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怒色,顯然是被這個消息激怒了。
    &34;是的。&34;麗妃跪在下首,柔聲細語道,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34;據說不少貧苦百姓的頑疾都是她醫好的。甚至還傳言,她種出的糧食能讓饑民吃飽肚子。最近幾日,甚至有不少百姓在宮門外議論,說她是觀音菩薩轉世......&34;
    麗妃說這話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她深知太後最厭惡有人在民間借皇家之名招搖撞騙。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太後麵前裝作恭順謹慎的模樣,就是為了等待這樣的機會。
    &34;荒唐!&34;太後猛地拍案而起,茶盞被震得跳動,熱茶濺出幾滴,&34;一個冷宮棄妃,不思悔過也就罷了,竟敢在民間招搖撞騙,簡直是有辱皇家顏麵!&34;
    麗妃見太後動怒,心中暗喜,趁機道:&34;娘娘明鑒,臣妾聽聞她在冷宮經常私會外人,還暗中收取病人診金。這些病人多是些貧苦百姓,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豈不是要讓皇家蒙羞?如此行徑,恐怕會玷汙皇家清譽啊。&34;
    太後的臉色越發陰沉。作為六宮之主,她最重視的就是皇家體麵。現在一個冷宮棄妃竟敢如此放肆,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34;來人!&34;太後眼中寒芒一閃,聲音冷得像冰。
    &34;奴婢在。&34;貼身宮女玉珊立即上前,她服侍太後多年,一眼就看出太後是真的動怒了。
    &34;傳哀家旨意,派人嚴查冷宮,若發現有違規之處,立即稟報!&34;太後冷聲下令,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34;是。&34;玉珊應聲而去,腳步匆匆。
    麗妃跪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自從蘇錦繡的名聲在民間傳開,她就一直在等待最佳時機向太後稟報。如今看來,時機已到。
    冷宮內,蘇錦繡正在為一位年邁的宮女診脈。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將她的側臉映照得溫婉動人。這位老人家名叫李婆婆,是前朝留下來的老人,因年事已高,身子多病,一直被安置在偏僻角落。
    蘇錦繡仔細地把著脈,感受著跳動的脈象,眉頭微蹙。作為一名現代醫學專家,她能清楚地判斷出老人家的身體狀況。
    &34;老人家的腎氣不足,加上年歲大了,氣血衰敗。我開幾服溫補的藥,慢慢調養便是。&34;蘇錦繡溫和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專業人士特有的沉穩。
    &34;多謝娘娘。&34;李婆婆感激涕零,佝僂的身子顫抖著,&34;您真是菩薩心腸,宮裏上下都傳您醫術通神,果然名不虛傳。老奴這把老骨頭,承蒙您的關照,真是......&34;
    蘇錦繡看著老人家哽咽的樣子,心中一軟,正要安慰幾句,巧兒突然快步走來,臉上帶著慌亂之色:&34;小姐,不好了!太後派人來查冷宮了!&34;
    蘇錦繡眉頭微蹙,她早料到隨著自己名聲漸起,必定會引來太後注意。這位太後雖然表麵上深居簡出,但對後宮的掌控從未放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看來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34;巧兒,你先帶老人家回去。&34;蘇錦繡沉聲吩咐,同時遞給李婆婆一個白瓷小瓶,&34;這是我配的養氣丸,記得每日服用。切記要細嚼慢咽,不可急躁。&34;
    老宮女千恩萬謝地離開後,蘇錦繡立即開始收拾擺放在院中的醫書和藥材。她的動作很快,但卻不慌亂,顯然是早有準備。
    就在這時,一隊侍衛和宮女簇擁著一位麵色威嚴的嬤嬤走了進來。這位嬤嬤蘇錦繡認得,是太後身邊的李嬤嬤,向來以刻薄著稱。
    &34;奉太後娘娘懿旨,徹查冷宮!&34;李嬤嬤高聲宣布,目光卻暗含敵意地在蘇錦繡身上掃過。她早就聽說這位前太子妃不簡單,如今一見,果然氣度不凡,這更加堅定了她要找出把柄的決心。
    蘇錦繡不卑不亢地行禮:&34;有勞嬤嬤了。&34;她的態度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驚慌,也不會讓人覺得傲慢。
    侍衛們立即分頭搜查起來,翻箱倒櫃,不放過任何角落。很快,一名小太監捧著幾本醫書跑來:&34;福告李嬤嬤,發現這些可疑的書籍!&34;
    李嬤嬤冷笑一聲:&34;好啊,身在冷宮還敢私藏書籍,這是想幹什麽?莫不是想借這些書來蠱惑人心?&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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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回嬤嬤的話,這些都是些簡單的醫書,是妾身閑來打發時間隨手翻閱的。&34;蘇錦繡淡然道,心中卻在盤算著對策。這些醫書都是她精心挑選過的,即便被發現也說得過去。
    &34;哼!誰知道你是不是用這些書來蠱惑人心?來人,繼續搜!&34;李嬤嬤顯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隻見一位身著淡粉宮裝的少女快步走入院中,她麵容秀麗,舉止優雅,正是當朝淑妃。
    &34;李嬤嬤且慢。&34;淑妃柔聲說道,聲音輕柔卻自帶一股威嚴。
    &34;原來是淑妃娘娘。&34;李嬤嬤連忙行禮,臉上的刻薄之色收斂了幾分。雖然她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但也不敢得罪一位受寵的妃子。
    蘇錦繡也福身一禮,心中卻在暗暗思索。這位淑妃她以前並無交集,為何此時現身?莫非背後另有隱情?但不管如何,至少目前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34;本宮聽聞太後派人查冷宮,特地走這一遭。&34;淑妃眼波流轉,看了眼蘇錦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又對李嬤嬤道,&34;這些醫書是本宮閑來無事賞賜的,有何不妥嗎?&34;
    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李嬤嬤台階下,又暗示了自己對蘇錦繡的庇護之意。
    李嬤嬤一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34;這......&34;她心知淑妃受皇上寵愛,若是得罪了她,恐怕太後那邊也不好交代。
    &34;再說了,&34;淑妃繼續道,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34;冷宮雖是清淨之地,但也不至於連本醫書都不能看吧?若真要追究,本宮擔待就是。&34;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蘇錦繡心下了然,這位淑妃顯然是有備而來。
    &34;是...是。&34;李嬤嬤不敢得罪淑妃,隻得悻悻然帶人退去。臨走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蘇錦繡一眼,顯然是記恨上了。
    待人群散去,院中重歸清靜,蘇錦繡才向淑妃深深一禮:&34;多謝淑妃娘娘解圍。若非娘娘及時相助,妾身今日怕是難以安然度過。&34;
    淑妃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憂慮:&34;本宮膝下遲遲無子,聽聞你醫術了得,原本想來尋你診治。不想正巧遇上這出,也算是緣分。&34;她這番話說得真切,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
    蘇錦繡聞言,心中了然。原來是為了求子之事。以她的醫術,確實有把握幫助淑妃。這倒是個雙贏的機會。
    於是她立刻道:&34;若娘娘不嫌棄,妾身願意效勞。以妾身淺見,娘娘麵色微黃,想來是脾胃虛弱所致,調理一番便是。&34;
    &34;如此甚好。&34;淑妃露出欣喜之色,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34;本宮身邊的宮女青檸會經常來走動,有什麽事可以托她傳話。&34;
    待淑妃離開後,巧兒忍不住道:&34;小姐,這位淑妃娘娘來得可真是時候。看來是上天都在幫我們呢!&34;
    &34;是啊。&34;蘇錦繡若有所思,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34;不過她能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倒是個可交的盟友。隻是這背後,怕是還有更多的故事。&34;
    隨後幾日,果然有不少宮女借著給淑妃送藥的由頭來往冷宮。其中青檸更是與蘇錦繡熟絡起來,時常帶來宮中消息。這個青檸做事麻利,心思細膩,顯然是淑妃精心挑選的。
    通過青檸,蘇錦繡得知是麗妃在太後麵前進讒言,說她在冷宮招搖撞騙,收取病人診金,這才惹得太後震怒。麗妃此舉顯然是在為將來鋪路,想要徹底斷絕她翻身的可能。
    &34;小姐不必擔心。&34;青檸低聲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34;淑妃娘娘已經在太後麵前替您解釋過了。說您醫術高明,連皇上都曾誇讚過,絕非招搖撞騙之人。太後聽後,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沒再說什麽。&34;
    蘇錦繡聞言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34;替我謝謝淑妃娘娘。對了,這是我新配的安胎藥,你帶回去給娘娘服用。記得囑咐娘娘,每日三餐後服用,切不可間斷。&34;
    &34;多謝小姐。&34;青檸歡喜地接過藥包,眼中滿是感激,&34;淑妃娘娘服用您的藥後,胎象已經穩定多了。娘娘說,這可是她盼了多年的心願呢。&34;
    送走青檸後,巧兒感歎道:&34;小姐這是因禍得福啊。沒想到太後震怒一場,反倒讓我們結識了淑妃娘娘這個盟友。如今有了淑妃娘娘的庇護,那些宮人們也不敢再來欺負我們了。&34;
    蘇錦繡卻若有所思:&34;太後畢竟是六宮之主,威嚴不容挑戰。這次雖然有驚無險,但下次就未必這麽幸運了。麗妃此人心機深沉,定然不會輕易罷休。我們要未雨綢繆才是。&34;
    說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經過這次事件,她更加確定,要在這深宮中生存下去,光靠醫術還遠遠不夠。她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網絡,需要更多的盟友。
    &34;小姐說得是。&34;巧兒點頭,壓低聲音道,&34;要不要讓周伯在宮外多安插些眼線,打探消息?現在咱們在宮裏有了淑妃娘娘照應,若是宮外也能多些耳目,就更穩妥了。&34;
    &34;也好。&34;蘇錦繡想了想,&34;讓周伯多注意麗妃那邊的動向。這次風波肯定與她脫不了幹係。她既然敢在太後麵前進讒言,想必是有所依仗。我倒要看看,她背後究竟站著什麽人。&34;
    夜幕降臨,冷宮重歸平靜。蘇錦繡站在月下,看著遠處巍峨的宮牆,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夜風拂過她的衣袂,帶來陣陣梅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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