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水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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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們三個就是來問問,那六個第二批進玄月峰的弟子,能不能跟著我們熬煉特製湯?”錢凡凡笑道。
齊月微微一笑:“可以。”
“白掌事你聽,大師姐同意了!快給加六個湯師位吧!”姚文葉鼓噪道。
“行,讓他們明日下午進玄清院吧。”
白溪同意了,轉而又看向昆風:“昆師弟,你為何而來?”
“是這樣,我師傅正在閉關衝境,所以靈植峰現在暫由徐進長老統一調度。徐長老讓我來轉告大師姐,四階純陽湯的草藥靈植峰全包了,還有五階湯所需的極品草藥,我靈植峰也培育了出來。上品培元丹材料少些,但我們正在加急催育。”
“好,我知道了。徐長老辛苦!”齊月頷首稱讚。
待四人告辭離開,白溪麵色轉柔,向齊月輕聲告知道:
“咱們靜虛宗現在18個前輩,其中10個金丹,5個築基後期,2個築基圓滿,1個衝境;築基弟子也有104人,煉氣九層的弟子還有三百人左右。在南州,咱們宗門的實力已不容小覷!”
“嗯。”齊月欣慰一笑。
十個金丹中有四個出自齊月之手,百餘個築基弟子幾乎是她一手催長出來的,若說她內心沒有絲毫的成就感,那是不可能的!
白溪又道:
“掌門覺得,是時候給部分築基弟子們招收新徒弟了,但咱們玄月峰需要排除在外。掌門正在憂愁給你在宗門裏安置個什麽名頭比較妥當,像昆風這樣的一峰大弟子,趙五長老早從七百新弟子中撥出了百餘人塞給他照管。”
“師祖是何意見?”齊月有些好奇。
“師祖?”
白溪神色古怪起來,頓了頓才道:
“師祖說,要不把你記入他的名下,給個二宗主當當?師傅、掌門和姑母當然嚴詞拒絕,師傅覺得師祖為老不尊,一生氣還跑去靈虛峰鬧了兩次。”
齊月:“......”
待連奎宇將來晉升了元嬰真君,希望他老人家行事多少能有點章法吧!
“此事由他們自己琢磨吧,反正咱們玄月峰得遊離在外,你我都沒精力收徒。”白溪總結道。
“好。”
齊月也懶得為這種瑣事煩心。
靜虛堂欠下的訂單量太大,她還有兩萬份培元丹、百萬瓶辟穀丹要煉製呢!
白溪又喝了兩盞茶,便下山去了。
齊月招呼上白大陽,在庖屋裏熬了五小鼎的妖湯,又從侍女手中接了一大批煉丹材料,進煉丹室中溫習五爐同煉的丹術技巧。
次日,特製湯的清單遞來,齊月照例抄錄下湯方,交由靈東遞去隔壁【玄清院】。
靈東回來稟報說:
“主人,玄清院外麵有十二個弟子也吵著要進大庖屋熬湯,還讓主人你出去主持公道。”
齊月冷哼一聲:
“告訴錢掌事,治下需寬嚴有度!有能力的,無須苦等排位,喜歡挑事的,也千萬別慣著!”
“是。”靈東領命退下。
下午,齊月煉完新送來的辟穀丹材料,又取出一份上品聚靈草,去庖屋熬煉了四鼎三階上品聚靈湯,裝滿了十二口大缸。
她以靈力屏障封了缸口,將湯收入了儲物袋,閃身離開【月溪院】,獨自上山去了大蟒巢。
獨角巨蟒盤窩在溫池中,將大蟒頭擱在巨型軀體上,吐納沉睡。
在它軀體四周凝聚的奇異妖霧足有五尺厚,隨蟒軀的吐納收縮而一漲一緊,猶如活物一般。
齊月擺出十二口大缸,迅速解了靈氣封障。
暗金獨角大蟒的鼻息用力抽動了數下,巨大的蟒頭探出,看清來人是齊月,便放心的張開巨大的蟒嘴,猛然一吸。
“唏溜溜~,唏溜溜~”
十二大缸靈力濃鬱的寒香湯液被它連吸兩次,盡數吞下,吃了個腹飽。
它享受的咂咂嘴,輕“嘶”了一聲,又重新盤窩起龐大身軀沉沉睡去。
齊月收起大缸,閃身出了大蟒巢。
一身青袍的白溪立在【月溪院】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上,笑著看齊月從山上飛下來,正待跳下樹梢與她打招呼時,卻見她腳踏一柄骨劍劃過【月溪院】的上空,繼續向山下掠去。
他笑容微斂,躍去另一株山道旁的大樹上眺望她。
她速度頗快,不過十餘息的功夫,便在白清院落的上空停住身形,繼而又緩緩飄落下去。
齊月許久沒來白清的院子了。
院中已生出不少雜草,主屋、廂房和庖屋的門框上也結了不少蛛絲,被她施展靈力依次除去。
推開主屋門,屋內陳設上也浮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齊月用布帕遮擋口鼻,以靈力耐心地散去浮灰,又取出水,擰了布帕擦拭桌椅和床麵。
待屋內收拾得整潔一新,齊月召出一堆符紋陣牌,沿著屋牆另布下了一個防護陣。
忙完後,齊月照例吞下一粒蟲紋上品培元丹打坐了大半個時辰。
她取出骨鈴鐺,看著內側的“白清”二字,輕聲道:
“當年替師傅輪流養過咱們的四個長老,如今要麽已是金丹真人,要麽正在衝境,那筆舊恩我償清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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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的上品培元丹你還需不需服用......”
“若是徹底用不上,那恭喜你了。”
說到這裏,齊月雙手結出一道銀光印記。
下一刻,她胸口處緩緩現出一根虛幻的銀線,漂在虛空中,探向了極遠極遠的東方。
“你也很好,我放心了。”
她微微一笑,收起骨鈴鐺,從屋中退了出來。
乾元宗內,正在一處懸崖邊閉目靜修的白清突然睜開眼,猛然跳起身來環顧四望:
“阿月?!”
就在剛剛的刹那,白清心中突然莫名悸動,恍惚間,眼前似乎浮出了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麵容,正對他微微一笑……
玄月峰,白清院中。
齊月仰頭視查,在薄薄的蒙蒙青色光罩上看到一個幾個拇指大小的缺口,與點綴其間的螢光混淆一體,不細查很容易就忽略過去了。
“原是流螢大陣有破缺了。”齊月心下明了。
她閉目感知,將一枚埋設在左院角的符牌取出,徑直取出材料煉化成熔液補全了那塊符牌,又把它埋設回原處。大陣修複好後,齊月在陣眼中補充了數百粒中品晶石,這才退出了院落,掛上【閉關】牌。
一扭身,便見白溪正立在十餘步外看著她,他麋鹿般的眸子微紅,眼底沉著一抹悲傷。
齊月衝他笑了笑,邁步過去:
“小師弟,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白溪垂下眸子,上前幾步將她擁入了懷中,在她耳邊嗓音微哽的懇求道:
“是他先棄你而去的!大師姐,四十四年了,求你放過自己,不要再記掛他了。”
齊月怔了怔,輕聲告知白溪道:“他沒有棄我,他想保護我。”
白溪緊緊抱住她,語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痛苦:
“我知道你暫做不到與他一刀兩斷,但你已為他大病過一場,還致使劍道魂體斷裂,隻能改修丹道。我隻求……我隻求你放過自己,別再為他傷心了......”
“那是我的選擇,與他無關。”
齊月揉了揉白溪的後腦勺,安撫道:“別難過了。大師姐有你和師父、姑母陪伴,每日都過的很開心。”
“你不要這麽柔軟,你心硬一些,壞一些,好不好?”白溪聽到她的話,反而更難受了。
齊月伸指抹去白溪眼下的淚痕,輕脫開他的擁抱,微笑道:“小師弟,你隨我來。”
白溪禦劍隨她飛去山頂的懸崖處。
齊月指著下方的河流,詢問白溪道:“小師弟,你看這水體軟嗎?”
“當然軟。”白溪汲了汲紅紅的鼻子。
齊月微微一笑,又指不遠處洶湧澎湃的大瀑布,問他:
“這水還軟嗎?”
從懸崖大縫裏衝出的瀑布似千軍萬馬奔騰,瀉下數十裏的絕壁,狠狠撞擊在崖下的巨石上,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掀起一股股攜著水霧的狂風,將兩人的衣裳吹的“撲撲”作響。
白溪沉思稍許,緩緩道:
“此處瀑布落差極大,水勢猛烈,流速遠超過河溪,水力自然強大!若是煉氣期修士在瀑布下經過,此水堅硬如刀劍,恐會瞬間刺傷其肉身;但對築基期修士來說,這水力則如鐵石錘擊一般。”
“你這麽想也行。”
齊月點點頭,柔聲吩咐道:“小師弟,你先退去山頂處”。
白溪依言照做,禦劍升上了山頂。
齊月催動靈寶妖蠱,瘋狂抽絞方圓四十丈虛空中的靈力。
“轟轟轟!”
在一股巨大的絮狀靈霧旋渦中,齊月揮動衣袖,卷起了百丈河流。
她劃動手掌,將那段巨型水體不斷壓縮,再壓縮,直至形成一條百丈之長的凝白水刀。
“隨我走!”
齊月高喝一聲,以掌橫托起水刀的中段,“咻”的躍上高空,帶著白溪往無人山掠去。
“轟!”
片刻後,一道驚天爆裂聲驟然響起。
靜虛宗內,上千人都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壯觀場麵!
隻見一團扭曲的絮霧中,一顆芝麻大的小白點,揮舞起了一根百丈長的白色巨刀!
那白色長刀被那小白點掄過了半圈虛空,從後向前,劃出一道破空的巨大“咻”聲,而後迅猛劈下!
一座數百丈之高的山峰竟如一塊尖角豆腐般,被白刀從中央處整整齊齊的劈斷!
更怪的是,那巨型長刀斬斷大峰後,又發出“啵~砰!”的巨大炸裂聲,而後濺射出漫天的鋒利水珠之劍,將周遭的三百餘丈內的山壁和樹木都射成了蜂巢窟窿!
齊月微喘著粗氣,閃瞬退出了三裏遠,心道:
【我現在應該說的夠清楚了吧!姑奶奶就如那河中之水,平日看起來比較溫軟,實則卻很凶很凶!】
白溪看著齊月的身影,目光中浮出一抹心疼與感動,心道:
【大師姐是在告知我,她雖性子柔軟,但遇到要保護我和白師兄的時候,無論擋在前麵的是什麽高山峻嶺,她必背水一戰!】
十餘裏之外的虛空中,喬令夢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震驚了片刻後,她腦中似一線道光乍現,忙閉目細細體悟。
“江水無情,卻利萬物……”
“以水為劍,柔也,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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