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聽著大夥的話，心裏那緊繃的弦總算鬆了鬆，臉上也有了笑意。
    一個勁兒地點頭：“那是，這可是我花了好些錢買的，就為了大家夥能吃得高興。”
    可就在這時，許大茂卻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哼一地聲。
    也正是因為他這一哼聲，還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樣子嚇出了劉海中一身冷汗。
    他趕緊清了兩下嗓子，並向許大茂使著眼色，沒想到許大茂對他的示意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見他抱著雙臂，身子斜倚在門框上，眼睛滴溜溜地在眾人身上打轉，冷不丁冒出一句：
    “二大爺，您這‘戲’唱得可真好呐，不過這錢到底咋藏的，藏得連自個兒都找不到。”
    “還鬧出這麽大動靜，您可得跟大夥再嘮嘮，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這話剛說完，立馬吸引了圍觀眾人的注意力，大夥不約而同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
    並紛到許大茂跟前，好奇地向他打探著為什麽這麽說話。
    劉海中的臉瞬間又垮了下來，狠狠瞪了許大茂一眼，咬著牙說：
    “許大茂，你別在這兒添亂，事兒都過去了，你還揪著不放，咋滴，非看我出醜才樂意是吧？”
    許大茂卻不依不饒，聳了聳肩，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二大爺，我這是好奇嘛，大夥不也都納悶兒。”
    “您老藏錢的地兒咋就那麽‘隱蔽’，神不知鬼不覺的，說不定以後我們也能借鑒借鑒呢。”
    眾人裏有幾個年輕後生一聽，也跟著起哄：“是啊，二大爺，說說唄，就當給我們講講經驗。”
    劉海中氣得吹胡子瞪眼，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像隻被激怒的老鷹：
    “借鑒個屁！我那是犯糊塗幹的蠢事，有啥可借鑒的，你們都別瞎起哄，再鬧我可翻臉了。”
    傻柱原本在一旁嗑著瓜子，冷眼瞧著這場鬧劇，此時把手裏的瓜子皮一扔。
    站起身，大步走到許大茂跟前，戳著他胸口說：
    “許大茂，你小子一天不挑事就渾身難受是吧？二大爺那事都過去了，你還在這兒拱火，想打架咋地？”
    許大茂見傻柱氣勢洶洶，心裏也有點發怵，但還是梗著脖子說：
    “傻柱，你別動手動腳的，我就是說幾句實話，怎麽，還不許人說話了？”
    傻柱攥緊了拳頭，關節都泛白了，額頭青筋暴起：
    “你那叫說話？行，今天我就給你說話的機會，說吧那天你冤枉了我們家棒梗，給他造成了心理傷害。”
    “你先告訴我，這事你要怎麽補償？”
    許大茂被傻柱這麽一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神慌亂地閃爍著，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可腳跟還沒站穩，就又強撐著挺直了腰板，脖子依舊梗得老直，隻是那聲音裏透著幾分虛張聲勢的顫音：
    “傻柱，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我當時那也是合理懷疑，誰叫棒梗那小子支支吾吾，神色慌張的。”
    “要我說，換做旁人也得多個心眼兒，你怎麽能全怪我？”
    傻柱一聽這話，氣得肺都要炸了，那攥緊的拳頭猛地揚起，在許大茂眼前晃了晃。
    嚇得許大茂眼睛一閉，身子本能地往旁邊一閃。
    “合理懷疑？你那是血口噴人！棒梗還是個孩子，被你那麽一嚇唬，好幾天都沒睡踏實覺。”
    “夜裏老做噩夢，上課都走神，你倒輕巧，一句‘合理懷疑’就想了事？”
    傻柱怒目圓睜，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噴濺著怒火。
    周圍的鄰居們見狀，紛紛圍攏過來，小聲議論著，眼神在傻柱和許大茂之間來回穿梭。
    有人麵露擔憂之色，試圖開口勸和。
    秦淮茹也匆匆擠過人群，拉了拉傻柱的胳膊，焦急地勸道：
    “柱子，別衝動，咱有話好好說，別在這兒動起手來，不值當的。”
    傻柱咬著牙，扭頭看了秦淮茹一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幾分怒火。
    隨後轉過頭對著許大茂吼道：“許大茂，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
    “要麽你當著全院老小的麵，給棒梗賠禮道歉，承認你是汙蔑他。”
    “要麽，你就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補償他受到的精神損失，你自己選！”
    許大茂壓根沒想到，自己也就嘴賤說了幾句，哪想到就這樣引火上身了。
    他雙手抱胸，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心裏頭盤算著怎麽能既不丟麵子又把這事兒糊弄過去。
    眼珠子一轉，嘴角微微上揚，擠出一絲假笑：
    “傻柱，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當時確實沒證據，可也是為了找出真相，一片好心呐。”
    “行，既然你非要個說法，那我給棒梗買個肉包子，讓他解解饞，就當是賠不是了，怎麽樣？”
    傻柱一聽，鼻子裏重重地 “哼” 了一聲，滿臉不屑：
    “一個肉包子就想打發了？你當棒梗是叫花子呢，隨便給點東西就行？”
    “許大茂，你少在這兒糊弄人，今天這事兒沒那麽容易了結。”
    這時，易中海皺著眉頭走上前來，神色威嚴，抬手壓了壓，示意兩人都安靜下來：
    “都別吵吵了！在院裏這麽鬧像什麽話，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這院子裏整天雞飛狗跳、沒個規矩。”
    “大茂，你之前冤枉棒梗確實不對，有錯就得認，柱子你也別太衝動，動手解決不了問題。”
    劉海中站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偷吃到油的老貓。
    看著許大茂被傻柱懟得麵紅耳赤、節節敗退，平日裏那副油嘴滑舌、囂張跋扈的勁兒全沒了。
    他心裏頭那股舒坦勁兒就像春日裏的野草，噌噌地往上冒，直躥到嗓子眼，差點沒笑出聲來。
    “哼，讓你小子平日裏總愛挑事，這下可好，踢到鐵板了吧。” 劉海中在心裏暗自嘀咕著。
    想起剛才許大茂在丟錢事兒上對自己的取笑，眼下瞧著他吃癟，隻覺得大快人心。
    像是積壓許久的悶氣終於找到了出口，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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