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此時也冷靜了一些，他低著頭，懊悔地說：
    “同誌，是我不對，我不該跟我爸動手，您別為難他，這事都怪我。”
    公安人員見兩人都有悔過之意，又考慮到這是家庭內部矛盾。
    便對他們進行了一番嚴肅的批評教育，告誡他們家庭和睦的重要性，以及打架鬥毆的嚴重性。
    許大茂和許父連連點頭，表示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公安人員走後，街道辦王主任又將這父子倆訓斥一通，隨後一行人也離開了。
    院子裏陷入了一片死寂。
    許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滿是疲憊與懊悔。
    許母急忙走過去，蹲下身子，心疼地看著他：“老許，你怎麽樣？傷到哪兒了？都怪這臭小子，下手沒個輕重。”
    許大茂站在一旁，看著父母這般模樣，心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責與愧疚。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哽咽著說：“爸，媽，我錯了，我不該跟動手，我…… 我是被氣糊塗了。”
    許父揉著腿上疼痛的部位，拍拍許大茂的肩膀：“扶我回家吧，別在這讓人笑話了。”
    許大茂一聽這話，趕緊朝圍觀眾人大聲說：“大家都別看了，一點小事而已，都回家吧。”
    說完，上前攙起許父，和許母一左一右將他給扶回了家。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這一家三口的背影圍在一塊議論了好一會後，才各回各家
    也不知道是被許大茂打怕了，還是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失望透了。
    許父覺得老兩口和兒子住一塊，矛盾遲早還會爆發，這不是長久之計。
    況且，他還欠著些外債，債主隨時可能會找到四合院來，到時說不定這裏的房都保不住。
    於是，他暗暗做了個決定，將老屋賣了，把錢還給債主後，再另找住處搬出去。
    一來能減輕兒子的負擔，二來也能避免家庭再起紛爭。
    許父把這個想法跟許母一說，許母雖百般不舍。
    畢竟在這老屋生活了大半輩子，承載了太多回憶，但她也明白老伴的苦心，猶豫再三，還是流著淚點了點頭。
    許父找閻埠貴幫他寫了張告示貼在胡同裏，很快許家要賣老屋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大夥聚在一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有人搖頭歎息：“你們說這老許也真是，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鬧成這樣。”
    有人暗自揣測：“聽說老許欠了別人一大筆錢，不過這老屋能賣多少錢，估計還不上吧。”
    還有人歎息不已：“可惜我眼下沒錢，要是有錢，買下來搬出去住可舒服多了。”
    林東來得知消息後，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在四合院住了這些年，心裏門兒清，許家老房那地段雖說房子舊了點，可保不準哪天就拆遷了。
    到時候，那補償款可不是小數目。
    哪怕現在接手什麽都不做，就等著拆遷，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林東來抽了時間，找到許父說自己想買下他家老屋：“許叔啊，我聽說您要賣家裏那老屋對吧？”
    “我琢磨著，我來接手，也算幫您解解燃眉之急。”
    許父回到四合院沒幾天，就從兒子許大茂口裏得知林東來在院裏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幹，這些年沒少折騰生意，手頭寬裕著呢。
    他暗自尋思，既然這個冤大頭主動送上門來，那當然不能錯過這好機會。
    於是，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東來啊，你有心了。我這老屋雖說舊了點，可地段擺在這兒，怎麽著也值這個數。”
    說著，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林東來本以為許父開的價格是五百塊錢，心想這老爺子也還算厚道，這價格還算符合行情。
    沒想到許父開口了：“那房子你想要就賣給你吧，給我五千塊錢就成。”
    一聽這話，林東來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許父：“許叔，您這…… 您這是開玩笑吧？”
    “這價格也太離譜了，你出去外頭的打聽打聽，你家老屋那塊有誰家的房值這麽多錢。”
    許父就像料到他會有這反應似的，也不慌張，隻是神色平靜地解釋：
    “東來，你看啊，我這房子雖老，可麵積在這兒，而且最近周圍的地價都在漲，我也是打聽了行情的。”
    “再說，我急著用錢還債，要是價格低了，債主那邊我沒法交代啊。”
    林東來撇了撇嘴，這老許還真好意思開這個價，敢情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呢。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許叔，您這開的是天價呐，我實在接受不了，要是五百塊錢，那還有得談。”
    說完，他便匆匆告辭，留下許父一人站在院子裏，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在許父貼出告示後，許家的老屋也迎來了幾個上門打探價格的人。
    有個老街坊自個去許家老屋周圍轉了幾圈後，找到許父：“老許啊，你這房子太舊咯，收拾起來費勁，我最多出這個數。”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許父一看有些失望：“才兩千塊錢呐，也太少了。”
    沒想到這人聽了他的話：“不不不，老許，我說的是兩百塊錢。”
    許父一聽這話，氣得臉都紅了，當場就下了逐客令。
    這之後，類似的事兒又碰上好幾次，來的人要麽出價極低，要麽就是純粹來看熱鬧，沒一個真心想買的。
    許父心裏越發著急，債主那邊催得緊，眼瞅著還錢的日子越來越近，這房子再賣不出去，可真要出大亂子。
    而許大茂自從得知了他爸要賣掉老屋再搬出去住後，心裏很開心，畢竟隻要他爸媽搬出去後，他就能接秦京茹母女倆回家了。
    可沒過多久，許大茂聽聞老屋因他爸要價過高一直沒能賣出去，心裏頓時嫌棄不已。
    他滿心篤定地認為，許父是故意為之，壓根就沒真想賣房，不然怎麽會開出那般離譜的天價。
    如此一來，家裏本就沉重的氛圍愈發壓抑得令人窒息。
    在這期間，許大茂和他爸媽因為秦京茹母女的事又吵了幾次架。
    每一次爭吵，都像在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家庭關係上又劃了幾道口子，讓家裏的溫情消散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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