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劉海中眼神發直，二大媽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
    “老頭子，你可千萬別再嚇我了！”
    可劉海中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閉上了眼睛，對她的呼喊毫無反應。
    劉光天才從家裏搬出去不久，由於受了一係列不平待遇，得知他爸出事的消息時。
    本不想搭理的，可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決定到醫院看望一下。
    剛到醫院門口就碰到弟弟劉光福，兩人說了幾句話後，聽到動靜，急忙衝進病房。
    看到父親再次昏迷，兩人都嚇了一跳。
    劉光天焦急地問：“媽，這是怎麽回事？爸怎麽又暈過去了？”
    二大媽泣不成聲，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劉光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哥怎麽能這樣！他這是要把爸氣死啊！”
    劉光天也是一臉憤怒，但他還是強忍著情緒，對劉光福說：“先別激動，趕緊叫醫生。”
    醫生很快趕來，一番檢查和緊急處理後，對他們說：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情緒波動對他的病情影響很大，你們一定要盡量讓他保持平靜。”
    “另外，醫院的費用也該交了，再拖下去會影響後續治療。”
    聽到醫生提到費用，劉光天和劉光福的臉色都變了。
    劉光天麵露難色，囁嚅著說：“我，我身上沒錢。”
    也難怪他會說這話，他們兩口子結婚後沒有雙方家庭的幫襯，哪怕一針一線都靠自己掙錢買。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沒錢倒也說得過去。
    劉光福一聽二福發話，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也沒錢，這個月房租還沒交呢。”
    二大媽一聽這話，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你們爸都病成這樣了，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
    劉光天一聽，心裏的委屈也冒了出來：“媽，您以為我們不想啊？”
    “我們每個月掙的錢也不多，還得交房租和應付家裏的開支，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錢了。”
    二大媽轉而望向劉光福：“光福，你現在也沒成家，應該攢不少錢，你爸生病你得掏錢呐。”
    沒承想劉光福一聽這話，激動地說：“從小到大，你們一直偏心大哥，有什麽好處都先緊著他。”
    “我和二哥呢？吃不好穿不暖也就算了，受傷了沒人關心，工作成家也沒人支持。”
    “現在爸生病了，你們就想起我們了，讓我們湊錢，我們上哪兒湊去？”
    二大媽聽到這些話，愣住了，她沒想到兩個兒子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些話說出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小兒子說的對，他們老兩口真的對兩個兒子關心太少。。
    劉光天繼續說道：“就說我之前腿受傷，在家躺了那麽久，你們有誰問過我疼不疼？有誰給我好好做過一頓飯？”
    “都隻顧著大哥，怕他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
    劉光福也越說越激動：“還有我，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工作，想多掙點錢，你們還說我不務正業，天天數落我。”
    “現在出了事，就知道怪我們。”
    二大媽的眼眶紅了，她看著兩個兒子，嘴唇顫抖著：“你們…… 你們怎麽能這麽說？"
    "我們是一家人啊，我和你爸做這些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這時，原本昏迷的劉海中，似乎聽到了兒子們的話，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眼前爭吵的家人，心中一陣刺痛，用微弱的聲音說：“都別吵了……”
    可是，劉光天和劉光福正說著氣話，根本沒注意到父親醒了。
    劉光福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在外麵受了多少委屈，你們知道嗎？”
    “每次回家，聽到的都是你們對大哥的誇獎，我怎麽做都入不了你們的眼。”
    “爸最過分，從小到大對我和二哥不是打就是罵，我永遠記得我就夾了桌上一塊雞蛋吃，被他打得下不了床。”
    劉海中聽著這些話，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想起自己對劉光齊的偏愛，想起對兩個小兒子的忽視，心中既有愧疚，又有憤怒。
    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大聲罵道：“你們…… 你們這群不孝子！我…… 我怎麽養了你們這麽一群東西！”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老頭子！”
    隨著二大媽一聲尖叫，病房裏頓時亂作一團。
    劉光天和劉光福這才反應過來，看到父親再次暈倒，兩人都嚇壞了。
    二大媽更是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醫生再次緊急搶救，劉光天和劉光福站在病房外，滿臉懊悔。
    劉光天自責地說：“都怪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和媽吵起來，誰想到爸都暈過去了還能聽到這些話，嗐。”
    “我也有錯，不該說那些氣話。現在怎麽辦，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倆該怎麽辦？”
    兄弟兩人正說著，閻埠貴和兩個鄰居趕來了。
    當看到病房外神情沮喪的劉光天和劉光福，以及坐在地上哭泣的二大媽，立馬覺得不妥。
    閻埠貴快步上前，扶起二大媽，神色關切地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都亂成這樣了！”
    二大媽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又詳細說了一遍。
    閻埠貴聽完，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重重地歎了口氣：
    “都這時候了，還鬧這些矛盾，老劉的病可不能再拖啊！”
    閻埠貴轉頭看向劉光天和劉光福，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倆也別再抱怨了，當務之急是湊錢給你爸治病。”
    “你們想想，親戚朋友裏還有誰能幫襯幫襯？”
    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劉光天苦笑著說：“三大爺，我們城裏才兩家親戚，我爸得罪人好些年不來往了，實在是沒處可借了。”
    隨後滿臉期盼望向閻埠貴：“三大爺，您家錢…… 能不能借我們點救救急？”
    劉光天的眼神中滿是懇切，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閻埠貴身上。
    閻埠貴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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