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專注地完成傷口的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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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顫抖著雙手,撕下袖口的布料,那布料本是跟隨他曆經無數任務的見證,如今卻要用來包紮傷口。他把布料緊緊纏在傷口上,每一圈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試圖止血。隨著布料的纏繞,疼痛愈發劇烈,他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他一聲不吭,隻是專注地完成傷口的包紮。
    包紮完傷口,林泰小心翼翼地蜷進船板的縫隙裏。
    這縫隙狹小而逼仄,他的身體被擠壓得生疼,但他卻覺得這裏無比安全。他蜷縮在裏麵,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躲進洞穴,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他知道,敵人隨時可能追來,在這狹窄的縫隙裏,他隻能祈禱自己不會被發現,等待著危險過去。
    “希望他們找不到我……” 林泰低聲呢喃,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保存體力,
    夜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褪去,黎明的曙光如同羞怯的少女,在海天之際隱隱浮現。天快亮了,而此時的林泰依舊蜷縮在破木船板的縫隙裏,渾身的傷痛與疲憊讓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漲潮的浪濤如同一隻無形卻有力的大手,緩緩地推著破船,朝著不遠處那座廢棄燈塔移去。
    林泰從縫隙中微微探出頭,借著熹微的晨光,看到那座廢棄燈塔矗立在海的邊緣,猶如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孤獨而又落寞。它的塔身斑駁陸離,牆皮大片脫落,露出黑黢黢的磚石,窗戶的玻璃早已破碎殆盡,隻剩下黑洞洞的窗框,像是一隻隻深邃而又空洞的眼睛,凝視著這變幻莫測的大海。
    “這或許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林泰在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隨著天色漸亮,自己暴露的風險會越來越高,而那座廢棄燈塔,說不定能為他提供暫時的庇護。當破船緩緩靠近燈塔時,林泰瞅準時機,敏捷地從船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燈塔旁的礁石上。
    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燈塔底部那個生鏽的檢修井蓋。那井蓋鏽跡斑斑,像是被歲月狠狠地啃噬過一般,邊緣布滿了暗紅色的鐵鏽,與周圍潮濕的環境融為一體。林泰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死死扣住井蓋的邊緣,試圖將它撬開。井蓋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仿佛在抗議著被人打擾。“咯吱咯吱” 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響亮,林泰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這聲音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井蓋終於被撬開了一條縫隙。林泰順勢一拉,將井蓋完全掀開,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撲麵而來。他皺了皺鼻子,顧不上這些,順著鐵梯小心翼翼地爬進燈塔底層。鐵梯的每一級台階都覆著一層厚厚的鐵鏽,踩上去 “嘎吱嘎吱” 作響,像是在訴說著往日的故事。林泰的雙手緊緊握住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神經高度緊繃,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當他的雙腳終於踏在燈塔底層潮濕的水泥地上時,一股涼意從腳底直透心底。水泥地濕漉漉的,仿佛剛被一場大雨洗禮過,踩上去能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地上散落著不少空罐頭盒,它們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裏,像是被人隨意丟棄的記憶碎片。林泰蹲下身子,撿起一個罐頭盒,輕輕摩挲著上麵的鏽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裏曾經來過什麽人?是漁民,還是和自己一樣躲避危險的人?
    他的目光繼續在昏暗的角落裏探尋,發現了一套黴變的漁民衣服。盡管散發著刺鼻的腐臭,但此刻對他而言,卻是絕佳的掩護。他咬了咬牙,強忍著不適,迅速脫下身上那身早已被泥水和血跡弄得髒亂不堪的作戰服。每一次抬手、彎腰,傷口都會傳來一陣劇痛,可他顧不上這些,動作麻利地將漁民衣服套在身上。衣服有些寬大,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但好在顏色灰暗,能與這海邊環境很好地融為一體。他伸手扯了扯衣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普通漁民,心中暗自祈禱這身偽裝能幫他躲過敵人的搜捕。
    “但願這衣服能給我多爭取點時間。” 林泰低聲嘀咕著,眼神中滿是警惕。
    換好衣服後,林泰開始處理他的作戰裝備。這些裝備跟隨他曆經無數次危險任務,是他的 “戰友”,可現在為了不暴露行蹤,他不得不將它們藏起來。他環顧四周,選定了不遠處的一片沙堆。他快步走過去,雙手迅速刨開鬆軟的沙子,每刨一下,沙子就簌簌地落下。不一會兒,一個足夠容納防水袋的坑便出現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將作戰裝備一件件放進防水袋中,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熟悉的物件,仿佛在與老友告別。手槍、匕首、通訊器…… 每一件都承載著他的回憶和使命。“委屈你們先在這兒待著,等安全了我再來找你們。” 林泰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舍。
    他將防水袋緩緩放入坑中,然後用沙子仔細地將其掩埋,又在上麵踩了幾腳,讓表麵看起來平整如初,不留下任何痕跡。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站起身來,目光再次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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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裝備,林泰想起了那台無線電接收器。這台接收器曾在無數次任務中幫他獲取重要信息,可如今卻因泡過海水而狀況堪憂。他從口袋裏掏出接收器,隻見它的外殼上還殘留著海水幹涸後的鹽漬,斑斑駁駁的。他按下電源開關,期待能聽到熟悉的信號聲,然而,揚聲器裏隻傳出一陣模糊不清的雜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幽靈低語。
    林泰皺了皺眉頭,將接收器湊近耳邊,努力分辨著裏麵的聲音。“…… 未來三天,有…… 雨,氣溫……” 斷斷續續的天氣預報聲從雜音中傳出,根本無法獲取有用的情報。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接收器翻過來,打開電池槽。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電池槽裏滲出淡綠色的液體,那是電池被海水腐蝕後留下的痕跡。
    “該死,這下麻煩大了。” 林泰咒罵著,心中湧起一股焦慮。
    林泰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朝著村口走去。每走一步,小腿上那網狀的血痕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無數根針在紮他的皮肉。但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強忍著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弄點消炎藥和繃帶,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感染了,就更難擺脫敵人的追捕了。
    一路上,他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目光像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異常。路邊的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偶爾有幾隻鳥兒從頭頂飛過,發出清脆的叫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他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生怕敵人的腳步聲會突然從某個角落傳來。
    好不容易走到村口,他看到了那家小小的小賣部。小賣部的招牌已經有些破舊,紅漆剝落,在陽光下顯得斑駁不堪。林泰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走進了小賣部。
    小賣部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和食品,擺放得有些雜亂。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板正坐在櫃台後麵,戴著一副老花鏡,低頭看著一本舊雜誌。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泰,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林泰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板,我想買點消炎藥和繃帶。”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撿來的硬幣,放在櫃台上。老板放下雜誌,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到貨架前,拿起一盒消炎藥和一卷繃帶,放到林泰麵前,嘴裏嘟囔著:“小夥子,咋弄成這樣了?”
    林泰心裏 “咯噔” 一下,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敷衍道:“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 老板也沒再多問,收下硬幣,找了零錢給他。
    就在林泰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被放在角落的電視機吸引住了。電視機正在播報昨夜監控站爆炸的新聞,主持人那嚴肅的聲音在小賣部裏回蕩:“昨夜,我市一處重要監控站發生爆炸,警方初步判斷為蓄意破壞,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嫌疑人……”
    林泰的心猛地一緊,腳步停住了。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隻見上麵出現了模糊的監控截圖,雖然畫麵不太清晰,但那翻越圍牆的背影,分明就是他。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掌心。
    “這可麻煩了,敵人肯定會根據這個加大搜捕力度。” 林泰在心裏暗暗著急,額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對老板說:“謝謝老板,我先走了。” 說完,他拖著傷腿,匆匆離開了小賣部。
    從村口離開後,林泰深知自己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監控畫麵裏,敵人定會循著線索瘋狂搜尋他的蹤跡。回燈塔的這段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半點閃失。為了混淆敵人的視聽,他刻意繞了遠路。
    他拖著依舊傷痛的腿,沿著曲折的海岸線前行。午後的陽光灑在沙灘上,金黃的沙子被曬得滾燙,每一腳踩下去,都能感受到那股熱度透過鞋底傳來。他不時回頭張望,警惕著是否有可疑的跡象。海風吹過,帶著鹹濕的氣息,吹亂了他的頭發,卻吹不散他心中的緊張。
    來到一片較為空曠的沙灘時,林泰停下腳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隨後故意邁開大步,朝著大海的方向走去,在沙灘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希望這些腳印能把那些家夥引到海裏去,給我爭取點時間。” 每走一步,他都想象著敵人看到這些腳印時可能會產生的誤判,心中湧起一絲僥幸。
    等腳印留下足夠長的一段後,他小心翼翼地繞了個圈,從側麵迂回離開,盡量不破壞已經留下的誤導痕跡。整個過程,他的眼睛始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耳朵也豎得高高的,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音。
    當退潮的跡象愈發明顯,海水緩緩退去,露出大片淺海區時,林泰知道這是個補充體力的好機會。他瞅準時機,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潛入淺海區。海水涼涼的,沒過他的小腿,帶來一絲短暫的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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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海區裏,各種海洋生物的身影若隱若現。林泰瞪大眼睛,在礁石和水草間仔細搜尋著。不一會兒,他的目光鎖定在一隻海膽上。那海膽渾身長滿尖刺,在水中微微晃動,像是一個帶刺的小球。他緩緩伸出手,盡管知道海膽的刺可能會紮傷自己,但為了獲取食物,他顧不了那麽多。他看準位置,迅速而精準地捏住海膽的底部,將它從礁石上拔了下來。
    林泰拿著海膽,回到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他看著手中的海膽,那堅硬的外殼和尖刺仿佛是大自然的防禦鎧甲。他用石頭輕輕敲破海膽的外殼,露出裏麵腥滑的卵黃。一股濃鬱的海腥味撲鼻而來,他皺了皺鼻子,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卵黃送入口中。卵黃在口中散開,那獨特的腥味和滑膩的口感讓他差點嘔吐出來,但他強忍著,不斷咀嚼吞咽。
    “為了活下去,這點腥味算什麽。” 林泰在心裏對自己說。每咽下一口卵黃,他都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力量在身體裏蔓延開來,疲憊的身體似乎也得到了些許慰藉。他知道,這點體力的補充遠遠不夠,但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裏,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辦法了。吃完海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再次警惕地望向四周,準備返回燈塔,
    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隻有幾縷微弱的月光從燈塔那殘破的窗戶縫隙中擠進來,在潮濕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泰蜷縮在燈塔底層的角落裏,身上蓋著那件從角落找來的黴變漁民衣服,試圖在這冰冷與黑暗中尋得一絲溫暖與安寧。
    然而,一陣鑽心的劇痛如同一把銳利的鋼針,猛地刺入他的小腿,將他從沉睡中狠狠拽醒。林泰倒吸一口涼氣,緊咬著牙關,強忍著沒讓自己叫出聲來。他緩緩睜開眼睛,黑暗中,隻能依稀看到自己受傷的腿輪廓,傷口處像是有無數條蟲子在瘋狂啃噬著他的血肉。
    “該死的傷口……” 林泰低聲咒罵著,聲音在寂靜的燈塔內回蕩。他伸手摸索到白天買來的消炎藥,將藥片取出,放進嘴裏,用力嚼碎。幹澀的口腔裏,藥片的苦味迅速彌漫開來,他皺著眉頭,艱難地幹咽下去,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喉嚨裏劃過一把砂紙。
    就在他剛剛咽下藥片,還未完全緩過勁來的時候,一陣細微卻清晰的聲音從檢修井外傳來。那聲音,像是靴子踩在砂礫上發出的 “沙沙” 聲,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錘敲擊在林泰緊繃的神經上。他的身體瞬間僵住,心髒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
    “是誰?” 林泰在心裏驚恐地自問,腦海中迅速閃過敵人的身影。他的手本能地伸向身邊削尖的塑料瓶,緊緊握住,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那削尖的塑料瓶,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在這絕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緩緩站起身來,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小心翼翼地朝著檢修井的方向靠近。每走一步,他都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著外麵的動靜。靴子踩砂礫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離檢修井越來越近,林泰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震得耳膜生疼。
    “是敵人追來了嗎?如果被發現,我就完了……” 林泰的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就在他準備迎接一場生死之戰的時候,靴子踩砂礫的聲音卻漸漸遠去。林泰疑惑地皺起眉頭,心中的緊張稍稍緩解,但警惕之心絲毫未減。他靜靜地聽著,直到那聲音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可能是巡邏隊……” 林泰低聲自語,緊繃的身體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淩晨四點,燈塔內一片死寂,隻有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像一首低沉的搖籃曲,卻絲毫無法撫慰林泰緊繃的神經。他從沉睡的淺夢中微微蘇醒,一雙眼睛在黑暗裏閃爍著警惕的光。經曆了前半夜傷口的劇痛和疑似巡邏隊的驚擾,他再難安睡。想到處境的艱難,他決定挖出防水袋檢查武器,也好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危險做好準備。
    林泰輕手輕腳地走到之前掩埋防水袋的沙堆旁。月光灑在沙灘上,給他的動作披上一層銀紗。他蹲下身,雙手小心翼翼地刨開沙子,動作盡量輕柔,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每刨開一點沙子,他的心就揪緊一分,仿佛在揭開自己最後的希望。
    終於,防水袋露了出來。林泰將它從沙堆裏取出,快速回到燈塔內。在黯淡的光線下,他急切地打開防水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把步槍。他輕輕握住步槍,手指順著槍身滑動,當摸到撞針時,心瞬間一沉。撞針上布滿了紅褐色的鏽跡,嚴重的鏽蝕讓它變得粗糙不堪,輕輕一動,就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林泰皺起眉頭,用手指輕輕刮了刮鏽跡,卻無濟於事。“這步槍怕是指望不上了。” 他低聲自語,聲音裏滿是無奈。
    放下步槍,他又拿起手槍。這把手槍陪伴他曆經無數次危險任務,此刻宛如他最忠誠的夥伴。他熟練地檢查著手槍的各個部件,確認基本狀況良好後,打開彈倉,看到裏麵還剩下五發子彈。他將子彈一顆顆取出,在手中摩挲著,仿佛在感受著每一顆子彈所蘊含的力量。“五發子彈,必須精打細算地用。” 他暗暗告誡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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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查完武器,林泰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一陣咕嚕聲。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未進食,體力在不斷流失。他伸手從防水袋的角落摸出最後一塊口糧,那是他在絕境中最後的能量補給。看著這塊小小的口糧,林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它掰成了三份。他知道自己需要食物來維持體力,但也不敢一次吃完,誰也不知道還要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堅持多久。
    林泰拿著其中一份口糧,站起身,走到燈塔外。此時天空中飄起了蒙蒙細雨,他張開嘴,任由雨水滴落在口中。他將口糧就著雨水慢慢咽下,每咀嚼一下,都細細品味著那微弱的飽腹感。雨水混合著口糧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雖然平淡,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第五天的清晨,曙光如同細碎的金箔,一點點灑在波瀾壯闊的海麵上。林泰已經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裏熬過了漫長的四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警惕與煎熬。他早早便爬上礁石,極目遠眺,眼中滿是對生機的渴望。
    突然,在那水天相接的海平線上,一個模糊的輪廓緩緩浮現。林泰瞬間瞪大了眼睛,心髒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輪廓,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礁石邊緣。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輪廓越來越清晰,沒錯,是補給船!希望的火花在林泰眼中劇烈地燃燒起來,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嘴唇微微顫抖著:“終於來了……”
    林泰清楚,這艘補給船對於身處絕境的他而言,就如同久旱後的甘霖,是活下去和擺脫困境的關鍵。他迅速摸出兜裏的鏡片,這鏡片是他從壞掉的眼鏡上拆下來的,一直被他當作重要的信號工具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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