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呼嘯了一整天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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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般濃稠,沉沉地壓在這廢棄的防空洞上。呼嘯了一整天的風,此刻似乎也疲倦了,隻是偶爾低聲嗚咽著,攪起地上的積雪,在半空中揚起一片朦朧的白紗。
    月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給這寂靜的雪夜增添了幾分寒意。
    林泰靜靜地佇立在防空洞入口不遠處的哨崗上,厚重的軍大衣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衣角隨風飄動。他的臉龐被夜色和積雪映襯得格外冷峻,臉上的線條猶如刀刻般堅毅。
    雙眼如鷹隼般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雪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手中的步槍被他緊緊地攥在手裏,手指習慣性地搭在扳機上,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寂靜的雪夜裏,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風的歎息,一切都顯得格外安寧。然而,就在林泰的注意力在廣袤的雪野上緩緩巡梭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雪地中隱隱傳來。
    那聲音極其細微,若不是他有著多年戰鬥積累下的敏銳聽覺,幾乎就要被忽略過去。那聲音像是從雪層深處傳來,若有若無,似是某種未知生物的靠近。
    林泰的心猛地一緊,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仿佛一根被拉到極限的琴弦。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下跳動都像是在敲響警鍾。
    他迅速將身體微微下蹲,降低重心,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穩定,同時將步槍端得更穩,槍托緊緊抵在肩窩,目光如炬地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這危機四伏的雪夜裏,任何一絲異常的動靜都可能意味著敵人的偷襲,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會是敵人摸過來了嗎?” 林泰在心裏暗自思忖,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應對方案。如果是敵人,他們會從哪個方向進攻?
    是正麵強攻,還是迂回包抄?他屏住呼吸,耳朵努力捕捉著那聲音的來源和走向,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隨著那聲音逐漸靠近,林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堅定。終於,在朦朧的雪色中,一個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原來是一隻野兔,它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慌不擇路地從雪地裏竄過,小小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淩亂的腳印,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泰微微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下來。“虛驚一場,原來是隻野兔。” 他在心裏輕聲說道,呼出一口白氣,那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一團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抬起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抹了抹眼前的霧氣,動作緩慢而沉穩。目光再次堅定地投向茫茫雪夜,
    防空洞裏,昏暗的微光,宛如一條纖細的紗線,從洞口極窄的縫隙中艱難擠進來,僅僅勉強照亮了洞內的一隅之地。展大鵬整個人如同雕塑般蹲在那片微弱的光亮下,全身心沉浸在擦拭機槍零件的工作中。
    他的雙手早已被這刺骨的寒冷凍得通紅,每一個關節都僵硬得如同生鏽的機械部件,活動時發出 “咯咯” 的聲響,異常艱難。
    手背的皮膚被凍得幹裂,細小的血口子如同蚯蚓般蜿蜒,滲出的血絲很快就被冰冷的空氣凝固。
    麵前擺放著的機槍零件,像是經曆了一場殘酷至極的戰鬥洗禮。它們滿身都是灰塵和冰霜,灰塵緊緊地附著在零件的每一道溝壑裏,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冰霜則像是給零件披上了一層晶瑩卻又危險的鎧甲。展大鵬伸出手,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熟睡的嬰兒,輕輕拿起一個零件,將其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著。
    他的眼神裏滿是心疼,仿佛那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他一同出生入死、並肩作戰多年的親密戰友。
    他試圖擰開一個螺絲,可手指卻像是不聽使喚般,在光滑的螺絲表麵不斷打滑。機油在這極低的溫度下早已凍得如同一塊堅硬的石頭,死死地鎖住了零件的活動,讓他的努力一次次付諸東流。
    展大鵬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寂靜的防空洞裏顯得格外沉重。他將零件緩緩湊到嘴邊,鼓足力氣哈了幾口熱氣。
    從口中呼出的白氣,瞬間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宛如一群潔白的小精靈,輕盈地飄落在零件上。
    他一邊哈氣,一邊用凍僵的手指費力地轉動著槍栓。每轉動一下,都伴隨著艱難的 “嘎吱” 聲,仿佛是機槍在痛苦地呻吟,在向它的主人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老夥計,委屈你了,等咱出去,一定給你好好保養。” 展大鵬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憐惜,那輕柔的語調如同在安慰受傷的摯友。
    在防空洞的角落,蔣小魚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真像一隻受傷後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像是從他疲憊的靈魂中滲出的。
    嘴唇幹裂得像是幹旱已久的土地,泛著可怕的灰白色,還帶著一道道深深的裂紋,仿佛輕輕一碰就會裂開出血。
    他正用繃帶纏緊小腿上裂開的傷口,那傷口像是猙獰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
    血漬迅速在布條上暈開,形成了一朵朵暗紅的花紋,觸目驚心。
    蔣小魚每纏一圈繃帶,都忍不住咬緊牙關,原本就因為寒冷而微微發紫的嘴唇此刻被他咬得更白了。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那顫抖的幅度雖小,卻如同漣漪般在他的內心擴散開來。
    他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那淚花在眼眶裏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下。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嘴裏小聲嘟囔著:“這點傷算啥,老子挺得住。”
    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痛苦。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戰鬥時的場景,那呼嘯而過的子彈像是死神的呼嘯,戰友們的呼喊聲在他耳邊回蕩,還有自己受傷時那鑽心的劇痛,像噩夢一樣糾纏著他,讓他的眉頭始終緊鎖。
    天剛亮,一絲微弱的光線如同金色的絲線,漸漸透進防空洞。林泰從沉睡中緩緩蘇醒,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從一個黑暗的深淵中慢慢浮出水麵。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雙眼就像被一層薄霧籠罩,還未完全清醒。下意識地側耳傾聽洞外的動靜,隻聽到一片死寂,那寂靜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心中一動,意識到雪可能停了。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間照亮了他的內心。
    林泰迅速起身,動作雖有些遲緩,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斷。他披上厚重的軍大衣,那軍大衣就像他的鎧甲,給予他力量和安全感。
    朝洞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洞口堆積的積雪足有半人多高,像一堵白色的城牆擋住了去路。林泰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空氣直灌肺腑,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蹲下身子,雙手奮力地扒開積雪,手指在雪地裏不斷地刨著,冰冷的雪水很快浸濕了他的手套。
    寒意迅速傳遍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仿佛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探尋洞外世界的決心。
    每扒開一把雪,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他的雙臂肌肉緊繃,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
    終於,隨著最後一堆積雪被推開,洞口露出了一片明亮的天空。遠處的山脊線上泛著魚肚白,像是一條銀色的絲帶纏繞在山巒之間。
    那微弱的晨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給這寒冷的世界帶來了一絲溫暖的希望。林泰站在洞口,微微眯起眼睛,望著那漸漸明亮的天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何晨光聽到動靜,也迅速爬了上來。他的動作敏捷而矯健,就像一隻靈活的獵豹,但臉上卻帶著一絲疲憊,那疲憊如同陰影般籠罩著他的臉龐。
    他從腰間取下望遠鏡,準備觀察周圍的地形。那望遠鏡是他的 “千裏眼”,是他獲取外界信息的重要工具。
    然而,當他舉起望遠鏡時,卻發現鏡片上結著一層厚厚的霜,眼前一片模糊,就像被一層白色的紗幕遮擋住了視線。
    何晨光皺了皺眉頭,眉心瞬間擰成了一個 “川” 字,心中有些焦急。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每一秒都可能決定生死,他可不能因為這小小的阻礙而耽誤了觀察。
    他急忙用袖口擦了幾下鏡片,但霜花隻是稍微融化了一些,依然影響視線。何晨光索性摘下手套,那雙手在寒風中瞬間變得通紅,他卻顧不上這些。
    他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去捂鏡片,希望能讓霜花快點融化。他的手掌貼在冰冷的鏡片上,刺骨的寒意瞬間傳來,像是無數根針在紮他的手,但他咬著牙堅持著。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遠方,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和應對之策。“可別耽誤事啊。” 何晨光小聲嘀咕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那憂慮如同烏雲般在他心頭聚集。
    隨著霜花漸漸融化,何晨光終於看清了周圍的地形。遠處的山穀裏,積雪覆蓋著一切,一片潔白無瑕,但他知道,在那潔白的外表下,可能隱藏著敵人的埋伏。
    那些看似平靜的雪堆下,也許正藏著敵人的槍口;那些被雪覆蓋的樹林裏,說不定就有敵人的身影在悄悄移動。
    隊伍繼續朝著預定坐標艱難前行。林泰走在隊伍的前列,宛如一座巍峨的燈塔,引領著大家的方向。他的眼神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厚重的軍靴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那腳印就像他走過的每一步艱辛與堅定。
    突然,他的腳踩到了埋在雪下的樹枝,隻聽 “哢嚓” 一聲脆響,這聲音在寂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的荒野裏格外刺耳,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
    林泰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就像一張被拉到極限的弓弦。
    他的腦海中立刻閃過各種可能出現的危險,敵人的埋伏、野獸的襲擊…… 這些念頭如同閃電般在他腦海中劃過。
    他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蹲下,動作幹淨利落,同時迅速將手中的步槍端起,槍口精準地指向正前方,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動。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隻要有任何威脅出現,便能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聽到聲響的隊員們也都如同訓練有素的獵豹,瞬間做出反應。何晨光敏捷地側身蹲下,那動作快如疾風。
    他的狙擊槍穩穩地架在膝蓋上,透過瞄準鏡仔細地搜索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眼神中透露出冷靜與果斷。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隻要有任何威脅出現,便能在瞬間給予致命一擊。
    心中暗自思忖著,若是敵人,會從哪個方向發起攻擊,又會采取怎樣的戰術。他在腦海中迅速構建著各種可能的戰鬥場景,分析著敵人可能的行動路線和攻擊方式,試圖找到最佳的應對策略。
    展大鵬則迅速尋找有利的掩體,他的雙眼如同雷達般掃視著周圍的地形,很快就鎖定了一塊巨大的岩石。
    他抱著機槍,貓著腰快速移動過去,那機槍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緊密相連。雙腳穩穩地紮在雪地裏,像是一棵深深紮根的蒼鬆,任憑風雪如何肆虐,都無法動搖他。
    他的雙眼警惕地注視著兩側,時刻準備應對來自側翼的危險。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全身的肌肉緊繃,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他的心中默念著:“絕不能讓敵人從我的側翼突破。”
    蔣小魚和張衝也急忙蹲下,槍口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蔣小魚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但那並非是因為寒冷,而是緊張的情緒在作祟。
    他的心中像揣了一隻小兔子,怦怦直跳,他不斷在心裏默念著:“別是敵人,千萬別是敵人。”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敵人猙獰的麵容,恐懼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蔓延。
    張衝則咬著牙,咬肌因為用力而高高鼓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凶狠。他暗自下定決心,若是敵人來了,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槍,仿佛那槍就是他的勇氣和力量的源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蹲著,槍口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的姿態。
    五分鍾過去了,四周依然隻有風卷著雪粒掠過岩石的嘶嘶聲,那聲音像是幽靈的低語,在空曠的荒野中回蕩。隊員們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下來,但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們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繼續前行。
    中午時分,太陽在陰沉沉的天空中顯得有些黯淡,微弱的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就在這時,他們發現了電線杆的殘骸。
    那電線杆像是被巨人折斷的手臂,橫七豎八地倒在雪地裏,上麵的電線也淩亂地散落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些電線就像一條條扭曲的蛇,在雪地裏顯得格外詭異。
    張衝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知道這殘骸或許能為他們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他快步走到電線杆旁,從腰間抽出刺刀,那刺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用力地撬開鏽蝕的接線盒,鏽跡斑斑的鐵皮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那聲音如同金屬的哀鳴。
    隨著 “啪” 的一聲,接線盒被撬開,幾隻凍僵的蜘蛛從裏麵爬了出來,它們小小的身軀在雪地上顯得格外突兀。張衝皺了皺眉頭,厭惡地將蜘蛛撥到一邊,那動作帶著一絲嫌棄。
    然後仔細地查看接線盒裏麵的情況,試圖找到一些與通訊相關的線索。他的手指在接線盒裏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蔣小魚順著電線的方向走去,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裏跋涉著,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每一次抬起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希望能找到一些與外界聯係的方式。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家人、戰友團聚的畫麵,這些畫麵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終於,他來到了一處雪堆旁,他蹲下身子,雙手用力地扒開雪堆。雪粒紛紛揚揚地落下,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用手背擦了擦,繼續努力地挖掘著。
    他的手指因為長時間在雪地裏刨挖,早已失去了知覺,但他依然沒有放棄。
    過了一會兒,半截埋在地下的通訊電纜露了出來。
    林泰緩緩地跪了下來,積雪在他的重壓下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將手中的步槍輕輕靠在身旁的樹幹上,目光緊緊鎖定在電纜的斷麵上。
    他伸出手,那隻飽經戰火洗禮的手,手指上布滿了厚厚的繭子和深淺不一的傷疤。他輕輕撚起一點水泥碎屑,放在指尖小心翼翼地揉搓著。
    粗糙的質感從指尖傳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額頭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深刻。腦海中迅速思索著這水泥碎屑的來源,是附近有正在修建的工事,敵人在構建新的防禦體係?
    還是敵人故意留下的偽裝,想要誤導他們的行動方向?這些疑問如同烏雲般在他心頭聚集,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深知,任何一個錯誤的判斷都可能讓整個小隊陷入絕境。
    沉思片刻後,林泰緩緩抬起頭,望向西北方。那裏,一片黑壓壓的鬆樹林矗立在皚皚白雪之中。鬆樹林像是從地獄中蔓延出來的黑色陰影,透著一種莫名的神秘與危險。
    每一棵鬆樹都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隨時可能蘇醒並發起攻擊。林泰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猶如兩把銳利的匕首,仿佛要穿透那片黑暗的樹林。
    他清楚地知道,那片樹林裏或許藏著解開電纜秘密的關鍵線索,也極有可能潛伏著敵人精心設下的陷阱。
    “展大鵬,架起機槍對準那個方向!” 林泰的聲音低沉而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聲音在寂靜的雪野中回蕩,如同沉悶的戰鼓,敲打著每一個隊員的心。
    展大鵬聽到命令後,心中一凜,立刻行動起來。他雙手穩穩地端起那挺熟悉得如同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機槍。這機槍跟隨他經曆了無數次戰鬥,他們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默契。
    展大鵬迅速環顧四周,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他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目光敏銳地掃視著每一處地形。
    終於,他選定了一塊相對平坦且視野開闊的地方,將槍架穩穩地放在雪地上。雪被槍架壓得緊實,發出 “噗噗” 的聲響。
    他把槍托緊緊抵在肩窩裏,肩膀微微下沉,以承受機槍射擊時巨大的後坐力。他能感覺到槍托的冰冷透過軍裝傳遞到皮膚上,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片鬆樹林上。
    展大鵬的眼神緊緊鎖定著那片鬆樹林,像是兩束熾熱的激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隻要有任何可疑的跡象出現,他便能立刻開火,讓敵人在槍林彈雨中化為齏粉。他的心中也充滿了警惕,深知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每一秒都可能決定生死。
    “放心,隊長,有我在,他們別想輕易靠近!” 展大鵬的聲音堅定而自信,仿佛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讓隊員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隊伍在林泰的帶領下,朝著那片鬆樹林緩緩前進。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踩在敵人的陷阱上。進入樹林後,光線瞬間暗了下來,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遮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