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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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足觀察了一會,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隻有偶爾傳來的樹葉沙沙聲,我看沒啥問題就回到營地。
    看到就老板一個人坐在篝火邊上,跳躍的火苗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臉龐,
    我問到:“你的林妹妹都去休息了,你怎麽還不休息呢?”
    吳老板遞了根煙過來,煙卷在他手中微微晃動,說到:“沒,她去上廁所了,我等她呢。”
    我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煙霧緩緩入肺,
    隨後吐出一口濃濃的二手煙說道:“這老林子啥都有,你也放心她一個人去啊,你得跟去看看啊,免得被啥玩意偷走了。”
    吳老板擺擺手,臉上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表示沒問題。
    我也不再多說,這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出門在外不對人說教也是一種禮貌和規矩。
    坐了一會,周圍的霧氣開始越來越濃,那霧氣像一層薄紗,將整個營地籠罩起來。
    女人還沒回來,吳老板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鄒老弟,陪我去看看唄,這麽久都還不回來。”
    因為我比較謹慎,也不是什麽好大喜功的人,任何時候都不會小瞧任何事,就像獅子搏兔也會全力以赴。
    我從包裏抽出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拍了拍帳篷招呼老彭一起去。
    簡明解釋後,老彭也明顯不放心這老林子,
    他取了柴刀的套子,動作利落地將柴刀握在手中,然後走在了最前麵,我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
    這可不是好征兆,因為當我頭皮無緣無故的開始發麻就代表有不幹淨的東西在盯著。
    這也是之前師傅傳本事的時候附帶的一些奇妙感應。
    老彭邊走邊叫著:“林小姐,林小姐!你在哪”
    在老林子裏夜晚這樣大叫是很忌諱的,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我跟在最後麵斷後,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把老板保護在中間。
    我盯著黑漆漆的老林子,黑暗中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我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看,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使勁嗅著空氣裏的味道,不對勁“這土腥味太濃了,還夾雜著別的腐味。”
    這就是有髒東西出來了。
    當初我十三四歲,師傅天天和我說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我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害怕,聽完還開開心心地說一句老怪物迷信。
    師傅也從不惱怒,總是笑著說道:“你的命,是繞不開這些玩意的,你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人。”
    記得那天我回家,經過街道,看到唱大戲的還沒唱完,熱鬧的鑼鼓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吸引著我。
    我在人群裏擠來擠去湊熱鬧,平時比較頑皮,也不顧人家感受。
    這些大人一個個對我怒目而視,我還會調皮地擺鬼臉嘲諷對方,妥妥就是個沒家教的野孩子。
    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都是水泥地,地麵都是泥巴鋪就的,又逢下了點雨,地麵變得泥濘不堪。
    我踩著泥巴,滿腳都是濕漉漉的泥土,一個健步就站在了邊上高凳之上。
    也不管後麵清潔的人會不會罵斷我的脊梁骨,反正我現在開心就得了。
    那台上唱的是包公斷案陳世美,隨著大刀落下,一個假的人頭就滾到了戲台子下,
    人群一下就都站起來叫好,我雖然看不明白劇情,但也跟著眾人一起叫好。
    順便抓了一把隔壁婆婆捧著的瓜子吃,這婆婆見我是小孩也就沒在意,吃就吃唄。
    不過吃著吃著感覺有點潮就吐了,這婆婆一把抓住我,問我為啥浪費糧食,
    隨後語氣嚴厲地說:“走!回家!我要問問你家長怎麽教育的孩子。”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卦,我也知道自己理虧,就用力扭著身子掙脫了,立刻跑掉。
    我上躥下跳的,跑得氣喘籲籲,一抬頭居然還在戲台子邊上,那個婆婆還在不遠處。
    當時還是小孩就沒多想,台上包公,驚堂木“啪”的一響:“台下何人,所犯何事?”
    “霍”的一下,人都站起來了!並且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靜止了一樣,突然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我摸了摸頭,沒管這詭異的形勢,繼續往外跑,看到一個欄杆跨過去就出場子了,我身手敏捷的直接一翻而過,洋洋得意自己的靈活身手。
    正想回頭看看情況如何,一個小屁孩叫住了我,他的聲音冷冷的,仿佛帶著一絲寒意:“別回頭,回頭你就出事。”
    這小屁孩姓歐陽,在我眼裏是個有點奇怪的神經病。
    當初認識他,就是因為覺得他好玩。
    他老說自己活了一千多歲還說是我哥,年紀比我小還敢讓我叫哥?
    被我一頓收拾,然後他嘰裏呱啦的也不知道念啥,讓我拉了一天肚子,我就纏著他也要學這手段對付人。
    後來就帶我回了觀裏,看見一慈眉善目的老頭笑著對我說“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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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和我很熟似的。後來稀裏糊塗的拜了個師,又稀裏糊塗這小屁孩成了師兄,還真的要叫哥不成?
    話說回來,既然是他這樣說,我也是真不敢回頭了,雖然我平時很皮,但第六感告訴我這時候得聽話。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太詭異了,一群人突然站起來還鴉雀無聲。
    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著:“師兄,啥事啊?”
    小屁孩拿出一道符紙燒了,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碗,符灰都掉到了碗裏,噗的一下就蓋我天靈蓋上了,
    冷冷的說到:“碗別掉,現在再回頭看看。”
    我捂著碗,小心翼翼地不敢讓它掉下來,僵硬著脖頸回頭看到,哪裏還有啥唱大戲,隻有滔天的霧氣和寂靜的場子!
    遠遠的看到剛才落腳的高凳上,哪有啥老婆婆和瓜子,那一包明顯是放牛郎堆的牛糞!
    一陣惡心湧上心頭,我趕忙問到對方:“這到底是咋回事啊?剛才還好多人,好不熱鬧!”
    小屁孩一副老成的樣子說道:“師傅算到你今天要漲見識,讓我跟著你,我遠遠的就看見你一個人發神經一樣的上躥下跳。”
    我驚魂未定的問道:“我這是見鬼了?”
    小屁孩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表達:平時和你說,你不信還天天罵封建迷信,現在信了吧?知道怕了吧?
    白了我一眼以後又自顧自的說道:“不像是鬼的手段,鬼這玩意,跟地不跟人,再說你若是沒招惹,那些東西也不會弄你。”
    我一聽,準備直接開溜,被他一把拉住問道:“你剛才看到啥了?”
    我想也不想的回複道:“唱大戲啊,全是鬼,還包公斷案呢!”
    他沉默了一會:“讓你平時好好學本事,你不學,這時候嚇得屁滾尿流。”
    我也有脾氣的,回複道:“我想學啊,師傅不教我真本事啊,我天天就抄書了。”
    小屁孩立刻也回懟道:“每次問你,想幹啥你都說想做大老板,當然不教你啊!”
    “我踏馬!總不能騙人吧,但這不能算我不好好學,是他不教!”
    他白著眼冷冷說道:“犯口業,吞針!”
    我眼睛滴溜一轉,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會還得靠他,略帶諂媚的說道:“好好好,錯了錯了,我啥時候可以走啊?”
    對方沒好氣的回複道:“事情都沒了斷,怎麽走,跟你回家啊,得先知道是啥,遭了誰的道,懂不老弟?”
    說罷他蹲下撿了一塊石頭就往戲台子上麵丟,見沒動靜又丟,回過頭對我說:“你也來丟,你已經醒了,一直捂著有啥用啊。”
    我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不是你叫我捂著別掉的嘛,你也沒叫我拿下來啊,但是這會我隻能記下這筆賬以後再說其他。
    不過我也弄不清這些門道,反正他的話我是信的,他說誰出事對方一定跑不掉,
    這本事也不是沒有見過,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但是這會也沒必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放下手,低下身子撿起石頭就丟了過去,過了一會,戲台子後麵不知道啥“嗖”的一下就跑了。
    “還挺大,怪不得有點道行了”對方不屑地切了一聲說道。
    我疑惑的問道:“那是啥?”
    我老弟擺擺手,想也不想的回複我道:“不知道,你快回家吧。”
    我雲裏霧裏的,不過也習慣了,這個家夥說話從來都是這樣,有上句沒下句。
    問他啥時候有空,多半回答是:該有空的時候就有空了。
    諸如此類反正就摸不到頭腦,不過這會我算是聽懂了,這是沒事了,就趕緊麻溜地采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至於我老弟要幹啥去哪裏,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第二天我路過那戲台子也還是有些頭皮發麻,看都沒敢看第二眼,
    找到師傅後開啟了口舌機關槍模式,和他繪聲繪色的說了昨天的事。
    師傅笑嗬嗬的說道:“不打緊,不打緊~都是小事,不過包公斷案這種事以前挺多,現在還有是想不到的。”
    這次因為是親身經曆了也不敢多嘴,靜靜地等著對方解釋,
    師傅見我樣子好學,笑著抿了口茶繼續說道:“包公在民間的聲望非常高,所以去了地府也是身居高職,
    甚至有地方說閻羅王就是包公,但是包公為人正直,看不得冤屈,所以經常替冤魂打抱不平,遇到包公斷案那是有冤魂在訴苦呢。”
    這會在師傅身邊,我已經沒那麽怕了,就好奇問道:“那!那“嗖”的一下過去的就是包公?”
    師傅瞬間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到:“那可不是包公,那是等食吃的妖。”
    我刷的一下站起來:“真有妖??”
    師傅摸了摸胡子,神色平靜,淡淡的回複我道:“真有。”
    我思索了一下:“那些妖這麽壞,包公還幫他申冤?”
    老頭沒多解釋啥,說著拿出兩道符遞給我:“這是清心符,再遇上,燒了以後,可以讓你心無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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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複神明就可做冷靜應對措施,起碼跑掉沒問題。”
    那時我接過來便若有所思,目的就是讓人從精神控製中蘇醒過來,那麽還有啥方法可以讓人瞬間清醒呢?
    師傅看著我思考的樣子,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哈哈大笑起來:“你啊!你啊!”
    我也不問,這笑的是啥意思。
    反正他和我老弟一樣都是那種說話讓人雲裏霧裏的人,一個模子出來的,問也問不出個啥,可謂深得真傳。
    想說他自己就會說,不想說你纏著煩死他也沒用,而且你問都問得累死了,對方還是一臉輕鬆的,嗬嗬嗬嗬的笑著。
    再後來,我也再沒遇到過這種鬼唱戲,但是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些東西手段無非就是蠱惑人心,讓人心中失去清明,隻要恢複心智堅定意識就可以沒事。
    後來又經曆了一些事,讓我明白了,隻要頭皮莫名其妙的發麻,準沒好事!一定是有東西盯上了。
    就好像現在看著這寂靜的老林子,黑暗中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眼睛,天知道有多少東西在暗處觀察啊。
    並且還得注意腳下別又踩著,哪個倒黴催的毒蘑菇,
    一個坑可不能摔兩次,祖師爺保護弟子沒錯,但是記吃不記打的蠢貨不是弟子。
    這時候吳老板明顯開始著急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你們說,這麽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沒了呢?”
    老彭安慰道:“肯定是在附近的,大黑夜的走不遠的。
    也沒聽到叫聲也可以判斷不是被野獸叼走了,不然有些聲響動靜是肯定的。”
    我這時一聲不吭,經過那麽多事,還有一些細節怎麽都複盤不出所以然,就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這世界太大了,什麽事都可能會發生,也不能什麽都解釋的清楚。
    我輕輕的拍了拍吳老板後背安慰了一陣後問道:“有沒有她用過的東西在你身上?”
    吳老板疑惑道:“都這時候了,問這幹嘛?你是軍犬啊?”
    我聽著這話不太得勁,但是這時候找人重要:“死馬當活馬醫醫,我有個雲南的朋友給了我一條蟲子,說是可以找人,
    但是距離限製比較嚴重,我尋思這人肯定就在附近,你有就拿來試試,比幹著急強。
    浪費這幾分鍾也改變不了我們的生活不是嘛?”
    這玩意我寶貝了好久其實也沒舍得用,但是我知道這時候如果找不到人最終還是請警察出馬的話,多半會追究我們沒有許可進山的事,
    也是形勢比人強,關鍵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是不是對方吹牛逼的,也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對方看著我的眼神,吳老板做了一小會思想鬥爭,從褲兜裏掏出一條黑絲……
    我愣了一下,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也不多問啥,從衣服內兜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
    目入眼簾的是一條肥蟲子被葉子裹著,遵從那位朋友的方法,我一直有在好好養這隻肉蟲,以至於它肥成這樣。
    又遵從對方教我使用的咒語,念叨到:“蝶蝶飛,蝶蝶飛,蝶蝶想飛要幫忙。”
    念完我一陣臉紅,什麽狗屁咒語,是不是那醜牲口故意整我?
    這踏馬不管用的話我得尷尬一輩子,為了一輩子美好,賺了錢我也造火箭,立刻離開地球,逃出銀河係。
    尷尬了一陣後,大家等得大眼瞪小眼,而我都不敢和大家對視。
    但這蟲子,突然開始扭動起來,我立刻鬆了口氣,趕忙示意吳老板拿著絲襪在蟲子上邊來回度氣息過去,最後放在邊上。
    隻見那肥蟲子,非常靈性的爬上絲襪來回滾動,過了一會就不動了。
    按照那醜東西的指示,接下來我給蟲子放到了地上,接觸到地氣就不需要再管了,接觸到地麵的肥蟲子扭動了一會就不動了,
    眼見慢慢的成了蟲幹,再過了幾個呼吸之後,隻見蟲幹突然裂開了,再過了十幾個呼吸,一隻撲棱蛾子完美的張開翅膀。
    這給我們幾個都看呆了當時,我打著電筒,那昏黃的燈光照著蛾子,它也不撲光,
    它開始直直的往一個方向飛,我立刻招呼大家跟上。
    不一會就下了一個小坡來到水邊,電筒光所照之處,看到一女人在水裏泡著。
    彭老兵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對我說到:“我草,小鄒這啥本事!可以啊!”
    吳老板那邊明顯有接觸過一些類似的事,顯得沒那麽震驚,
    立刻抱拳:“之前不知道小兄弟是有大本事的人。多有得罪,回去以後必然重金酬謝。”
    我也挺震驚的,這玩意這麽好使?
    除了那咒語有點不堪入耳……我深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趕忙解釋:“這不是我的本事,是我朋友的,我可不會養這些蟲子。”
    具體的大家也沒多交流,畢竟水裏那位還泡著呢。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不一會就把女人拖到幹燥的地方,這距離和營地也沒多遠,
    但因為是個低窪人又躺著,加上老林子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也就沒看到人。
    科學解釋的話,這應該是失足滾下來了吧?可那滾的也太遠了吧,這是半夜滾著玩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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