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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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梅大陸的暴雨裹挾著鐵鏽味,將閻家演武場澆成血色泥潭。
    閻林單膝跪在青磚裂縫間,凹陷的胸骨在濕透的麻衫下凸起,像被折斷的枯枝。圍觀族人的竊竊私語混著雨聲砸在他後頸,
    比三日前閻霄親手廢去他丹田時的劇痛更刺骨。
    "還不認輸?"玄鐵戰靴碾碎他指節下的積水,堂兄閻霄居高臨下的陰影籠罩過來,腰間象征嫡脈的龍紋玉佩在雨幕中泛著冷光,"連淬體三重都不到的廢物,也配站在大比台上?"
    注力量體係
    修士境界:淬體→凝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大乘
    人群爆發出哄笑。閻林垂眸盯著掌心的碎瓷片,那是今早母親偷偷塞給他的護心鏡。鏡麵上的牡丹紋被磨得模糊,卻仍在冰涼地貼著他發燙的胸口——那是母親被逐出閻家前最後的遺物。
    "父親臨終前說過......"他的聲音被雷聲劈碎在雨裏,喉間湧上的腥甜讓每個字都帶著鐵鏽味,"忍......"
    "忍?"閻霄突然揪住他的頭發,劍尖挑起他下頜,"你以為裝成縮頭烏龜,就能繼承閻家主脈?"寒光一閃,劍鋒精準刺入他左胸下方三寸——正是丹田所在的位置。
    劇痛炸開的瞬間,閻林聽見肋骨斷裂的脆響。溫熱的血沫順著嘴角溢出,在青磚上暈開暗紅的花。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他摸到懷中發燙的玉佩,那枚刻著妖紋的古玉突然灼穿布料,烙在他心口。
    "看呐!這廢物疼得尿褲子了!"
    哄笑聲如潮水般淹沒理智。閻林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肉裏剜出月牙形的血痕。當閻霄的長劍再次刺來時,他突然暴起!藏在袖中的碎瓷片劃過對方手腕,在眾人倒抽冷氣聲中,他奪過長劍反手刺入閻霄小腹!
    "你敢——"怒吼戛然而止。溫熱的鮮血噴濺在閻林臉上,順著睫毛滴進眼睛。
    劇痛突然從丹田炸開,被擊碎的經脈中,一道幽綠光芒如毒蛇般竄入心髒。他眼前浮現密密麻麻的血字:【噬天妖種覺醒,啟動吞噬模式】。
    "妖種!他體內有妖種!"不知誰尖叫出聲。演武場瞬間沸騰,長老們的驚喝與法器破空聲交織成網。閻林死死攥著劍柄,看著閻霄的生機化作流光湧入掌心,而自己左眼正蔓延開蛛網狀的綠紋。那些紋路像活物般蠕動,順著臉頰爬向脖頸,所過之處皮膚下泛起詭異的熒光。
    "拿下這個孽障!"閻家長老閻修才,的咆哮穿透雨幕。數位長老閻光,閻李雯,閻沫沫同時出手,靈力凝成的鎖鏈裹挾著鎮妖符文向他呼嘯而來。閻林踉蹌著後退,後腰撞上冰冷的青銅鼎。鼎身古老的紋路突然亮起,與他懷中發燙的玉佩產生共鳴——那是初代噬天妖王司天,的圖騰,此刻正與他體內肆虐的妖種遙相呼應。
    追兵的腳步聲逼近時,閻林毅然躍入鼎中。黑暗吞噬他的刹那,他聽見閻霄沙啞的嘶吼:"通知初寅未來宗!這個廢物必須死!" 青銅鼎表麵的符文大放光芒,將他的身影徹底吞沒。
    注:
    宗門:
    初寅未來宗:迷梅大陸第一仙門,執掌「鎮天司」,以「清妖衛道」為名肅清異己
    潮濕的腐臭味灌進鼻腔時,閻林在一片黑暗中醒來。他掙紮著起身,額頭撞上低垂的鍾乳石,濺起細碎的水珠。石壁上鑲嵌的夜明珠幽幽發亮,將密道照得影影綽綽。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苔蘚混合的腥氣,腳下的積水倒映著他左眼詭異的綠光。
    "這是......"他扶著石壁站起來,突然一陣眩暈。妖種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搏動都像有滾燙的鋼針在攪動內髒。腦海中再次響起那個冰冷的聲音:【檢測到宿主肉體強度不足,啟動基礎強化程序】。緊接著,一股暖流從心髒擴散到四肢百骸,斷裂的經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沿著密道前行,石壁上的刻痕越來越清晰。那些扭曲的符號與他懷中玉佩上的紋路如出一轍,每隔十丈就有一個燃燒的燭台,火苗在無風的密道裏詭異地搖曳。當他摸到第七個燭台時,前方傳來金屬碰撞聲。
    閻林立刻貼緊石壁。三道人影從拐角處轉出,為首的灰袍男子腰間掛著初寅未來宗的鎮天司令牌,在幽暗中泛著冷光。
    "大人,那小子真的逃進密道了?"一名護衛壓低聲音。
    灰袍男子冷笑一聲:"噬天妖種現世,整個迷梅大陸都將為之震動。若能將這小子獻給宗門......"他的目光掃過石壁上的妖紋,眼中閃過貪婪,"足夠換來進入千雞雞閣的資格。"
    注:
    千雞雞閣:中立情報組織,掌握上古「天機盤」,能推演噬天劫走向;
    閻林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初寅未來宗早已覬覦妖種,而所謂的"清妖衛道",不過是掩蓋私欲的遮羞布。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左眼的綠紋突然劇烈發燙,體內的妖種如蘇醒的野獸般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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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有妖氣!"灰袍男子突然轉身,手中符咒瞬間亮起刺目的金光。閻林本能地閃避,符咒擦著他的肩頭飛過,在石壁上炸出焦黑的坑洞。妖種的力量順著血管衝上大腦,理智被猩紅的殺意蠶食,他聽見自己喉嚨裏發出非人的低吼。
    戰鬥在狹窄的密道中爆發。灰袍男子的符咒與閻林的妖力相撞,震落頭頂的碎石。當第二道符咒直奔麵門時,閻林突然抓住對方手腕,張口咬向他的脖頸。血腥味在齒間爆開的瞬間,他聽見係統冰冷的提示:【吞噬成功,獲得築基初期靈力】。
    灰袍男子的屍體癱倒在地時,另外兩名護衛早已嚇得肝膽俱裂。閻林抹了把嘴角的血,左眼的綠紋已經蔓延到半邊臉頰。他走向顫抖的護衛,妖種的力量在體內澎湃湧動,卻也帶來一陣難以抑製的暴戾。
    "說!初寅未來宗為什麽......"
    話音未落,密道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拖拽聲。閻林瞳孔驟縮,那是噬妖犬特有的響動——隻有初寅未來宗的鎮天司,才豢養得起這種專門獵殺妖族的凶獸。他抓起灰袍男子腰間的令牌,轉身就跑,潮濕的石壁上留下一串帶血的手印。
    當他跌跌撞撞地衝出密道口時,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月光灑在荒蕪的城郊,遠處閻家府邸的燈火依舊明亮,而他懷中的玉佩正在發燙,上麵的妖紋仿佛活過來般扭動。
    "不管你們是誰......"閻林握緊拳頭,看著掌心逐漸淡去的綠光,"我一定會活下去。"他轉身踏入黑暗,身後的密道口,一塊刻著"打喵幫"字樣的木牌在風中搖晃,漏出半盞昏黃的光。
    注:幫派:
    打喵幫:由流浪妖族組成的地下勢力,擅長暗殺與情報買賣,
    暗巷困獸上)
    城郊的夜風裹挾著鐵鏽味,閻林貼著斑駁的土牆疾行。左臉的妖紋仍在發燙,每走一步都有細碎的刺痛從丹田傳來。他扯下衣襟纏住滲血的手臂,卻在指腹觸到腰間硬物時猛然頓住——那是從灰袍男子身上順來的初寅未來宗令牌,此刻正在他掌心灼出燙痕。
    "在那裏!"
    尖銳的呼喝撕破夜幕。閻林抬頭,隻見三道劍光劃破雲層,玄色道袍上的鎮妖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為首老者手持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轉動,尖端直指他的胸口——那是能鎖定妖種氣息的「鎮妖引」。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老者袖中飛出五道鎖鏈,鎖鏈上刻滿的誅魔符文閃爍著刺目金光。閻林轉身就跑,左腳剛邁出卻突然踉蹌。妖種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搏動都像有滾燙的鋼針在攪動內髒,方才吞噬修士獲得的力量正在反噬。
    他跌跌撞撞地衝進一條暗巷,腐臭的汙水漫過腳踝。兩側酒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醉仙樓"的燈籠被夜風吹得左右搖晃,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陰影。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閻林摸向懷中玉佩,冰涼的觸感突然變得滾燙。玉佩表麵的妖紋竟化作流光沒入掌心,腦海中響起機械音:【啟動臨時增幅,可維持三炷香】。
    力量瞬間暴漲!閻林猛地轉身,右拳裹挾著妖種特有的綠芒揮出。衝在最前的修士不及反應,胸口直接被轟出焦黑的窟窿。血腥味刺激著妖種,他的視野蒙上一層血色,殘存的理智卻在拚命嘶吼:不能失控!
    "結陣!"老者暴喝。其餘修士迅速結成圓形劍陣,劍陣中央浮現出巨大的誅魔印。閻林隻覺呼吸一滯,仿佛有看不見的巨手掐住了喉嚨。妖種的力量正在被陣法瘋狂壓製,左眼的綠紋開始龜裂,皮膚下的血管突突跳動。
    千鈞一發之際,左側酒館的木門突然被撞開。渾身濕透的綠色衣少女甩出一串冒著藍光的珠子,珠子炸開的瞬間,濃重的煙霧吞沒了整條巷子。少女反手抓住閻林的手腕:"跟我來!"
    兩人在錯綜複雜的巷道裏穿梭,少女的身法輕盈如貓,總能在追兵即將追上時找到隱蔽的岔路。閻林的體力漸漸不支,妖種的增幅效果也在消退。當他們翻過最後一道矮牆,少女突然將他推進一間破舊的倉庫。
    "躲好。"少女掀開牆上的暗格,取出一套沾滿油汙的粗布衣裳,"換上。"
    追兵的腳步聲在牆外響起,閻林顫抖著脫下沾滿血跡的長衫。少女遞來一塊沾著藥水的布巾:"擦臉,你的妖紋......"她的聲音突然頓住,盯著閻林脖子上的玉佩,瞳孔劇烈收縮。
    "這玉佩......"少女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玉佩,卻在即將碰到時猛地縮回,"你從哪得來的?"
    閻林警惕地後退半步:"你是誰?為什麽救我?"
    少女抹去臉上的雨水,露出一張帶著野性美的臉龐:"打喵幫,葉倩珂。"她踢開腳邊的破木箱,露出底下的暗門,"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初寅未來宗的人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話未說完,倉庫的木門轟然炸裂。三名修士舉著發光的符篆闖進來,符篆上的文字照得整個倉庫亮如白晝。葉倩珂咒罵一聲,甩出三枚淬毒的銀針,拉著閻林就往暗門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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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通道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通道兩側點著散發幽藍火焰的油燈。葉倩珂在牆上的機關處按了三下,身後傳來巨石滾落的轟鳴聲。她靠在石壁上喘著粗氣:"暫時安全了......"
    "為什麽幫我?"閻林抹去嘴角的血跡,妖種的躁動讓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葉倩珂盯著他的眼睛,突然笑了:"因為你體內的噬天妖種,還有這塊玉佩。"她的指尖劃過玉佩上的紋路,"三百年前,初代噬天妖王司天,隕落時,有三塊能鎮壓妖種的秘寶失蹤了。而你這塊......"
    通道盡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打斷了她的話。葉倩珂臉色一變:"是仙門豢養的噬妖犬!它們能追蹤妖血的氣息,我們得趕緊......"
    "交給我。"閻林的左眼再次泛起綠光,妖種在生死危機中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扯開衣袖,露出手臂上浮現的妖紋:"我倒要看看,是它們的牙尖,還是我的妖種更凶!"
    葉倩珂還想阻攔,卻見閻林已大步向前。幽綠色的火焰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妖紋在皮膚上蜿蜒如蛇,與玉佩的光芒交相輝映。當三隻通體漆黑的巨犬從黑暗中踱步而出時,閻林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那是在密道裏殺死灰袍男子時,噬妖犬留下的氣息。
    為首的巨犬突然人立而起,犬齒滴落的涎水腐蝕著地麵,額間的鎮妖紋泛著冷光。它口吐人言,聲音像砂紙摩擦金屬:"交出妖種,饒你全屍。"尾椎骨處伸出三根倒鉤骨刺,正是噬妖犬中最凶殘的"三頭煞"。
    閻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體內的妖種瘋狂湧動。他想起被閻霄碾碎的尊嚴,想起母親被逐出閻家時的背影,想起密道裏灰袍男子的貪婪嘴臉。左手悄然摸向懷中玉佩,古老的紋路在掌心發燙,與妖種產生共鳴。
    "想要妖種?"閻林周身騰起綠色妖氣,在狹窄的通道中形成漩渦,"那就來拿!"
    話音未落,三頭煞率先發動攻擊。骨刺撕裂空氣直取咽喉,速度快得肉眼幾乎難以捕捉。閻林側身閃避,拳頭裹挾著妖力砸向巨犬腹部。然而噬妖犬的皮毛堅硬如鐵,攻擊隻在它身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反倒是三頭煞的反擊迅猛無比,骨刺擦著他的腰腹劃過,瞬間滲出一片血痕。
    血腥味刺激得妖種更加狂躁。閻林的理智開始模糊,暴戾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他聽見葉倩珂在後方大喊"小心",卻充耳不聞。當第二頭噬妖犬撲來時,他竟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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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巷困獸下)
    獠牙即將咬上噬妖犬脖頸的刹那,葉倩珂甩出的淬毒銀針擦著閻林耳畔飛過,精準刺入巨犬左眼。淒厲的犬吠聲震得通道岩壁簌簌落石,閻林被這聲慘叫刺得恢複些許清明,這才驚覺自己的指甲已化作青黑色利爪,正死死扣住噬妖犬的肩膀。
    “用玉佩!”葉倩珂將煙霧彈擲向地麵,濃重的藍霧中傳來機關弩弦的嗡鳴,“它們的鎮妖紋在腹部!”
    閻林的指尖觸到懷中發燙的玉佩,古老紋路突然迸發綠光。妖種力量與玉佩產生共鳴,他猛地撕開噬妖犬胸前皮毛,掌心按在泛著金光的鎮妖紋上。灼人的劇痛從手掌傳來,卻也讓他看清紋路間的裂隙——那是符文陣眼!
    “給我碎!”閻林調動妖力灌入玉佩,鎮妖紋在綠光中寸寸崩裂。三頭煞發出震天怒吼,尾椎骨刺如鋼鞭抽來,卻被他側身避開。趁著其餘噬妖犬被煙霧迷亂視線,他縱身躍起,膝蓋重重撞在巨犬額間,妖紋與鎮妖紋相撞迸發出耀眼強光。
    轟然巨響中,三頭煞的頭顱炸裂成血霧。剩餘兩頭噬妖犬發出哀鳴,轉身想逃,卻被葉倩珂甩出的鎖鏈纏住四肢。閻林踉蹌著扶住石壁,發現自己的指甲正在縮回,左眼的綠紋也黯淡下去。方才妖種暴走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心有餘悸地摸向玉佩——這枚古玉竟能壓製妖種的暴戾。
    “快走!”葉倩珂斬斷鎖鏈,“鎮天司的援軍聽到動靜就會趕來。”
    兩人沿著通道狂奔,閻林注意到石壁上每隔十丈就刻著打喵幫的標記:半片竹葉與三道爪痕。轉過第七個彎時,葉倩珂突然推開暗門,潮濕的夜風裹挾著酒香撲麵而來——他們竟置身於一家酒樓的後廚。
    “換上這個。”葉倩珂拋來兩套小二服飾,自己迅速將長發盤起,“從正門出去,裝作送酒的夥計。”
    閻林剛係好圍裙,後廚門突然被踹開。三名鎮天司修士提著燈籠闖進來,腰間的噬妖犬鐵鏈嘩啦作響。為首修士的目光掃過兩人,在閻林臉上停留片刻:“見過可疑人物?”
    “沒、沒有!”葉倩珂低頭搓著圍裙,聲音發顫,“小的們一直在忙......”
    “讓開!”修士不耐煩地推開她,刀鋒般的眼神掃過後廚每個角落。閻林屏住呼吸,感覺妖種又開始躁動,指甲在袖中微微發燙。千鈞一發之際,大堂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緊接著是醉漢的叫罵:“這酒摻水了!找你們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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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消消氣!馬上給您換!”跑堂的高喊聲傳來。修士咒罵一聲,轉身衝了出去。葉倩珂癱坐在地,冷汗浸透後背:“是打喵幫的暗哨......再晚一步,你的妖紋就要藏不住了。”
    兩人混出酒樓,拐進一條堆滿雜物的巷子。葉倩珂掀開牆角石板,取出兩個包裹:“裏麵有易容丹和地圖。去城西亂葬崗,那裏有打喵幫的據點。”
    “為什麽幫我?”閻林捏著帶著體溫的包裹,“就因為這塊玉佩?”
    葉倩珂沉默良久,從頸間摘下一枚青銅鈴鐺。鈴鐺表麵刻著與玉佩相似的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三百年前,初代噬天妖為了保護妖族與人族共存的秘密,將自己的力量分成三份——妖種、玉佩,還有這枚鈴鐺。我的先祖是他的守護者。”
    她的指尖撫過鈴鐺裂痕:“後來仙門發動清妖令,玉佩和鈴鐺失蹤,守護者一脈隻剩下打喵幫。我們一直在尋找預言中的‘逆命者’......直到今天。”
    閻林後退半步,撞翻身後的木桶。記憶如潮水湧來: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忍”,母親被逐出閻家時塞給他玉佩,還有密道裏與噬妖犬的殊死搏鬥。原來這一切從不是偶然。
    “跟我去據點。”葉倩珂抓住他手腕,“你的妖種需要壓製,而且......”她壓低聲音,“千雞雞閣最近在黑市懸賞噬天妖種的情報,初寅未來宗怕是要對整個迷梅大陸的黑市動手。”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衝天火光。城西方向,濃煙裹挾著妖獸的嘶吼直衝雲霄。葉倩珂臉色驟變:“是亂葬崗!走!”
    兩人朝著火光狂奔,閻林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破胸腔。妖種在丹田瘋狂躁動,左眼的綠紋若隱若現。當他們翻過土坡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打喵幫的據點已成廢墟,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其中幾人頸間還掛著打喵幫的竹牌。
    “不......”葉倩珂衝向一具少女屍體,那是她的親妹妹。少女手中緊攥著半塊燒焦的布帛,上麵依稀可見“初寅未來宗”的字樣。
    “是鎮天司。”閻林蹲下身,指尖擦過屍體上的劍傷,“他們用的是破妖劍......”他的聲音突然頓住,目光落在屍體旁的青銅羅盤上。那是灰袍男子用過的同款羅盤,指針正指著東南方向——那裏,是千雞雞閣的所在。
    葉倩珂緩緩起身,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千雞雞閣向來中立,為什麽突然和初寅未來宗勾結?”她握緊鈴鐺,“走,我們去黑市。打喵幫在那裏有個聯絡點,或許能查到......”
    “等等。”閻林撿起燒焦的布帛,發現背麵還有一行小字:“噬天訣現世,血月礦洞。”他想起黑市商人十四臨終前的呢喃,心髒猛地一縮,“我知道他們在找什麽了。”
    當兩人消失在夜色中時,廢墟深處突然傳來鎖鏈響動。一道黑影從地底鑽出,手中的令牌刻著初寅未來宗的標誌。黑影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冷笑:“噬天妖種,終於上鉤了......”
    與此同時,千雞雞閣頂層,閣主素雲濤摩挲著手中泛黃的古籍,書頁上“噬天訣”三個血字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窗外,血月緩緩升起,將整個迷梅大陸染成不祥的暗紅色。
    機緣巧合·反殺閻霄
    迷梅大陸的烏雲壓得極低,仿佛要將閻家府邸碾碎。演武場上的青石磚縫隙間,殘留著前幾日暴雨衝刷的血痕,此刻卻又被新的陰雲籠罩。今日正是閻家宗門大比的決勝之日,本該是年輕一輩嶄露頭角的榮耀時刻,卻因一個人的存在,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那個丹田盡毀的廢物,閻林。
    “真是不自量力,都被廢了丹田還敢上台?”
    “我看他就是想丟人現眼,等著被閻霄表哥虐殺吧!”
    圍觀族人的竊竊私語如尖刺般紮進閻林耳中。他握緊雙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感受著皮肉被刺破的疼痛。這種痛,遠不及三日前閻霄親手碾碎他丹田時的萬分之一。彼時,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麵,看著堂兄居高臨下的嘲諷眼神,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恥笑,那一刻,他發誓一定要報仇。
    “下一場,閻林對閻霄!”裁判的聲音響徹演武場。
    閻霄身著華麗的玄鐵戰衣,腰間象征嫡脈的龍紋玉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緩步走上擂台,每一步都帶著囂張的氣勢。他掃了眼狼狽的閻林,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廢物,現在跪下求饒,我或許還能留你條命。”
    閻林緩緩起身,胸口劇烈起伏。懷中母親留下的玉佩突然發燙,燙得他皮膚生疼。他想起母親被逐出閻家時,偷偷塞給他玉佩的場景,想起母親眼中的擔憂與不舍:“林兒,這玉佩是咱家的寶貝,關鍵時刻或許能保你一命……”
    “少廢話!”閻林冷喝一聲,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碎瓷片——那是母親留給她的護心鏡殘片。
    閻霄眼神一寒,長劍出鞘,寒光閃過,直刺閻林咽喉。劍未至,淩厲的劍氣已割開他的衣襟,在皮膚上留下淺淺的血痕。閻林側身躲避,動作卻因丹田破碎而略顯遲緩,肩頭還是被劍尖擦過,頓時鮮血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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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點本事?”閻霄大笑,攻勢愈發猛烈,劍招如狂風暴雨般襲來。閻林節節敗退,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粗布衣裳。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定,閻林即將被斬殺時,異變陡生!
    閻林懷中的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綠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從丹田處湧出。【噬天妖種覺醒,啟動吞噬模式】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緊接著,他的左眼被綠色妖紋覆蓋,皮膚下青筋暴起,指甲變得尖銳如爪,周身騰起濃鬱的墨綠色妖氣。
    “這、這是什麽?!”閻霄驚恐地後退一步,臉上的得意瞬間被恐懼取代,“妖種!你體內竟然有妖種!”
    圍觀的族人們也紛紛驚呼起來,有人大喊:“快!快通知長老!有妖種現世!”
    閻林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絲不屬於人類的暴戾。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閻霄麵前,利爪直接貫穿對方胸口。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閻林臉上,他張開嘴,貪婪地吸食著閻霄的生機。【吞噬成功,獲得淬體五重靈力】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斷裂的經脈正在迅速愈合,力量在體內不斷膨脹。
    閻霄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明明是個廢物……”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化作一團血霧,被閻林盡數吞噬。
    演武場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偶爾的風聲掠過,吹動著閻林染血的衣角。片刻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抓住這個妖種!他弑殺同族,罪不可赦!”
    閻家長老們紛紛出手,數道靈力鎖鏈破空襲來,想要將他製住。閻林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壓抑多年的屈辱與仇恨:“束手就擒?從你們將我當成廢物的那一刻起,從閻霄廢我丹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任人欺淩的閻林了!”
    他周身妖氣暴漲,抬手一揮,墨綠色妖刃撕裂空氣,將那些靈力鎖鏈絞成齏粉。大長老見狀,臉色驟變:“啟動誅魔大陣!今日定要將這妖種就地格殺!”
    八根刻滿鎮妖紋的石柱拔地而起,符文光芒將閻林籠罩其中。強大的壓製力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妖種卻在此刻瘋狂咆哮,與玉佩產生共鳴。閻林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他能感覺到妖種的力量正在與誅魔大陣的力量相互抗衡,而他的意識,也在這兩股力量的衝擊下逐漸模糊。
    “給我破!”閻林怒吼一聲,雙手結印,妖種之力與玉佩碎片的力量徹底融合。誅魔大陣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開始出現裂痕,石柱上的鎮妖紋寸寸崩解。隨著一聲巨響,大陣轟然倒塌,強大的氣浪將長老們掀翻在地。
    “今日之後,我與閻家恩斷義絕!”閻林的聲音混著雷鳴炸響,他周身妖氣化作漩渦,將演武場的塵土攪得漫天飛舞。當他轉身時,左眼的妖紋在陽光下閃爍,宛如來自九幽的魔神。
    就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閻林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天際。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閻家棄子,而是身負妖種、令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顫抖的存在。而等待他的,將是初寅未來宗的追殺,是未知的凶險,更是揭開身世之謎、顛覆這不公世界的漫漫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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