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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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浮現:內心的掙紮
天道裂隙深處的記憶回廊如同一麵破碎的鏡子,每一道裂痕都折射出閻林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掙紮。當父母的靈魂消散在星光中,四周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形,青銅地板上的圖騰滲出黑血,化作無數條鎖鏈纏繞住他的腳踝。他試圖揮動弑神之刃斬斷束縛,卻發現刀刃在觸及鎖鏈的瞬間竟開始融化,混沌光芒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過是被力量操控的傀儡。”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閻林瞳孔驟縮,隻見堂兄閻霄身披染血的錦袍緩步走出,腰間的上品靈器玉佩泛著冰冷的光,“丹田破碎的廢物,也妄想顛覆天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宗門大比時那道刺入丹田的靈力尖刺,此刻仿佛又在他體內攪動。
“住口!”閻林怒吼,翡翠妖氣在周身翻湧。可當他衝向閻霄,對方卻突然化作無數個虛影,每一個都在重複著那些刺痛他的話語:“妖物!”“滅世災星!”“家族的恥辱!”這些聲音與他在逃亡路上聽到的咒罵重疊,與仙門修士舉著誅魔劍追殺時的叫囂混為一體,在記憶回廊中形成震耳欲聾的聲浪。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妖化。鱗片從指尖蔓延至脖頸,利爪撕裂衣袖,左眼的綠色妖紋如燃燒的火焰。噬天之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冰冷的惡意不斷侵蝕他的理智。閻林痛苦地跪倒在地,腦海中閃過無數個血腥的畫麵——他利爪穿透敵人胸膛時的快感,妖化失控時誤傷到同伴的悔恨,還有那些被他吞噬的修士臨死前的絕望眼神。
“你終究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閻霄的虛影化作黑色霧氣,鑽入他的識海,“噬天之力會吞噬你的人性,讓你成為隻知殺戮的怪物。”畫麵再次切換,閻林看見自己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周身纏繞著濃鬱的妖氣,而逆天盟的同伴們倒在他腳下,眼神中充滿恐懼與失望。
“不!這不是我!”閻林用頭撞向牆壁,試圖喚醒自己。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卻無法驅散腦海中的幻象。這時,阿九的聲音突然在記憶回廊中響起:“閣主,還記得千雞雞閣的那盞長明燈嗎?無論風雨多大,它都不曾熄滅。”畫麵中浮現出素雲濤的笑臉,老人將破損的天機盤交給他時說:“真正的力量,源於內心的堅守。”
白夭夭的九尾狐火也在意識深處亮起:“青丘狐族有句話,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要相信光的存在。”金鵬族鷹眸長老的聲音帶著破空的銳響:“我們追隨的不是力量,是那個即便妖化也會為弱者挺身而出的閻林!”這些聲音如同一束束光,穿透黑暗,驅散了部分噬天之力帶來的惡意。
然而,心魔的反擊更加猛烈。天道意識化作巨大的金色虛影,鎖鏈上串著他所有的罪與罰——被他吞噬的修士的殘魂在哀嚎,父母為保護他而消散的星光在黯淡,還有那些因他而死的無辜妖族。“看看你造成的一切,”天道的聲音帶著審判的意味,“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改變世界?”
閻林的意識在崩潰邊緣徘徊,妖化的身體即將完全失控。千鈞一發之際,他摸到懷中母親留下的玉佩。溫潤的觸感讓他想起兒時的夜晚,母親哼著搖籃曲,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守護...”他喃喃自語,翡翠妖瞳中重新燃起光芒,“我要守護的,是那些相信我的人,是這片被謊言蒙蔽的大陸。”
他強行運轉弑神密鑰,混沌光芒與噬天之力在丹田處激烈碰撞。記憶回廊中的鎖鏈開始崩解,閻霄的虛影、天道的審判、血腥的幻象,都在光芒中化作飛灰。當最後一絲心魔消散,閻林站起身,他的眼神不再有迷茫與恐懼,隻有堅定的信念。他知道,這場與心魔的戰鬥,比任何一場外部的廝殺都更加慘烈,而他,終於守住了內心的光明,為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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