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種什麽因,結什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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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卓珩接過來,簡單翻看後,呈給皇上。
    皇上十分驚詫:“你怎麽從孔家帶出來的?”
    “民女以摹本替換。隻要不仔細查驗,難辨真偽。”
    篤定的口吻驚的三個男人一愣一愣的。
    皇上仍是不信,指節叩了叩案上賬冊:“且當麵寫來。”
    羅萍應的幹脆,旋即現場給皇上表演了一個。提筆“刷刷刷”,寫了皇上手中賬冊的首頁內容。連筆鋒走勢都與原件分毫不差。
    這下,皇上徹底信了,不禁埋怨羅岱這個睜眼瞎,這樣聰慧的女兒不好好籠絡,還搞區別對待,真不知他一天天都在想什麽。
    若不是夏溫婁隨手的善舉,羅萍怎麽可能交出至關重要的證據。皇上和夏溫婁的想法一致,人才就該為己所用。
    “羅萍,溫婁是你小師叔,以後有難處可以找他,不必跟他客氣。”
    夏溫婁:您老可真會送人情。
    見夏溫婁傻站著,也不知附和兩句,皇上又踢他一腳。夏溫婁心中問候了一遍柴家祖宗,才扯出一絲笑,應道:“是啊,有事盡管說,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陛下是明君,從不虧待有功之人。”
    說完,夏溫婁後退一步,成功避開了皇上毫不客氣的一腳。
    沒踢到人,皇上很不高興,他讓羅萍先退下,等人走後,正要發作,夏溫婁卻先發製人:“陛下,您看您把臣的官服都踢髒了。”
    皇上看著夏溫婁衣擺上清晰的兩個腳印,強詞奪理道:“還不是你自找的!朕還沒問你,你到底站哪邊兒?”
    “臣當然跟陛下一夥了,但您總不能既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人小娘子要的又不多。”
    皇上一錘定音:“以後她要什麽你全權負責。”
    “行了行了,別吵了,我負責。”
    皇上和夏溫婁齊齊看向蕭卓珩,不約而同問:“你負責什麽?”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蕭世子難得給他們耐心解釋:“我看她是個可造之材,我打算把她招入玄影衛。”
    玄影衛是太上皇時期才成立的,因此,夏溫婁對玄影衛的具體職能並不十分了解,以為就是負責皇室安保的。他疑惑道:“羅萍又不會武功,你把她招玄影衛幹嘛?”
    “我手下缺有腦子的,我看她挺合適。”
    夏溫婁腹誹:合著你現在的手下都是一幫沒腦子的,全都指著你一個腦子用。
    蕭卓珩掃他一眼:“夏溫婁,你又在編排我?”
    夏溫婁矢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我正想誇蕭師兄慧眼如炬,最會識人用人。”
    蕭卓珩輕哼:“我信你個鬼。”
    皇上原打算讓羅岱在南交待兩三年,等風頭過了,想辦法把人弄回來。但經過羅萍的事,他以後隻怕要紮根兒南交了。
    因果,因果,種什麽因,結什麽果。今日的選擇,藏著明日的答案。羅岱做夢也想不到,阻擋他回京之路的人會是他故意忽視的女兒和最看不上的師弟。
    立秋之前,藩王開始陸續進京,大周皇室實行降等襲爵,除了皇上的幾個親弟弟,沒剩幾個親王,其中,懷王和閩王兩個輩分最高,是太上皇的親叔叔。
    雖說降等襲爵,但這些沒得到皇位的王爺,為了爵位、祿米和賞賜,拚命生兒子,使得宗室人員呈幾何式增長,朝廷負擔相應的越發沉重。
    懷王算是其中佼佼者,單兒子就有19個,兒孫多了有個好處,扒一扒,總能扒出一兩個能用的。
    這次懷王帶了他們家讀書最好的和習武最好的兩個孫子來京,這裏的最好,僅限於懷王府內的比拚。是騾子是馬還要拉出去溜溜才知道,隻可惜他們未必有出來溜的機會。
    皇上在京城已為懷王織好天羅地網,就等他來鑽了。
    人要是一直過得順順當當、沒什麽波折,時間長了就容易飄,覺得自己啥都行。懷王便是如此。
    身為叔祖的懷王覲見皇上時,言語輕浮,姿態傲慢,皇上一笑置之,並未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這使懷王更加膨脹。
    皇上原是想等中秋宴時,當著皇室宗親的麵公布懷王的罪行,沒想到懷王自己先作死,竟然私會戶部右侍郎陳寒遠。
    蕭卓珩的人一直盯著懷王的一舉一動,這邊懷王一進陳家,那邊的蕭卓珩很快便得到消息。送上門的把柄,此時不抓,更待何時?他當機立斷,即刻帶人把陳府圍個水泄不通。
    像陳寒遠這種人,家中肯定有逃生密道,陳家還不止一條,一共三條。其中兩條,蕭卓珩的人已經摸清楚,並派了人堵在出口。
    第三條是一條從未用過的密道,知道的人隻有陳寒遠。懷王便是從第三條出口逃生。按常理,有九成可能逃脫。可惜他的好運氣到此為止,用完了。
    陳寒遠為人謹慎,懷王一來,他便催促懷王快走,天子腳下,被人看到他和藩王私下會麵,沒事也會有事。何況他們還真有見不得人的事。
    自大的懷王不肯聽,非要在陳家用了飯再走。陳寒遠想不明白,他家的飯有什麽好,值得懷王一定要吃上才罷休。
    懷王當然不是為了這頓飯,而是為了陳寒遠的一個小妾。手下人告訴他,陳寒遠新納的小妾長的傾國傾城,尤其一雙眼睛更是勾人心魄。聽的懷王心癢難耐,終究按捺不住燥熱的心,喬裝來了陳家。
    良家出身的妾一般不會做歌舞助興這些事。陳寒遠新納的小妾則不是,或者說,是他專門買來為賓客助興的。懷王打的是在宴席中無意看上,讓陳寒遠送給自己的主意。
    色字頭上一把刀,懷王便栽在這把刀上。
    蕭卓珩得到消息去拿人時,夏溫婁也在,聽說陳家有密道,想去長長見識。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沒和蕭卓珩的人一起走。
    但他把影七說的金烏巷錯聽成矜吾巷,那第三條密道的出口恰恰在矜吾巷。
    夏溫婁和金一帆兩人在巷子裏走來走去,生怕錯過。這是一條窄小的巷子,隻有幾戶人家。有異動很容易發現。
    忽然,一戶人家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兩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隻見一顆大腦袋從門裏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