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那也比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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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琛偷覷他爹的臉色,往蕭卓珩身邊縮了縮,小聲道:“我找你昨天帶來的小哥哥。”
    蕭卓珩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領,“他去明禮館念書了,改日我再帶他來跟你玩兒。”
    小家夥仰起臉,“那我也去明禮館念書。”
    \"啪!\"柳國公猛地一拍石桌,夏溫婁感覺地麵都有震動感。
    “家裏給你專門請的先生不夠你學的嗎?還想去明禮館,我看你是想上天!”
    柳琛被吼的一頭紮進蕭卓珩懷裏尋求保護,可惜蕭卓珩沒有這個覺悟,非但沒護著他,反而拎住他的後脖領,跟拎小貓似的把人拽了出來。
    “你膽子怎的比雀兒還小?回頭我獵頭豹子,取個豹子膽給你補補。”
    柳國公冷眼旁觀,哼了一聲:“補什麽補,扔軍營裏半年,什麽毛病都能治好。”
    蕭卓珩比劃了下柳琛的身高,“算了吧,跟豆芽菜似的,扔軍營裏還不被人欺負的天天哭鼻子。”
    夏溫婁在一旁聽著,心裏暗暗吐槽:還說我不會教孩子,看看眼前這兩位,一個比一個會打壓,小孩兒的膽子能大才怪!
    柳琛癟著嘴,望向蕭卓珩的眼睛裏已然蓄滿淚水,偏偏又不敢在父親麵前哭出聲,隻能像隻被掐住脖子的小奶貓般發出嗚嗚的抽氣聲。
    夏溫婁瞧著實在不忍,剛想開口打圓場,卻見柳國公突然指著兒子一聳一聳的小肩膀,怒聲道:“你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兒!我像他這麽大,早跟著我爹在馬背上練劈刺了!”
    “柳伯父這話說的有點兒過。”
    蕭卓珩把柳琛往石凳上一放,接著道:“我瞧琛兒就是缺個帶他瘋跑的伴兒。年初我帶他去校場看演武,他躲在我身後直念叨‘長槍好看’,可見骨子裏並不怕這些。”
    柳琛一聽這話,立刻扒著蕭卓珩的肩膀用力點頭,小臉上難得露出點神采:“我、我不怕長槍!就是……就是怕爹吼我……”
    “柳伯父,不是我說您,別總跟我爹學,一見兒子就吼,看兒子跟看仇人似的。”
    在柳國公爆發前,夏溫婁趕緊滅火:“柳伯父,蕭師兄的意思是小公子並非怯懦,隻是畏於嚴父之威。若他能跟著蕭師兄多學學騎射,說不定……”
    蕭卓珩打斷道:“說不定什麽啊,我可沒功夫教小孩兒,要教你教。你那兩下子教小孩兒綽綽有餘。”
    夏溫婁真想敲開蕭卓珩的腦殼看看裏麵裝的什麽,又不是他娶柳家小姐,他犯得著上趕著討好人家嗎?
    柳國公斜睨蕭卓珩一眼,不急不緩道:“用不著,昨兒弘義還說讓琛兒跟著他學,我看那小子挺誠心……”
    蕭卓珩急道:“誠心什麽呀?一看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那也比你強。”
    蕭卓珩看看柳琛,又看看夏溫婁,想出一個絕佳的主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不這麽著,您把琛兒也送到明禮館,他跟夏然玩兒的時間久了,說不定膽子就變大了。”
    柳國公卻不買賬:“不想管就直說,少出餿主意。”
    “我這可不是餿主意。盛華家的兒子還記得吧,以前多混蛋,現在他家老三老四都人模狗樣的。”
    盛華的幾個兒子柳國公還真知道,不是說盛華兒子品行差,而是他的幾個兒子太能折騰。單說盛家老大、老二,這兩個年紀相近,闖起禍來成雙結對兒。
    有一次回盛華帶他們回鄉祭祖,這倆貨領著一群人在城外挖什麽上古兵器,差點把自家祖墳刨了。盛華知道後差點兒沒背過氣去。至於後麵那倆兒子,聽說也不遑多讓。
    兩相比較,柳國公再看自己兒子的眼神都要溫和許多。
    “你想去嗎?”
    柳琛點頭如搗蒜:“想,孩兒想去。”
    “想去可以,不過每次課試要拿上等。要是敢拿下等,對外別說你是我柳雁飛的兒子。我丟不起那個人。”
    柳琛端端正正站好:“孩兒知道了。”
    “好了,帶你卓珩哥哥去找你姐姐吧。”
    蕭卓珩沒想到還有這好事,撈起柳琛,說了句讓柳國公瞬間黑臉的話:“我認識您這麽些年來,第一次聽您說人話。”
    柳國公抓起石桌上的茶盞就扔,蕭卓珩背後仿佛長了眼睛,身子一矮,輕鬆避開。
    “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
    夏溫婁搖頭淺笑:“柳伯父是極喜歡蕭師兄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柳國公狠狠瞪了夏溫婁一眼,“喜歡個屁!”
    夏溫婁正色道:“您若想成全蕭師兄和令千金,便該早早把親事定下來,絕了某些人的念想。”
    “這話怎麽說?”
    “崔、汪兩家是姻親,汪家做過的事,崔家未必不會做。畢竟汪家隻差一步就成功了。”
    “你是說景家小子的事?”
    “不錯。雖說此事歪打正著,全了四師兄和馮小姐的姻緣。但若那日房中之人當真是汪家小姐,結果會是什麽,恐怕誰都預料不到。”
    柳國公冷冷道:“他敢把這種醃臢伎倆用在柳家,我柳雁飛讓他拿命來償!”
    夏溫婁由衷道:“柳小姐有位好父親,日後必定順遂。”
    柳國公抬眼看向對方:“你對卓珩的事倒是上心。”
    夏溫婁兩手一攤,語氣坦誠:“沒辦法,蕭師兄說了,我要在他之後成親。他不成親,我就得陪著。”
    柳國公撚著胡須,調侃道:“這麽說,是我耽誤你的終身大事了?”
    夏溫婁輕笑一聲,眼底帶了些促狹:“也不能這麽說,起碼現在沒耽誤。您要再拖個三五年,興許真要耽誤我了。”
    “哈哈哈……”
    柳國公朗聲大笑,眼中滿是欣賞,“怪不得卓珩那臭小子眼高於頂,卻能對你兄弟二人另眼相待。確實是個妙人。”
    “柳伯父謬讚。”
    夏溫婁麵上帶笑,話鋒巧妙一轉,“隻是不知蕭師兄與柳小姐的婚事……”
    柳國公目光投向遠處的人影兒:“他們的婚事是該提上日程了,難為這小子竟能沉得住氣等這麽久。”
    “您一直不同意,是想磨蕭師兄的性子?”
    \"倒不全是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