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事成之後我再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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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門上街上轉轉,這幾日跟姑父讀書讀得有些悶。”寶玉看著探春妹妹那洞悉一切似的眼神,眼睛飄著說道。
“哦——,原來二哥哥去街上了。”探春也不說明,隻是笑著說著。
“探春妹妹,這是要去哪裏?”寶玉轉過不知道往哪裏落的目光,看著探春妹妹,問道。
“祖母讓我去大門上看看黛玉姐姐是不是回來了。”探春說道。
“說是要等黛玉姐姐回來再擺飯。”
“黛玉妹妹應該快回來了。”寶玉沒多想,順嘴就說了出口。
探春抿著嘴,淺淺地笑著。
侍書在自家小姐身旁,用帕子捂著嘴,使勁忍著笑。翠墨則背轉過頭,聳動著肩膀。
石板路旁邊綠色的銀杏樹葉子都像是聽到了風的密語,簌簌作響,像是在低吟淺笑。
“那你讓侍書或者翠墨去不就行了,怎麽還自己去看。”寶玉故意板著臉,裝作沒看到她們的笑,問道。
“一上午都沒看到黛玉姐姐,這會子想她了,想見見她不行嗎?”探春說道。
“什麽時候你跟她倒這麽要好了?倒比跟迎春妹妹湘雲妹妹更好了似的。”寶玉問道。
“那還不是很正常嘛。黛玉姐姐這麽爽朗的性子,如若迎春和湘雲也在這兒的話,湘雲第一個就會喜歡她。更別說她又隨和又體貼,少個什麽東西我還沒想到的她便給我們準備好了。
祖母和我那每日沐浴用的香木桶便是來的頭一天中午,黛玉姐姐便讓人搬到芍藥院備下了。
後來看你素日愛用香,紅香樓一層的臥榻邊、二樓的臨窗小書房都讓小廝給你安放了一個上好的獸形銅香爐,又讓春纖給了送了一盒子的沉香和芸香給你。
怎麽,你跟黛玉姐姐不好嗎?”探春反問道。
“怎麽會不好呢,不然前兒清明節,我幹嘛和鋤藥、墨雨一起給她紮那麽漂亮的一個蝴蝶紙鳶呢。
這還是我頭次紮紙鳶呢,做完之後指節疼了好久呢。”寶玉說道。似乎是在抱怨。
但他腦海裏浮現出黛玉妹妹收到那蝴蝶風箏時候時的姣美笑容,麵上又添了幾分悅意。
“黛玉姐姐和祖母不是一起做了麥糕、春餅、豆沙青團和糯米糖藕給你吃嗎?
你紮一個風箏倒嫌手疼,真真是笑人。”探春說道。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倒要去大門上看看黛玉姐姐回來沒有。”說著,探春便帶著侍書和翠墨往大門處走了。
......
京郊南部終南山下,一處偌大似皇宮似的府邸鋪陳開來。數不清有幾進的院子,樓閣亭軒,歌台舞殿皆是齊備。
“千歲爺,北靜王來了,現在殿外等候。”李允皙的貼身內官走了上來,在他的耳邊說道。
殿內東側隻一張偌大的長方形烏木桌案,並一把椅子,桌案上擺著幾十本摞得高高的書。
桌上有一張帛畫,畫上倒沒有仕女簪花揮扇,隻有幾座山並一些圍柵。
“快請。”隻穿一身素袍的允皙說道。
沒過多久,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水溶啊,怎麽這個時間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允皙聽到水溶進門來,本是高高興興地抬起頭準備迎接,卻看到他緊繃的麵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千歲爺,這是從揚州傳來的密報,請看。”北靜王水溶從右衽的外袍內掏出一張薄薄的紙,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遞給了千歲爺。
“哦?密報,我看看。”允皙說著點了殿內的一盞燈,把那張薄薄的紙放在燭火上略微烤了一會兒,之間幾個小字浮現了出來。
“水溶啊,看來允曆對我還是不放心啊。”允皙看完密報,便在燭火上燒掉了那張紙,在桌案邊邊走邊說道。
“看來,我們的計劃要盡快進行了。”水溶看著桌案上的那張帛畫,目光冷徹地說道。
“也好。馬匹柳公子籌備得如何了?”允皙的目光也落在桌案上的帛畫上,麵色如常地問道。似乎剛才的緊張情緒隨著那張薄薄的密報一同被燒盡了似的。
“大致差不多了。”水溶回答道。
“馮家小兒子也已經提前去北山上勘探好了。隻等允曆去了。”水溶看著帛畫上的幾座看似小小的山丘,緩緩地說道。
“京中的勳貴呢?”允皙繼續問道。他的目光平靜地就像幽深不見底的深藍色湖水一般,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著粼粼的冷光。
“也都安插了人進去。城外和城內的禁衛軍也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水溶說道。
“好,水溶你辦事果然妥帖。”允皙說道。
“我就不留你了,這荒郊野嶺,也就這個屋架子還好看些。你也知道,我的庫銀都拿去備辦鎧甲兵器還有馬匹之類了,這麽大的一個府邸,除了衛兵,庖廚裏不過兩個老人兒罷了,也沒甚好招待你的。
等事成之後,我再重謝。
這會兒,你趕快進城吧,現下還沒到鎖城門的時候,人也多,也不顯眼。”允皙鄭重地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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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千歲爺保重。”水溶躬身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遠去的壯碩身影,允皙烏雲密布的心裏似有一道曙光露在了烏雲的邊上,給厚重無邊的烏雲鑲了一圈金邊。
“千歲爺,這會子擺飯嗎?”身穿青黑色布袍的貼身內官走到允皙身旁,問道。
“今兒中午有乳釀魚,還有綠畦香稻粳米飯。”內官回道。
“乳釀魚?哪裏來的魚?”允皙聽到內官的話,站在殿外簷廊下的台基上,看著萬裏無雲的晴天,問道。
“是北靜王從獅子街的酒樓拿來的。”內官答道。
“果然還是水溶貼心啊。”允皙說道。
“不知道多少日沒吃魚了,整日待在這郊外的府邸裏,空有齊整寬闊的庭院,日子一日挨似一日。
上一次吃,還是皇祖父在時,那時父親還是皇太子,和皇祖父在宣政殿一起主持過殿試之後,在為登科士子舉行的燒尾宴上吃過。
當時”允皙心裏想道。
“二叔好狠的心。”想起幾年前剛剛暴斃的二皇叔,還有因之而死的父親,允皙的心底便似千百萬根銀針一齊紮入似的,而且越掙紮銀針陷得越深,似百蟻蝕骨。
......
“王爺,蔣玉菡在後門等候。”水溶身邊的貼身小廝進門稟報道。
“讓他從密道進書房,小心著些。”北靜王水溶吩咐道。
“是,王爺。”小廝出了書房,到了後門,領著帶著鬥笠的戲子蔣玉菡進了府,找到一處不起眼的牆壁,輕輕移動了一塊青石磚,原本假山旁的一塊草皮便往旁邊快速移動,沒有一絲聲響。倏忽之間,一個寬闊的洞口便展現在眼前,裏麵是一個階梯平緩的石製台階。
“蔣相公,請。”小廝讓蔣玉菡先下了密道,自己隨後也走了進去。
不過走了幾步,便以肘用力地擠壓了一下階梯旁邊的一塊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別的牆石。石製台階上麵厚厚的石板便迅速地複歸了原位。
密道內亮如白晝,每隔一米便有一個石製的燈炬,表層的燈油是從底部一個精巧的裝置自動升上來的,每一個石製燈炬的油麵全部保持在同一個高度。
兩個人步履如飛,往通道的盡頭奔去。
蔣玉菡暗色的鬥篷下露出了剛剛在王爺家後花園裏上台唱曲時候穿的嫩藍色戲服,鼻翼還有些發白,應是妝麵還沒洗淨。
少頃,到了通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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