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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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婭:情感上的相通確實會帶來源石技藝的相通,當我感受到迸發自義憤時的青色怒火,我也就能使用與那位古老魔王相似的源石技藝,這雖然也要歸功於“文明的存續”,但是當你理解了一個人的情感與記憶之後、你也就能使用類似的力量了。
邏各斯:發動特定的源石技藝需要順應一定的規則,或者說滿足一定的條件,用咒法將規則定下、將條件滿足後,就能自由地使用他人的源石技藝了。
pith:樓上兩個都是特例,大部分術師幹員還是踏踏實實上課、老老實實練習吧。
1088年12月18日,村莊附近,1537
此時的陳一鳴一隻手吃力地舉起黑色長刃,另一隻手與塔露拉的手緊緊握著。
塔露拉告訴他,使用他人源石技藝的情況並不少見,有時是血脈的相承,有時是理念的認同與情感的相通,最簡單的情況當屬施術單元,他們已經遇見過能夠用施術單元發射法術攻擊的烏薩斯軍人了、盡管他們本人甚至不會源石技藝。
剛才陳一鳴已經嚐試過和塔露拉共同施法了,他們能夠更加精準地控製生成出來的火焰,甚至能將火焰組合成他們所想的形狀。
但是離開了塔露拉的共同施法,陳一鳴半天都沒搓出一點火星。
“別心急,剛才一起施法的時候,那些火焰的生成就有你的一份力,哪怕離開了我,你也遲早能自己產生火焰。”塔露拉感受到陳一鳴手上已經出了很多汗。
塔露拉稍微走了兩步,摸了摸劍身:“已經開始發燙了,但是產生火焰不是單純的加熱,你要心無雜念、把精神集中到你的目標上,你應當全身心地去想著,我要點燃火焰。這麽說可能有點難辦到,你先想想一些,能讓你心中燃起火焰的畫麵,無論是溫暖的畫麵、能讓你燃起希望的畫麵還是喚起你怒火的畫麵,再試試吧。”
溫馨,維克托爾村的點點滴滴,與塔姐、與整合運動相處的點點滴滴。
怒火,加伊洛夫的冷笑、尼古拉耶維奇的虛偽、糾察隊的殘暴……還有倒在身邊的哥哥……
希望,他與格裏戈利大哥一起練習、一起看比賽的時光,他帶著隊伍完成了一次又一次任務的時候;還有那個從火光中走出來的、獨屬於他的身影。
火焰在劍鋒上點燃了。
“塔姐!你看到了嗎?這是不是我自己做到的?”陳一鳴激動地握起了拳頭,他這才發現另一手是空的。
“啊?塔姐!你什麽時候鬆手了!”
火焰瞬間熄滅了,甚至那隻手連劍都拿不穩了。
“唉。”塔露拉撫著額頭,歎了一口氣,她就像帶著小孩子學自行車的家長一樣無奈。
“換隻手再試試吧,是舉了挺久的。”塔露拉輕鬆地提起了地上的大劍,把它遞到了陳一鳴的另一隻手上。
“握緊了。”塔露拉隻是想提醒一下陳一鳴不要讓劍掉下來,陳一鳴直接用十指相扣的方式扣住了塔露拉的手,握得挺緊的。
陳一鳴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劍鋒上,沒有注意到塔露拉的臉泛紅了一瞬間,不過塔露拉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羞澀與喜悅的衝擊隻持續了一瞬,塔露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些習慣了?
火焰升騰得很順利,陳一鳴甚至開始嚐試點燃遠處的枯枝。
“那個……我要鬆手了。”其實從剛才開始,牽手就隻有心理作用了,塔露拉已經沒有再輔助他施法了。
“嗯。”鬆手之後,火焰依然平穩,陳一鳴把另一隻手也用於施法後,火焰甚至更旺盛了。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想起:“原來你們真在好好練習啊?”
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是阿麗娜。
“你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塔露拉覺得阿麗娜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裏。
“我希望你們去村子裏一趟,剛才村子裏有人跑過來和我告狀了,說是……我們感染者的戰士打了人,還搶了東西。”阿麗娜和村莊裏的人混得比較熟,出事之後村民最先找到了她。
“我們走,這種事情必須處理好。”塔露拉取回了自己的長劍。
1088年12月18日,村莊中,1616
“好了,不要再吵了!”塔露拉先各打五十大板、樹立自己的威嚴,“伊萬叔叔,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作為整合運動的領袖,是不會允許隊伍的名譽受到汙蔑的,也會抗議一切對於感染者不公的舉動;伊萬·米哈伊羅維奇,你是整合運動的戰士,你出手打了人,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會處罰你!”
烏薩斯的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名字叫“伊萬”的人。
“領袖您要怎麽罰我,我都認,但是我受不了這個家夥對感染者出言不遜!”米哈伊羅維奇還是有些不服。
“鄉親們不好意思說的,我來說!”這個也叫伊萬的村民拿出了大義凜然的架勢,“我們村子沒虧欠你們什麽吧?你們把糧倉裏的糧食分給了我們,我們村子也供你們上百號人吃住了這麽久,早就兩不相欠了!今天他拿點亂七八糟的獵物,就要換走我家裏的水果,我不同意、他就甩臉色,我回了幾句、他就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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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倒好聽!你是怎麽陰陽怪氣的、怎麽辱罵我們感染者的!你敢不敢在領袖麵前,再說一遍你當時的話!你說整合運動是什麽來著?”
“夠了,米哈伊羅維奇!你動手打了人,我為什麽看不出你有悔過的跡象?”
“我……”伊萬·米哈伊羅維奇停了停,又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他說道,“我會認罰,但是再來一次、讓我聽到他說的這種話,我還是這麽幹!”
塔露拉不去理會他,轉而對村民伊萬說道:“您覺得該怎麽處罰他比較好,我們可以商討一下,他現在依然不肯悔過、我會繼續教育他。”
“隻怕你們舍不得哦。”村民伊萬嘲諷道,“你們自詡是一支隊伍,也在和烏薩斯軍隊為敵,可是我確實見過有打了人就被處死的烏薩斯士兵,不知道你們這支隊伍有沒有規定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置?”
村民的話隱去了一些事實,那名烏薩斯士兵打了貴族家的仆人,而烏薩斯的貴族往往都有軍銜、在軍隊裏也有人脈,所以軍隊以不敬官長為由、處死了那名士兵。
但是村民說的這番話確實讓塔露拉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整合運動到底應該像一個感染者構成的軍隊那樣,有序且鐵血,還是像一個感染者組成的家庭一樣,溫馨且有愛……也許這兩者也不矛盾,但是整合運動確實需要紀律了。
“領袖,我不怕!您要處死我就處死我,我不想看到感染者和整合運動丟臉。”米哈伊羅維奇繼續嘲諷道。
塔露拉沒有就著村民的話往下說,而是回複道:“我們不是烏薩斯軍隊那樣的存在,它對待自己人和對待外人同樣冷血。而且伊萬叔叔,我是說假如,您如果和鄰居的孩子不幸起了爭執,您應該不會要求家長對孩子軍法從事吧。我希望我們能消除更多分歧、減少更多不必要的衝突。”
塔露拉看了一眼村民的表情後繼續說道:“您看到了吧,米哈伊羅維奇是一個相當倔脾氣的孩子,如果我這會能有辦法讓他徹底向您低頭認錯,會不會比簡單殺死一個人更解氣?”
村民伊萬聽了之後笑了笑:“那就看你們能不能做到了。”
塔露拉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方願意下這個台階了,她小聲說道:
“一鳴,你來還是我來,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要不要。”
既然塔姐這麽說,那陳一鳴就一定要出馬了,他向前走了幾步,質問米哈伊羅維奇:
“米哈伊羅維奇,我問你,你是怎麽來到整合運動的?”
“和很多人一樣,糾察隊上了門,我被逮住了,然後領袖救了我。”米哈伊羅維奇這時候脾氣也消了一點。
“糾察隊是怎麽對待你們家的?”
“他們一進門就覺得我們家藏了感染者,一定要翻箱倒櫃地找出來,我被找到之後,他們還打了我的父親、還搶走了我媽媽的戒指。”
“我再問你,如果你們對糾察隊出言不遜了,他們會打人、會拿東西嗎?”
這問得米哈伊羅維奇一頭霧水,他說道:“這……如果我們家罵了他們的話,估計他們不用找到證據,就開始動手打人、搶東西了。”
“那你為什麽要做和糾察隊一樣的事情!如果怒火中燒就可以動手打人,你和他們有何分別?”
米哈伊羅維奇頓時冷汗直流,他趕緊拚了命地大喊:“對不起,隊長!伊萬叔叔,我對不起您!對不起,領袖!……”
陳一鳴看到奏效之後,又上前和村民伊萬說道:
“那個……伊萬叔叔,說來也巧,我的父親還有我,名字都叫伊萬。過兩天我再親自帶著他、再給您登門賠禮,我們營地說實話也沒多少東西,但是打來的獵物裏、還是有很多不錯的貨,我給您帶一點,也希望您今年能夠過個好年。”
村民伊萬也說道:“行吧,你們這幾個當領導的還算可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1088年12月18日,整合運動營地內,2018
“但是說實話,講道理還是太累了,而且也很憋屈,搞得像我們真的殺人放火了一樣。誰讓我們有求於村子裏的人呢?”陳一鳴在塔露拉的營帳內才敢這麽抱怨,要是被村民或者其他成員聽到了會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我想到的就是,最簡單的規定,殺人償命、傷了人和偷盜就要賠錢賠貨物。這些規矩都算天經地義了吧。”阿麗娜在一邊發言了。
“哪有,”塔露拉很放鬆地側躺在床上,“貴族老爺和軍爺就不會被平民的這些法律約束,要真是殺人償命,糾察隊的屍體也能堆積如山。”
“哎呀,不準打岔,我在跟你談正事。”阿麗娜訓誡著塔露拉。
“沒那麽簡單,我們要考慮的是感染者戰士們的紀律,而不是一些像是教導小孩的規矩。”塔露拉坐了起來。
“可是……感覺我們整合運動裏,戰士和其他聚集起來的感染者、分別沒有那麽大吧。如果要像軍隊那樣,講究忠誠、講究服從,那樣會搞得……不像是我們。”陳一鳴作為一個散漫慣了的人,確實不喜歡這套做派。
塔露拉提出了一種想法:“我們可能有必要將戰鬥人員和非戰鬥人員區分管理了,但是現在、我們的人數和人才儲備還不足以支持我們這麽做,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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