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血仇、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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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2年8月2日,赫沃斯托夫莊園,1717
“索菲婭,當雙月再次圓滿的時候,我就會來見你。”
那一天,萬尼亞公爵小姐看見了行走在月光上的人,他手捧鮮花,向公爵小姐伸出一隻手。
當萬尼亞公爵小姐握住他的手之後,她便也能漫步在月華之中,以致繁星之間。
“萬尼亞的家族將再次偉大,那些陰謀、那些苦難、那些憂傷,都會離你遠去……隻要我,瓦西裏·弗拉基米羅維奇·蘇沃爾,陪伴你一天,我就會讓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遠離你一天。”
那一晚,雙月就是兩人的見證者。
而今天,已經成為伯爵夫人的她憂愁地望著窗外。
欲雨未雨的陰雲,想必一定會遮住今晚的月華吧。
……
“‘眼前無路想回頭,身後有餘忘縮手’。瓦西裏,你覺得這句詩怎麽樣?”
“你現在開始研究炎國詩了嗎?隻要你開心就行了……”
“瓦西裏……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
“瓦西裏,我們已經遠離鮮血了,為什麽要再次沾染上鮮血……這些感染者,這些村民,沒必要……”
“誰讓你知道這些的!告訴我是誰?”
“……原來,這才是你最在乎的。”
……
“親愛的索菲婭,我不想和你爭吵,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家庭,為了我們的家族。”
“如果爺爺懂得收手,那位侍女也一定不會害他。”
“……不,你不明白。大公的死,是內衛的授意。烏薩斯不會懲罰道德上有瑕疵的人,隻會懲戒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必須要做一些事情,才能讓烏薩斯意識到我們的價值。”
“我不懂這些……我隻知道,我們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你當然不懂,你也不需要懂……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做就行,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對嗎?我會讓你遠離這些不美好的事情……”
“如果我的枕邊人就是劊子手,那你要我怎麽相信,我已經遠離了這一切!?”
……
就在今天,瓦西裏向她承諾,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會像一場夢魘、成為過眼雲煙;中盤搏殺之後,結局自然會顯現——
他如果能用手中有限的棋子、撬動縱橫七省三地的整合運動,那麽,萬尼亞家族一定會再次顯揚於聖駿堡。
但是,她已經聽過了許多承諾,已經不再相信承諾的力量了……
霜火接過了特蕾莎遞給他的鑰匙串。
“你知道的……我和你說過,我是一個出色的小偷。”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霜火以禮節性的擁抱致意。
“你的敵人是擁有一座城堡、一支軍隊的大貴族……你真的有把握嗎?”
“我掀翻過很多座城堡,擊敗過很多支軍隊,處決過很多個貴族。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再會,特蕾莎。”
“願我們能夠再會……”
特蕾莎不自覺地將中指交叉於食指之上,她算不上一個虔誠的人、也不曾真正信教,但是她確實希望好運能夠眷顧眼前之人。
對於出入地道多次的霜火來說,他知道從哪裏進入不容易引人注目。
一個儲藏室,伯爵並沒有加強防禦——他也沒有多少本錢加強這種地方的防禦了,莊園本身的防禦稱不上戒備森嚴。
伯爵已經將所有的牌都打了出去,霜火開始懷疑、那個強迫他獨自前來的聲音並非來自伯爵的勢力。
霜火幹淨利落地絞殺了門口的衛兵,然後迅速拖進屋內。
打開暗門,拾級而下,就進入了連通監獄的暗道。
這個暗道對於前代貴族來說,是調配兵力、防禦領地的利器。
然而當它被敵人利用時,也會成為埋葬自身的墓道。
過道中間隔數步才會有一盞燈,凸起和凹陷的牆麵製造了一處又一處陰暗的角落。
稍稍擾動光線,再配合細微的煙霧,霜火就能在昏暗的過道中近似隱身。
晃動的燈光引得衛兵不由自主地眨眼。
就在眨眼的一瞬,就有黑影竄入下一處陰暗的角落。
“剛剛我是不是聽到了鑰匙串的聲音?”
疑惑中的衛兵慢慢倒下,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他接連處理了大約五名衛兵,才開始接近監獄內。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準備送這些人上路了。”
“有必要再等到整點嗎?反正都讓這小子吃了這麽多苦頭了,他也不說話……而且這些抓進來的人已經沒幾個有氣的了。”
“喂!小子,你認識這個帶著袖章的家夥嗎?你要是再不交代,他也會因你而死……這些血債都會算到你的頭上。”
浮士德倚坐在牢房的牆邊,他不知是昏迷了、還是寧願拒絕回答。他的額頭還在滲出血液,身上許多傷痕都尚未愈合。
“血債在你們身上,也應由你們償還。”
橫空出世的一劍將過道中的數名衛兵全部一刀兩斷。
隨後,一把又一把鑰匙飛出、依次將兩側的牢房全部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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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擁有法術加持的牢門很難迅速破壞,幸好特蕾莎事先盜出了鑰匙。
“浮士德……薩沙,醒一醒,我來救你了。”
“老師……抱歉……”
“你所受的傷痛,我會十倍奉還於這些敵人……跟著這些人一起出去,走那一側,明白嗎?”
一邊說,霜火一邊嚐試用法術治愈他現有的創傷。
有幾個走出牢房的人還有些疑惑:
“老兄,你為什麽要把我們放了?”
“我們不是整合運動的……我們就是犯了別的事。”
“你們愛走不走……隻怕過幾天就沒人來給你們送牢飯了。”
霜火邁過人群與屍體,繼續向前。
“指揮官……前麵除了地牢,還有一些地下的工事,那邊的敵人會越來越多。要不我們留下來幫你。”
“你們把這幾個人的武器撿起來,和浮士德一起從後麵走出去,這是命令。我會為你們殺出血路。”
浮士德臨走之前,又望了一眼霜火決絕的背影,他已衝向陸續趕來的敵軍。
緊接著,一連串爆破,塌方的土石將霜火與獲救的人們隔開。
此刻,霜火的劍身依然浸潤著鮮血,狹窄的過道之中,噴薄而出的劍氣攪碎著敵人。
持有各式各樣武器的敵人從各處通路前來,雲集於地牢之中。
任憑幾路來,我隻一路去。
平地而起的風浪阻攔著敵人的遠程攻擊,鑽石般的冰塵由劍氣激蕩而出。
四處潑灑的血液與冰塵交融,宛如紅霧彌漫。
然後,紅霧化火,地牢頓作修羅場。
劍鋒一來一往,煙火如墨潑灑、如雨傾盆。
堆積的軀體在牢房內累積如小丘。
“為什麽到現在都沒傷著他——這是怪物嗎?”
“不用害怕!他一直在自己割傷自己,他一直在流血,堅持下去,他就會把自己害死!”
霜火嘲笑道:
“看看是我的血先流盡,還是你們的人頭先落盡!”
又一把熱血灑出,揮劍的破風之聲如同鳳鳴,燃起的血火如同日冕。
堆積的屍體紛紛化灰,然後火勢停熄。
狹窄的地道內,燈火陸續寂滅。
黑暗與濃煙共同封鎖著過道。
“我靠,怪不得覺得喘不過氣了……”
霜火發現自己的肆意焚燒,已經讓過道內不適宜呼吸了。
他隻能卯足一口勁,朝著一個方向拚殺出去。
畢竟他喘不過氣、敵人肯定也開始喘不過氣了,霜火還能利用法術過濾一下濃煙,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一些優勢。
他不斷地使用法術製造強風,讓自己不至於窒息。
頭昏腦漲的士兵擁擠在過道中,用著不像樣的招式和法術迎接他的到來。
霜火眼看後方又有士兵湧過來了,再次製造爆破、引發塌方。
然而,這次又出了岔子,霜火感到頭頂也有土石紛紛開始掉落。
他趕緊凍住了上方已經開裂的天花板,開始與前方的敵人短兵相接。
走完這段走廊之後,霜火身上也掛了不少彩。
他來到了一個較為寬闊的地下室,地勢也比剛才的過道高不少。
這邊開始似乎能喘得過氣了,看來也離出口不遠了。
敵人剛匯集過來,霜火一劍蕩出——並沒有擊倒多少敵人,但是四周的牆壁紛紛發生爆炸,整段天花板一齊跌落。
“這家夥瘋了吧?”
確實有些瘋,霜火身後的過道也沒有幸免,一並坍塌了下來。
他與眾多敵人被瞬間壓在了塌陷的建築下方。
木材、磚石、水泥……各類建材的縫隙之間,依然有一道光,一道尚未熄滅的光。
隨後,光芒破土而出,霜火衝破了壓住他的廢墟。
他如同閃耀的流星繼續向上飛升,再次衝破了一道厚障才停止。
“……留著這招果然有用,這裏應該是,蘇沃爾家的一樓吧?”
衝破阻隔之後,霜火的劍身略顯暗淡了一些。他最初學習耀騎士的源石技藝時,並不順利,所以拜托耀騎士儲存了一部分源石技藝在劍身的施術單元之內;現代工藝打造的雙極納米片使得這種存儲成為了可能。
“感謝現代科技。”
霜火剛一開門,就將外麵的士兵捅了個對穿。
隨後飛旋而出的劍氣在過道開展了“巡邏”。
既然來到了伯爵的家中,那就不能白來。
血債血償的時刻到了。
不隻是阿麗娜,不隻是浮士德,不隻是弑君者,不隻是感染者們所受的傷……
那麽多的感染者、那麽多的非感染者,在挑唆之下,相互殺伐。
猜忌帶來的裂痕,遠比撕裂的傷口更令人疼痛。
貴族們往往具有這樣的天真,他們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施加於別人身上的痛苦、不會出現在他們自己身上。
火勢伴隨著飛旋的劍氣蔓延。
今晚,至少會有一座古老的貴族莊園化為丘墟。
一樓的戰鬥人員已經被他肅清了,蘇沃爾伯爵還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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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並不在這,或許火勢還不夠大、還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霜火殺上了二樓,他已渾身浴血,敵人的血多於他自己的血。
沒有法術設立的禁製,上鎖的房門與虛掩無異。
渾身浴血的霜火用劍指著驚愕的伯爵夫人。
“……是你。”伯爵夫人仿佛鬆了一口氣。
霜火剛準備說話,就被對方打斷了。
“不必多說了……這就是報應,‘為了家庭’,嗬,為了家庭!為了家庭可以毀掉家庭。我記得你,他都能把你逼成這樣、一定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
伯爵夫人拿出了切水果的刀。
“對於你們來說,我可算不上什麽好人。夫人,現在請你放下武器,我不希望你出現意外。”
霜火察覺到對方的情緒異常激動,他此刻也擔心出現什麽閃失。
“你要用我做人質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我所珍視的人、也被他當作了人質。現在請你放下武器。”
“……謊言之上又是謊言,這座莊園就建立在謊言之上,我們的婚姻也充滿了謊言。”
“放下武器吧。”
霜火嚐試用法術去奪刀,但是並沒有成功。
“你比我強大,但你不要小瞧我此刻的決心!但願我此時的心情你一輩子都不用體會……去告訴蘇沃爾,我沒給他當累贅!”
霜火沒有阻攔成功,索菲婭手中的利刃直直地插入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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