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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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3年7月10日,切爾諾伯格,上城區商業街,咖啡館,1014
“搞了半天,就是我們的麵子不頂用,隻有愛國者的名聲管用。”弑君者抱怨道。
霜火若有所思,阿撒茲勒願意提供一些情報、一些物資,但是他們不會和整合運動展開進一步合作,不會有人員上的交流、不會有組織上的交融;阿撒茲勒會選擇在合適的時刻離開切爾諾伯格,之後就不會再有交集——愛國者認可與理解了將軍的決定。
“他還是沒有選擇投身另一場戰爭。阿撒茲勒需要的,不是一個像我們這樣的軍事組織,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醫療組織……光是鬥爭,解決不了全部的問題。”
“你還真被那個老頭子傳染了?”
“我隻是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切爾諾伯格人可以算得上安居樂業了。市中心人來人往,街道上時常有孩子玩耍,學生們顯得朝氣蓬勃,經濟數據上顯得欣欣向榮;而我們將會停止這一切,我難免會感到……些許惋惜。”
“切爾諾伯格的現狀確實可以稱得上經濟奇跡了,你也知道這樣的奇跡源於何處吧?”
來自異世界的霜火確實知道:
“石棺……”
“隻要石棺還在,切爾諾伯格就能繼續成為奇跡……我的父親因它而死,他沒能看見切爾諾伯格的未來。”
“碎骨給我們的情報,再加上阿撒茲勒給我們的信息,足夠完成你的複仇了。”
“是啊……我沒想到,謝爾蓋那個家夥居然靠出賣戰友、出賣親人,一步步地爬到了這座城市的頂端。連市長鮑裏斯侯爵都要敬他三分,人們把他當成了引領切爾諾伯格經濟騰飛的科學家——實際上他隻是個貪生怕死、厚顏無恥、隻會剽竊成果的家夥。”
“亞曆克斯也隻是一個孩子,我沒想到這麽小的一個孩子、內心卻充滿了仇恨。”
霜火和碎骨簡單交流過幾次,他在尚未成熟時、就遭遇了巨大的變故,這使得仇恨幾乎占據了他的全部內心。
“為了前途,他可以把染病的兒子丟棄、也可以看著妻子送死。他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無恥之徒,他生活在世間的每一日、都是對盼望公義者的羞辱……我們這一階段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你準備回去嗎?”
“謝爾蓋不僅成為了研究所的所長、城市議會的議員,他很快就會由於‘突出貢獻’獲得貴族頭銜。他如今站在了城市權力的頂層,我們能從他身上獲得很多情報。”
“……複仇之路上,你準備與我同行嗎?”弑君者問道。
“我現在可不敢回去,愛國者知道我和赫拉格將軍打了一架。和阿撒茲勒的談判,也並沒有取得足夠多的成果。任務,我可以陪同你完成;但是,複仇的時刻,主角永遠是你。”
“謝謝你……我真希望,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早點遇見你。”
“……你知道咖啡館裏,現在播放的是哪一首歌嗎?我覺得挺好聽的。”
“Бeлarkoka,小白貓。‘我要鑽進你的搖籃裏,為你吟唱搖籃曲,好讓小鈴鐺丁零作響,好讓啤酒花兒盛開’……”弑君者跟著唱了幾句。
“風格不太像典型的烏薩斯民歌,這首歌如此婉轉與溫柔。”
“也許你偶爾能在街頭聽見這首歌,那是少女在含蓄表達自己的心意。”
1093年7月15日,切爾諾伯格,高級住宅區,羅斯托夫莊園,1950
混入一場上流人士的舞會並不困難,而所謂的上流人士也並不介意在此時表達自己的慷慨。
切爾諾伯格的經濟發展依舊迅速,時常有新貴登上舞台、時常又有舊人黯然退場。
潮起潮落,舞台上的新星換了一批又一批,屹立不倒的卻隻有那幾位——執掌市長之位的鮑裏斯侯爵、大叛亂之後迅速崛起的羅斯托夫家族、以及掌握城市繁榮密碼的謝爾蓋所長。
“先生您好,女士您好,盡管我們的舞會十分開放,但是還是需要做一些基本的訪客登記。最近城裏的治安確實有些令人擔憂,想必兩位也能夠充分理解。”
一名談吐十分得體、但是尚且年幼的貴族小姐迎接了他們。這位小姐的種族顯然也是烏薩斯,她的毛發如同雪一樣潔白。
柳德米拉填下了姓氏——伊裏尼奇娜。如今的切爾諾伯格,不會再有人在意她的姓名。
普加喬夫這個偽造的名字都已經傳揚開來,霜火也不敢輕易使用了。他捏造了名字與頭銜之後,向貴族小姐詢問:
“充滿魅力的小姐,我想請問您與羅斯托夫伯爵的關係。畢竟請一位尚且年幼的小姐負責登記的工作,這一舉動不太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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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您的關心。我正是羅斯托夫伯爵的女兒,娜塔莉亞。父親希望我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多多鍛煉自己的能力。”
『是早露嗎?』
霜火心中有些疑惑。伯爵女兒,切爾諾伯格,名為娜塔莉亞,白色的頭發……這應該就是尚且年幼的早露了,前段時間他還碰到了十分不安分的凜冬與烈夏。
“您將來一定能前程似錦,事業有成的,小姐。”
禮貌性地微笑之後,他牽起柳德米拉的手入場了。
音樂響起之後,人們在莊園之中載歌載舞,唯有此刻、高高在上的羅斯托夫家族仿佛也成為了城市居民的一員。
“今天沒帶武器,最好別鬧事。”霜火緩慢挪動著舞步。
“我是那麽沒有眼力見的人嗎?即便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了謝爾蓋的住處,我也不能在高檔住宅區中直接殺死他……這一定會給整合運動的行動帶來不利的影響。”
“謝爾蓋享受的安保是市長級別的,你在這裏行動的風險也很大。”
“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自然要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的。直接殺死他,對我來說不難,但是我們需要他的死有更大的價值,是吧?”
“你已經有打算了嗎,柳德米拉?”
“已經有一個初步的想法了……你舞跳得還不錯,有人教過你嗎?”
“塔露拉教過我。”
“即便不是領袖,她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她自願放棄了優渥的生活,選擇成為感染者的領導者,無論如何我都很佩服她。其實你和她也很像……”
“我?”
“你一直都有的選,你不是感染者,也有一身本事。其實你在烏薩斯的任何地方都能有所成就,但你還是選擇了整合運動。”
“還是別說這樣的話了。有些事情不是那麽好假設的。”。”霜火淡淡地回答。
“那我們就談談刺殺謝爾蓋的計劃吧……反正這裏音樂的聲音很大,不會有別人聽見的。我設想的計劃可能要花上很久,甚至成功的概率也不高。”
“先試試,如果你的計劃不可行、我們再改變方向。這段時間內我們還可以繼續收集情報和串聯城內的感染者。”
“……隻是一刀殺死他,並沒有什麽意義。如果可以的話,我要讓他懺悔。”
“這會很困難,我從來沒試過讓我將要殺死的人懺悔……不過考慮到謝爾蓋掌握的情報,依然值得一試,整合運動想要長久地掌握切爾諾伯格城,絕對離不開‘石棺’。”
“你不是和我說過,凱爾希也知道很多事情嗎?石棺的事情能指望她嗎?”
“不能指望那個老女人,我們要想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趕緊說說你的辦法吧。”
“謝爾蓋還有個女兒,米莎。”
“綁架他女兒?”
弑君者若有所思:
“從戒備森嚴的高級住宅區綁架一個議員女兒?有點困難,不過這倒是一個思路。”
“我隻是隨便說說……哪怕你真打算這麽幹,也要和亞曆克斯商量一下。他已經不再把謝爾蓋視為父親,可是米莎依然是他最在乎的姐姐。”
“嗯……”
弑君者望向了宅邸的看台,羅斯托夫伯爵身邊,站立著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烏薩斯男子,他就是身為貴賓出席的謝爾蓋議員。
1093年7月18日,切爾諾伯格,高級住宅區,1951
謝爾蓋在安保人員的簇擁下,返回了自己的住宅。他的住宅顯然沒有羅斯托夫伯爵與鮑裏斯侯爵那樣張揚,但也能稱得上城內數一數二的獨棟別墅了。
他的家已經冷清了許久,沒有了活潑的亞曆克斯,沒有了賢惠的妻子,隻剩下被過度保護的小米莎了。
身著漆黑軍裝的士兵在門口聚集,讓這座宅邸顯得格外熱鬧。
“發生什麽了?”謝爾蓋用嚴厲的口吻問道。
“沒什麽……應該又是抗議者在鬧事情,這些油漆很快就能清除了。”士兵回答道。
“誰幹的,抓住了沒有?”
“……沒有,這幫人很膽小,隻會挑我們換班的空隙來鬧事。”
“我看看,這寫的是……伊利亞?”
宦海浮沉的謝爾蓋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這一細微的表情變動並沒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趕緊處理幹淨,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你們要一並受罰。”
“是,大人。”
1093年7月21日,切爾諾伯格,高級住宅區,642
“怎麽又有名字了?”幾個士兵慌慌忙忙地擦洗著宅邸的外牆。
“該死!這回有人把字刻在石頭上了!”
“怎麽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出現在衛兵們身後。
“抱歉,謝爾蓋大人,今天……早上我們來執勤的時候,有人把字刻在了外牆上。我們問了夜班的戰友,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大人……”
謝爾蓋擺了擺手:
“算了,不罰你們了。這一定是有人對我不滿,想要對我發泄,有錯的是我,我怎麽能因為這件事讓你們受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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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人……”
謝爾蓋望著牆上的字:
“伊利亞,索菲娜,莉莉婭,阿斯特羅夫,萬比洛夫,羅曼諾維奇,凱爾希……事到如今,誰還會惦記這些名字呢……”
對於如今的謝爾蓋來說,凱爾希是一個如此遙遠的名字,卻又如此溫馨。
他依然記得那個穿著白大褂、發色偏綠的菲林,盡管比他們年長一些,但是凱爾希老師永遠魅力十足。
她會手把手地教導謝爾蓋,幫他改進論文的措辭,會時常語重心長地道出一些人生哲理,她對於學生文章中的每一處數據都會不厭其煩地詢問一遍——這樣的過分關心,有時也會讓他倍感壓力。
有些她難免過於嚴厲,隔幾天她就會關注一下論文與實驗的進度,如果進度沒讓她滿意,凱爾希就會用極具文采的話語展開長篇大論的批評。
凱爾希老師是個毋庸置疑的天才,沒人知道她多少歲,但是她始終沒有成家、看樣子也比他們這些研究員大不了多少;但是她的眼界超出謝爾蓋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她的石棺的理解也永遠超前於所有研究員一步。
就好像是……關於石棺的一切研究,都在她的策劃之下進行一樣。她就是一個這樣的天才,她對年輕人也如此關心。集團軍與當時的鮑裏斯伯爵那時他還未成為侯爵)常常會對研究所進行施壓,是凱爾希老師擋在了不諳世事的小年輕與殘酷的烏薩斯之間。
後來,研究所的許多人都結了婚,有了孩子。伊利亞與索菲娜的孩子,柳德米拉,是最早出生的那一個,得到了所有研究員的關愛——包括凱爾希老師。當時伊利亞讓年紀還小的柳德米拉開始閱讀《正當與正義》,謝爾蓋嘲笑了他好久。
再後來啊,時過境遷,他做出了抉擇,研究所迎來了一場浩劫……沒人找到凱爾希老師的屍體,但她不可能活下來……而那個時候,米莎、亞曆克斯也剛出生不久。
“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為了米莎與亞曆克斯。”謝爾蓋始終這麽勸說自己。
沒過幾年,一切的元凶、第四集團軍的執掌者,萬尼亞大公離奇去世;前不久,萬尼亞大公的孫女、以及她的丈夫蘇沃爾伯爵也一同殞命,萬尼亞家族再無複興的可能。
而與此同時,切爾諾伯格的發展還沒有停滯,他的地位也越來越高,這座城市縱然對感染者不甚友好,但也算是個安居樂業之地。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城市的繁榮,人民的安居,比一切都重要。”謝爾蓋始終這麽勸說自己。
那麽,問題來了,事到如今,還有誰會在他的家門口鐫刻受害者的名字呢?
1093年7月31日,切爾諾伯格,工業區,1924
破舊的廠房中,聚集了一大群工人。
“小哥,你都派人給我們連續發一個月的肉、蛋、奶、麵、油、鹽了,你不會是傳什麽教的吧?”
“傳教怎麽了?要是能幫我們養活家裏人,讓我們跟著造反都行!小哥,給句話,是不是要我們去打死鮑裏斯那個雜種?”
“別激動,別激動。”霜火站在一個木箱上,盡量讓工人們都聽得見他的聲音。
“我給你們派發的,不過是你們本該擁有的東西。市長與議員們始終相信,切爾諾伯格的經濟正在蒸蒸日上,據說比五年前增長了43,近五年年均增長7.4,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放屁!灌腸裏的麵粉變多了、肉變少了!”
“麵包也變小了!以前一個能吃飽,現在要吃兩個了!開銷比以前大多了!”
霜火再次提問:
“那你們每年工資有沒有漲7.4?”
“漲?”
“小哥,你想罵政府就直接罵,不用列數據了。你要是不願意罵,我們就直接開罵了……”
“別急……廠主是不是還不允許你們相互透露工資?”霜火繼續提問。
“我直說了!五年前,我拿的二十切爾文一個月,現在二十五……物價漲的可不止這麽點!”
“工頭腦子跟有病一樣,還故意扣我們的錢,哪個人沒孝敬他一點煙酒,他就扣誰的錢!一個月到手的能有二十就不錯了……”
“你們那邊還算好的……我幹了半年,才知道自己算‘臨時工’!隊裏有個人把工頭打了,之後一分錢都不給我們發!”
“經濟年年騰飛,為什麽你們的工錢沒有跟著上漲?錢呢?”
“全讓老板和狗官賺走了!”
“佩洛怎麽你了,不要種族歧視。”
霜火抬高了嗓門:
“這些人不過是拿走了屬於你們的錢,才讓你們變得貧窮。他們一有機會,還要讓你們更加貧窮、更加辛苦。因為隻有你們在這裏賣命幹活,他們才能過得上好日子!
“他們還為了省錢,不給你們派發防護設施,巴不得你們成了感染者、然後奪走屬於你們的一切!今天他們完善了監管、出台了隔離法案,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繼續殘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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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群情激奮,有些工人也理解了為什麽這個小哥要帶幾個感染者過來了。
“等一下,小哥……你不會真要我們造反吧?”
“要是軍隊過來,殺我全家怎麽辦?”
霜火趕緊糾正他們: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你們‘造反’了?我不是說了嗎,這是遊行的動員會!你們來自各個廠子,各個地塊,你們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所以聲音得不到重視。現在我們要用這種方式,讓城市重視你們的聲音……
“切爾諾伯格已經將感染者逼向了活不下去的邊緣了,你們也岌岌可危了!如果城內沒有了感染者、工廠還是需要苦力、軍隊還是需要待宰的肥羊,那麽他們會把目光看向誰呢?”
“小哥,你這說得是不是太遙遠了?我們想的不過是養家糊口……”
“去去去!別你們、我們的,我就是要給那些肥頭大耳的老板一些顏色看看!有機會一定要痛打他們一頓!”
“你想死全家,別拉上我們!”
“罵誰呢?”
“我說句公道話……那些人還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感染的,有這種傳染病是該好好管管……”
“等你感染了,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我肯定會注意的,這種事輪不到我……”
廠房內又吵鬧了起來,霜火輕撫了一下劍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絲寒意、與無形的壓力……他們不由自主地噤聲了。
“何必相互爭吵呢?如果上位者聽不到你們的聲音,你們也不過白費口舌。”霜火提醒著眾人。
“他們本來就聽不見,我還不如和周圍人吵兩句……”
“所以……我的辦法,能夠讓管理者開始注意你們的聲音。你們不用擔心,軍隊現在主要忙著和整合運動打仗,你們遊行一下、鬧一鬧,他們為了省事,說不定就會讓步……大不了就是被警察驅散而已,能有什麽壞處?”
“他們要是殺人呢?”依然有工人提問。
“去年切爾諾伯格5號地塊,三百人集會,一死七傷。而羅斯托夫實業的名下,已經有3.9的雇工成為過感染者……任何事情,都會有風險,甚至選擇風平浪靜的生活也會有風險。”
人群中的一位工人突然喊道:
“你們是蠢嗎?老板和工頭對我們又打又罵,隻給我們可憐的一點點錢,我們都願意被當成牲口一樣使喚……小哥給我們發了那麽多東西,難道我們就不能為他做點事情嗎?這件事對我們也有好處!”
讚同的聲音紛紛響起,這次動員算是成功了,霜火和大夥一起商量好了時間和地點,離開廠房之前,還有人提議進行宣誓——要是有人當叛徒,必然要遭報應。
人群在夜色中逐漸散去之後,弑君者來到了霜火身邊:
“真熱鬧啊,這麽多人,不知不覺,你都背著我搞出這麽大動靜了。”
“我才是上級,什麽叫做‘背著你’?你的街頭藝術搞得怎麽樣了?”
“什麽街頭藝術?”
“在牆上噴漆寫字,不算街頭藝術嗎?”霜火反問。
“現在可不隻是在外牆上……我已經潛入過米莎的房間了。話說回來,謝爾蓋家的安保這幾天,居然真的沒有加強。”
“鮑裏斯侯爵是個懦弱的人,善於明哲保身的人。摸清他的住址之後,給他寫點信,挑撥一下兩人的關係就可以了。畢竟整合運動的部隊已經開始集結了,鮑裏斯自己也自顧不暇,不會花太多資源在謝爾蓋身上。”
“你剛才叫了這麽多人來,真的不怕出現叛徒嗎?”
霜火指著一遝名冊:
“看到了沒有?”
“你幹什麽了?”
“來集會的,要填寫個人住址和家人的信息……別這樣看我,這是為了防止混入奸細。”
“他們也可以隨便填寫啊?”
“他們要是隨便填,羽獸蛋和瘤肉可就送不到他們家了……我還是按人頭分發的。”
弑君者點了點頭:
“收買人心,這個辦法好。”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老師,我來了。”
霜火十分高興,拍了拍他的背:
“浮士德,你這段時間又長高了一點,都快有我高了……碎骨怕是長不高了,他入城了沒有?”
“我無法保證他能夠隱身,因此我們選擇了分批入城,不引起敵人的警惕。”
“你來了,我肯定能夠放心了。梅菲斯特還好嗎?”
弑君者悄悄走開了。
“他一直很好,我很感謝閃靈和夜鶯,現在我也有些想念她們。”
“我們一定能再次見麵的,或早或晚的事情……”
浮士德主動說道:
“史爾特爾,她依舊很想念你。不過她依然不太能記住我。”
“她有的時候是裝的……別被她騙了,她如果不想理你,就會假裝不認識你。她……”
“她確實有些記不住我,老師。以前她記住過。”浮士德嚴肅地說。
“……”
“我是不是讓你操心了?”
“你沒有,你做得很好。她的情況,一定會好轉的,我們還要等待……”
『羅德島,你們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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