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有些事,不出名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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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有些事,不出名都難。”

    上官青雲等濕透的衣服吹幹後,便和馮日新告別,急急忙忙地離開了縣一中。

    他的下一站,就是雲河縣人民醫院。

    上官青雲趕到縣人民醫院,時間已經臨近中午,醫院門口的餐廳,開始忙碌起來,廚房炊煙嫋嫋,店裏的餐桌旁坐滿了病人的家屬。

    上官青雲找到一家水果店,買了幾斤水果,準備去看看那落水的女人。

    此時,馮鑫已經回到派出所,他在電話中交待,女人就在住院部二樓,一個單人間病房。

    上官青雲提著一水果,走在烈日下,正午的陽光特別毒辣,照在他的臉上,就有一種火辣辣的炙熱之感。

    現在,醫院住院部的病人都回到病室,而護理的家屬大多數去了醫院門口對麵的餐廳。

    走道上很少有人走動,沒有聲音,整個住宿樓都很安靜,上官青雲走在二樓的過道上,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來到214病室門口,上官青雲先敲了三下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

    上官青雲推開病室的門,看到一個女人平躺在病床上,上官青雲細看,正是自己所救的那個落水女人,她的長發不再是紛亂地披在肩上,此刻已經整理好,還挽了一個髻盤在頭頂。

    女人臉很蒼白,手上還插著一根長長的輸液針,一滴滴液體從懸掛在床前的藥瓶中,緩緩輸入到她虛弱的身體裏。

    “你好!我叫上官青雲。”上官青雲走進房間,向病床上的女人自我介紹,說完,他將水果放在病床的前方。

    女人聽到是上官青雲來了,她便用力將身體向後挪移,靠著牆壁坐起來。

    女人朝上官青雲露出了苦澀的笑,說道:“我們雖然沒見過一次麵,但我聽到你的名字,至少二、三十回。”

    上官青雲“哦”了一聲,奇怪地看著女人。

    “你應該知道李鳴一。”女人問上官青雲。

    上官青雲朝女人點點頭。

    女人說完這些話,又休息了一會兒,積蓄了一些力氣,說道:“我姓徐,徐碧微。”

    “你就是小徐。”上官青雲終於明白了,她就是被聯防隊員瘋傳,李鳴一包養的女人。也是李鳴一向自己借錢三十萬時,找出的借口,上官青雲就在那一次,失去聯防隊員的工作。

    當然,這事與徐碧微無關,徐碧微到現在,隻怕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我在你們派出所,一定很出名。”徐碧微無奈地笑道。

    “有些事,要想不出名都難?”上官青雲心中說道,但臉上隻是笑笑。

    “其實,我不是李鳴一的情人,更不是趙宏的情人。”徐碧微向上官青雲坦白“趙宏之死,應是我間接殺害了他。”

    上官青雲一驚,他居然沒有想到,這風流趣事會有這麽複雜,同時,他也被徐碧微最後一句話吸引了。

    “我這次落水,其實是自殺。”徐碧微說道這裏,聲音有些哽咽,眼中也閃爍著淚花“我聽到趙宏的屍體曾在小河口出現,所以我選擇了小河口結束生命。”

    上官青雲靜靜地聽著,同時不聲不響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因為它牽涉到趙宏的死。

    “我的前半生,就毀在趙宏手中,記得,那一年,我二十一歲”

    徐碧微麵對上官青雲,開始慢慢地講起了她的辛酸往事。

    那一年,同樣是夏天,父親因為入室盜竊,再一次被抓了,徐碧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縣公安局。

    “你想救你的父親?”辦案警察趙宏問徐碧微。

    徐碧微看著趙宏,點點頭。

    “這事有點難度。”趙宏晃動著頭說道。

    “趙叔叔,需要多少錢活動,我都出。”徐碧微將趙宏當成最後的那根稻草,急切地說道。

    趙宏是徐碧微的鄰居,而且,他的父親是趙宏小學的同班同學,趙宏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侄女。

    “這不是錢的問題。”趙宏小聲地在徐碧微耳邊說道:“其實,是縣裏的一位大人物喜歡你。”

    徐碧微一聽懵了,馬上麵紅耳赤。

    “就當我沒說。”趙宏見徐碧微眼中冒出了怒火,說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徐碧微默默無言,回到了家中。家中很安靜,母親去世了二年,父親又刑拘了,房裏除了她自己,就沒有一個人。

    這次,徐碧微堅守了自己的底線,而父親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是,徐碧微和趙家,開始疏遠,不再往來。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天,趙宏匆匆忙忙找到徐碧微,告訴她一個不好的消息,父親病了,躺在醫院想見她。

    徐碧微頓時慌了神,坐著趙宏的警車,趕到醫院,看望自己的父親。

    一個多月不見,病床上的父親已判若兩人,原來百五、六十斤的體重,此時不會超過百斤,更嚴重的是,他的兩條腿都斷了。

    “爸!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徐碧微撲到床邊,哭著向父親詢問。

    父親用他那無神的雙眼看著徐碧微。

    “沒事,爸不小心。”他蠕動著嘴唇,吐出了含糊不清的幾個字。

    “到底是什麽一回事,趙叔。”徐碧微直立起身子,轉身問趙宏。

    趙宏歎了一口氣,說道:“聽說是被雲河籍的獄霸打傷的。”

    “難道不懲治這些人?”徐碧微質問。

    “悲劇已發生,懲治又有什麽作用,懲治了張三,又冒出了李四,說不定後天就是王五麻子。”趙宏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知道,趙叔你路子廣,一定有辦法。”徐碧微急了,她看了父親一眼,向趙宏央求。

    “要想你父親以後生活安定,辦法倒有一個。”趙宏語重心長地說道。

    “什麽辦法?”徐碧微仿佛看到了曙光。

    趙宏好久沒說話,隻是看著徐碧微的父親。

    徐碧微看著父親,她知道,父親再受不到一絲風吹雨打,象這樣下去,肯怕活不到年底。

    她已經失去母親,難道還要失去這唯一的至親。

    想到這裏,徐碧微一咬牙,說道:“隻要能讓我父親活下去,什麽樣的條件,我都答應下去。”

    趙宏看著自己的這位小學同學,臉上也現出一絲悲,他也預想不到,自己的同學正值壯年,居然是如此下場。

    “好吧!我會安排你父親的生活。”趙宏擠出了幾滴眼淚,不知道有多少傷心,還有多少後悔。

    徐碧微回到家中,等著父親的消息,不久她父親保外就醫,而她卻成了趙宏名義上的情人。

    沒過多久,趙宏從一名普通警察,上位為月湖派出所所長,而徐碧微又變成了李鳴一的情人。

    從此以後,趙宏在月湖呼風喚雨,甚至的權利可以影響到雲河縣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趙宏卻沒有這樣做,他收斂起自己的權利**,收回了他的權利觸角,縮在月湖一畝三分地上,非常低調地經營著他的勢力。

    今年,上官青雲的橫空出世,讓他幕後的老板很不滿意,趙宏成了出氣桶,被迫離開了月湖派出所。

    上官青雲聽到這裏,他不解的問道:“趙宏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他怎麽會放棄升遷?”

    徐碧微咬牙切齒道:“我的父親的病沒有挺過來,一年後,他還是走了,後來,我也弄清楚,這一切,都是趙宏的謀劃。”

    “哦!”上官青雲弄明了,原來成也簫何,敗也簫何。

    上官青雲沒有插話,他認真地聽徐碧微怎麽說。

    “我恨趙宏,恨一切,所以,我要報仇,特別是趙宏。”徐碧微說道:“可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是別人眼中的一件衣裳,但我沒有放棄,我等待著機會。”

    徐碧微很激動,說到這裏,虛弱的她咳嗽了幾聲,她不得不停止說話,休息了好一會兒,徐碧微的呼吸又恢複了正常。

    她朝上官青雲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我懷孕了。其實,我不想要孩子。可是,孩子卻給我帶來了報仇的機會,因為,我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一位準媽媽。”

    徐碧微撫摸了一下肚子,臉上神複雜。

    “我對孩子的父親說,如果想要這個孩子,就必須讓趙宏消失,我決不想看到,殺害孩子外公的凶手,還活在世上。”

    徐碧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居然殺人了,真的殺死了趙宏。雖然,仇報了,可我怎麽對得起趙宏的家人,每次想到這裏,我都在惡夢中驚醒,所以”

    上官青雲聽到這裏勸道:“不要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趙宏用陰謀,利用感情,從逼你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好下場。”

    “可是,我也用同樣的方法,逼死了他。”徐碧微說道。

    “不,你小看了趙宏的後台,你不逼,趙宏也會死,這叫狗急跳牆,說文雅一點叫棄車保帥。”上官青雲認真說道。

    徐碧微雖沒說出她的情人是誰,但上官青雲猜得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