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繼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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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路遙幾乎一夜沒睡,隻在天亮的時候,閉目休息了一會兒。

    不久,秦淑純提著兩盒便當,推開了房門,王路遙又睜開了雙眼,匆匆忙忙洗嗽了一下,便將早餐吃完。

    秦書怡一直將身體縮成一團,象貓一般睡在沙發的一角,王路遙估計她昨晚也沒有睡好。

    同事們心事重重地走進T1818室,都沒有說話,打開電腦,靜靜地坐在那兒,等待股市的開盤。

    他們繃緊的神經,彰顯出白天會有一場硬仗,同時對八支股票的狙擊,他們可能會各自為戰。

    昨天,眾人聯合在一起操盤,都沒有戰勝對手,今天獨自為戰,能贏對手的情況不大。

    這次,王路遙沒有再勸秦書怡停止對安山市八支股票地狙擊,兩人坐在一起,默默無言地對視。

    事已至此,王路遙想詢問秦書怡為什麽要這樣做,但她知道,秦書怡也不會跟她講。

    T1818室非常寧靜,而另一間操盤就熱鬧多了,陽厚霖和他的同事們有說有笑,林雨鳶則象一隻歡樂的小鳥,在上官青雲麵前嘰嘰喳喳說個不休。

    陽厚霖走到上官青雲麵前,笑道:“青雲兄弟,昨晚休息得好吧!”

    想起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就得把其它心思收起來,安心應對今天的這場無硝煙戰爭。”上官青雲笑道。

    如果秦書怡放棄對安山股市的狙擊,該有多好啊!”陽厚霖感歎地說。

    上官青雲最近一直在對經濟的補習,他雖稱不上入了門,但也取下了門外漢的帽子,也能和陽厚霖這樣的高手聊幾句。

    是啊!這樣至少不會傷財勞神。”上官青雲說道。

    我娘的性格我知道,她隻認死理,不攪動安山股市,絕不會罷休。”林雨鳶認真地說,她雖與秦書怡之間存在著親情,但她依舊選擇了另一方,決定與秦書怡對戰。

    今天這場惡戰真的無法避免。”陽厚霖笑道;“準備吧!看她們從那支股票開始。”

    老大,是安山置業。”股市開盤不久,有人向陽厚霖報告。

    陽厚霖立即將鍵盤點了安山置業一下,顯示屏立即進入安山置業的界麵。

    陽厚霖雙眼盯著顯示屏上一行行數據,笑道:“今天,王路遙全權操控,不象昨天瞎指揮。”

    上官青雲望著電腦,看不明白。旁邊的林雨鳶立即解釋道:“今天,她們有意抬高安山置業的價格,吸引散戶的盲目跟蹤,然後將這些散戶套牢。”

    這是常見的手法,王路遙這種專業人員才會慣用,而不想昨天那樣,頭發胡子一把抓,沒有一絲章法。

    那怎麽辦?”上官青雲問道。

    抬高或拉底,她們的目的相同,就是攪動股市,我們要做的,就是控製,不能讓股票有急劇的升高,還有降低,使股票出現劇烈的波動。”林雨鳶說道。

    陽厚霖看著顯示屏,嚴肅地說道:“我擔心的是,其他投資機構的參與,從而造成對手的不明。”

    他們怎麽知道?”上官青雲不解地問道。

    鱷魚聞不到血腥味,昨天安山養殖發生了一係列波動,一定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林雨鳶解釋道。

    昨天沒有行動,他們是在小心觀察。”上官青雲一點就透,他笑著說道。

    所以,第一個回合,我們一定要將強勢突現出來,要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作對,一定血本無歸,而和我合作,賺得盆滿缽滿。”陽厚霖冷冷地說道。

    隨後,他麵對操盤手,冷冷地說道:“你們給我狠狠地砸,要砸出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陽厚霖的聲音不大,都帶著王者之勢,似有君臨天下之威。

    T1818操空室,秦淑純向王路遙報告道:“表姐,今天與昨天不同,他們上陣就氣勢洶洶,一頓狠砸,讓我們招架不住。”

    王路遙看了秦書怡一眼,見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便說道:“集中全部力量,反擊從安山置業開始。”

    房間內立即響起有節奏的鍵盤敲擊聲,王路遙的雙眼盯著顯示屏,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王路遙在股市縱橫二十年,從無敗跡,素有安山之狐之稱,以前,她已被無數機構盯著,以報一劍之仇的大有人在。

    此次戰場選擇在安山,明眼人都會猜到,此次股市異常,一定與安山之狐有聯係,何況成了精的老狐狸和大鱷魚。

    一切以利益為上,如果他們發現,安山之狐身上有肉割,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舉起那早磨得鋒利的屠刀,狠狠地下死手。

    王路遙的擔心沒有錯,當她在安山股市吹響號角的時候,全國的各大投資機構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安山。

    嶺南省省城國富大廈,一個中年就禿頂的瘦高個,看著安山置業不斷變化的數據,他將手中的煙頭熄滅。

    他站起來,朝他的操盤手笑道:“兄弟們,安山之狐出現了,你們願望能否實現,就看今天,你們的操作水平了。”

    老板,你就放心吧!”一個二十多歲,留著八字胡的小青年,手中還拿著一根兒童最愛吃的棒棒糖,笑道;“看我的,我會讓她血本無歸。”

    說完,他把棒棒糖含在口中,兩隻手輕盈地敲擊鍵盤。

    京都市國貿大廈二十七樓,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正和一個四十八,九歲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人說著話,一邊品著茶,但四隻眼睛盯著顯示屏上的安山置業。

    狙擊安山之狐的是誰?”金邊眼鏡收回留在顯示屏的目光,看著老人問道。

    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昨天是安山養殖,今天是安山置業,如果沒有推測錯誤,應該是安山市政府在狙擊,以保安山經濟穩定。”

    我們和誰聯手?”金邊眼鏡問了一句。

    等一等。”老人端起茶杯,輕鬆喝了一口。

    爸,你看,嶺南之虎出手了,目的是要吃了安山之狐。”金邊眼睛的目光看向顯示屏,尖叫道。

    小子,你就是沉不住氣,安山之狐縱橫股市二十年,從無敗績,她決不是誰想吃,就能吃下的。”老人訓斥道。

    爸,你教訓的正確,我記著了。”金邊眼鏡苦笑道,自己快五十歲了,也是為人之祖了,他還得順著老人的心意走。

    奇怪,這安山之狐今天不對,似有破釜沉舟之舉,沒有往日的智,暈招,昏招也。”老人自言自語。

    我們怎麽辦?”金邊眼鏡急道。

    狙擊安山之狐。”老人說道。

    好,狙擊安山之狐,不遺餘力。”金邊眼鏡大聲向操盤手宣布。

    老人望著金邊眼鏡,沒有用話糾正金邊眼鏡的命令,他知道,兒子等待這一天很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解恨。

    此刻,無數投資機構宣布了狙擊安山之狐的命令。

    安山市財富中心大樓,T1818室,秦淑純驚慌失措地朝王路瑤喊道:“表姐,我們被圍了。”

    全線啟動,分散出擊。”王路遙大聲說道,說完,她離開了自己的電腦,走到飲水機旁,泡了一大杯熱茶,然後沙發邊,與秦書怡麵對麵而坐。

    秦書怡還是閉著雙眼,身子縮成一團,半躺在那兒,一直沒有移動。

    一個小時過去,秦書怡是這個樣子。

    二個小時過去,秦書怡還是這個樣子。

    秦書怡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的兒子,那個當了三天兒子的幼兒,哭著,跑著在叫她,還大聲質問自己親生的父母是誰。

    秦書怡很無奈,她真的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是誰?

    這是她唯一沒見過孩子父母的幼兒,他是真正的與父母走散了。深夜十二點,那幼兒還在公園裏玩耍,而他的父母卻沒有尋他。

    二歲多的孩子,沒有一絲害怕,即使黑夜裏,昏暗的路燈下,他依舊玩得很開心。

    一定要見到那個孩子。”秦書怡心中呐喊:“決不能去坐牢,她一定要在安山等著那孩子出現。”

    秦書怡睜開雙眼,就聽有人喊叫:“王姐,我們財富在縮水。”

    繼續。”秦書怡代替了王路遙的回答。

    王路遙慢慢地品著茶,她聽到秦書怡的回話,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王姐,財富蒸發了三分之一。”

    繼續。”

    王姐……”“王姐……”“王姐……”

    繼續。”“繼續。”“繼續”

    秦書怡大聲嚎叫。

    京都國貿大樓的老者皺著眉頭,看著電腦顯示屏,說道:“這不是安山之狐。”

    爸,剛才你說過,這絕對是安山之狐在操盤,叫我千萬要小心。”金邊眼鏡反駁道。

    老人臉一紅,舉起手的拐杖,說道:“叫你小心,難道還有錯。”

    沒錯,沒錯,父親永遠是對的。”金邊眼鏡連忙承認錯誤,好一會兒又問道:“爸,我也想不明白,我們的對手是誰?”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肯定,她一定是瘋子。”老人將拐杖放下來,眼睛看著電腦顯示屏。

    突然,老人將拐杖在地上點了三下,大聲說道:“將瘋子清理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