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越靠近出口，凝香的狀態就越差。
    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原本輕快的步伐變得踉蹌，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楚天注意到，凝香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
    當他們終於走到洞口，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
    凝香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雙手緊緊地捂住眼睛。
    “啊！我的眼睛！好痛！”
    楚天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查看。
    卻見凝香的眼角不斷流出血淚。
    原本清澈的眸子變得一片血紅，看起來詭異恐怖。
    “凝香姑娘？”楚天焦急地問道。
    “光……光太刺眼了……”凝香痛苦地呻吟著，聲音斷斷續續，“我……我受不了……”
    胡八一和胖子也圍了上來，看著凝香這副模樣，都嚇了一跳。
    同時，也都覺著有點心疼和可惜。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低聲嘟囔道：“我靠，這也太嚇人了吧！這眼睛還能流血，不會是要變成厲鬼了吧？”
    “閉嘴！”胡八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嗬斥道，“沒看到凝香姑娘難受嗎？能不能說點人話！”
    凝香顫抖著放下雙手，用袖子胡亂地擦拭著眼角的血淚，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也開始冒出一陣陣白煙，仿佛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不……不要……”凝香驚恐地搖著頭，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我……我還不想消失……”
    楚天見狀，當機立斷，一把抓住凝香的手腕。
    “凝香姑娘，別怕，我帶你回去！”
    說完，也不管凝香的掙紮，拉著她就往洞裏跑去。
    胡八一和胖子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狂奔，直到回到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深處，凝香才慢慢平靜下來。
    楚天鬆了口氣，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凝香，柔聲說道：“凝香姑娘，擦擦吧。”
    凝香接過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血淚。
    原本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道：“謝謝公子……”
    “別說話了，先休息一下吧。”楚天安慰道。
    凝香點點頭，沉默了片刻。
    突然捂著臉，低聲啜泣起來。
    肩膀一聳一聳的，顯得格外無助和絕望。
    “公子……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明明……明明馬上就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了，可是我……我卻……”
    楚天看著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女鬼，心裏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因為他知道，凝香真正渴望的，不僅僅是看到外麵的世界。
    更是想作為一個正常人，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
    楚天心裏暗自嘀咕。
    這凝香姑娘的眼睛一直流血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先幫她止血止痛吧。
    於是，他打開了係統商城，在搜索框裏輸入‘止血止痛’四個字。
    係統麵板瞬間彈出了幾個藥物：
    【黑玉斷續膏】：療傷聖藥，內含三十六種名貴藥材，止血效果極佳，塗抹患處，藥到病除！
    【觀音玉露丸】：療傷解毒聖藥，可解百毒，治百傷，對內傷外傷均有奇效，服用後可迅速恢複傷勢。
    【雪蓮生肌膏】：美容聖品，專治各種疤痕，對燒傷燙傷也有奇效，長期使用，可使肌膚恢複如初。
    【仙露瓊漿一滴）】：取自昆侖山巔萬年雪蓮之上的露珠，可瞬間修複一切外傷，並提升使用者功力。
    【百草止血散】：由多種常見草藥製成，可快速止血、消腫止痛，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楚天看著琳琅滿目的藥，心裏一陣肉疼。
    這種藥咋就沒有便宜點的！
    不過，為了治好凝香的眼睛，他也隻能忍痛割愛了。
    “就你了，百草止血散！”
    楚天咬咬牙，點擊了兌換按鈕。
    反正他現在錢多，也不差這一點。
    【叮！係統正在兌換……】
    【叮！恭喜宿主，百草止血散已兌換成功！】
    【叮！您的賬戶餘額為元。】
    ……
    一瞬間，一瓶古色古香的小瓷瓶出現在他手中。
    瓶身上貼著一張泛黃的標簽，上麵寫著‘百草止血散’五個大字。
    “凝香姑娘，別哭了，我這裏有藥，或許對你的眼睛有幫助。”
    楚天說著，將瓷瓶遞了過去。
    凝香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楚天。
    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謝謝公子……”
    說罷，便緩緩地打開了藥瓶，撒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沒過一會兒。
    眼睛便不再流血了。
    ……
    一陣咕咕聲打破了沉寂，胖子紅著臉撓撓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肚子餓了！”
    沒等胖子說完，凝香突然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飄飄地說：“我們往外走吧。”
    這話一出，楚天三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樣，齊刷刷地看向她。
    胖子更是直接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的姑奶奶，你沒開玩笑吧？”
    “出去？你知不知道出去會怎麽樣？”
    凝香慘然一笑，眼神飄向洞口。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可是我已經在這裏待了太久了。”
    “我渴望陽光，渴望和人說話，就算隻有一瞬間也好……”
    “可是……”楚天還想再勸，卻被凝香打斷。
    “或許我消失了，就能去見我爹娘了。”
    “然後……或許我可以重新投胎，投胎到你們這個年代……”
    凝香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
    楚天的心猛地一揪，看著凝香那雙渴望卻又帶著幾分絕望的眼睛，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對於一個被困在黑暗中上千年的靈魂來說。
    自由和陽光的誘惑，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
    “凝香，你真的想好了嗎？”胡八一突然開口，語氣嚴肅。
    凝香轉頭看向胡八一，眼神堅定，“想好了！”
    凝香深吸一口氣，走到洞口，回頭對著三人嫣然一笑。
    “三位公子，謝謝你們。”
    “如果我真的能投胎轉世，我希望……還能遇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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