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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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劄的最後一頁,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旁邊寫著:“唯有黑貓之血,才能破除詛咒。”林小滿想起閣樓裏的黑貓,突然意識到,它可能就是解開一切的關鍵。回到徐宅,閣樓的氣氛比之前更加陰森。黑貓依舊蹲在窗台,隻是這次,它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哀戚。林小滿鼓起勇氣靠近它,輕聲說:“幫幫我,好嗎?”黑貓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跳上樟木箱,用爪子扒開最底層的隔板。隔板下,藏著一個鐵盒。打開鐵盒,裏麵是徐悠悠的日記。最新的記錄停在三天前:“二十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那個人。爸爸說,隻有找到真正能修複古董的人,才能結束這場噩夢。”原來,徐世昌帶著女兒逃出來後,一直被詛咒折磨。為了贖罪,他教女兒學習古董修複,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有緣人,破解血契。日記的最後一頁,畫著破解血契的方法。林小滿按照步驟,用黑貓的血滴在七個陶瓷人偶的紅繩上。隨著紅繩逐一解開,閣樓裏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那些怨靈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當最後一根紅繩斷開時,徐宅突然劇烈震動,一道閃電劈開烏雲,照亮了牆上的油畫——畫中女子的嘴角,終於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塵埃落定後,陸川在地下室找到了失蹤的徐世昌父女的遺體。他們相擁而眠,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仿佛終於擺脫了詛咒的束縛。林小滿將徐宅的古董整理好,捐贈給了博物館。臨走前,她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閣樓,黑貓蹲在屋頂,衝著她“喵”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夕陽裏。多年後,林小滿的工作室裏多了一幅畫,畫中是她和黑貓站在徐宅前。每當有人問起這幅畫的故事,她都會笑著說:“那是一個關於救贖與和解的故事,有些秘密,就讓它永遠塵封在時光裏吧。”但她知道,在某個雨夜,當閣樓的窗戶被風吹開時,她依然能聽見那若有若無的誦經聲,提醒著她,有些往事,永遠不會真正過去。
    七月半的雨絲裹著槐花香,黏膩地糊在蘇棠的脖頸上。她攥著泛黃的請帖,抬頭望向“紅繡坊”三個褪色的金字招牌。木牌在風中搖晃,鐵釘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有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抓撓。三天前,蘇棠收到這份特殊的委托。請帖上的燙金牡丹還泛著詭異的光澤,內頁用朱砂寫著:“誠邀蘇小姐為亡妹縫製嫁衣,事成之後,必有重謝。”落款人是江城赫赫有名的沈家。作為小有名氣的傳統服飾設計師,蘇棠接過過無數古怪訂單,但這次,她的手指撫過請帖邊緣時,竟摸到隱隱約約的凸起,像是幹涸的血跡。推開雕花木門,黴味混著檀香撲麵而來。前廳掛滿了嫁衣,綢緞在穿堂風中輕輕擺動,仿佛有無數新娘在翩翩起舞。“蘇小姐來了?”沙啞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蘇棠抬頭,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扶著雕花欄杆,銀絲纏繞的發髻上別著枚血色玉簪,“我是沈夫人,小女晚晴的事,就拜托你了。”跟著沈夫人穿過九曲回廊,蘇棠注意到牆上的照片。沈家曆代女兒都穿著嫁衣,眉眼間帶著相似的哀愁。在走廊盡頭,掛著一幅特別的畫像,畫中女子身著大紅嫁衣,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裙擺處繡著密密麻麻的符咒。“這是沈家的傳家之寶,”沈夫人突然開口,嚇得蘇棠一顫,“晚晴最喜歡這幅畫。”工作室在西廂房,檀木桌上擺著設計圖。蘇棠展開圖紙,瞳孔猛地收縮——這哪裏是普通嫁衣,分明是用紙紮成的冥服!金線繡著的不是牡丹,而是纏繞的鎖鏈,袖口處還繡著一隻蒼白的手。“沈夫人,這……”她話沒說完,沈夫人已經轉身離開,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深夜,蘇棠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她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走廊上,將嫁衣的影子拉得老長。循著聲音來到繡房,她看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正在擺弄紙嫁衣,烏黑的長發遮住了臉。“你是誰?”蘇棠剛開口,女孩突然轉頭,露出一張青灰色的臉,嘴角咧到耳根,“姐姐,幫幫我……”尖叫聲卡在喉嚨裏,蘇棠踉蹌後退。這時,沈夫人舉著油燈出現,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扭曲得如同厲鬼。“蘇小姐這是怎麽了?”沈夫人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是晚晴的魂魄回來看看嫁衣。”她舉起手中的桃木梳,在紙嫁衣上輕輕梳理,“沈家女兒生來就帶著詛咒,十六歲前必須穿上紙嫁衣獻祭,才能保家族平安。”蘇棠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壁,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想起三天前的新聞,江城已經失蹤了三個十六歲女孩,最後出現的地方,都有人看見過穿著紅嫁衣的身影。“沈夫人,那些失蹤的女孩……”她話沒說完,沈夫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鐵鉗般冰冷,“蘇小姐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逃回房間後,蘇棠立刻收拾行李,卻發現房門被鎖死了。她掏出手機報警,信號格卻突然消失。窗外傳來陰森的笑聲,她掀開窗簾,看見那個穿白裙的女孩正趴在窗台上,指甲深深摳進玻璃,劃出刺耳的聲響。千鈞一發之際,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翻窗而入,手裏拿著羅盤和桃木劍。“我是林陽,捉妖師。”他簡短地自我介紹,“沈家的紙嫁衣咒已經延續了三百年,每到七月半,就會用少女的魂魄縫製嫁衣。”兩人聯手尋找出口,卻在回廊裏迷了路。四周的嫁衣無風自動,鎖鏈聲越來越清晰。林陽的羅盤瘋狂旋轉,突然指向一幅畫像。蘇棠湊近一看,正是白天在走廊盡頭看到的那幅。畫像後的暗格裏,藏著一本血紅色的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被獻祭女孩的名字,最新的一頁,赫然寫著“沈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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