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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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遠山的保險受益人是你。”我晃了晃手機,“還有你雇傭私家偵探跟蹤他的記錄。”林曼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裏帶著哭腔:“他活該!那個騙子,用假合同騙走我家族三億資金!”原來,周遠山不僅是個控製狂,更是個金融詐騙犯。他偽造珠寶設計合同,將林曼家族的資產轉移海外。林曼給我看銀行流水,最後一筆轉賬日期,正是案發當天下午。“我本想收集證據起訴他鎂光燈在頭頂炸成一片白芒,我扶了扶金絲眼鏡,指尖觸到西裝內袋裏那份發燙的證物袋。被告席上,林曉雯垂著頭,栗色卷發遮住半張蒼白的臉,這個當紅女星此刻像隻折斷翅膀的金絲雀,而我,陸川,即將為她被控謀殺經紀人的罪名辯護。“陸律師,檢方證據鏈完整,監控拍到你當事人淩晨三點出入死者公寓。”主審法官敲了敲法槌,聲音在法庭穹頂回蕩。我翻開案卷,屍檢報告上“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字樣刺得人眼疼,而物證照片裏那枚掐痕,分明與林曉雯纖細的手指尺寸不符。“反對!”我猛地起身,黑色西裝下擺掃過辯護席,“僅憑監控和一枚指紋,就認定我的當事人是凶手,是否太過草率?”法庭後排傳來媒體此起彼伏的快門聲,我瞥見旁聽席上,死者的妻子周薇攥著紙巾的手在發抖,她脖頸處的淤青在粉底液下若隱若現。休庭時,林曉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皮膚:“陸律師,我沒殺人。但有些事...我不能說。”她手腕內側的燙傷疤痕硌得我生疼,這個細節在警方卷宗裏隻字未提。走廊盡頭,周薇正和檢察官低聲交談,她耳垂上晃動的鑽石耳釘,與我在案發現場找到的碎鑽一模一樣。深夜的律所像座沉默的堡壘。我反複查看監控錄像,突然發現畫麵左下角有個模糊的身影——那是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他的鞋尖沾著紅色泥點,和死者後院的土壤成分一致。手機在此時震動,匿名號碼發來一條彩信:“陸律師,真相在殯儀館。”推開停屍間的鐵門,福爾馬林的氣味嗆得人窒息。我掀開白布,死者脖頸處的掐痕邊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明顯是死後造成的。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右手食指第二關節處有道新鮮的咬痕,齒印清晰得像是要把皮肉撕開。“陸律師,這麽晚了還查案?”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薇穿著黑色風衣,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把玩著車鑰匙,“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她轉身時,我瞥見她後頸有道新鮮抓痕,形狀和死者指甲裏提取的皮膚組織完美吻合。第二天開庭,我拋出殯儀館的新證據,法庭瞬間炸開了鍋。周薇的臉色變得慘白,檢察官卻冷笑著拿出一份錄音:“陸律師,聽聽你當事人怎麽說。”播放鍵按下的瞬間,林曉雯的聲音在法庭回蕩:“張哥,這是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想被你威脅了!”林曉雯的身體劇烈顫抖,她突然衝我嘶吼:“是假的!他們偽造了錄音!”我望著她崩潰的模樣,想起初見時她脖頸處的舊傷,突然意識到這場謀殺案,或許從始至終都是個精心設計的局。庭審被迫中止。我在停車場攔住周薇,她的黑色奧迪車尾燈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你為什麽要陷害林曉雯?”我掏出證物袋,裏麵的碎鑽在手機燈光下閃爍,“這枚耳釘,和你現在戴的是同款。”周薇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裏帶著哭腔:“因為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原來,周薇曾是林曉雯的助理,也是死者的地下情人。她給我看手機裏的聊天記錄,死者用不雅視頻威脅林曉雯陪酒,而周薇為了上位,親手策劃了這場謀殺,再將罪名嫁禍給林曉雯。“陸律師,你以為在法庭上,真相真的重要嗎?”她發動車子,輪胎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我的褲腳,“重要的是誰能編出最完美的謊言。”最後的庭審火藥味十足。我將周薇的犯罪證據一一呈上,卻在關鍵時刻發現關鍵證人失蹤了——那個曾目睹周薇出入死者公寓的外賣員,手機關機,租房人去樓空。法庭上,周薇再次戴上她優雅的麵具,對著陪審團落淚:“我隻是個失去丈夫的可憐女人...”散庭後,我在地下車庫遭到襲擊。棍棒雨點般落在身上時,我摸到口袋裏的錄音筆——那是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遞,裏麵錄著周薇和買凶者的通話。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時,我終於看清襲擊者脖頸處的紋身,和監控裏那個神秘男人的一模一樣。三個月後,真相大白於天下。周薇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林曉雯在法庭上對著鏡頭摘下假發,露出頭頂大片斑禿。“這些年,我活在恐懼裏。”她撫摸著疤痕,“但現在,我終於不用再撒謊了。”我站在律所頂樓,望著城市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光怪陸離的漩渦。手機彈出新聞推送,某知名律師因偽造證據被吊銷執照。夜風裹著細雨撲在臉上,我想起周薇最後說的話,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充滿謊言的法庭上,或許真正的勝利,不是贏得官司,而是讓沉默的真相開口說話。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一個深夜,我收到新的委托函,委托人是個戴著墨鏡的神秘女人。她推來一份案卷,照片裏的死者麵容安詳,死因卻是離奇的“心髒驟停”。“陸律師,”她摘下墨鏡,眼角的疤痕猙獰可怖,“這次,你敢揭開那些藏在辯護詞背後的真相嗎?”窗外驚雷炸響,閃電照亮她手中的 u盤,裏麵閃爍的文件名讓我瞳孔驟縮——那是關於十年前一樁醫療事故的絕密資料,而當時的主辯律師,正是如今律政界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我握緊鋼筆,在委托合同上簽下名字,墨跡在宣紙上暈染開,像極了辯護席上永遠洗不清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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