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絢爛的晚霞中。林墨站在原地，望著天空，嘴角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小姑娘終於可以安心地離開了。她轉身往餛飩攤走去，腳步輕快了許多。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橘子糖的香甜氣息。回到餛飩攤時，隔壁的阿姨已經把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小墨，你可回來了，今天生意還不錯呢。”阿姨笑著說。“謝謝阿姨。”林墨笑著回應，心裏暖暖的。她走進鋪子，把找到的那塊糖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小盒子裏，然後擺在了櫃台最顯眼的位置。她想，或許以後還會有像小姑娘這樣的魂靈來到這裏，帶著他們未了的心願，而她，會像今天這樣，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他們。夜深了，餛飩攤的燈光在老街上顯得格外溫暖。林墨坐在桌前，看著窗外的夜空，星星眨著眼睛，仿佛在對她微笑。她知道，奶奶說的沒錯，陰陽眼或許是一種債，但這份債，讓她有機會去溫暖那些冰冷的魂靈，去完成那些未竟的心願，這或許就是她擁有這份特殊能力的意義所在。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晚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些許疲憊。就在這時，林墨手裏的糖紙忽然從她掌心飄起，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打著旋兒飛向天際。她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那片橙黃的糖紙，恍惚間，仿佛看見穿藍布小褂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羊角辮上的紅繩在夕陽裏劃出道溫暖的弧線，但外麵包裹著的玻璃紙，在夕陽的映照下，依然能看出鮮亮的橙黃。“找到啦。”林墨對著空無一人的街角輕聲說，聲音裏充滿了喜悅和釋然。她小心翼翼地把糖塊捧在手心，自那以後，軍中再也沒人敢小覷這位侯夫人。將士們看她的眼神裏多了敬佩，每次見到她，都會恭敬地行禮。趙都尉更是對她感激涕零，時常讓人送來些關外的野味、幹果，以表謝意。“說起來，趙都尉今日還送來些野蜂蜜。”蕭珩像是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那紙包用油紙仔細地裹了好幾層，打開來，一股清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說是他婆娘托人從老家帶來的，特意給你送來潤潤嗓子。”那蜂蜜色澤金黃，質地濃稠，看起來就十分誘人。沈清辭這些日子忙著照顧傷兵，說話說得太多，嗓子早就有些沙啞了。她剛要伸手去接，帳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號角聲。“嗚——嗚——嗚——”那號角聲尖銳而急促，劃破了營地的寧靜，帶著不容置疑的緊急意味。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凝重。蕭珩的反應極快，幾乎在號角聲響起的瞬間，就已經轉身去取掛在帳壁上的盔甲。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突發狀況。“唰啦”一聲，沉重的甲片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蕭珩迅速將盔甲穿戴整齊，抓起放在一旁的長槍，那槍杆被他握得溫熱。就在他即將轉身衝出帳外的刹那，卻被沈清辭一把拽住了衣袖。“蕭珩，”她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踮起腳尖替他係好有些鬆動的盔纓。她將那朵早已幹枯、卻被蕭珩一直小心保留著的桃花從盔纓上取下，換上了一朵新采的野山菊。那野山菊開得正豔，黃燦燦的花瓣在風中微微顫動，帶著頑強的生命力。“我在帳裏煮著你愛喝的陳皮茶，等你回來。”蕭珩看著她眼中的自己，喉頭微微滾動，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終隻化作重重的一個頷首。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多餘。轉身時，鎧甲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帳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清辭的心上。沈清辭望著帳門晃動的影子，直到那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才緩緩收回目光。她默默地將那包野蜂蜜塞進藥箱最底層，那裏還放著一些她特意為蕭珩準備的東西——有他愛吃的蜜餞，有她連夜縫製的護膝，還有一小瓶防止凍傷的藥膏。號角聲還在營地的各個角落回蕩，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呐喊聲、甲胄的碰撞聲、戰馬的嘶鳴聲……一場激戰，已然拉開序幕。沈清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擔憂，重新坐回木案前。她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守好這個軍醫帳，為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做好後援。她將早已準備好的傷藥一一擺開，又燒好了一鍋熱水，等待著傷兵的到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帳外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像一首悲壯的戰歌。沈清辭的心也隨著那聲音起起落落，每一次兵器的碰撞聲，都讓她心驚肉跳。夜深了，風更緊了，夾雜著隱約的血腥味。終於，帳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呻吟聲——傷兵被源源不斷地送回了。“夫人，快！李校尉中箭了！”“夫人，張大哥的胳膊被砍傷了！”“快，這邊還有人！”沈清辭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救治中。她跪在冰冷的地麵上，麵前的傷兵一個接一個，有的斷了胳膊，有的中了箭矢，有的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銀針在指間翻飛，清創、止血、縫合、上藥、包紮……每一個步驟都做得一絲不苟。血腥味和草藥味混雜在一起，彌漫在整個帳篷裏，令人作嘔。沈清辭卻仿佛毫無所覺，她的眼中隻有那些猙獰的傷口，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他們，一定要讓他們活下去。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貼在背上，冰涼刺骨。她的手臂酸得幾乎抬不起來，指尖也因為長時間用力而變得麻木，但她不敢停下。雪蓮是解毒的良藥，她隻能寄希望於它能起作用。晚晴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聽到沈清辭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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