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的呼吸一滯。果然和沈硯秋有關。“守經會的五老負責保管秘經，我是他們的弟子。”蔣明遠的指尖拂過泛黃的書頁，像是在撫摸易碎的時光，“民國二十三年，有人開始覬覦秘經。第一位受害者周老先生，是保管‘丹方篇’的長者，他死的那天，我正好撞見沈硯秋從他家後門出來。”“沈硯秋？”林嵐追問，“他也是守經會的人？”“他是我們請來的顧問，幫忙鑒定秘經的真偽。”老人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一絲懊悔，“我發現他偷偷臨摹秘經，就暗中跟蹤。那天在周老先生家牆外，我撿到了這個。”他從盒子裏拿出一枚銀質袖扣，同樣刻著“j”字，“沈硯秋的英文名是 john，我們都叫他 j。”林嵐突然想起沈硯秋檔案照片裏的袖扣，還有現代凶案現場的證物。三個“j”字袖扣，跨越近百年的時空，卻指向同一個人。“我把發現告訴了其他四位老人，他們卻不信。”蔣明遠的眼角泛起潮紅，“他們說沈探長是神探，不可能做這種事。直到第二個、第三個……第五個老人接連遇害，他們才慌了神。”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六個穿著長衫的男人在古樹下合影，五老坐在前排，後排站著年輕的蔣明遠和沈硯秋。兩人的手臂搭在彼此肩上，看起來親密無間。“我偽造了出國證明，帶著半部秘經離開了南華。沈硯秋以為我死了，其實我在國外隱姓埋名，就是為了盯著他。”“他找到完整的配方了？”林嵐盯著老人脖子上的袖扣，突然明白那不是裝飾品，而是某種追蹤器。蔣明遠點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十年前我回國，就是因為感應到他的氣息。這袖扣是用我們兩人的血混合秘經裏的配方煉製的，能感知彼此的位置。最近半年，他的氣息越來越強，我就知道……他要動手了。”林嵐的腦海裏閃過現代受害者的麵孔，都是獨居老人，年齡都在七十歲以上。“他為什麽殺這些老人？”“秘經記載，長生需要‘延年魂’，就是七十歲以上老人的精氣神。”蔣明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沈硯秋的配方不完整，每過二十年就要補充一次‘魂引’，否則就會迅速衰老。”就在這時，林嵐的手機突然尖銳地響起，打破了屋裏的沉寂。屏幕上跳動著小張的名字，背景是刺眼的紅光——那是緊急案件的提示。“頭兒，第四起了！”小張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裏傳來警笛的呼嘯，“在西華路老洋房，受害者是個八十歲的老太太……技術科在窗台上發現了指紋，和沈硯秋檔案裏的完全吻合！”林嵐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看向蔣明遠，老人的臉色在檀香的煙霧中顯得異常蒼白，脖子上的銀質袖扣正在微微發燙，散發出幽微的紅光。你已經活了這麽久，還不夠嗎？”林嵐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解。近百年的時光，足以看透世間的一切，為什麽還要執著於長生？“不夠，遠遠不夠。”沈硯秋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長生不老藥的配方並不完整，每過二十年，我的身體就會開始衰敗。我需要更多的‘魂引’來完善它，那些老人，隻是開始。”“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林嵐拔出配槍，槍口穩穩地對準了沈硯秋的胸口，“跟我回警局自首吧。”沈硯秋笑了笑，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自首？林警官，你太天真了。我已經活了近百年，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銀質袖扣，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冷光，正是刻著“j”字的那枚。“這枚袖扣，是用我的血和古籍中的秘方煉製而成的，它能讓我在時空中穿梭，躲避追捕。你以為你能抓到我嗎？”林嵐的心髒猛地一縮，原來他能在時空穿梭，這就是他總能輕易消失的原因。但她並沒有退縮，依舊舉著槍，堅定地說：“就算你能穿梭時空，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法律？”沈硯秋不屑地笑了笑，“對我來說，長生才是最重要的。為了它，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他說著，突然舉起了手中的袖扣，對準了天空。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正好擊中塔頂的避雷針，發出刺眼的光芒。沈硯秋的身影在光芒中變得模糊起來，像是要被吸入另一個時空。“再見了，林警官。”沈硯秋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林嵐心中一緊，意識到他要逃跑，立刻扣動扳機：“不許走！”“砰”的一聲槍響，在風雨中格外響亮。但子彈並沒有擊中沈硯秋，而是打在了他身邊的石欄上，濺起一片火花。就在這時，沈硯秋突然縱身一躍，從塔頂跳了下去。林嵐驚呼一聲，連忙衝到塔邊，向下望去。塔下是漆黑的夜空，風雨交加，根本看不到沈硯秋的身影。“他跑了？”林嵐咬著牙，心裏充滿了不甘。就在她準備下樓追尋時，腳下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林嵐低頭一看，是一枚銀質袖扣掉在地上，正是沈硯秋剛才拿在手裏的那枚，上麵的“j”字在閃電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刺眼。她彎腰撿起袖扣，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髒。林嵐知道，沈硯秋並沒有死，他隻是回到了屬於他的那個時代。但這枚袖扣，或許是他留下的破綻。雨越下越大，衝刷著南華塔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洗滌掉這段跨越時空的罪惡。林嵐站在塔頂，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那些燈火在雨幕中閃爍，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她。她握緊了手中的袖扣，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無論沈硯秋逃到哪個時空，她都要將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