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沐慕用力拽著江朝的手臂。
    怪不得江朝保鏢飛車來攔截她，原來是江朝又發病了。
    江朝突然轉手將沐慕壓在玻璃上上，他膝蓋抵著沐慕修長的腿，“不要騙我，我說過不要騙我。”
    沐慕仰頭望著江朝發紅的眼尾，後頸被他滾燙的掌心按住，根本無法逃脫。
    燈光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染成曖昧的剪影，走廊裏隱約傳來同事收拾文件的響動。
    沐慕慶幸這麵牆上的材料是不透明的材料，從外邊根本看不到裏邊。
    當然，如果江朝願意，按了遙控裏邊也能看不到外邊。
    江朝的喘息聲在沐慕耳邊縈繞，“為什麽走？”
    “江律，我沒有走，我回來了。”沐慕別過頭去，躲開江朝落在她耳邊的吻。
    她不知道江朝經曆過什麽，但是每次他發病的時候都會追問別人為什麽拋棄他，還說他一定會好好表現。
    為什麽今天是她？
    不，不是她，隻是江朝心裏的一個人，隻是因為她碰巧進來而已。
    “沐慕！”江朝突然扣住沐慕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沐慕睫毛掛著將墜未墜的淚珠，下唇被咬出月牙狀的白印。
    江朝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嘴唇，語調低沉得令沐慕心悸，“我說過了，你是我的藥引。”
    “江律，你病了，我去找藥。”沐慕彎下腰，打算從江朝胳膊下麵逃走。
    江朝攔腰抱起沐慕，大手一推，桌上的文件全都掉在地上。
    江朝將人兒抱在辦公桌上，猛地扯開沐慕襯衫最上麵的紐扣，“沐慕，我是讓你一直拒絕的人嗎？”
    “江律，你該吃藥了。”沐慕一隻手拽住自己的領口，她垂下眼睫回避江朝的眼神。
    她在江朝手底下這麽久，江朝從來沒有強吻過她，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為什麽今天突然這樣？
    到底是誰又惹他了？
    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沐慕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生怕有人突然打開門進來。
    就這樣荒唐的場景，如果有人進來她要怎麽解釋？她以後又要怎麽辦？
    “江律，有——”沐慕話未說完，聲音就被江朝強勢的吻吞沒。
    門外的人依舊在敲門，江朝充耳不聞。
    他修長手指探入沐慕襯衫下擺，微涼的觸感讓她猛地戰栗。
    沐慕伸手抵住他胸膛，卻被江朝反手壓在身後。
    沐慕驚慌失措，她哽著喉嚨哀求，“江律……江律……你別這樣……”
    江朝俯身han住沐慕的耳垂，含糊的呢喃混著灼熱氣息噴在她頸間。
    有人覬覦他的獵物，他必須讓人知道誰是獵物，誰才能是獵物。
    沐慕白皙的脖頸上留下幾片玫紅色的印記。
    襯衫第三道扣子突然崩開，沐慕眼角溢出了淚水，“朝朝，我不會走的。”
    “朝朝，朝朝，我還在……”
    “朝朝……”
    沐慕不停地呼喚江朝的小名，江朝的動作終於輕柔下來。
    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原本冷厲又陰鷙的眼神此刻委屈又澄澈。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撲進沐慕懷裏，“沐慕，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去找別人，我會乖的……”
    “我會乖的，我會乖的，不要趕走我，求求你不要趕走我……”江朝鼻尖一酸，冰涼的淚滴落在沐慕的肩膀上。
    沐慕輕輕拍了拍江朝的背，“我不走，朝朝別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朝清醒過來，看到懷裏的人是沐慕，他往後退了一步。
    沐慕低垂著眉眼，臉頰上掛著一顆未掉的淚滴。
    江朝明白自己剛剛又做了什麽，喉結在緊繃的領帶後邊上下滾動，他手輕輕扶著沐慕的脖頸。
    沐慕條件反射哆嗦了一下，抬起眼眸驚恐地看著江朝。
    江朝壓低了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閉眼。”
    沐慕乖乖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江朝濕潤又溫熱的薄唇落在那顆眼淚上，江朝的體溫融化了眼淚的冰冷。
    沐慕兩隻手緊張地用力攥著衣服。
    江朝吻她……的眼淚？
    他是江朝？還是朝朝？江朝怎麽會這麽溫柔？
    江朝清了清嗓子，他看到沐慕脖頸上赫然又紛亂的紅印，“沐助理辛苦了。”
    他發病的時候不受控製，但，這何嚐不是對那些覬覦沐慕的人的警告。
    “江律，該吃藥了。”沐慕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她冷著臉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轉身打開辦公桌的抽屜。
    江朝突然從背後環住沐慕，“沐助理，簽字吧！欲擒故縱你不擅長。”
    沐慕喉嚨沙啞，她說不出話來，醞釀了好久，她終於開口，“江律，我不是沐家人，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在你遇見我之前，我隻是一個一天打三份工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的普通女人。”
    她需要錢，但是她不想把青春葬送在權利鬥爭之中。
    江太太隻是江太太，是江朝的金絲雀，是大名鼎鼎的江律師的飾品。
    她可以接受沒有愛情，但她不想做金絲雀。
    “我不需要你是沐家大小姐，你就是你，未來你是京城最有名氣的刑辯律師。”江朝箍緊了沐慕的肩膀，“我會解決你和你弟弟的一切問題。”
    他不需要和他門當戶對的人，他需要的不是愛情，隻是一個能和他配合默契的妻子。
    不過問他的事情，也不對他有過分的想法。
    沐慕是最好的人選。
    沐慕用力掙脫了江朝的懷抱，“江律，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
    沐慕對著鏡子扣上襯衫的紐扣，她的動作看著平靜，實際上那隻手卻在顫抖。
    門外再次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這一次，門外的人報告了事情，“江總，江夫人和沐欣悅小姐來了。”
    沐慕渾身汗毛倒豎。
    完了！沐欣悅帶著江夫人一起來看，要是發現她剛剛和江朝在這裏……
    她有九條命都不夠活啊！
    江朝沒回應，他悠閑地坐在辦公桌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沐慕。
    他媽來得太好了，就應該告訴他媽他對沐欣悅沒興趣，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沒興趣。
    沐慕轉過身小心翼翼地看著江朝，“江律，你出去見江夫人吧！”
    “怎麽，沐律師是心虛了？”江朝揚起嘴角冷哼一聲。
    沐慕咬著牙，她挺直了脖頸，“江總，江夫人進來大不了我辭職離開天權，大不了你換一個新助理。”
    “沐助理，你威脅我？”江朝手中的筆轉了一圈。
    沐慕可以啊！都學會威脅他了。
    他拉開抽屜拿出結婚協議，“把這個簽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