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星樞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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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踏上星樞閣白玉階時,穹頂垂落的青銅星軌忽然錯位。三萬六千顆隕星凝成《渾天星鬥圖》,圖中浮動的不是星宿,而是上古神魔的命格碎片。雪羽白雀銜著的青銅鑰匙突然灼熱,雀羽抖落三根金翎,落地竟化作三位星官虛影——披蒼龍鱗甲者執量天尺,踏玄龜背殼者托河洛盤,生朱雀羽翼者握斬運刀。
"何人擅闖命樞禁地?"星霧中走出一位玄裳女子,裙裾流淌著液態星髓。她額間懸著半枚破碎的玉衡,掌心懸浮的命輪盤正吞噬著周遭星光:"吾乃星樞閣主璿光,此間因果非汝能承。"
璃月祭出混沌鍾,鍾壁《連山》卦象與星軌共鳴。忽見命輪盤迸發紫微帝氣,盤中浮現三百六十尊命格金身——每尊金身都生著璃月麵容,或悲或喜,或嗔或怒。璿光輕點盤麵,金身齊誦《度人經》,聲波凝成因果鎖鏈纏向璃月。
"破!"軒轅劍引動大日真火,劍光斬斷鎖鏈時,驚覺斷鏈處滲出暗金色血珠。雪羽白雀忽然炸羽為舟,載著璃月闖入命輪盤投影。盤內世界懸浮著十萬星辰繭房,每個繭中蜷縮著應劫者的前世今生,最深處那具繭殼竟包裹著鴻鈞撫頂授道的虛影。
璿光的聲音自星霧傳來:"命輪轉九劫,汝不過其中一縷塵。"星樞閣穹頂降下九重青銅星門,門扉刻滿《甘石星經》禁咒。忽聞東側星門傳來龍吟,門縫中伸出覆蓋逆鱗的巨爪——竟是應龍遺骨所化的星骸獸,脊椎處嵌著三百顆命格舍利!
璃月腳踏禹步,混沌鍾蕩開周天星力。鍾聲激得星骸獸逆鱗倒豎,口中噴出玄冥重水凝成的戮仙劍雨。軒轅劍光化作三千人道薪火,將劍雨蒸成《黃庭經》篆文。趁此間隙,她引動青蓮子內蘊的混沌炁,蓮瓣開合間顯化出盤古開天斧虛影。
"道友且慢!"西側星門走出一位銀甲少年,手中星槎纏繞著因果紅線。他眉心星辰紋明滅不定,竟是星樞閣副閣主曜痕:"命輪盤乃諸天樞機,毀之則萬界傾覆!"
璿光突然七竅溢血,玄裳化作星屑消散。曜痕星槎點地,十萬星辰繭房同時震顫:"閣主早已被量劫侵蝕,命輪盤已成噬運凶器!"話音未落,璿光殘軀重組為萬丈星傀,胸腔跳動的竟是半枚破碎的紫微帝星!
璃月福至心靈,將青銅鑰匙按入命輪盤核心。盤麵突然浮現十二萬九千六百道星軌,每道軌跡盡頭都站著位應劫者。她看見自己每個輪回的終點——或身化劫灰補天道,或永鎮九幽噬心魔,最震撼的那道軌跡裏,自己竟與鴻鈞法相合道同寂。
"原來如此..."璃月引動混沌鍾內蘊的媧皇靈氣,鍾壁顯化補天場景。五彩石光籠罩星傀時,驚覺璿光真靈被困在紫微碎片中。軒轅劍刺穿星傀逆鱗的刹那,曜痕突然倒轉星槎,因果紅線纏住璃月命格:"對不住了,唯有借道友命數重啟星樞!"
雪羽白雀泣血長鳴,雀身燃起涅盤真火。火光中顯化出星樞閣建造者的真容——竟是陸壓道人的惡屍!他手中斬仙飛刀虛影劈向命輪盤,卻被璃月以青蓮子硬接。蓮子裂開的瞬間,混沌海虛影倒灌星樞閣,將曜痕卷入歸墟裂隙。
當最後一道星軌熄滅時,璃月握著半塊紫微碎片立於廢墟。璿光殘魂凝成星砂,在她掌心寫下"熒惑守心"四字讖言。雪羽白雀銜來斷裂的星槎,槎身浮現出三十三天外的歸葬星墟——那裏懸浮著九具青銅棺槨,棺蓋上皆刻著璃月的生辰命格。
"該啟程了。"璃月撫摸著新增裂痕的軒轅劍,劍身倒映出紫霄宮深處的混沌青蓮。星樞閣殘骸中升起半卷《命劫書》,扉頁血字赫然是:"破劫者,終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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