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律鎮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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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踏破歸墟霧障時,耳畔忽聞九重悲愴塤音。足下虛空泛起漣漪,每道波紋都凝結成半透明的音律鎖鏈,鎖鏈末端拴著殘缺的《天音策》玉簡。雪羽白雀振翅欲飛,雀鳴竟被鎖鏈拓印成實體音符,音符墜地化作三百具撫琴骷髏,枯骨指尖流淌出的不是琴音,而是凝固的往生咒怨!
"無律之域,萬籟囚心。"天穹垂落七道素紗,紗幔後浮現九竅玉雕般的女子。她赤足踏著音浪,腕間纏繞的並非絲絛,而是用夔龍筋煉製的律弦,眉心一點朱砂竟是用巫鹹血繪製的鎮魂符。軒轅劍突然悲鳴,劍穗纏繞的鳳凰翎燃起青碧音火,火光中映出女子背後懸浮的焦尾琴——琴身裂紋裏滲出的是初代樂神被剜去的喉骨!
混沌鍾震顫著顯化常羲虛影,月神唇間剛溢出半個音節,整片虛空突然坍縮成音律漩渦。漩渦深處浮起七十二麵夔皮鼓,鼓麵烙印的《大韶》殘章竟在自行重組樂章。璃月催動道種之力,驚覺每聲鼓點都在改寫方圓千裏的靈氣流向,雪羽白雀左翼突然石化,雀羽紋路凝成《小雅》篇目!
"三千年了,終有活祭。"女子指尖撥動律弦,夔龍筋突然活過來般纏向璃月。弦絲震顫間,虛空裂開音隙,隙中湧出的不是混沌氣,而是凝成液態的《清商怨》!怨曲觸及混沌鍾的刹那,鍾壁常羲虛影竟開始哼唱《招魂引》,月相圖中滲出銀白血淚。
雪羽白雀炸開尾翎,雀羽燃起涅盤火裹住音波。火光中映出上古秘辛——這女子竟是初代樂神割舌鎮劫的惡念化身!軒轅劍自主劈向焦尾琴,劍鋒觸及琴身的刹那,七十二麵夔皮鼓同時炸響,鼓皮碎片化作百萬音刃,每片音刃都刻著被篡改的《九歌》殘句。
"吾名啞律,此域即劫。"女子喉間突然睜開豎瞳,瞳中躍動的不是眸光,而是凝成實質的《無射》律呂。瞳光掃過處,撫琴骷髏突然融合成九丈高的骨樂傀,傀心鑲嵌的赫然是初代樂神被碾碎的聽骨!混沌鍾突然倒扣而下,鍾內常羲虛影竟被音波侵蝕出裂痕,月相圖中浮現半張被律弦貫穿的泣血麵容。
璃月咬破舌尖噴出精血,血珠融入軒轅劍時,劍身突然生長出翡翠音紋。劍氣劈中骨樂傀的瞬間,整片音域突然靜默——所有音律鎖鏈逆向生長,最終凝成枚跳動的律種沒入璃月丹田!啞律暴怒,焦尾琴第七弦突然崩斷,琴身裂紋中爬出條雙頭音蛇,蛇信吞吐間竟在虛空篆刻《亂天音》禁章。
雪羽白雀泣血長鳴,雀喙吐出星核。時輝照亮音蛇七寸,那裏竟嵌著枚巫鹹骨哨!璃月福至心靈,將靈樞心焰按入混沌鍾,鍾壁裂痕突然湧出太陰潮音。潮音與《亂天音》相撞的刹那,虛空深處浮起座焦黑祭壇,壇上供奉的不是香火,而是用律弦捆縛的《劫樂譜》——譜麵音符竟在啃食初代樂神的喉骨!
啞律突然發出無聲尖嘯,身軀化作音波浪潮。浪濤中浮現她殘缺的記憶——原是初代樂神剝離的悲愴所化。軒轅劍自主飛旋劈開音浪,劍身音紋與《劫樂譜》產生共鳴,譜麵飛出十萬道被汙染的律呂,每道音波都裹挾著量劫初現時的滅世哀鳴。
混沌鍾突然震碎表麵音紋,鍾內飛出九枚太陰律印。印文與夔皮鼓殘章交融的刹那,整片無律之域開始自我淨化。雪羽白雀燃盡三根尾翎,涅盤火將汙染律呂煉成青碧色律種,緩緩沉入璃月道胎深處。
當最後縷雜音消散時,焦尾琴化作玉粉飄散。軒轅劍歸來時劍身布滿音律道痕,劍穗鳳凰翎已與律種根係相連。混沌鍾內常羲虛影重歸完整,隻是月相圖中多了道撫琴的模糊身影。遠處歸墟方向,青銅巨門表麵浮現完整的《大韶》樂章,門縫中滲出的音波竟在虛空凝成十二律呂圖騰。
啞律消散處,半截夔龍筋凝成青玉鐲套上璃月手腕。鐲內流淌的初代樂神精血中,隱約可見巫鹹在雷澤刻寫《雲門》的幻影。雪羽白雀新生的尾翎上,《九歌》真言流轉著青碧光暈,每片雀羽震顫時都帶出《承雲》古調。
璃月撫過焦黑祭壇殘片,耳邊忽然響起巫鹹的遠古占辭:"九律歸墟日,天劫化羽時..."歸墟方向的鍾聲忽變宮商,這次混著律種萌發的清越之音,在虛空凝成七枚血玉音符:
"大音希聲,劫啟律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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