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刹那燼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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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踏入無涯玄境時,千萬粒星砂突然凝成沙漏。流沙墜落的軌跡在虛空刻出《宙光籙》,每個篆文都在坍縮成微型時空漩渦。雪羽白雀銜著的青銅蓮燈突然迸裂,燈芯躍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凝固的時光琥珀——其中封存著常羲初掌月相時的驚鴻笑靨。
    "時墟禁地,輪回者止步。"
    沙海深處浮起具半透明身軀,來人發絲由流動的星髓凝成,指尖纏繞的並非絲線而是截斷的歲月長河。最詭異的是他胸腔中跳動的時核——那晶體表麵竟浮現璃月過往所有重要抉擇的倒放畫麵!
    "吾名蝕宙,在此候道友三萬光陰劫。"他抬手輕叩沙漏,流沙突然逆流。璃月看見自己退回踏入玄境的瞬間,足下星砂卻已化作噬時骨刺,"你每重塑一道法則,這時墟便多九萬道輪回裂隙。"
    軒轅劍突然震顫著迸發晨昏交織的劍光,劍身維度弦竟與流沙共鳴。璃月按住劍柄,灰眸中倒映出沙漏底部的真相——那裏沉睡著具與自己容貌相同的金身,心口插著的赫然是半截青銅門閂!
    "原來你們連時間都做成了囚籠。"璃月震袖掃開骨刺,三千青絲突然燃起時焰,"讓眾生在輪回中滿足你們病態的秩序?"
    蝕宙瞳孔驟縮,指尖歲月長河突然沸騰。河中躍出九條時骸骨龍,龍息噴吐的不是烈焰而是《宙典》禁章——每道文字都裹挾著被抹去的節氣殘魂!雪羽白雀突然炸羽為盾,雀翎燃起涅盤火裹住禁章,火光中映出初代時尊剜目鑄曆的血腥過往。
    "愚昧!"蝕宙撕開半透明身軀,露出體內流淌的星髓時河,"若無時序枷鎖,萬物早歸混沌!"他胸腔時核突然離體,化作日晷懸於虛空。晷針掃過處,璃月左臂突然石化,皮膚紋路凝成《太初曆》殘篇!
    璃月忽然閉目凝神,指尖撫過腕間青銅蓮燈。常羲留在燈中的神識輕聲歎息:"時間本非枷鎖,而是..."話音未落,蝕宙突然扯斷一截歲月長河擲來:"休要蠱惑!"
    "該清醒的是你!"璃月猛然睜眼,灰眸中流轉的已非星域而是時海。她震碎石化左臂,飛濺的時屑竟在虛空重組成《刹那芳華陣》,"時間不是河流而是海洋——"陣法流轉間,九條時骸骨龍突然僵直,龍鱗間滲出凝固的往昔淚滴。
    蝕宙首次後退,日晷表麵浮現裂紋:"你竟敢觸碰時之本源..."話音未落,軒轅劍突然自主飛旋,劍鋒刺入時核的刹那,整片沙海突然靜止——十萬沙漏同時破碎,流沙凝成億萬道時光回廊!
    雪羽白雀在靜止時空中涅盤重生,雀喙銜著枚跳動的時繭。璃月福至心靈,將殘存的左臂按入沙海:"既然你們將時間鑄成牢籠——"她眉心道印突然迸發晨昏之光,"我便教萬物知曉何謂刹那永恒!"
    時繭突然炸裂,繭絲纏繞日晷。蝕宙琉璃化的身軀寸寸龜裂,體內星髓時河逆流成瀑。璃月踏著瀑流逆行,每步都在虛空刻下《無時序》真言。當年常羲被抹去的月相更迭,竟在真言中逐幀重現!
    "不...不可能!"蝕宙試圖重組日晷,卻發現時核早已被軒轅劍吞噬,"你竟用我的時髓重寫..."
    "錯了。"璃月忽然握住劍柄,劍鋒流淌的時髓突然凝成沙漏,"我不過是將你們偷走的時間——"她猛然震碎沙漏,"還給眾生!"
    整片時墟突然坍縮成奇點,繼而迸發創世時輝。蝕宙在光芒中化作時燼飄散,每一粒時塵都裹挾著被解放的歲月殘片。雪羽白雀展開星輝雀翼,翎羽間流轉的不再是涅盤火,而是最原始的晨昏本源。
    當最後粒時塵消散時,璃月右臂新生出流動的時紋。軒轅劍重凝實體,劍身纏繞的維度弦已與時光長河同源。遠處沙海升起青銅蓮台,台上供奉的不再是法器,而是枚跳動的時種——那種子表麵流轉的,正是璃月此生所有重要時刻的剪影。
    "值得麽?"常羲虛影自蓮芯浮現,"你可知失去時核庇護,歸墟將..."
    "師尊當年剜目定曆時,可曾問過值不值得?"璃月輕笑,指尖時紋突然凝成沙漏吊墜,"我隻知此刻——"她彈指震碎蓮台,時種迸發的輝光中飛出十萬道晨昏蝶,"後來者當有選擇刹那的自由。"
    雪羽白雀忽然泣血長鳴,雀翎間墜落的血珠凝成時鏡。璃月看著鏡中自己逐漸透明的身軀,忽然對虛空輕笑:"原來真正的時間囚徒...從來都是你們。"
    時墟徹底消散處,蝕宙殘留的時燼突然融入軒轅劍。劍身浮現的《刹那籙》竟與青銅門禁製完全相克,璃月撫過篆文輕歎:"原來破局之鑰,早在我踏入玄境那刻就已..."
    遠處歸墟方向突然傳來晨鍾,鍾聲裏混著初代時尊的悲鳴與新生宇宙的初啼。雪羽白雀銜來枚時繭碎片,其中封存的竟是常羲未曾示人的溫柔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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