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藥墟蝕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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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璃月小心翼翼地踏入那片神秘而又陰森的藥墟之時,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原本安靜綻放的十萬株暗紫色曼陀羅花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感召一般,突然間齊齊合攏了它們嬌豔欲滴的花苞。
    仔細看去,這些曼陀羅花的花瓣表麵竟然凸起了一張張栩栩如生的人麵紋!就在這時,那些人麵紋的眼睛猛然睜開,露出一雙雙狹長而冰冷的豎瞳。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從每一道視線之中都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氣流,這些氣流交織在一起,隱隱約約形成了一篇篇殘缺不全的《毒經》殘章。
    與此同時,一直跟隨在璃月身旁的雪羽白雀也發生了異樣。它那潔白如雪的羽毛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左爪的第三趾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黑色的膿血從中流淌而出。而原本被雀喙緊緊銜住的星晷此時也出現了變化,上麵不斷滲出琥珀色的濃稠膿液,一滴接著一滴地墜落而下。每當這些膿液滴落到地麵的時候,就會立刻綻開出一朵朵詭異無比的青銅色屍香魔芋。
    "神農泣血,百草成劫。"
    在那深不見底、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土壤深處,緩緩地浮現出一尊巨大而古老的九鼎青銅藥爐。這尊藥爐周身布滿了猙獰可怖的饕餮紋,其獠牙之間竟然緊緊卡住了半截已經殘破不堪的《黃帝內經》竹簡。仿佛這竹簡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強行塞進去一般,顯得極為突兀和詭異。
    與此同時,原本堅實的地麵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並迅速裂開一道道如同人體經脈般縱橫交錯的溝壑。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從這些溝壑中流淌而出的並非尋常所見的藥汁,而是一種呈現凝固狀態且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醫家怨氣!這種怨氣猶如濃稠的黑色液體,在溝壑中緩慢流動,所過之處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嘶嘶聲。
    就在這片充滿恐怖氛圍的場景中,一團濃密的藥霧突然升騰而起。緊接著,一個身材矮小如侏儒的身影從藥霧之中徐徐走出。隻見他全身披著一件由無數張人皮縫製而成的奇異藥囊,那些人皮有的蒼白如雪,有的則呈現出暗褐色的斑紋,看上去令人作嘔。更讓人膽寒的是,這個侏儒手中握著一根搗藥杵,仔細一看,竟發現這根搗藥杵居然是用曆代禦醫的脊椎骨一節節拚接而成!每一節脊椎骨都還保留著生前的形狀和紋理,仿佛在訴說著曾經遭受的苦難與折磨。而那搗藥杵的杵頭部分,則沾滿了一層厚厚的幹涸物質,定睛一瞧,赫然便是早已失去生機的童子腦髓!
    "吾乃藥傀,在此熬煉長生藥十二萬載。"侏儒敲擊藥爐,鼎蓋突然迸裂。璃月看見自己被困在《千金方》殘頁中——每個藥方都化作殺人咒術,連"當歸"二字都扭曲成鎖魂符!
    軒轅劍斬出的劍氣突然腐化成瘴氣,璃月灰眸映出藥囊縫隙——那些"藥材"竟是常羲封印的節氣花神:"所謂長生,實為奪舍?"她震碎腰間香囊,雄黃粉竟在虛空凝成失傳的《神農本草圖》。
    藥傀背後突然展開十二經脈絡屏風,每條經絡都跳動著被煉化的藥靈:"冥頑不靈!"搗藥杵砸地瞬間,足三裏穴突然鑽出屍參觸手,每根觸須都纏著《湯頭歌訣》化成的劇毒符文。
    雪羽白雀炸開尾翎,涅盤火卻在觸及屍參時反噬成鴆毒。璃月忽然扯落發簪,青絲墜地化作赭鞭虛影:"你們懼怕的不是死亡..."她徒手插入藥爐,扯出跳動的丹元魄,"而是眾生不再求藥!"
    整片藥墟突然震顫,十萬毒花逆生為藥。藥傀人皮藥囊寸寸崩裂,露出體內寄生的青銅藥秤。雪羽白雀腐爛的趾爪突然琉璃化,雀翎刺入軒轅劍鐔,劍身《雷公炮炙論》突然逆轉成《破瘴訣》。
    當最後一縷藥霧消散時,紫河車凝成藥臼落入璃月掌心。青銅門裂縫中滲出何首烏的嗚咽,雪羽白雀新生的玉質喙尖微微顫動,銜著半卷《桐君采藥錄》沒入血竭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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